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生

半年后的深冬，鹅毛大雪开始漫天纷飞。自周魏青失踪后，大庆与大周彼此默契地按兵不动。

好奇的林琅通过系统记忆查看功能，以第三人称视角回溯了周魏青的过往——这位皇子在两国皆不受待见，因所谓“金手指”一事玷污了名义上兄长的女儿，被打得半死，却意外激活了“伪装”能力。

为求自保，他凭现代知识写了封肉麻的陈情表呈给大周太上皇，却石沉大海。不甘示弱的他竟翻出太上皇早年“留学”时的许多丑闻，暗中传回大周意图要挟。此举果然奏效：太上皇坐不住了，不惜以京中他掌握的老臣权位为筹码，恳请当今皇帝接他回朝——当然，目的是亲自手刃这个麻烦精。

当年太上皇被鞑靼俘虏时，敌方秘而不宣，导致京城误以为其已死，诸皇子因而展开血腥夺位。

其中最不起眼的三皇子夺嫡成功。称帝半年后，本应“驾崩”的太上皇却突然在草原“传位”给鞑靼可汗。

但大周以法理上太上皇已“死亡”为由，拒不承认大庆政权的合法性。此后太上皇在草原开启了七年的“留学”之路。

后因大庆见大周革新蒸蒸日上，担忧其国力壮大，又因周魏青的存在，便将太上皇放归，意图搅乱大周局势。熟料太上皇回京后因之前的行事荒唐，最终只能困于后宫炼制仙丹。

而大庆在与大周的几场战役中，发现对方军力并非想象中强大，“未来大庆皇帝”周魏青因此成了鞑靼皇室眼中的不定时炸弹，诸位皇子皆欲除之而后快。

林琅看完这段记忆，不禁对周魏青的离奇经历暗自称奇。但为确保带有“穿越门”的穿越者出现，他耗时半年布局：将宣化府三万鞑靼军中的三分之一转化为死士，又在剩余士兵的意识中植入了忠于自己的思想钢印——这些士兵只需经历“死亡”并植入红白球，即可彻底沦为他的棋子。

他还想出一记妙策：让系统托管两具强化肉体，分别扮作大周与大庆的将领。

又半年过去。

大周方面，以赵云为原型捏脸的白袍小将李珂，率六百“溃军”（实则死士，携带红球）连克数城，一举夺下宣化府。捷报传至京城，皇帝连声赞叹“李卿真乃我大周冠军侯再世”，却始终未赐爵位，甚至连过冬的军备粮饷都拖延未发。若不是麾下多为死士，早已哗变。

大庆方面，则是以凯多为原型的无角巨汉拓跋寒，仅仅凭两米三高的魁梧身形与凶恶面容就能震慑众人。大庆崇尚强者，他短短两月便收拢两万人马，因经验球有限，才将其中万余人转化为死士。

大庆朝廷却不吝于粮草，因此拓跋寒很快便组建起了万人规模的铁浮屠，带着这支铁浮屠大肆杀戮获得了“黑脸杀星”“人屠”等血腥称号。此刻，他接到密令：借大雪奇袭京城。

林琅灵光一闪，决定解除系统对李珂的托管，自己亲自操纵奇袭大庆皇城，而拓跋寒则继续由系统操控，按原计划攻打京城——一场“换家”攻势就此敲定。

……

京城贾府。

本该热闹的荣禧堂，此刻却气氛冷清。皆因贾赦庶子贾琮今年考中秀才，而贾母最宠爱的“凤凰蛋”贾宝玉却连《诗经》都未学通。

扬眉吐气的贾赦常带着贾琮在贾政面前晃荡，气得贾政数次狠揍贾宝玉。如今年关将至，贾宝玉与薛蟠吃花酒时又被贾政撞见，免不了又是一顿鞭打，好在贾母及时救下，和平常一样又上演了一出“母慈子孝”的戏码。

按常理，接下来该传太医诊治，可今日贾琏刚迈出府门，便迎面遇上当今心腹太监夏守忠。贾琏忙不迭请安，夏守忠却只淡淡颔首，径直命他召集族人接旨。

贾琏急忙跑向后院，尚未开口，未见太医的贾母已发火：“慌慌张张的作甚，琏儿如今你是越发没规矩了！让你请太医，怎么自己回来了？”

骂着骂着，贾母话锋一转，直接把矛头怼向贾赦“你也是，整天没个正形，到处溜达，琏儿就是学你这个老子，才越发没规矩”，一口不慈不孝的帽子直直往贾赦头上扣，慌得他一脚踹向贾琏：“老祖宗问你话呢！杵在那儿作甚？”怒火上头，竟将贾琏踹晕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贾母见贾琏晕了，唯恐担上“教唆儿子打孙子，殴打至孙子昏迷的不慈”之名，也顺势“晕了过去”。众人手忙脚乱一番，她才“悠悠转醒”。

至于贾琏，唯有王熙凤的丫鬟平儿悄悄让嬷嬷将其抬回小院——在这个小院中，谁又真的在乎他呢？

……

夏守忠久等不耐，派门子再次催促。

贾府众人这才手忙脚乱整衣接旨。夏守忠扫了眼在场众人，见年轻一辈只有贾蓉和贾琮（按设定，他只认得嫡长子及有名望者），心头暗恼，尖着嗓子问：“贾府人都到齐了？”贾政、贾赦刚要称“全到”，贾琮却察觉气氛不对，扯了扯贾赦衣袖，抢先回禀：“回公公，大房贾琏、二房贾宝玉尚未到，或许有事耽搁。”

王夫人听罢大怒——贾琮中秀才后，竟连嫡庶尊卑都不顾了，竟敢在外人面前“污蔑”两位兄长？她不顾仪态起身斥道：“你宝二哥、琏二哥刚被大老爷和老爷打得下不了床，你安的什么心，偏要叫他们来接旨……”

话未说完，夏守忠已逮住话柄：“好啊！方才贾琏还出来迎我，转眼半炷香工夫就被打得下不了床？两房嫡子都卧床不起，真是巧得很！”

说罢甩袖而去，“走，回宫禀明万岁爷，贾家抗旨不遵！”马车内，夏守忠看着手中圣旨，心头畅快——今日在四王八公处受的气，总算在贾家身上找补回来了。

其实皇帝有两道旨意：一道是征召勋贵子弟上前线，另一道口谕则是暗示边疆缺饷，让勋贵们“自觉”捐钱，而后可以随便派个同宗子弟应付即可。不料这些老臣个个推诿，称年关周转不开。

正愁无法交差，却撞上贾家这般“跋扈”，当真是天助他也。想着，他忙催促马夫加速，生怕被追上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