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街事发

“大米白面，挂面麦麸子，谷糠高粱米来~，豆油酱油，白酒精盐味素，红糖白糖都有来~”

“头发，收长头发，旧手机换菜刀换剪子换盆~”

苏狱穿着帽衫走在狭小的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腥臭味，模糊视线的是路边炒栗子摊的黑烟。

苏狱抬起头，眼中布满红血丝，脸上长短不一泛青的胡茬，单薄的身体仿佛一吹就倒。

“这是哪……”电锯拉过的嗓子，“我是谁……”没有答案的问题。

“小子！”

苏狱回头，一个满脸贼样的人左右撇着眼，搓着手走过来：“小子……你老子呢？”

“……”

“咋不张嘴，真傻了？”男人缩着转了转脖子：“这晦气……”

苏狱低着头，男人搓着手：“小子，你借叔点……就三十就行……叔肯定还你。”

“啊……”苏狱掏掏兜：“我没有……”

男人脸色一变，啐了口唾沫：“晦气，没有不早说……”

苏狱看着男人骂骂咧咧的离开，迷茫的低下头，继续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直到走出了狭窄的街道，又被人喊住：“小子！”

这次是一个壮汉，壮汉一把揽过他的肩膀，苏狱看着他的动作，眼中闪过一抹黯芒。

壮汉一边搂着苏狱，一边道：“小子，你老子呢？”

“不知道”

“不知道？还能有你小子不知道的呢？啧啧啧，真稀奇……”

“为什么这么说？”苏狱盯着壮汉，壮汉愣住眼神逐渐迷茫，喃喃道：“是啊，为什么……”

苏狱见状，拂开壮汉的胳膊，低头走了，却没看见走后壮汉一激灵，好似回神般道：“我在和谁说话？”左右瞧瞧便挠着头走了。

苏狱走到一处山坡上坐下，看着山脚下冒着黑烟的村子，眼神逐渐涣散，等到重新回过神时，天已经很晚了。

“回家……家在哪？为什么要回去？”

一时之间苏狱又陷入了迷茫，但是看天色已晚，只好先往回走，走到一半就发现了不对劲，太安静了，在山上时还能听到虫子的声音，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

苏狱低着头走路，手指在衣兜里摩擦着，周围好像又出现了声音，让人听着痒痒。迎面走来一个人，朝着他招手，脸上扬着笑：“苏家小子，咋这么晚还不回村？你老子该着急了。”

那人喊完站在那路继续挥手，苏狱盯着它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又听那人喊道：“苏家小子，咋这么晚还不回村？你老子该着急了。”那声音与前一次一样透着令人作呕声音。

脚步顿住苏狱迷茫的想：他是谁？

啊，他是张叔。

想明白的苏狱移动过去，慢吞吞的道：“张叔，走吧。”

“苏家小子……”

“走吧”

“……”

走进家里，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苏狱找了一处墙角缓缓躺下蜷缩成一团。

夜半，村里几条狗疯了似的狂吠，不过这些都和苏狱没什么关系，他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