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宁反抗许久还是无果，只能瘫坐在了地上。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她。原来，这一切，都是个局。
他故意在南山弄出异象，将玉景烨支走。故意喝醉，引她出来。趁她不注意将她带走，囚困于此。
明宁忍住怒火，手中命剑气的微微发抖。
“蛮尘！你给我滚出来！”
“唔！唔唔！”
明宁被一道白光击中，瞬间失去了声音。
蛮尘也终于在那幻象当中再次出现。
一袭雪山狐裘，白色锦衣上面流光乍现，身后的椅子也变成了白龙形状。蛮尘半躺在上面，一只手扶额，另一只手放在龙头上。
“我观察了你这么多天，如今我忍不了了。”
“把明宁还回来，我就饶你不死。”
蛮尘大手一挥，随后双手担在腿上。
“我听不懂。”
蛮尘拿起那张染了墨的纸，丢在了明宁面前。
“我亲眼看着你写的，你字迹与明宁完全不同。”
明宁吸了一口凉气。
她不知道蛮尘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觉这个人与以前不同。明明就是她，却也好像不是她。
“我在天宫几万年，你真以为自己装的像？”
“今天我饶你不死，告诉我明宁在哪里？”
蛮尘蹲在了明宁面前，还在来回看着她这张与明宁一模一样的脸。
“哈，我应该替她开心的。这世上还有一眼就能看出我不是她的人。”
“她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死在了冰棺林……”
蛮尘愣住了，就连呼吸好像也暂停了。明宁看见他的瞳孔里是自己的影子，片刻也没变过。
“唔！”
蛮尘大手掐住了明宁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到了空中。
明宁只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快不能呼吸，耳朵也开始掀起轰鸣声。
他眼睛泛起猩红，将明宁狠狠砸向地面，她连滚了几圈才停下。
她原本可以还手的，可是看到蛮尘暴怒的样子后，就将命剑丢到了一旁。她不能代替明宁去安慰他，只能让他在自己身上将怒火发泄出来。
“我确实不是她。”
“说出来也很扯，我死了之后就来到了这里，而后从明宁的身体里醒来。”
蛮尘长剑一挥，切断了明宁的几根头发。
可是他看着这张脸，怎么也动不了手，最后还是将剑收了起来。
“她是被明锴害死的，我只是阴差阳错占据了她的身体，还有她以后的人生。”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会相信我说的一切。如果我说，我知道以后会发生的事情。你会相信我吗？”
明宁不顾蛮尘，开始从开天一直给他讲完了所有事情，就连他妖族的那些烂事，明宁也都一清二楚，包括他那些嫡系兄长们是怎么死的。
蛮尘看向她像是看一个妖怪，颤声道：“我只要明宁回来……”
明宁忍住泪水，“她回不来，就算我的仙格破碎，明宁也回不来了。除了思想是我自己的，我现在所用的一切都是明宁的。我死了，就连这具身体，以后也不会有主人。”
明宁不死，她又怎么能进来。
事实就是这么残忍。
可是对于蛮尘来说，他失去了这几万年来自己心里面唯一的寄托。
一次次在明宁身后跟着，想要对她说出那一句，我喜欢你。
如今都已经成了笑话。
那份说不出的话，只能葬在心底。
“我说，你怎么突然就嫁了人。”
“怎么突然就变了性。”
蛮尘转身，想要靠近那一缕阳光，可他明明都触碰到了，还是抓不住。
“连字也不一样……”
“原来人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