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发情

几个人陆陆续续端着瓷白的小碟子出来,上面放的配菜基本都不带重样的,餐桌上正中间放着电热锅,里面是滚烫颜色偏深的底料,旁边瓷白小碟子里各种各样的配菜。

当几个人围坐在那里的时候,阮念念下意识想瞪腿过去,结果惨遭祁询锁喉,直接扼住它的脖颈,硬是将它拽了回来。

“不听医生的话?”少年独特醇厚的嗓音蓦然在耳边响起。

阮念念欲哭无泪。

为什么她是一只兔子……而且还是一只断腿的兔子……

阮念念弱弱地伸出短小的爪子揪着祁询的衣衫,模样很别扭,格外有耐心地在撒娇。

祁询拿它没辙,抱着兔子起身落座,拿过旁边一小碟干净切得整齐条状新鲜的胡萝卜,拿起一小块递到它嘴边。

阮念念第一反应就撇过脸,避开了到嘴边的胡萝卜。

祁询也不管它,只当它是在怄气,把胡萝卜塞到它怀里就自己拿了根筷子去夹锅里的肉。

而祁询旁边的朋友们则是用着打量的目光审视着它,阮念念全都视若无睹,亲眼看着祁询夹起一小块肉准备递进自己嘴里,心里仿佛在滴血。

她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吃肉了,这祁祁分明就是故意的!

满满的挑衅,火药味悄然无声蔓延开。

说时迟那时快,阮念念突然睁脱开祁询,昂起小脸奋力朝祁询脸上呼去,然而恰好就咬到了祁询嘴边的那块肉。

如愿以偿吸溜儿走,然后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又趴回原处。

“啪嗒”是筷子掉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清脆的响声。

众人:“……!!”

祁询蹙了蹙眉,蓦然站起身在电视机旁边架子上拿了包棉签,抽出一根棉签再次走到餐桌前,右手扣着兔头,俊脸上铺上一层厚重的寒霜,将那一小块肉给抠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吞咽的阮念念霎时感觉自己受到了虐待,主人不给肉吃。

好过分。

都进了她嘴里还要抠出来。

一旁的林奕之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随口就说,“祁哥,兔子是可以吃肉的,不用那么大惊小怪吧?”

陆楠深心有不忍,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强迫兔兔,他家祁哥也太不爱护小动物了吧?

“祁哥,差不多就行了。”

陆楠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即使他今天是过来赔罪的,但他实在看不下这虐小动物的画面。

祁询冷着眼将闷闷不乐不再动弹的兔子抱进怀里,将棉签扔进了垃圾桶,“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吃完赶紧滚。”

开着空调吃麻辣烫,室内一直弥漫着那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酸臭味。

阮念念彻彻底底体会到了生无可恋的那种感觉,很悲催,恨不得一头撞向墙直接去世。

祁询拿着兔子专属的那个小碗接了小半杯水,兑了点白糖下去搅拌,然后递到了兔子的嘴边。

餐桌上的几个人目光同时落在祁询和他怀里的兔子身上。

他们如果刚才没有看走眼的话,那只兔子好像亲到了他们祁哥的唇。

唇?

几个大男生互相对视了眼,立刻打消了脑海中那点念想。

“祁哥这么宝贝那只兔子,不会真把它当成小娇妻供着了吧?”林奕之夹了几根青菜放进热气腾腾的锅里煮,那副模样倒像是随口一说。

然而现场的黎扬却半信半疑,压低声音小声吐气,“偷偷跟你们说,就上次祁哥跟顾承那怂货打架,这只兔子也来了。咱们校花不是一直都喜欢咱们祁哥吗?也没见祁哥表过态。”

陆楠深仰头喝了大口可乐,“你的意思是说,祁哥不喜欢人?”

灵光乍现,陆楠深突然惊醒,“祁哥不是人?”

众人无语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完全无视掉智商跟他们不在一条道上的陆楠深。

卧室里,阮念念一直跟祁询反着来,高傲地给他甩脸色,趴在枕头上也不理他。

呼吸浅浅,趴在枕头上,祁询就坐在床边那张凳子上双手环臂静静地看着它胡闹,兔子那副模样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像是没了生息般。

娇气就算了,脾气也大。

祁询就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兔子时不时伸出绑着小木棍的断腿,不悦地皱了皱眉,好不容易长好了点又乱动?

兔子本性就是活蹦乱跳,以往也只有偷看他洗澡时变得异常兴奋,前不久刚去了趟宠物医院,因疼痛而蜷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向他求救,这件事也才刚过去不久,也不知道吸取点教训。

祁询垂下眼看向了自己身上穿的那件白色衬衣,漂亮修长的手指缓缓解下扣子,从上方如数一一解开,像是玩情调似的,动作缓慢,面色平淡但嘴角又噙着点淡淡地笑意。

赤裸着上身,将脱下来的衬衣搁床尾,肌理分明的腹肌暴露在空气下,两条清晰的人鱼线没入裤子中,手臂上突兀的肌肉像是曲折群山,典型的肩宽窄腰,他皮肤白皙而细腻,曲线刚毅。

依旧不改的,是身上那股清冷淡雅。

精壮有力的手臂伸过将趴在枕头上的兔子揽进怀里,光滑细腻的毛绒跟他冰冷的肌肤相碰,阮念念两个小爪子瞬间就感觉到了那股微凉,惊得睁开了眼。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空气停止流动。

阮念念小心脏悸动得不行,砰砰地一直跳个不停。

祁询就知道这只兔子会是这个反应,所以就将早就准备好在床头柜的糖水拿过来递到它嘴边。

奇迹的是,这只前一秒还跟他闹脾气的兔子,下一秒生龙活虎乖乖地听他的话。

阮念念就跟着了魔似的,乖乖地低头将那甜腻的糖水喝完,圆溜溜的大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祁询脖子上。

祁询见它喝完了水,就将小碗放回桌面上,正准备松开兔子准备穿衣服,结果这只平时看起来脑子并不怎么好使的兔子已经灵活地爬上了他的身子,爬在他肩上伸出舌尖舔他的锁骨。

祁询无奈地扶了扶额,这本是他情急之下想出的一个法子,没想到这只兔子即使两腿都断了,都不忘占他便宜这件事。

他没有第一时间将兔子拽起来,而是伸出手托着它的身子以防它掉下来。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阮念念就转移了阵地,将目标放在了祁询胸口那颗豆粒上。

祁询突然感觉自己胸口传来了淡淡的湿意,想也没想直接把兔子拽了下来,快速穿上衣服。

“闹脾气归闹脾气,咋还发情了?”

他瞥了眼被他甩在床上还没回过神来的兔子,眼神迷茫又空洞。

被他甩了一下,给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