第2章 残星黯梁山遗孤泪,惊雷现江湖新火燃

夜色如墨,厚重的乌云遮蔽了星月,大地陷入一片黑暗。张叔夜的大军停驻在一处山谷中,营帐连绵,火把的光影在风中摇曳,仿佛无数双窥探的眼睛。山谷四周,密林如屏,树影婆娑,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更添几分肃杀之气。冷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语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军营中央,三十六个梁山好汉被囚禁在特制的铁笼中,铁笼外有重兵把守。火光映照下,他们的面容或疲惫、或愤恨、或绝望,但无一不带着不屈的意志。铁笼旁,王进身披甲胄,手握长枪,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其中的一个身影——他的徒弟,九纹龙史进。

史进靠在铁笼边,衣衫褴褛,身上的伤痕尚未结痂,但他的眼神依旧如炬。他抬头望向王进,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师父,没想到还能再见您一面。”

王进沉默片刻,挥了挥手,示意守卫退下。他走近铁笼,低声道:“史进,你……何苦走到这一步?”

史进苦笑一声,声音沙哑:“师父,您常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不过是按您教的去做罢了。”

王进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可你们对抗的是朝廷!是律法!梁山泊再如何替天行道,终究是贼寇之名。”

史进抬起头,目光如刀:“师父,朝廷若真有律法,为何百姓流离失所?为何贪官污吏横行?我们梁山好汉,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王进被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才叹道:“史进,你……终究是我的徒弟。我不愿看你落得如此下场。”

史进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低声道:“师父,您不必为我难过。我史进此生无愧于心,只是……未能与兄弟们同生共死,实在遗憾。”

王进握紧长枪,指节发白,声音低沉:“史进,若有机会……你是否愿意回头?”

史进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师父,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会回头。只求您……若有朝一日见到梁山幸存的兄弟,替我说一声,史进不曾辱没梁山之名。”

王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冷峻:“史进,你我师徒之情,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你我是官匪两立,再无瓜葛。”

史进微微一笑,声音平静:“师父,保重。”

王进转身离去,背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孤寂。他的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上。夜风拂过,吹起他的披风,也吹散了他心中最后一丝温情。

远处的树林中,栾德仁与姜承祐潜伏在阴影中,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军营的动静。栾德仁面容粗犷,活蟹般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低声冷笑道:“梁山好汉,也不过如此。”

姜承祐脾气暴躁,握紧手中的大刀,咬牙道:“这些官兵,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若单打独斗,我一人便能挑了他们的营寨!”

栾德仁瞥了他一眼,语气阴冷:“别冲动,我们的目标是柴进,其他人不必理会。”

姜承祐不甘地哼了一声,低声道:“梁山好汉,终究是条汉子。可惜了,这世道……”

栾德仁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时局如此,我们也不过是棋子罢了。走吧,行动。”

树林上方,许贯忠与刘允中藏身于一棵古树的枝桠间。许贯忠目光深邃,注视着远处的军营,低声道:“允中,稍后无论发生什么,切不可鲁莽行事。”

刘允中点头,赤发在夜色中如火焰般跳动,低声道:“师父,我明白。只是……叔父他们……”

许贯忠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放心,一切自有天意。”

刘允中犹豫片刻,低声问道:“师父,梁山一百零八星宿覆灭,是否意味着天命已改?”

许贯忠沉默片刻,目光望向夜空,缓缓道:“天命无常,但人心可改。允中,你年纪虽小,却有一颗赤子之心,这便是最珍贵的力量。”

刘允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师父,我会记住您的话。”

另一处,佟邦杰、龚鹏、史应德、范天喜四人悄然潜入军营外围。

佟邦杰绰号‘惊天雷’,是梁山好汉‘轰天雷’凌振的徒弟。他年约二十,身材高大,肩宽背厚,面容刚毅,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他的脸上有几道试验火药留下的疤痕,从右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颌,像是火焰灼烧的痕迹。这些疤痕不仅没有毁掉他的容貌,反而让他显得更加威猛。他身穿一件黑色短打,腰间别着一把短刀,背上还背着一把特制的火铳,正是他师父凌振的遗物。佟邦杰自幼跟随凌振学习火器制作,深得其真传,但他性格沉稳,从不轻易展露锋芒。

龚鹏绰号‘船海通’,是梁山好汉‘玉幡竿’孟康的徒弟。他年约十九,身材修长,面容俊朗,眉目如画,嘴角常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身穿一件青色长衫,腰间挂着一柄短刀,手中握着一根竹竿,正是他师父孟康传授的撑船绝技。龚鹏自幼在船上长大,精通水性,擅长造船,性格机灵,善于应变。

史应德是梁山的一个小喽啰,随宋江一同逃出梁山,来到了渔人贾忠、贾义的船只。贾忠、贾义见财起意,趁着史应德上厕所的时候,将史应德打落水中,后来史应德被逃出梁山佟邦杰等人救下。他年约十八,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他身穿一件灰色短打,腰间别着一把短刀,虽然年纪轻轻,但经历生死后,性格变得沉稳内敛。

范天喜是梁山招贤堂成员,年约二十五,身材矮胖,面容和善,但眼底深处却藏着阴险与狡诈。他身穿一件褐色长袍,腰间挂着一柄短刀,手中握着一把折扇,看似文弱,实则心机深沉。

佟邦杰看了看三人,沉声道:“兄弟们,务必小心行事。咱们这次若能救出宋伯父他们,也算是为梁山尽最后一份力了。”

龚鹏点头道:“放心,我船海通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水路陆路都熟得很。”

史应德握紧手中的短刀,低声道:“佟大哥,咱们这次若能救出宋伯父他们,也算是为梁山尽最后一份力了。”

范天喜眯了眯眼,笑道:“放心吧,有我在,定能化险为夷。”

夜风渐起,乌云翻滚,仿佛在酝酿一场风暴。军营中,守卫的士兵打着哈欠,显然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佟邦杰四人正悄悄向军营深处摸去,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四人屏住呼吸,躲在阴影中,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从营帐后走出。他手持一柄独脚铜人,铜人沉重无比,却被他单手提起,步履稳健。此人正是哈兰生,张叔夜麾下的猛将。

哈兰生年约三十,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面容粗犷,眉宇间透着一股凶狠。他身穿一件黑色甲胄,腰间挂着一把大刀,手中握着一柄独脚铜人,铜人沉重无比,却被他单手提起,步履稳健。哈兰生是张叔夜麾下的猛将,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但他性格暴躁,目中无人。

哈兰生走到一棵大树旁,解开裤带,开始小解。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四下张望,显然并未发现佟邦杰四人。

佟邦杰心中一凛,低声对三人道:“不好,是哈兰生,快撤!”

然而,史应德不慎踩到一根枯枝,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哈兰生猛然转头,目光如电,大喝一声:“什么人!鬼鬼祟祟,出来!”

佟邦杰见藏不住,只得挺身而出,沉声道:“哈将军,我等只是路过,并无恶意。”

哈兰生冷笑一声,提起独脚铜人,指着四人道:“路过?深更半夜,潜入军营,还敢狡辩!看打!”

说罢,他挥动独脚铜人,朝佟邦杰猛砸过来。佟邦杰迅速闪避,铜人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地面竟被砸出一个深坑。

龚鹏见状,拔出短刀,喝道:“大家一起上!”

四人合力围攻哈兰生,然而哈兰生力大无穷,独脚铜人舞得虎虎生风,逼得四人连连后退。佟邦杰心中焦急,低声道:“此人厉害,不可硬拼,找机会脱身!”

与此同时,栾德仁与姜承祐如鬼魅般潜入军营,很快找到了关押柴进的铁笼。栾德仁挥刀斩断铁锁,低声道:“柴大官人,跟我们走。”

柴进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们是……”

姜承祐不耐烦地打断道:“别废话,快走!”

柴进被他们强行带走,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

夜空中,乌云终于被撕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这片混乱的战场。风起云涌,大宋的江山,依旧风雨飘摇。然而,在这片动荡的土地上,新的英雄正在崛起,他们的命运,将与这片江山紧密相连,书写出一段新的传奇。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