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长安的外来乐舞、体育游戏与唐诗

唐代乐舞有宫廷乐舞和社会上流行的乐舞。长安盛行胡乐、胡舞,从朝廷到市井流行域外传入的乐舞。宫廷乐舞承袭隋代九部乐,在南朝汉地燕乐、清乐之外,广泛吸收周边民族和域外国家的音乐,增加高昌乐,定为十部,即燕乐、清乐、西凉乐、天竺乐、高丽乐、龟兹乐、安国乐、疏勒乐、高昌乐、康国乐。其中大部分为外来乐舞。十部中分为坐部伎和立部伎,坐部伎盛行,而传统之雅乐转衰。吸收外来乐舞产生的新乐舞被称为“胡部新声”。不仅宫廷流行胡部新声,整个社会上都盛行胡乐。胡部新声的流行曾遭到诗人的批评,王建《凉州行》云:“城头山鸡鸣角角,洛阳家家学胡乐。”[316]洛阳与长安为唐之东西都,同为丝路起点城市,洛阳如此,长安何尝不是如此。元稹《法曲》诗:“女为胡妇学胡妆,伎进胡音务胡乐。火凤声沉我咽绝,春莺啭罢长萧索。胡音胡骑与胡妆,五十年来竞纷泊。”[317]向达先生说:“胡乐之盛行于长安、洛阳,观此二诗可见。”[318]元稹《和李校书新题乐府十二首》其七《立部伎》题注云:“李传云:‘太常选坐部伎,无性识者退入立部伎。又选立部伎,无性识者退入雅乐部,则雅乐可知矣。’李君作歌以讽焉。”李校书即诗人李绅,李绅批评时弊的诗没有流传,从元稹诗中可知。元稹诗则对胡乐盛行痛加贬斥:

胡部新声锦筵坐,中庭汉振高音播。太宗庙乐传子孙,取类群凶阵初破。戢戢攒枪霜雪耀,腾腾击鼓云雷磨。初疑遇敌身启行,终象由文士宪左。昔日高宗常立听,曲终然后临玉座。如今节将一掉头,电卷风收尽摧挫。宋晋郑女歌声发,满堂会客齐喧。珊珊佩玉动腰身,一一贯珠随咳唾。顷向圜丘见郊祀,亦曾正旦亲朝贺。太常雅乐备宫悬,九奏未终百寮惰。惉滞难令季札辨,迟回但恐文侯卧。工师尽取聋昧人,岂是先王作之过。宋沇尝传天宝季,法曲胡音忽相和。明年十月燕寇来,九庙千门虏尘涴。我闻此语叹复泣,古来邪正将谁奈。奸声入耳佞入心,侏儒饱饭夷齐饿。[319]

元稹把胡乐流行看作安史之乱的征兆,这种看法并不是他个人的观点,而是社会上相当一部分人的认识,李绅和元稹只是写入诗中罢了。本诗自注云:“太常丞宋沇传汉中王旧说云:‘明皇虽雅好度曲,然而未尝使蕃汉杂奏。天宝十三载,始诏道调法曲与胡部新声合作,识者异之,明年禄山叛。’”安史之乱前长安已经盛行胡舞,安史之乱后受到抨击,并没有阻止胡舞的流行。长安盛行之歌舞有乐有舞,据段安节《乐府杂录》记载,有健舞(武舞)、软舞(文舞)、字舞(队形成字)、花舞、马舞等多种。健舞曲有《稜大》《阿连》《柘枝》《剑器》《胡旋》《胡腾》;软舞曲有《凉州》《绿腰》《苏和香》《屈柘》《团圆旋》《甘州》等。[320]据《教坊记》和《乐府诗集》,健舞中还有《达摩支》,软舞曲还有《垂手罗》《回波乐》《兰陵王》《春莺啭》《社渠》《借席》《乌夜啼》等。[321]据考证,健舞中阿连舞来自里海萨尔马提,拂菻舞来自拜占庭,柘枝舞和胡腾舞出于中亚石国,胡旋舞出于中亚康国。[322]软舞曲中的《苏合香》源出印度,《兰陵王》出于中亚。这些乐舞有的只能在宫廷中享用,有的流行在社会上和诗人文士的酒宴上。[323]唐诗中不少作品写到这些外来乐舞,生动地展现了这些来自域外的乐舞场面。

胡腾舞和胡旋舞、柘枝舞出于中亚,玄宗时盛行于长安,流行各地。胡腾舞出于石国。刘言史《王中丞宅夜观舞胡腾》诗生动描写了来自石国的艺人的表演,那是出现在官员的夜生活中的表演:“石国胡儿人见少,蹲舞尊前急如鸟。织成蕃帽虚顶尖,细氎胡衫双袖小。手中抛下蒲萄盏,西顾忽思乡路远。跳身转毂宝带鸣,弄脚缤纷锦靴软。四座无言皆瞪目,横笛琵琶遍头促。乱腾新毯雪朱毛,傍拂轻花下红烛。酒阑舞罢丝管绝,木槿花西见残月。”诗注云:“王中丞武俊也。”[324]王武俊原名没诺干,契丹人,成德军节度使,归顺朝廷,在长安有邸宅。李端《胡腾儿》诗云:

胡腾身是凉州儿,肌肤如玉鼻如锥。桐布轻衫前后卷,葡萄长带一边垂。帐前跪作本音语,拾襟搅袖为君舞。安西旧牧收泪看,洛下词人抄曲与。扬眉动目踏花毡,红汗交流珠帽偏。醉却东倾又西倒,双靴柔弱满灯前。环行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丝桐忽奏一曲终。呜呜画角城头发。胡腾儿,胡腾儿,故乡路断知不知。[325]

凉州是胡人聚居区,从这两首诗透露的信息可以看出,舞者多为来自石国的胡人,有的落脚凉州后,又进入长安,在长安官员宅中常有其表演。胡腾舞的舞姿不见直接记载,这两首诗的描写反映了这种舞蹈的特点。胡腾舞之“腾”可能指其“反手叉腰”,手足如弓形,反力弹上,又腾起而言,动作比较迅急,与这种舞伴奏的乐器有横笛与琵琶。

胡旋舞,唐玄宗开元、天宝时西域诸国屡献胡旋女。向达说:“胡旋舞之入中国,当始于斯时。”[326]这种舞蹈的特点是旋转,盛唐时岑参的诗《田使君美人如莲花舞北旋歌》描写的《北旋舞》就是这种胡舞:“此舞胡人传入汉,诸客见之惊且叹”;“回裙转袖若飞雪,左旋右旋生旋风。琵琶横笛和未匝,花门山头黄云合。”[327]据说安禄山、杨贵妃皆善胡旋舞,可能正因为此,胡旋舞最为诗人诟病。元稹和白居易都有以“胡旋女”为题的诗,除了描写其舞姿外,主要是借以批判唐代胡风盛行的社会危害。[328]

柘枝舞在唐代社会上流行最为广泛,唐诗中咏柘枝舞者数量众多,从薛能、张祜、王建、白居易、刘禹锡的诗和沈亚之、卢肇的赋可知,从宫中到市井,从两京到外地处处可见其舞影,长安当然是最盛行的地方。王建《宫词一百首》之八十四云:“玉箫改调筝移柱,催换红罗绣舞筵。未戴柘枝花帽子,两行宫监在帘前。”[329]敦煌卷子S.6171《宫辞》云:“花开欲幸教坊时,排□□令隔宿知。闻出内家新舞女,翰林别进柘枝辞。”[330]翰林所进歌辞是供新舞女表演柘枝舞时歌唱的。徐凝诗《宫中曲二首》之二:“身轻入宠尽恩私,腰细偏能舞柘枝。一日新妆抛旧样,六宫争画黑烟眉。”[331]都是夸奖宫中善舞的宫人。唐时达官贵人家里往往养有歌舞伎,白居易《鹦鹉》诗:“应似朱门歌舞妓,深藏牢闭后房中。”[332]善柘枝舞者称为柘枝伎,酒宴上舞柘枝助兴。张祜《感王将军柘枝妓殁》云:“寂寞春风旧柘枝,舞人休唱曲休吹。鸳鸯钿带抛何处,孔雀罗衫付阿谁。画鼓不闻招节拍,锦靴空想挫腰肢。今来座上偏惆怅,曾是堂前教彻时。”[333]就是为王某家柘枝伎的死表达哀伤。

长安流行的来自域外的其他乐舞,唐诗中也有描写。《旧唐书·郭山恽传》记载:“时中宗数引近臣及修文学士,与之宴集。尝令各效伎艺,以为笑乐。工部尚书张锡为《谈容娘舞》,将作大匠宗晋卿舞《浑脱》,左卫将军张洽舞《黄獐》,左金吾卫将军杜元琰舞《婆罗门咒》,给事中李行言唱《驾车西河》。”[334]其中《浑脱》和《婆罗门咒》都来自域外。高丽乐舞很早就传入中国,并被诗人歌咏。北周王褒有《高句丽乐府》诗:“萧萧易水生波,燕赵佳人自多。倾杯覆碗凗凗,垂手奋袖娑娑。不惜黄金散尽,只畏白日蹉跎。”[335]高丽乐受到唐人的喜爱,唐人有善高丽舞者,杨再思就是其例。《新唐书·杨再思传》记载:“易之兄司礼少卿同休,请公卿宴其寺,酒酣,戏曰:‘公面似高丽。’再思欣然,翦縠缀巾上,反披紫袍,为高丽舞,举动合节。”[336]李白《高句丽》诗咏高丽乐舞:“金花折风帽,白马小迟回。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337]杨齐贤注此诗曰:“《唐礼乐志》有高丽乐,《乐书》:‘高丽乐人,紫罗帽,饰以白衣衫,紫大袖,紫罗带,大口袴,赤皮鞋,五色绥绳。舞者四人,二人黄裙襦,赤黄袴,长其袖,乌皮靴,双并立而舞。《舞赋》曰:‘长袖交横。’又曰:‘翩翩燕居,拉踏鹄惊。’”萧士赟云:“《乐府遗声》蕃胡四曲,有《高句骊》”;“按《唐礼乐志》,东夷乐有高丽、百济。中宗时百济乐工人亡散,岐王为太常卿,复奏置之,然音伎多阙。舞者二人,紫大褒裙襦,章甫冠,衣履,乐有筝、笛、桃皮、筚篥、箜篌,歌而已,金花帽、白马、广袖者,当时乐舞之饰,即所见而咏之。”[338]高丽人喜戴折风帽,表演时服以椎髻于后,以绛抹额,饰以金、黄裙襦,长袖,乌皮靴,挥动宽大的衣袖。所用乐器九种,其中打击乐用腰鼓、齐鼓、担鼓等。[339]李白诗的描写与之相符。

德宗贞元十六年(800)南诏国献“夷中歌舞”至成都,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组织歌舞艺人,用中原字舞形式编制成《南诏奉圣乐》入贡长安,德宗亲往麟德殿观看。此后两年,骠国王又通过韦皋献《骠国乐》入长安。《骠国乐》的演奏轰动长安。开州刺史唐次写了《骠国乐颂》,元稹、白居易观看骠国乐舞后有《骠国乐》同题之作,胡直钧写有《太常观阅骠国新乐》。他们以同一题材写诗,立场感情不同,有人把它看作大唐政治教化醇和的表现,有人写诗咏叹《骠国乐》的优美,有人把从骠国传来的乐舞看作致乱之由加以指摘。不少汉地艺术家运用来自域外的乐器演奏,如白居易《琵琶行》诗中的琵琶女,李贺《李凭箜篌引》中的李凭等。他们演奏的音乐有胡乐也有汉地的音乐,顾况笔下的李供奉就是这样的人才,其《李供奉弹箜篌歌》称李氏为“国府乐手”,箜篌是汉代即已传入中国的域外乐器,他弹的乐曲既有汉曲,也有胡曲:“弄调人间不识名,弹尽天下崛奇曲。胡曲汉曲声皆好,弹著曲髓曲肝脑。”[340]西域龟兹乐自北朝以来便流行中原地区,唐代长安龟兹乐特盛,元稹《连昌宫词》:“逡巡大遍《凉州》彻,色色《龟兹》轰录续。”[341]便是这种盛况的反映。

长安流行的乐舞有的是在吸收外来乐舞成分的基础上创制的,宫廷乐舞中大量吸收外来因素。《火凤》是贞观末裴神符创制的乐曲,裴神符“妙解琵琶,作《胜蛮奴》《火凤》《倾杯乐》三曲,声度清美,太宗深爱之。高宗末,其伎遂盛”。[342]《春莺啭》是高宗时创制的乐曲,“高宗晓声律,闻风叶鸟声,皆蹈以应节。尝晨坐闻莺声,命乐工白明达写之为《春莺啭》,后亦为舞曲”[343]。元稹《法曲》诗云:“《火凤》声沉多咽绝,《春莺》啭罢长萧索。胡音胡骑与胡妆,五十年来竞纷泊。”[344]张祜《春莺啭》云:“兴庆池南柳未开,太真先把一枝梅。内人已唱《春莺啭》,花下傞傞软舞来。”[345]向达以为元稹把《春莺啭》列为胡乐:“白明达为龟兹人,所写《春莺啭》,当函有不少之龟兹乐成分在内。”《火凤》的作者裴神符出身疏勒,其谱写的乐曲可能与《春莺啭》“同其派别”。[346]这两支曲子可能如向先生所论包含有胡曲音素。据《洛阳伽蓝记》记载,北朝时便有《火凤曲》,[347]又据《乐苑》记载,“《大春莺啭》,唐虞世南及蔡亮作,又有《小春莺啭》,并商调曲也”。[348]这两支曲子如向达先生所论,经过白明达、裴神符改造,包含有胡曲元素,改变了原来的音乐成分。元稹诗的意思是说正是好好的乐曲被糟蹋了,所谓“咽绝”“萧索”者,皆言正声衰微。两曲曾经过出身胡族的音乐家改制,吸收了胡曲元素,为元稹所不满。

《霓裳羽衣舞》是玄宗时在吸收外来乐舞的基础上创制的。[349]天宝十三载(754)七月太常署“改诸乐名”,西域传入的乐曲《婆罗门》改为《霓裳羽衣》,[350]故又名《婆罗门舞》。《霓裳羽衣曲》在开元、天宝年间曾盛行一时,后来成为玄宗和杨妃奢淫生活的象征为人诟病。张祜《华清宫》诗云:“天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声玉笛向空尽,月满骊山宫漏长。”[351]白居易《长恨歌》云:“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352]此曲舞谱早已失传,白居易《霓裳羽衣舞歌》对此曲的演唱做了详尽的描述,成为如今认识此曲的重要资料。[353]白居易的诗是和元稹诗所作,说明元稹也著有同题诗。中晚唐时此曲又有演出,当时叫“弄婆罗门”。宣宗大中初年,善弄婆罗门者有康迺、石宝山。[354]从其姓氏知是来自中亚康国和石国的胡人。

长安艺术家向异域之艺术家学习提高了技艺。开元中李謩善吹笛,天下第一,曾师从龟兹乐师。李謩遇独孤生,“独孤曰:‘公试吹凉州’。至曲终,独孤生曰:‘公亦甚能妙,然声调杂夷乐,得无有龟兹之侣乎?’李生大骇,起拜,曰:‘丈人神绝,某亦不自知,本师实龟兹人也”[355]。元稹《连昌宫词》曾咏李謩偷曲故事:“李謩擫笛傍宫墙,偷得新翻数般曲。”自注:“玄宗尝于上阳宫夜后按新翻一曲,属明夕正月十五日,潜游灯下。忽闻酒楼上有笛奏前夕新曲,大骇之。明日,密遣捕捉笛者,诘验之。自云‘某其夕窃于天津桥玩月,闻宫中度曲,遂于桥柱上插谱记之。臣即长安少年善笛者李謩也。’玄宗异而遣之。”[356]张祜《李謩笛》诗:“平时东幸洛阳城,天乐宫中夜彻明。无奈李謩偷曲谱,酒楼吹笛是新声。”[357]显然,李謩新声吸收了龟兹乐的元素。唐代乐府中有《拨头》曲,一名《钵头》,又名《拔头》,也是来自域外的一种舞乐,“拨头,出西域。胡人为猛兽所噬,其子求兽杀之,为此舞以象也”[358]。据王国维研究,此舞乐可能出于《北史·西域传》之“拔豆国”,可能隋唐之前中原已有此戏。[359]张祜《容儿钵头》诗:“争走金车叱鞅牛,笑声唯是说千秋。两边角子羊门里,犹学容儿弄钵头。”[360]显然咏钵头舞。

剑器浑脱舞是带有外来文化元素的乐舞,它是把《剑器》和《浑脱》两种舞蹈糅合起来成为一种新的舞蹈。《剑器》是健舞之一种,[361]舞者为戎装女子。《浑脱》也是健舞,浑脱即戴浑脱帽的人所表演的舞蹈或其组成的舞队。浑脱帽是用动物的整张皮制成的囊形帽子,或形状类似的仿制品。浑脱舞原名《泼寒胡戏》,又名《苏幕遮》(波斯语“披巾”),出自波斯,经龟兹传入中原。释慧琳解释“苏莫遮冒(帽)”云:“小儿及蛮夷头衣也”,“苏莫遮,西戎胡语也,正云‘飒麿遮’。此戏本出西龟兹国,至今由(犹)有此曲,此国浑脱、大面、拨头之类也。或作兽面,或象鬼神,假作种种面具形状。或以泥水沾洒行人,或持羂索、搭钩捉人为戏。每年七月初公行此戏,七日乃停。土俗相传云,常以此法攘厌驱趁罗刹恶鬼食啖人民之灾也”[362]。这种舞蹈北周时已从西域传入中原,周宣帝大象元年(579)腊月甲子,曾使胡人在正武殿上作此舞,“纵胡人乞寒,用水浇沃为戏乐”[363]。唐前期颇为盛行,武后和中宗时为最为盛行,不但都市相率为之,宫廷中亦舞《浑脱》。此舞于隆冬举行。张说《苏幕遮》诗:“腊月凝阴积帝台,豪歌急鼓送寒来。”[364]《旧唐书·郭山恽传》记载:“将作大匠宗晋卿舞浑脱。”[365]由于舞时“挥水投泥”,戏谑成分较浓,而且“裸体跳足”“腾逐喧噪”,更被认为“亵比齐优”,有伤“盛德”,故吕元泰、张说、韩朝宗等大臣上疏进谏,吕元泰批评时政:“比见坊邑相率为浑脱队,骏马胡服,名曰《苏莫遮》。旗鼓相当,军阵势也;腾逐喧噪,战争象也;锦绣夸竞,害女工也;督敛贫弱,伤政体也;胡服相欢,非雅乐也;‘浑脱’为号,非美名也,安可以礼义之朝,法胡虏之俗?”[366]这种泼水而舞的形式于开元元年(713)被禁断。

当时《浑脱》和《剑器》二舞常常同演,甚至糅合一起。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序记载:“大历二年十月十九日,夔府别驾元持宅,见临颍李十二娘舞剑器,壮其蔚跂,问其所师,曰‘余公孙大娘弟子也’。开元三载,余尚童稚,记于郾城观公孙氏舞《剑器》《浑脱》,浏漓顿挫,独出冠时,自高头宜春梨园二伎坊内人洎外供奉,晓是舞者,圣文神武皇帝初公孙一人而已,玉貌锦衣。况余白首,今兹弟子亦非盛颜。既辨其由来,知波澜莫二,抚事慷慨,聊为《剑器行》。昔者吴人张旭,善草书帖,数常于邺县见公孙大娘舞西河剑器,自此草书长进,豪荡感激,即公孙可知矣。”其诗描写公孙大娘之舞极其生动: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367]

沈亚之《叙草书送山人王传》有相似记载:“昔张旭善草书,出见公孙大娘舞《剑器》《浑脱》,鼓吹既作,言能使孤蓬自振,惊砂坐飞,而旭归为之书,则非常矣。”[368]敦煌残卷斯六五三七载《敦煌曲子词·剑器辞三》:“《剑器》呈多少,《浑脱》向前来。”[369]从这些材料看,表演时通常是先舞《剑器》,再舞《浑脱》。《剑器舞》之道具不能从舞曲之名望文生义,以为舞者持刀剑而舞。清胡鸣玉《订讹杂录·剑器浑脱》云:“唐段安节《乐府杂录》谓《剑器》是健舞曲名。又《文献通考·舞部》谓《剑器》古武舞之曲名,其舞用女妓,雄粧空手而舞。案此,今人意以剑器为刀剑之器,非是。”[370]《剑器》舞或许并不持剑,但似乎有时也持剑而舞。唐末郑嵎《津阳门诗》描写玄宗生日“千秋节”宫中乐舞表演云:“公孙剑伎方神奇。”自注:“有公孙大娘舞剑,当时号为雄妙。”[371]据其诗意和自注,似乎舞者持剑。唐诗中有咏剑器浑脱舞之舞容舞姿,除杜甫诗之外,又如司空图《剑器》诗:“楼下公孙昔擅场,空教女子爱军装。潼关一败吴(一作胡)儿喜,簇马骊山看御汤。”[372]有为剑器浑脱舞谱写歌词的,除上述《敦煌曲子词》中《剑器辞》三首,又如姚合《剑器词》三首,其一:“圣朝能用将,破敌速如神。掉(一作插)剑龙缠臂,开旗火满身。积尸川没(一作有)岸,流血野无尘。今日当场舞,应(一作须)知是战人。”其二:“昼(一作夜)渡黄河水,将军险用师。雪光(一作声)偏著甲,风力不禁旗。阵变龙蛇活,军雄鼓角知。今朝重起舞,记得战酣时。”其三:“破虏行千里,三军意气粗。展旗遮日黑,驱马饮(一作踏)河枯。邻境求兵略,皇恩索阵图。元和太平乐,自古恐应无。”[373]诗为剑器舞谱写的歌词,歌颂宪宗时平藩和对外敌战争的胜利。因为《剑器》和《浑脱》舞为武舞,因此歌词总是与战争有关,甚至直接描写战争场面。

在长安乐舞的域外元素中,还有使用的乐器不少出自域外,诸如琵琶、箜篌、觱篥、胡笳、羌笛等,早在汉代就传入中国,很早就有诗歌咏之。唐代此类诗不胜枚举,其中不少名作,白居易《琵琶行》、李贺《李凭箜篌引》、李颀《听安万善吹觱篥歌》、王之涣《凉州词》咏羌笛等,都是脍炙人口的佳作。又如羯鼓,源于龟兹。[374]两面蒙皮,腰部细,用公羊皮做鼓皮,因此叫羯鼓。古代龟兹、高昌、疏勒、天竺等地居民都使用羯鼓,南北朝时经西域传入内地,盛行于唐开元、天宝年间。南卓《羯鼓录》记载:“羯鼓出外夷,以戎羯之鼓,故曰羯鼓。”其形“□如漆桶,山桑木为之,下以小牙床承之。击用两杖。”[375]据说玄宗“雅好羯鼓,其时诸大臣靡不习之”[376]。崔道融《羯鼓》诗:“华清宫里打撩声,供奉丝簧束手听。寂寞銮舆斜谷里,是谁翻得雨淋铃。”[377]在他笔下羯鼓成为玄宗与杨妃奢淫生活的象征,诗字面上咏羯鼓,实是悲叹马嵬驿兵变和李杨悲剧。

长安的体育游戏中的不少西域内容,在唐诗中有所反映。泼寒胡戏源出拜占庭,[378]打马球戏(波罗球戏)起源于波斯,棋弈双陆来自大食,经中亚传入长安。泼寒胡戏作为外来乐舞,中亚西域皆有表演,南北朝时已经传入中国,武则天末年在长安、洛阳两京和民间各地深受大众欢迎。神龙年间中宗曾和大臣观泼寒胡戏,受到吕元泰、韩朝宗等人疏谏。张说曾作有《苏幕遮》五首咏演出盛况。其一:“摩遮本出海西胡,琉璃宝服紫髯胡。闻道皇恩遍宇宙,来时歌舞助欢娱。”其二:“绣装帕额宝花冠,夷歌骑舞借人看。自能激水成阴气,不虑今年寒不寒。”其三:“腊月凝阴积帝台,豪歌击鼓送寒来。油囊取得天河水,将添上寿万年杯。”其四:“寒气宜人最可怜,故将寒水散庭前。惟愿圣君无限寿,长取新年续旧年。”其五:“昭成皇后帝家亲,荣乐诸人不比伦。往日霜前花委地,今年雪后树逢春。”[379]玄宗时“因蕃夷入朝,又作此戏”[380]。张说上疏奏请禁演泼寒胡戏,玄宗纳其言下敕禁断。泼寒胡戏虽遭禁止,其舞蹈形式和乐曲并未完全消失,经过唐人的吸收与融合,舞蹈《浑脱》、乐曲《苏幕遮》都被保留下来,并构成其他新舞蹈和新乐曲的组成部分。

打马球戏来自波斯,向达据《封氏闻见记》记载,认为波罗球戏传入长安,始于太宗时:“波罗球(Polo)为一种马上打球之戏,发源于波斯,其后西行传至君士坦丁堡,东来传至土耳其斯坦。由土耳其斯坦以传入中国西藏、印度诸地。日本、高丽亦有此戏,则又得自中国者也。”[381]唐代宫廷和地方都很盛行,诗赋有不少作品写波罗球戏,反映这项活动在长安的流行和普及。沈佺期、崔湜、武平一、张说等都有咏打马球应制之作,蔡孚有《打球篇》,杨巨源有《观打球有作》,王建《宫词》中有专门咏宫中打球的篇什。武平一《幸梨园观打球应制》云:“令节重遨游,分镳应彩球。骖驔回上苑,蹀躞绕通沟。影就红尘没,光随赭汗流。赏阑清景暮,歌舞乐时休。”[382]张说《奉和圣制寒食作应制》诗写寒食节时长安的娱乐活动中有打马球:“寒食春过半,花秾鸟复娇。从来禁火日,会接清明朝。斗敌鸡殊胜,争球马绝调。”[383]王建《宫词一百首》第十五云:“对御难争第一筹,殿前不打背身球。内人唱好龟兹急,天子鞘回过玉楼。”[384]从王建诗中可知宫中妇女亦打球,《宫词一百首》第七十三云:“殿前铺设两边楼,寒食宫人步打球。一半走来争跪拜,上棚先谢得头筹。”[385]这些诗都反映了宫廷里这项活动的内容规制、热闹非凡和人们对这项活动的喜爱。不仅宫廷里盛行打球,达官贵人宅中、禁卫军军营往往筑球场打球,贵少们亦以打球为乐。李廓《长安少年行》诗云:“追逐轻薄伴,亲游不著绯。长拢出猎马,数换打球衣。晓日寻花去,春风带酒归。青楼无昼夜,歌舞歇时稀。”[386]寻橦最初是来自域外的杂技,又称戴竿。汉代画像石上系一人手持或头顶长竿,另有数人缘竿而上。刘晏《咏王大娘戴竿》诗即咏此种杂技:“楼前百戏竞争新,唯有长竿妙入神。谁谓绮罗翻有力,犹自嫌轻更著人。”[387]跳剑、跳丸也是来自域外的杂技,太宗之子李承乾“常命户奴数十百人专习伎乐,学胡人椎髻,剪彩为舞衣,寻橦跳剑,昼夜不绝,鼓角之声,日闻于外。”[388]这种杂技成为朝廷立部伎表演的节目。白居易《立部伎》诗云:“立部伎,鼓笛喧,舞双剑,跳七丸,袅巨索,掉长竿。太常部伎有等级,堂上者坐堂下立。堂上坐部笙歌清,堂下立部鼓笛鸣。笙歌一声众侧耳,鼓笛万曲无人听。立部贱,坐部贵,坐部退为立部伎,击鼓吹笙和杂戏。”[389]其中跳丸和长竿本来都是来自西域的杂技。

在长安节庆习俗游戏活动中也引入了域外成分。张鷟《朝野佥载》提到元宵节夜的“灯轮”:“睿宗先天二年正月十五、十六夜,于京师安福门外作灯轮高二十丈,衣以锦绮,饰以金玉,燃五万盏灯,簇之如花树。宫女千数,衣罗绮,曳锦绣,耀珠翠,施香粉。一花冠,一巾帔皆万钱;装束一妓女皆至三百贯。妙简长安、万年少女妇千余人,衣服、花钗、媚子亦称是,于灯轮下踏歌三日夜。欢乐之极,未始有之。”[390]张说《十五日夜御前口号踏歌辞二首》咏之:“花萼楼前雨露新,长安城里太平人。龙衔火树千灯艳,鸡上(一作踏)莲花万岁春”;“帝宫三五戏春台,行雨流风莫妒来。西域灯轮千影合,东华金阙万重开。”[391]从诗的描写可知这种巨大的灯轮样式来自西域。先天二年是玄宗第一个年号,此时睿宗已为太上皇。史载先天二年春正月“上元日夜,上皇御安福门观灯,出内人联袂踏歌,纵百僚观之,一夜方罢”[392]。张说诗歌咏的就是这次上元节盛况。当时玄宗亦有观灯活动,受到臣下的谏止:“有僧婆陁请开门燃灯百千炬,三日三夜。皇帝御延喜门观灯纵乐,凡三日夜。左拾遗严挺之上疏谏之,乃止。”[393]可知这年的燃灯活动由僧婆陁建议并主持,玄宗与睿宗不在一处观灯,但长安各处燃灯活动都是出于僧婆陁的策划和设计。向达考证:“此所谓僧婆陁,就其名而言,应是西域人。其所燃灯,或即西域式之灯彩,与上元之西域之灯轮疑有若干相同之点。而僧婆陁或即一祆教徒,亦未可知也。”西域燃灯之俗,向达举出二例,一是《唐会要·吐火罗》记载:“麟德二年(乌泾波)遣其弟祖纥多献玛瑙灯树两具,高三尺余。”二是德国勒柯克所著Chotscho:Koniglich Turfan-Expedition(Berlin:1913)著录吐鲁番Murtuq第三洞入口处壁画灯树图,“所谓西域灯轮或灯树,尚可于此见其仿佛也”[394]

唐代长安是外来文明汇聚之地,外来文明对长安社会生活产生了巨大影响。在那个开放的时代,域外文化如一股股细流融入长安人的生活和心理,使长安社会生活呈现出多姿多彩的风貌和韵味。长安浸染在“胡风”之中,这种胡风为长安社会增添了新的元素,极大地丰富了长安人的生活内容,提高了长安人的生活质量,给长安文化增添了新的活力和色彩。通过诗人的生花妙笔,这种外来元素又进入其美妙的诗篇中,让我们看到中外文化交流是如何为唐诗提供了丰富素材,而唐诗又是怎样不负使命地展示了那个丰富多彩的时代的壮丽画卷,提供了丰富的唐代社会生活信息,也让我们生动地感受到了长安那个国际大都市的浪漫色彩和开放气息。


[1] 如日本学者石田幹之助《长安の春》,創元社,昭和十六年(1941)版;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版;美国汉学家薛爱华(E.H.Schafer)《撒马尔罕的金桃——唐代舶来品研究》(The Golden Peaches of Samarkand:A Study of T’ang Exotics,Published by arrangement with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63);京都文化博物館編《长安——絢爛たる唐の都》,株式会社角川書店平成八年(1996)版;韩香《隋唐长安与中亚文明》,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版;张燕《长安与丝绸之路》,西安出版社2010年版;高天成《唐诗中的长安文化符号及其意蕴之美》,《唐都学刊》2011年第1期;杜文玉等《长安与丝绸之路》,三秦出版社2009年版;《隋唐长安——隋唐时代丝绸之路起点》,三秦出版社2015年版。

[2] 〔日〕吉川幸次郎:《中国诗史》,章培恒等译,安徽文艺出版社1986年版,第218—219页。

[3] (唐)李世民著,吴云、冀宇编辑校注:《唐太宗集》,陕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4页。

[4] (唐)骆宾王著,(清)陈熙晋笺注:《骆临海集笺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第6页。

[5] 徐俊纂辑:《敦煌诗集残卷辑考》卷下(英藏俄藏部分),中华书局2000年版,第558页。

[6] (唐)杜审言著,徐定祥注:《杜审言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3—4页。

[7] (唐)顾况著,赵昌平校编:《顾况诗集》卷3,江西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76—77页。

[8] (清)彭定求等编:《全唐诗》卷263,中华书局1960年版,第2925页。

[9] (宋)计有功:《唐诗纪事》卷47,上海古籍出版社1964年版,第712页。

[10] (宋)计有功:《唐诗纪事》卷47,上海古籍出版社1964年版,第712页。

[11] (宋)计有功:《唐诗纪事》卷47,上海古籍出版社1964年版,第713页。

[12] (宋)计有功:《唐诗纪事》卷47,上海古籍出版社1964年版,第714页。

[13] (宋)计有功:《唐诗纪事》卷47,上海古籍出版社1964年版,第715页。

[14] (宋)计有功:《唐诗纪事》卷47,上海古籍出版社1964年版,第717页。

[15] (宋)计有功:《唐诗纪事》卷47,上海古籍出版社1964年版,第717—719页。

[16] (唐)骆宾王著,(清)陈熙晋笺注:《骆临海集笺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第6—15页。

[17] 《全唐诗》卷249,第2794页。一作韩翃(翊)诗。

[18] 周勋初等主编:《全唐五代诗》卷67,陕西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1306页。

[19] (宋)郭茂倩:《乐府诗集》卷23,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346页。

[20] (唐)孟郊撰,华忱之校订:《孟东野诗集》卷1,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第2页。

[21] (唐)顾况著,赵昌平校辑:《顾况诗集》卷2,江西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35页。

[22] (唐)韦应物著,陶敏、王友胜校注:《韦应物集校注》卷9,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540页。

[23] (唐)贯休著,胡大浚笺注:《贯休歌诗系年笺注》卷1,中华书局2011年版,

[24] 谢思炜撰:《白居易诗集校注》卷12,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958页。

[25] (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1,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第4页。

[26] (唐)韩愈撰,马其昶校注:《韩昌黎文集校注》卷8,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587页。

[27] (唐)王勃著,(清)蒋清翊注:《王子安集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第232、233页。

[28] (唐)常建著,王锡九校注:《常建诗歌校注》卷下,中华书局2017年版,第267页。

[29] (唐)李白著,瞿蜕园、朱金城校注:《李白集校注》卷25,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455页。

[30] 赵昌平校编:《顾况诗集》卷3,江西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69—70页。

[31] 《新唐书》卷43《地理志》,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1146—1155页。

[32] (唐)王维撰,赵殿城笺注:《王右丞集笺注》卷14,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263页。

[33] (唐)王维撰,赵殿城笺注:《王右丞集笺注》卷8,第142页。

[34] 《全唐诗》卷504,第5735页。

[35] 《全唐诗》卷27,第383页。

[36]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22,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917页。

[37] 《全唐诗》卷333,第3719页。

[38] 《全唐诗》卷559,第6489页。

[39] 《全唐诗》卷604,第6988页。

[40] 《全唐诗》卷465,第5287页。

[41] 《全唐诗》卷702,第8071页。

[42] 杨军:《元稹集编年笺注》(诗歌卷),三秦出版社2002年版,第115页。严耕望先生指出:“《新唐书》二一六下《吐蕃传》,‘轮台伊吾屯田,禾菽弥望。开远门揭候(堠)署曰,西极道九千九百里,示戍人无万里行也。’此即指长安通西域主要道路而言。《南部新书》已有此条,‘堠’不误,去‘西去安西’,尤确切。盖就安西都护直接统辖之军戍西疆而言也。”见氏著《唐代交通图考》卷2《河陇碛西区》,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第341页。按:《南部新书》《新唐书·吐蕃传》此条皆取自元白诗自注。

[43] 祝尚书笺注:《杨炯集笺注》卷2,中华书局2016年版,第175页。

[44] 《全唐诗》卷27,第386页。

[45] (唐)卢照邻:《卢照邻集》卷1,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0页。

[46] 《全唐诗》卷730,第8364页。

[47] 《全唐诗》卷87,第962页。

[48] 《全唐诗》卷156,第1605页。

[49] 《全唐诗》卷139,第1418页。

[50] (唐)岑参著,陈铁民、侯忠义校注:《岑参集校注》卷2,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77页。

[51] (唐)岑参著,陈铁民、侯忠义校注:《岑参集校注》卷2,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84页。

[52] (唐)高适著,孙钦善校注:《高适集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224页。

[53] 杨军:《元稹集编年笺注》(诗歌卷),三秦出版社2002年版,第224页。

[54] 谢思炜撰:《白居易诗集校注》卷26,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2039页。

[55] (唐)李白著,瞿蜕园、朱金城校注:《李白集校注》卷6,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452页。

[56] 《全唐诗》卷262,第2912页。

[57] 《新唐书》卷170《王锷传》,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5169页。

[58] 《全唐诗》卷88,第966页。

[59] 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216页。

[60] 《全唐诗》卷701,第8058页。

[61] 赫治清:《历史悠久的中韩交往》,北京大学韩国学研究中心编《韩国学论文集》第二辑,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30页。

[62] (唐)张籍著,徐礼节、余恕诚校注:《张籍集系年校注》卷4,第603页。

[63] 《全唐诗》卷146,第1476页。

[64] 《全唐诗》卷379,第4252页。

[65] 《全唐诗》卷638,第7320页。

[66] 〔日〕上毛河世宁纂辑:《全唐诗逸》卷上,《全唐诗》附,第10173页。

[67] 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978—979页。

[68] 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980页。

[69] 《全唐诗》卷288,第3289页。

[70] 《全唐诗》卷307,第3485页。

[71] 杨军:《元稹集编年笺注》(诗歌卷),三秦出版社2002年版,第115页。

[72] 《全唐诗》卷139,第1414页。

[73] 肖占鹏、李勃洋:《沈下贤集校注》卷1,南开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7页。按:此诗又见王卓《观北番谒庙》,《全唐诗》卷781,第8830页。佟培基《全唐诗重出误收考》(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举出此重出诗篇,未予甄辨。西蕃指吐蕃,北番指回鹘。但从诗意来看,“冠盖分行列,戎夷变姓名”,谒庙者实包括北番和西蕃。吐蕃自从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入嫁后,与唐朝为甥舅之亲,奉使入唐者有拜祖庙之礼。唐后期与回鹘和亲,回鹘之使也应有此礼。元和年间,唐与吐蕃修好,据《新唐书·吐蕃传》:“告顺宗丧,吐蕃亦以论勃藏来。后比年来朝”;“十二年,赞普死,使者论乞髯来”。这种因丧事往来的外交活动中,当有谒庙吊唁告哀之举。此时沈亚之曾与李贺交往,李贺时任奉礼郎,当对朝廷太庙祭礼有所了解。因此,这首诗为沈亚之作可能性较大。王卓生平无考,《全唐诗》列入“爵里世次无考者”。现姑两存之。

[74] 《全唐诗》卷237,第2639页。

[75] 《全唐诗》卷237,第2639页。

[76] 赵昌平校编:《顾况诗集》卷3,江西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78页。

[77] 《全唐诗》卷604,第6987页。

[78]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4—6页。

[79] 严耕望:《新罗留学生与僧徒》,《严耕望史学论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版,第937页。

[80] 葛承雍:《唐韵胡音与外来文明》,《西域研究》2005年第3期。

[81] 《旧唐书》卷104《高仙芝传》,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3203页。

[82] (唐)岑参著,陈铁民、侯忠义校注:《岑参集校注》卷2,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91页。

[83]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2,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86—88页。

[84] 《杜诗详注》卷3,第188—191页。

[85] 《杜诗详注》卷21,第1858页。

[86] (唐)王建著,王宗堂校注:《王建诗集校注》卷7,中州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377页。

[87] 《全唐诗》卷562,第6525页。

[88] (唐)刘禹锡著,瞿蜕园笺证:《刘禹锡集笺证》卷25,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784页。

[89] (唐)刘禹锡著,瞿蜕园笺证:《刘禹锡集笺证》卷28,第877页。

[90] (唐)刘禹锡著,瞿蜕园笺证:《刘禹锡集笺证》卷25,第783页。

[91] (唐)李白著,瞿蜕园、朱金城校注:《李白集校注》卷3,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258页。

[92] 周勋初等主编:《全唐五代诗》卷193,三秦出版社2014年版,第4070页。

[93] 向达先生说:“既云凉州胡人,则安万善当为姑臧安氏,出于安国,与安难陀、安延、安神俨同属一族。上林云云,或指安万善之流寓长安而言耳。”前揭《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第19页。

[94] 杨军:《元稹集编年笺注》(诗歌卷),三秦出版社2002年版,第375页。

[95] 《全唐诗》卷480,第5466页。

[96] 《全唐诗》卷548,第6334页。

[97] 谢思炜撰:《白居易诗集校注》卷26,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2058页。

[98] 谢思炜撰:《白居易诗集校注》卷32,第2442页。

[99]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20页。

[100] (唐)戴叔伦著,蒋寅校注:《戴叔伦诗集校注》卷2,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173页。

[101] 周勋初等主编:《全唐五代诗》卷193,陕西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4066页。

[102] 《全唐诗》卷284,第3238页。

[103] 《新唐书》卷221下《西域传》,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6244页。

[104] 《新唐书》卷221下《西域传》,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6247页。

[105] 《新唐书》卷221下《西域传》,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6248页。

[106] 《新唐书》卷221下《西域传》,第6255页。

[107] 杨军:《元稹集编年笺注》(诗歌卷),第127页。

[108] 谢思炜撰:《白居易诗集校注》卷3,第305页。

[109] 王国安注:《王绩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40页。

[110] (唐)王维著,赵殿成笺注:《王右丞集笺注》卷7,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132页。

[111] (唐)刘禹锡著,瞿蜕园校证:《刘禹锡集笺证》卷26,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798页。

[112] 汪辟彊校录:《唐人小说》,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第137页。

[113] (唐)岑参著,陈铁民、侯忠义校注:《岑参集校注》卷2,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121—122页。

[114] (唐)李白著,瞿蜕园、朱金城校注:《李白集校注》卷17,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015页。

[115] (唐)李白著,瞿蜕园、朱金城校注:《李白集校注》卷3,第252页。

[116] 《李白集校注》卷12,第773页。

[117] 《岑参集校注》卷1,第67页。

[118] 《李白集校注》卷6,第436页。

[119] 《李白集校注》卷6,第438页。

[120] 《全唐诗》卷117,第1181页。

[121] 《全唐诗》卷333,第3718页。

[122] 〔日〕石田干之助:《长安之春》,钱婉约译,清华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26页。

[123]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39页。

[124] 《全唐诗》卷511,第5833页。

[125] 《全唐诗》卷494,第5608页。

[126] 张燕:《长安与丝绸之路》,西安出版社2010年版,第146页。

[127]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39页。

[128] 周勋初等主编:《全唐五代诗》卷128,陕西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2694页。

[129] 《全唐诗》卷567,第6565页。

[130] 谢思炜:《白居易集校注》卷5,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515页。

[131] 杨军:《元稹集编年笺注》(诗歌卷),三秦出版社2002年版,第730页。

[132] 查明昊:《唐人笔下的胡僧形象及胡僧的诗歌创作》,《中国典籍与文化》2008年第2期。

[133] 《旧唐书》卷198《西戎传》,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5309页。

[134] 《全唐文》卷930,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4297页。

[135] 李斌城主编:《唐代文化》(下),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831页。

[136] 《全唐诗》卷97,第1047页。

[137] (唐)李白著,瞿蜕园、朱金城校注:《李白集校注》卷7,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523页。按:宋李昉等编《太平广记》卷96有“僧伽大师”条,王琦《李太白集》注以为即李白诗中所咏僧伽,误。小说中僧伽大师姓何,当来自中亚何国,卒于景龙四年(710)三月二日。其年李白才10岁,尚未出蜀中。李白诗云“有时与我论三车”,而且说他“本住南天竺”,显然非一人。

[138] 《全唐诗》卷327,第3664页。

[139] 《全唐诗》卷785,第8860页。

[140] 《全唐诗》卷468,第5331页。

[141]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11,第922页。

[142] 《全唐诗》卷837,第9427页。

[143]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19,第1721页。

[144] 刘学锴、余恕诚:《李商隐诗歌集解》,中华书局1988年版,第187页。

[145] 《全唐诗》卷823,第9281页。

[146] (唐)岑参著,陈铁民、侯忠义校注:《岑参集校注》卷5,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393页。

[147] 《全唐诗》卷268,第2979页。

[148] 这首诗见河南登封刻石,又见敦煌写本伯三九八六号文书:“毫(鹤)立蛇形势未休,五天文字鬼神愁。支那弟子无言语,穿耳胡僧笑点头。”王重民先生说:“这首诗虽不见《全唐诗》和《全唐诗逸》,在敦煌本没有出现以前,是曾广泛流传的。依余所知,最早的是1077年陕西咸宁县卧龙寺的石刻本,但题太宗,不作玄宗。1308年河南登封县的刻石,又题玄宗,不作太宗。敦煌本标题作《玄宗题梵书》,证明这首诗在唐末已经流传,而且证明在唐末是题玄宗作的。石刻资料见于王昶的《金石萃编》卷一三七,附录于后。”《补全唐诗》,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5页。

[149] (唐)李贺著,王琦等评注:《三家评注李长吉歌诗》,中华书局1964年版,第185—186页。

[150] 《全唐诗》卷723,第8300页。

[151] 《全唐诗》卷679,第7776页。

[152] 《全唐诗》卷468,第5327—5328页。

[153] 《全唐诗》卷832,第9380页。

[154] 《全唐诗》卷468,第5322页。

[155] 《全唐诗》卷503,第5719页。

[156] 《全唐诗》卷638,第7312页。

[157] 《全唐诗》卷553,第6406页。

[158] 《全唐诗》卷118,第1196页。

[159] (宋)赞宁:《宋高僧传》卷4《窥基传》,中华书局1987年版,第63页。

[160] 《全唐诗》无江满昌诗,《大唐大慈恩寺大师画赞》见日本《卍续藏经》本《玄奘三藏师资丛书》卷下,原署“特进、行门下侍郎兼镇西员外都督江满昌文”,卷首目录署“唐江满昌文撰”。

[161] 《全唐诗》卷702,第8073页。

[162] 《全唐诗》卷506,第5753页。

[163] 《全唐诗》卷691,第7933页。

[164] (唐)贯休著,胡大浚笺注:《贯休歌诗系年笺注》卷20,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925—926页。

[165] 《全唐诗》卷531,第6072页。

[166] 金云卿事迹,参见李氏朝鲜安鼎福撰《东史纲目》卷5、卷9,景仁文化社1970年版。

[167] 〔李氏朝鲜〕徐居正:《东文选》卷84,韩国民族文化刊行会1994年版,第346页。

[168] 〔日〕河世宁:《全唐诗逸》卷中,《全唐诗》附,第10202—10203页。

[169] 金立之事迹,参见《旧唐书·东夷传》,《全唐诗逸》卷中,《全唐诗》附,第10193页。

[170] 《全唐诗》附,第10194页。

[171] (宋)李昉等编:《太平广记》卷53“金可记”,中华书局1961年版,第330页。

[172] 〔日〕河世宁:《全唐诗逸》卷中,《全唐诗》附,第10194页。

[173] 《唐会要》卷100《杂录》记载,贞观二年(628)六月十六日敕:“诸蕃使人所娶得汉妇女为妾者并不得将还蕃。”可见唐朝对于汉地妇女嫁异族者并不禁止,只是限制诸蕃使人携汉地妇女出境。

[174] (唐)杜牧:《樊川文集》卷6,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第101页。

[175] (唐)陈子昂:《陈子昂集》卷6,中华书局1960年版,第132—133页。

[176] 《全唐诗》卷799,第8993页。

[177] 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558页。

[178] 《全唐诗》卷732,第8375页。

[179] 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789页。

[180] 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789—790页。

[181] 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第1051—1052页。

[182] 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第746—747页。

[183] (唐)白居易:《白居易集》卷7,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43页。

[184] (宋)李昉等编:《太平广记》卷490,中华书局1961年版,第4023—4029页。

[185] 查明昊:《唐人笔下的胡僧形象及胡僧的诗歌创作》,《中国典籍与文化》2008年第2期。

[186] (宋)赞宁:《宋高僧传》卷17《利涉传》,中华书局1987年版,第420页。

[187] 《敦煌歌辞总编》卷3“唐无名氏词”,原载敦煌文书斯5540、苏1369、伯3644。《敦煌歌辞总编》卷3云:“题尾既缀有词字,乃歌辞之标志,说明并非徒诗。”按:此词题名伯3644作《礼五台山偈一百十二字》,字句与含义皆有不同:“天长地阔杳难分,中国中天不可闻。长安帝德谁恩报,万国归朝拜圣君。汉字法度礼将深,四方取则慕华钦。文章浩浩如流水,白马驮经无自临。故来发意寻远求,谁为明君不暂留。将身岂惮千山路,学法宁辞度百秋。何期此地却回还,泪下沾衣不觉斑。愿身长在中华国,生生得见五台山。”

[188] (唐)刘禹锡:《刘禹锡集》卷35,上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353页。

[189] 《全唐诗》卷709,第8163页。

[190] (唐)王建著,王宗堂校注:《王建诗集校注》卷8,中州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397页。

[191] (唐)白居易著,朱金城笺校:《白居易集笺校》卷7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第3736页。

[192] (唐)元稹:《元稹集》卷51,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555页。

[193] (唐)杜确:《岑嘉州诗集序》,陈铁民、侯忠义《岑参集校注》附录,第463页。

[194] 贾岛《哭孟郊》云:“身死声名在,多应万古传。寡妻无子息,破宅带林泉。冢近登山道,诗随过海船。故人相吊后,斜日下寒天。”李嘉言《长江集新校》卷3,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24页。

[195] 《全唐诗》卷609,第7024—7025页。

[196] 〔美〕薛爱华:《撒马尔罕的金桃——唐代舶来品研究》,吴玉贵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年版,第93页。

[197] 《新唐书》卷80,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3564页。

[198] (唐)刘肃:《大唐新语》卷9,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138页。

[199]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46页。

[200] 《隋书》卷45《秦王俊传》,中华书局1973年版,第1240页。

[201] 《旧唐书》卷45《舆服志》,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1957页。

[202]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第45页。

[203]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第45—46页。

[204] 《旧唐书》卷45《舆服志》,第1957—1958页。

[205] 《旧唐书》卷45《舆服志》,第1958页。

[206] (唐)元稹:《元稹集》卷24,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282页。

[207] 《全唐诗》卷651,第7478页。

[208] 《全唐诗》卷494,第5604页。

[209] (唐)白居易:《白居易集》卷3,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59页。

[210] 向达先生说:“吐火罗人着小袖袍小口袴,大头长裙帽。波斯丈夫剪发戴白皮帽,贯头衫,两厢延下关之,并有巾帔,缘以织成;妇人服大衫,披大帽帔。长裙帽即帷帽。贯头衫,两厢延下关之,或者与德国勒柯克(LeCoq)在高昌所发现壁画中人物之像相近似。巾帔或即肩巾,大帽帔必是幂无疑也。唐代盛行长安之胡服,不知果何所似?唯刘言史《观舞胡腾》诗有细毡胡衫双袖小之句,李端《胡腾儿》诗云拾襟搅袖为君舞,张佑《杭州观舞柘枝诗》亦云红罨画衫缠腕出,皆形容双袖窄小之辞,与姚汝能所云襟袖窄小之言合。证以近出诸唐代女俑及绘画,所谓襟袖窄小,尤可了然。其音声队服饰尤与波斯风为近。则唐代所盛行之胡服,必有不少之伊兰成分也。陶俑中着折襟外衣靿靴者亦不少。唐代法服中有六合靴,亦是胡服,为文武百僚之服,日本正仓院有乌皮六缝靴,足征唐制。”见《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第47页。

[211] 《全唐诗》卷798,第8978页。

[212]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第53页,注[九]。

[213]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第46页。

[214] (唐)白居易:《白居易集》卷4,第82页。

[215] 《新唐书》卷34《五行志》,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879页。

[216]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第47页。

[217] (晋)干宝:《搜神记》卷7,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94页。

[218] 《旧唐书》卷45,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1958页。

[219] (唐)慧琳:《一切经音义》卷37,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1154页。

[220] (东汉)刘熙撰,(清)毕沅疏证,王先谦补:《释名疏证补》卷4,中华书局2008年版,第135页。按:《初学记》引此段文字,“面”字之前有“麦”字;《太平御览》引此段文字,“面”作“麦”。大漫汗,一作“大漫冱”,意思是无边际,形容其饼甚大。可知“胡饼”是大型的“饼”,或者即所谓馕。《邺中记》云:“石勒讳胡,胡物皆改名,胡曰‘麻饼’,胡绥曰‘香绥’,胡豆曰‘国豆’。”《艺文类聚》卷85“豆”引,上海古籍出版社1965年版,第1453页。崔鸿《十六国春秋·赵录》:“石勒讳胡,胡物皆改名。胡饼曰‘抟炉’,石虎改曰‘麻饼’。”《太平御览》卷860引,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8册第572页。

[221] (宋)司马光等:《资治通鉴》卷218,中华书局1956年版,第6972页。

[222] (宋)李昉等:《太平广记》卷452,中华书局1961年版,第3693页。

[223] (宋)李昉等:《太平广记》卷402,第3243页。

[224] 〔日〕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卷3,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46页。

[225] (唐)白居易:《白居易集》卷18,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382页。

[226] (宋)王溥:《唐会要》卷100,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2135页。

[227] 《全唐诗》卷806,第9066页。

[228] (明)李时珍:《本草纲目》卷32,中医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第789页。

[229] (唐)段成式:《酉阳杂俎》前集卷18,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179页。

[230] (唐)李珣著,尚志钧辑校:《海药本草》(辑校本)卷2,人民卫生出版社1997年版,第30页。

[231] 《全唐诗》卷129,第1315页。

[232] 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874—875页。

[233] 《全唐诗》卷307,第3485页。

[234] 唐朝从波斯引进三勒浆及其酿造方法,这是一种果酒。李肇《唐国史补》卷下载:“三勒浆类酒,法出波斯。三勒者,谓菴摩勒、毗梨勒、诃梨勒。”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60页。唐宪宗时从西域乌弋山离国引进龙膏酒,据苏鄂《杜阳杂编》卷中记载,其时处士伊祈元被召入宫,饮龙膏之酒。这种酒黑如纯漆,饮之令人神爽,乃乌弋山离国所献。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台湾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第1042册,第609页。

[235] 《唐会要》卷100,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2135页。

[236]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第51页。

[237] 《全唐诗》卷468,第5323—5324页。

[238]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2,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58页。

[239] (宋)郭茂倩:《乐府诗集》卷39,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579页。

[240] 吴云、冀宇编辑校注:《唐太宗集》,陕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11页。

[241] (唐)李白著,瞿蜕园、朱金城校注:《李白集校注》卷25,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481页。

[242]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20,第1818页。

[243] 《全唐诗》卷644,第7379页。

[244] 《全唐诗》卷644,第7380页。

[245] (战国)《韩非子》卷7,《二十二子》,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140页。

[246] 《史记》卷128《龟策列传》,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3234页。

[247]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41—42页。

[248] (唐)李白著,瞿蜕园、朱金城校注:《李太白集校注》卷5,第393页。

[249] 〔美〕薛爱华:《撒马尔罕的金桃——唐代舶来品研究》,吴玉贵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年版,第95页。

[250] 《新唐书》卷80,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3564—3565页。

[251]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2,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58页。

[252] (唐)白居易:《白居易集》卷31,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703页。

[253] (唐)白居易:《白居易集》卷21,第474页。

[254] 吴玉贵:《白居易的毡帐诗》,《唐研究》第5卷,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

[255] (五代)韦庄著,聂安福笺注:《韦庄集笺注》补遗,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357—358页。

[256] 《全唐诗》卷607,第7009页。

[257] (唐)李白著,瞿蜕园、朱金城校注:《李白集校注》卷4,第287页。

[258] 《全唐诗》卷735,第8363页。

[259] 《全唐诗》卷561,第6519页。

[260] 《全唐诗》卷132,第1340页。

[261] (唐)李贺著,叶葱奇疏注:《李贺诗集》卷3,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第173页。

[262] (唐)卢照邻著,祝尚书笺注:《卢照邻集笺注》卷2,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第76页。

[263] (唐)韦应物著,陶敏、王友胜校注:《韦应物集校注》卷9,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540页。

[264] 《全唐诗》卷36,第472页。

[265]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1,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8页。

[266]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2,第86页。

[267] (唐)韦应物著,陶敏、王友胜校注:《韦应物集校注》卷10,第580页。

[268] 《全唐文》卷961,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4427页。

[269] 《全唐诗》卷87,第962页。

[270] 《全唐诗》卷136,第1373页。

[271] 《全唐诗》卷288,第3289页。

[272] 《全唐诗》卷136,第1373页。

[273] 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1245页。

[274] (唐)郑处诲:《明皇杂录补遗》,《开元天宝遗事十种》,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35页。

[275] 《全唐诗》卷254,第2858页。

[276] (唐)李白著,瞿蜕园、朱金城校注:《李白集校注》卷6,第443页。

[277] (元)萧士赟:《分类补注李太白诗》卷6,四部丛刊影印元刊本,第9页。

[278] 《全唐诗》卷271,第3051页。

[279] (明)李时珍:《本草纲目》卷49,中医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第1106页。

[280] 〔阿拉伯〕佚名撰:《中国印度见闻录》卷1,穆根来等译,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25页。

[281] 《全唐文》卷375,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1684页。

[282] (宋)李昉等编:《文苑英华》卷135,中华书局1966年版,第620页。

[283] (宋)李昉等编:《文苑英华》卷135,中华书局1966年版,第620页。

[284] 《全唐文》卷959,第4414页。

[285] 《全唐文》卷961,第4427页。

[286] 《全唐诗》卷108,第1123页。

[287] (唐)白居易:《白居易集》卷15,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313页。

[288] (唐)刘禹锡:《刘禹锡集》卷33,上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314页。

[289]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17,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516—1518页。

[290] 《全唐诗》卷492,第5574页。

[291] 《全唐诗》卷265,第2947页。

[292]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13,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153页。

[293] 姚伟钧:《唐代长安的“胡风”与“胡食”》,《光明日报》2014年12月3日。

[294]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16,第1363页。

[295] 《全唐诗》卷567,第6565页。

[296]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2,第158页。

[297]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21,第1858页。

[298] (唐)温庭筠著,(清)曾益等笺注:《温飞卿诗集笺注》卷2,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50页。

[299] 〔美〕薛爱华:《撒马尔罕的金桃——唐代舶来品研究》,吴玉贵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年版,第545页。

[300] 周勋初等主编:《全唐五代诗》卷45,陕西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896页。

[301] 周勋初等主编:《全唐五代诗》卷65,第1043页。

[302] (唐)王建著,王宗堂校注:《王建诗集校注》卷10,中州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635页。

[303] 《全唐诗》卷773,第8769页。

[304]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1,第47页。

[305] 《杜诗详注》卷2,第156页。

[306] 《全唐诗》卷235,第2594页。

[307] (唐)卢照邻:《卢照邻集》卷2,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8页。

[308] (唐)韦应物著,陶敏、王友胜校注:《韦应物集校注》卷9,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540页。

[309] (唐)李白著,瞿蜕园、朱金城校注:《李白集校注》卷4,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287页。

[310] 《李白集校注》卷5,第393页。

[311] 《全唐诗》卷748,第8526页。

[312] 《全唐诗》卷891,第10059页。

[313] 《全唐诗》卷561,第6519页。

[314] (唐)白居易:《白居易集》卷15,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297页。

[315] 《全唐诗》卷773,第8765页。

[316] (唐)王建著,王宗堂校注:《王建诗集校注》卷1,中州古籍出版社2006年,第1页。

[317] (唐)元稹:《元稹集》卷24,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282页。

[318]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61页。

[319]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284页。

[320] (唐)段安节:《乐府杂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第28页。

[321] (唐)崔令钦:《教坊记》,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6页;郭茂倩:《乐府诗集》卷80,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137页。

[322] 〔日〕石田干之助:《胡旋舞小考》,《史林》第15卷第3号;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101—109页。

[323] 白居易《与牛家妓乐雨后合宴》:“玉管清弦声旖旎,翠钗红袖坐参差。两家合奏洞房夜,八月连阴秋雨时。歌脸有情凝睇久,舞腰无力转裙迟。人间欢乐无过此,上界西方即不知。”可知当时的官员们往往自己家里便有乐舞艺人,而且成为乐队形式,所以白、牛二家乐队才能搞这种会演活动。

[324] 《全唐诗》卷468,第5323—5324页。

[325] 《全唐诗》卷284,第3238页。

[326]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第68页。

[327] (唐)岑参著,陈铁民、侯忠义校注:《岑参诗校注》卷2,第185页。

[328] 《元稹集》卷24,第286—287页;《白居易集》卷3,第60—61页。

[329] 《全唐诗》卷302,第3445页。

[330] 任中敏:《唐声诗》下编,凤凰出版社2013年版,第135页。这首诗只见于敦煌文书,任氏指出:“《全唐诗》所见各家宫辞均无。”

[331] 《全唐诗》卷474,第5379页。

[332] (唐)白居易:《白居易集》卷24,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553页。

[333] 《全唐诗》卷511,第5827页。

[334] 《旧唐书》卷189下《儒学传》,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4970页。

[335] (宋)郭茂倩编:《乐府诗集》卷78,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095页。

[336] 《新唐书》卷109《杨再思传》,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4099页。

[337] (唐)李白著,瞿蜕园、朱金城校注:《李白集校注》卷6,第443页。

[338] (元)萧士赟:《分类补注李太白诗》卷6,四部丛刊影印元刊本,第9页。

[339] 《北史》卷94,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3115页。

[340] 《全唐诗》卷265,第2947页。

[341] (唐)元稹:《元稹集》卷24,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270页。

[342] 《唐会要》卷33《讌乐》,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711页。

[343] (唐)崔令钦:《教坊记》,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15页。

[344] 《元稹集》卷24,第282页。

[345] 《全唐诗》卷511,第5838页。

[346]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第62页。按:关于《春莺啭》的创制,另有一说。郭茂倩《乐府诗集》卷80引《乐苑》:“《大春莺啭》,唐虞世南及蔡亮作。又有《小春莺啭》,并商调曲也。”那么,其创制便与白明达无关,或许经白明达改造亦未可知。细绎元稹诗,把《春莺啭》与“《火凤》声”对举,似皆作为正声而言,所谓“咽绝”“萧索”者,皆言正声衰微。由此看来,元稹并未把它看作胡曲,反而是指与胡曲相对之正声。《火凤》亦曲名,《唐会要》记载,贞观时太常乐工裴神符擅长此曲:“妙解琵琶,作《胜蛮奴》《火凤》《倾杯乐》三曲,声度清美,太宗深爱之。高宗末其伎遂盛。”向达先生以裴氏系“疏勒入唐之乐人”,认为《火凤》与《春莺啭》同一类别,皆系胡曲,理解可能有误。元稹批评的是后来的社会风气,不包括这些唐前期为太宗欣赏的乐曲。但两曲都曾经过出身胡族的音乐家创制和改制,吸收了胡曲元素却是可能的。

[347] (北魏)杨衒之著,范祥雍校注:《洛阳伽蓝记校注》卷3,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第178页。

[348] (宋)郭茂倩编:《乐府诗集》卷80引,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137页。

[349] 《霓裳羽衣曲》简称《霓裳》,唐代宫廷乐舞。其由来传说不一:有说玄宗登三乡驿,望女几山,归而作之;有说此曲乃《婆罗门曲》之别名;有说唐玄宗创作了前半曲,又将西凉都督杨敬述进《婆罗门曲》改编成后半曲合而制之。

[350] 《唐会要》卷33《诸乐》,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720页。

[351] 《全唐诗》卷511,第5841页。

[352] (唐)白居易:《白居易集》卷12,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238页。

[353] 参见秦序《〈霓裳羽衣曲〉的段数及变迁——〈霓裳曲〉新考之二》,《中国音乐学》(季刊)1993年第1期。

[354] (唐)段安节:《乐府杂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第29页。

[355] 《太平广记》卷204,中华书局1961年版,第1553页。

[356] (唐)元稹:《元稹集》卷24,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271页。

[357] 《全唐诗》卷511,第5839页。

[358] (唐)杜佑:《通典》卷146,中华书局1988年版,第3729页。

[359] 王国维:《宋元戏曲史》第一章,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7—8页。

[360] 《全唐诗》卷511,第5847页。

[361] (唐)段安节:《乐府杂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新1版,第28页。

[362] (唐)慧琳:《一切经音义》卷41,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1211页。

[363] 《周书》卷7《宣帝纪》,中华书局1971年版,第122页。

[364] 《全唐诗》卷89,第982页。

[365] 《旧唐书》卷189下《儒学传》,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4970页。

[366] 《新唐书》卷118《宋务光传》,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4277页。

[367] (唐)杜甫著,(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20,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815、1817页。

[368] (唐)沈亚之著,肖占鹏、李勃洋校注:《沈下贤集校注》卷9,南开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82页。

[369] 任中敏编著,何剑平、张长彬校理:《敦煌歌辞总编》,凤凰出版社2014年版,第1076页。

[370] (清)胡鸣玉:《订讹杂录》卷3,文渊阁《四库全书》(子部十·杂家类),第15页。

[371] 《全唐诗》卷567,第6563页。

[372] 《全唐诗》卷633,第7268页。

[373] 《全唐诗》卷502,第5709页。

[374] 一说源于羯族,但向达考证,其渊源实出于龟兹。参见前揭《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第63页。

[375] (唐)南卓:《羯鼓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第3页。

[376] (唐)南卓:《羯鼓录》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第16页。

[377] 《全唐诗》卷714,第8207页。

[378] 北宋陈旸《乐书》考证,泼寒胡戏是外蕃康国之乐,所用乐器有大鼓、小鼓、琵琶、箜篌等,音节铿锵,歌舞豪放。向达以为出于伊兰,传至印度以及龟兹,中国内地之乞寒胡戏由龟兹传来。参见氏著《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第74页。《旧唐书·康国传》:“至十一月鼓舞乞寒,以水相泼,盛为戏乐。”据慧琳《一切经音义》卷40,泼寒胡戏中的乐曲《苏幕遮》“本出西龟兹国”。按:张说诗云:“摩遮本出海西胡”,海西当指拜占庭。

[379] 《全唐诗》卷89,第982页。

[380] 《旧唐书》卷97《张说传》,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3052页。

[381]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第80页。按:向达先生所谓“土耳其斯坦”大致相当于今所谓中亚地区和中国新疆地区。“土耳其斯坦”又称“突厥斯坦”,泛指亚洲中部突厥人之发祥地,东起戈壁沙漠,西至里海,南接西藏、阿富汗、伊朗和印度,北邻西伯利亚。19世纪,欧洲地理学家开始使用这个概念,并扩大其范围,将中亚部分称为“西土耳其斯坦”,将中国新疆地区称为“东土耳其斯坦”。“西土耳其斯坦”东起天山西麓,西达里海,北抵哈萨克斯坦南部和东南部,南至兴都库什山地区,位于亚欧大陆之间和通往西亚、南亚的通道,自古为世界文明十字路口。匈奴人、突厥人、蒙古人等曾先后进入其地,建立国家。中国历史上未曾使用“东土耳其斯坦(东突厥斯坦)”的名称称呼新疆地区。张星烺先生《中西交通史料汇编》第五册“古代中国与西部土耳其斯坦之交通”,朱杰勤校订本径改为“古代中国与中亚之交通”。参见张星烺编注,朱杰勤校订《中西交通史料汇编》,中华书局2003年版,第1279页。

[382] 《全唐诗》卷102,第1083—1084页。

[383] 《全唐诗》卷88,第963页。

[384] (唐)王建著,王宗堂校注:《王建诗集校注》卷10,第558页。

[385] 《王建诗集校注》卷10,第620页。

[386] 《全唐诗》卷24,第328页。

[387] 《全唐诗》卷120,第1207页。此诗题注引《太平御览》:“明皇御勤政楼,大张乐,罗列百伎。时教坊有王大娘者,戴百尺竿,竿上施木山,状瀛洲、方丈,令小儿持绛节出入于其间,歌舞不辍。时晏以神童为秘书正字,方十岁,帝召之,贵妃置之膝上,为施粉黛,与之巾栉,命咏王大娘戴竿,晏应声而作,因命牙笏及黄纹袍赐之。”

[388] 《旧唐书》卷76《太宗诸子传》,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2648页。

[389] (唐)白居易:《白居易集》卷3,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57页。

[390] (唐)张鷟:《朝野佥载》卷3,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69页。

[391] (唐)张说著,熊飞校注:《张说集校注》卷10,中华书局2013年版,第546页。

[392] 《旧唐书》卷7《睿宗纪》,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161页。

[393] 《旧唐书》卷7《睿宗纪》,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161页。

[394]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55页,注[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