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阳光炽热,光线灼人,没有一丝风。
祁询抱着白兔将公寓附近的宠物店都找了个遍,就是没有卖兔笼子的,连动物食盒都没有,其他猫狗之类的动物用具应有尽有,就是没有兔子的。
似乎也白跑了一趟。
怀里的兔子大概是因为闷热的缘故,所以一直在躁动扭动着身子,扒拉着他胸前的衣料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
祁询难得眉眼间多了一丝笑意,伸出手为为它挡住火辣的光芒,将它搂在怀里。
阮念念是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大热天的要出门!
跟在烤炉里翻滚一样,浑身毛发都在发烫,就差倒点油煎个蛋了!
回到家后祁询就直接拿起茶几上的空调遥控器开了冷气,那瞌着眼仰敞睡得正香的兔子直接从他手臂里滚落。
祁询眼疾手快接住了,那兔子也没受到惊吓依旧睡得没心没肺。
都这样了还睡得着,也难怪蠢!
阮念念寻了一舒服地姿势继续睡,对于兔子精而言,她们只能靠栖息养足精力慢慢恢复元气,更何况她受了妖后的攻击,身上仅有几丝残力罢了。
她要好好恢复变回人形找到回去的路才是。
室内开着暖气,祁询开了电视后,就从房间里抱了台电脑过来,那只蠢兔又稀里糊涂地爬上他的腿趴着,准备打代码的祁询就想把它拽走,没想到门铃声却突兀响起。
祁询看了眼趴着的兔子,随即揽入怀里。
来人是陆楠深,大方走进来后很是自来熟坐在沙发上,吊儿郎当跷着腿,就跟献宝似的将一瓶红花油放在茶几上,“祁哥,我给你带了瓶药,绝对管用!”
祁询低头看了眼,笑了笑,把玩着软软的兔耳朵坐在他陆楠深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我像是缺这玩意儿的人吗?”
“祁哥。”陆楠深眨了眨眼笑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祁询直接戳了当,他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陆楠深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两手合上,真诚地祈求道:“祁哥,借我暑假作业抄呗?我妈最近一直看着我,还禁足,我这次出来的时候还是偷偷爬窗的。”
那语气听起来还蛮可怜的。
祁询又岂会吃这套,抬了抬眼,“关我屁事!”
“祁哥,你就帮帮忙,江湖救急啊!”陆楠深都快哭了,这会儿他妈应该也发现他遛出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找上门来了。
然而,祁询就是不愿意松口。
陆楠深咬了咬牙,视线就落在了祁询腿上的兔子,换做以往他肯定第一反应就是,他家祁哥居然会养兔子?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得保住狗头。
陆楠深一把拽起兔子举得老高,虽然他比祁询矮一点儿,但这总归是下意识的动作,他犹豫了下,“祁哥,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我就把它给摔了!”
“你敢?”
祁询额上顿时划下几道黑线。
被强行拽起的阮念念感受到了脖子上传来的疼痛,下意识睁开眼睛抬头看去,是个陌生的面孔,她慌乱抖动着四肢,就差提着嗓门嚷嚷了。
她还是原神说不人话,只能从嘴里发出轻微的求救声。
“陆楠深,放下!”
祁询攥紧拳头,蓦然站起了身,与他对峙着,气氛变得异常肃静。
陆楠深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兄弟一场,也没真打算摔死兔子,就好像只是过过嘴瘾。
阮念念趁机咬了一口陆楠深的手背。
“啊!”
陆楠深吃痛惊呼出声,条件反射将手里的兔子往旁边一甩,然而那只兔子动作比他还快,刚松手就跳进他祁哥怀里!
“祁哥,你听我解释——”
陆楠深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事情好像变得更糟糕了。
祁询将受惊的兔子抱在怀里,眉宇间夹杂着浓重的阴森,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像是示意暴风雨的来临。
“滚!”
凌厉的命令声响起,阮念念吓得四肢抽搐着往祁询怀里拱。
该死的人类!吓死本兔啦!
“祁哥……”陆楠深还想在求求情挣扎几番,说不定他卖惨他家祁哥就松口了呢。
对上祁询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便能感觉到周身蔓延的浓重戾气,陆楠深一个激灵便识相的离开。
“祁哥,我错了。祁哥,我这就走。”
说完,还不忘鞠下九十度的躬,随后仓皇而逃。
祁询跟别人不一样,在学校占据着年级第一的宝座,得到年级主任明目张胆的偏爱,在校外毫无顾忌地把人打得只剩半条命。
兄弟们有恃无恐尽量不主动招惹祁询,但是长时间相处下来会发现,祁询并非外人所看。
他虽从小和祁询玩到大,但从心理上出发,他对祁询还是感到畏惧的。
所以,还是先保住狗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