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婚礼

又是一个平淡的早晨,秦翎随父上早朝。众人山呼万岁闭,文武百官分立两旁。秦旌坐于龙书案后:“众爱卿,今日有何事奏?”太子秦昊出班:“父皇,儿臣有事上奏。”秦旌垂眼:“讲。”“是。儿臣经多日访寻,在民间寻得一良臣,名曰申伸。今日举荐他作为儿臣的老师。”秦旌听后惊异:“哦?人在何处?”“就在殿外。”“传朕旨意,宣申伸入殿见驾。”殿头官传话。不大多时,从殿外走进一位道长,此人身着玄色道服,头上青巾一字飘,迎风大袖衬轻绡。白袜麻鞋足生云,宝剑光华透九霄。内存玄机怀六韬,三五岳任逍遥。仙风道骨淡世事。手持一柄浮尘,飘飘然有神仙之既。见此人来到龙书案前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贫道申伸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秦旌见又是位道长,心中兴喜,当场封他为太傅,作为太子的老师。申伸谢恩。

谏议大夫杜伯出班:“今天下豪强四起,有一叫刃暗阁的绿林人广布天下,他们相互以代号相称,做事残忍狠厉,无人见他们真面目。请陛下立即派兵清除以绝后患。”秦翎听后心中一颤,心说:该来还是来了。秦旌听完禀奏,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几个月前有人禀奏过此事,朕早就派人打听过了,百姓们对刃暗阁赞美有加,皆言他们扫贪官除恶霸,为百姓造福,提到他们无不推崇尊敬。所以大夫不必悠心。”杜伯行礼:“陛下明见。”退回班列。秦旌复对众人说:“今日,朕打算封秦翎为太子妃,择吉完婚,不知众爱卿意不如何?”秦昊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秦玄浑身僵硬,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了。众文武面面相觑,而后齐齐向陛下道喜向右丞相秦玄道喜。秦旌大喜,命侍中董复负责此事。

夜里,安晓从宫中溜出来找秦翎,姐妹一人相坐无言。过惯了戎马生涯的秦翎终究流下泪来,二人抱头痛哭,却终无对策。大婚之日,秦翎换上红妆,赵庆立于身后,为她戴好凤冠,看她上花轿,步行将她送入宫中。秦翎、秦昊二人上殿,听着侍中董复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二人心中各有心事,面上却要强颜欢笑。只有秦政没有出席,一个人躲在房中,听着外头敲锣打鼓无声哭泣。他实男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步入喜堂。

不久,秦翎被送入东宫洞房,秦昊在前头与秦旌及文武饮宴。秦翎坐在床上,心极不是滋味。红盖头下,眼泪扑漱漱地落下。门外赵庆被特许带入宫中,他心知秦翎心中难过,但也不知如何安慰。同时,他尽力压住体内穷狴魔帝的咆哮。

夜渐渐地黑了。秦昊来到洞房之外,见他的西跨院,此时两边挂着红灯笼,到处都是红色的“囍”字和红丝带,赵庆立于门前,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身着素白色战袍,胁下佩剑,与边上红色氛围格格不入。赵庆见秦昊来了,为他打开房门。秦昊迈步进入,身后房门随之关闭。他虽心怀不快,但仍上前将秦翎的盖头接下,看见盖头下泪流满面的容颜,秦昊第一次慌了。本想着若是秦翎满脸平静甚至带笑,他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哪知秦翎却是泪流满面。他忙坐在秦翎身边,为她拭去泉涌似的泪水:“皇姐,别哭了,事已至今,再也没有办法了。”秦翎略微远离他一点:“昊,你不是恨我吗?可你怎么……”秦昊听此话,心一沉,他恨她是不假,但恨的是才高八斗、驰骋疆场的她,他见不得皇姐在面前哭泣。同是被逼结婚的人,心境怎能不知?想到这,他冷静一下,起身走到桌前倒好交杯酒,而后走到秦翎面前叹了口气:“皇姐,这不假,可你还不了解孤的品行,孤见不得美人落泪。再怎么说总归要装一下,来把酒喝了吧。”秦翎接过,二人无言对饮。夜深了,秦昊帮着秦翎将头饰取下,自己收拾睡在地上,这样做只为了不给他人留闲言,也成全二人结婚各自不快。二人怎能知此时的秦政紧紧攥住胸前的衣襟,跪在秦翎的画像前痛哭,彻夜不眠。

次日,二人各自上早朝。秦旌很高兴看到杨畏已然回京。杨畏奏完放粮之事,归班时,一眼便看见秦昊身后申伸,心说:申公豹师叔真来了,不行,我要想办,法把他捉回天界。直到下朝,杨畏的双眼也未从申伸身上离开过。在杨畏奏完后,秦政出班:“父皇,儿臣想去镇守边塞,不愿再留在京城。”秦旌听后十分吃惊:“政,何出此言?”秦政低头不语。谁也没看见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秦政的眼角滑落。秦旌见他沉默不语,犹豫了一片刻:“呃,好吧。政,你去阵守瓦口关,不得有误。择吉日起程。”“谢父皇龙恩。”秦政一行礼,归班站立。不久,秦旌一甩袖子散了朝。散朝后,秦昊、秦翎更衣,前去给皇后何氏请安。

不久,起程的日子将至。秦政前去向秦旌、何氏告别;而来到东宫与秦昊、秦翎告别。这对名义上的夫妻正对坐饮茶。秦政全程努力不去看秦翎。秦昊将他拉到外头:“贤弟,你此去,哥俩不知何时再见。这样吧,哥这匹照夜玉狮子赠于你。这匹马是匹好战马,可比你那匹马强得太多了。孤不会持刀使枪,在这也没什么用。”秦政内心高兴,表而还要推辞,秦昊不听,秦政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次日,秦政收拾好东西,包括秦翎的画像,骑上照夜玉狮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京城,直奔瓦口关。

自新婚之夜后,秦昊便再不在秦翎房内留宿。安晓悄悄将秦翎的兵器、盔甲等运进她的房中,将萌也接回宫中。这可把王安忙坏了,他哆哆嗦嗦将萌的缰绳接过,咬牙领命。不过最后还是秦翎把活揽过来,亲自喂养。每日下朝后与安晓对赏花饮茶,日子过得还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