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是一个私家侦探,这是委托人的父亲,也是我来这里所要寻找的目标,相片对我很重要,请您把它还给我。”
江北好声解释了一下,就伸手准备拿回相片。
“他这种人渣,外面还有孩子?”老头一把拍开江北的手,恨声质问道:“说!二十三年前的事,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二十三年前的事?
当时,周老板委托给他这次任务的时候,好像提到过。
江北突然想到,那天,周老板说他老爸在失踪前,曾主持修建过“双河道观”,后来好像因为施工不当,造成了一桩惨案,再具体的,江北也不是很清楚。
江北看着眼前这个愤恨的老头,叹口气解释道:“老人家,麻烦您能不能弄清楚,我来只是找人的,再说了,二十三年前我才刚出生,吃奶都费劲,我能参与啥啊?”
老头只是被恨意冲昏头脑,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沉思片刻才开口道:“后生,你可以叫我福伯,我先跟你讲一个故事,但是,你听完后,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福伯低头用充满老茧的掌心擦拭那张相片,江北猜测福伯接下来要说的事应该跟周老板的父亲有关。
刚好这也正合江北此次来的目的。
江北点点头道:“福伯,您先说,能帮的我肯定帮,昨晚不是您好心收留,我也活不到现在。”
“后生,你可能不知道,在那个年代,我们这儿地处偏僻,家家户户都挺穷的,每次进城买点东西,都要翻山越岭的徒步走二三十公里,来回一趟下来,少说得用一天时间,都说要想富得先修路,没办法,只能家家户户挨个挤出一点钱粮,让当时很有声望的‘双河道观’主持找了一批施工队。”
“双河道观的主持,也是我的师傅。”
福伯把相片送还给江北,叹气道:“我师傅一向在道观埋头苦修,根本没干过这种招商引资的事,他想拒绝,可架不住村民们纷纷的劝说,无奈硬着头皮应承下这事,到了省城,大大小小的施工队都以资金不足为由给回绝了,我师傅就这样奔走钻营了一两周,可依然没有结果,眼看到了月底,也到了回去的日子,就在师傅急得坐立不安的时候,有人过来说,他知道有个施工队可以接下这活,但是那个老板有一个条件,需要跟师傅商量。”
说到这,福伯恨声道:“那施工队老板,就是这个该死的周杰。”
江北暗自忖思。
周杰,也就是周老板的老爸。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结合之前周老板对他说过的话,周杰当时应该主持修建的是“双河道观”,不是通往省城的道路。
而且据江北了解,这条双河镇与皋城相连的道路也是十年前由政府出资修建的,跟周杰没关系。
所以说,这中间应该出了什么事情。
“那天,师傅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周杰。”福伯强忍着心头怒火,说道:“一见面,师傅就说了他的来意,周杰笑呵呵的应承,资金材料包括人工什么的,他都能搞定,但是让师傅要先答应他一个条件,就是把双河道观第‘九十九间半’房间的开发权,交给他。”
九十九间半房间?!
江北突然瞪大眼睛,公交车司机让他要取的东西不就在这里吗。
福伯见江北这么大反应,诧异道:“怎么,你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江北摇摇头,解释道:“当时,周老板只跟我说过,他老爸主持修建双河道观,出了一桩命案,就失踪了。”
“哼!狗屁的失踪,人都是他杀的,事后还能逍遥法外,这种人渣,还有儿女牵挂,我恨啊!”福伯气的捶胸顿足,恨恼道:“双河道观最早可追溯到隋唐年代,房屋共计九十九间半,师傅曾经严厉告诫我,这最后半间永远不许踏入。”
听到这,江北呼吸有些紊乱,从公交车司机嘴里听到第九十九间半房间的时候,他就有种熟悉感。
最开始从皋城出来的时候,江北在电脑上搜索时,就查询过关于双河道观的记述,但是,上面有关第九十九间半房间的记载,不过简单寥寥数语,很是模糊。
好像是千年百代,主持无数,均戮力欲将其完成百间而不能,终成憾事。
结合福伯刚才说的这些,江北忖思出里面几个关键点。
第九十九间半房间很可能放着一件东西。
这东西吸引力很大,能让周杰跟公交车司机费尽心思的都想得到。
同时,这半间房间很古怪凶险。
想到这里,江北就有些头疼,自己已经答应了公交车司机,要进这半间房里去拿这个东西。
为了探听更多关于这半间房屋的事,江北侧敲旁击道:“福伯,后来呢,你进去了吗,那房间里面有什么?”
“没……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让江北失望了,福伯摇摇头后,就继续说后来的事,对那半间房屋,只字不提,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周杰提出的这个条件,被师傅拒绝了,当时周杰也不在意,笑了笑说,师傅会回来求他的。”
接着,福伯咬咬牙,继续道:“这周杰根本就是狼子野心,背地里早就提前安排人手,去煽动那些无知的村民,说我师傅为了一己私心,不愿合作,让大家继续过苦日子,等师傅空着手回去,村民已经全都围在了道观大门口。”
当时福伯也在场,对这些记得很清楚。
“我师傅解释得很清楚,那房间不能动,但是,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村民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只知道,师傅挡了他们发财致富的路,一窝蜂的冲到道观里面乱砸乱摔。”
说到这,福伯捏紧拳头,又突然放松,叹口气道:“我跟师傅两个人根本拦不住他们,眼看村民向着那半间房屋靠近,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师傅只能妥协,那天晚上,我清楚的记得平日不喜欢喝酒的师傅,喝得酩酊大醉,拉着我的手,说对不起历代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