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出发

等待康斯坦丁的两天里,吴忧与尤里安在互联网上搜遍了有关马科斯舞蹈学院的一切消息。

但网络上的信息被过滤得太干净,除了印证敌人有能力干涉现实信息流外,毫无价值。

康斯坦丁的公寓外,吴忧与尤里安已经到来。

此时康斯坦丁在奥利维拉的监督下准备充分,两个大型手提箱被他装的满满当当,肉眼可见的沉重。

而在他身旁还多了个胖子。

“给大家介绍一下,神父汉纳西,我的一个朋友,我和他合作过很多次,这家伙靠得住。”

汉纳西热情的向着吴忧与尤里安打着招呼。

“想必你就是吴先生吧,约翰和我说过你,嗯....说你很特别。”

吴忧握了握对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热,和对方身上的酒气,让他十分确定这人和康斯坦丁的关系不浅。

“做你们这行的,是不是有什么必修的成瘾课程?”吴忧抽回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又是烟鬼,又是酒鬼,下一次该是什么?

毒虫?赌狗?

想了想他便不在意这个,只要能完成主神的任务管他那么多干嘛。

康斯坦丁对吴忧那略带嘲讽的评价不以为意,只是耸了耸肩,嚼着口香糖。

“没办法,老兄,干我们这行的,不沾点什么,迟早得被那些鬼玩意儿逼疯。”

他旁边的胖神父汉纳西倒是乐呵呵地接话,嗓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却意外地透着几分爽朗。

“约翰说得对,吴先生。有时候,一点‘圣水’能让你看清很多东西,也能忘掉很多东西。”

吴忧没兴趣深究这些驱魔人的生活习惯,他更关心效率。

“这次行动他能帮到什么?”

“汉纳西在欧洲那边的事比我熟,尤其是这种沾染了古老气息的麻烦事,他比我在行。”

“约翰说你需要帮助,关于弗莱堡的那个舞蹈团。”汉纳西的措辞很小心。

“没错。”吴忧言简意赅。

康斯坦丁指了指脚边那两个沉重的手提箱:“家伙什都带齐了,圣水,特制的盐,还有些不那么‘神圣’的小玩意儿。对付那帮老巫婆,得多准备几手。”

“至于其他的,我们路上再说吧。”

一行人随后包了一辆车,便来到了新奥尔良市的机场。

安监和票检在尤里安的精神力暗示下很顺利地通过。

一行人也是顺利的坐上了,尤里安订的私人飞机。

飞机上汉纳西神父突然开口。

“弗莱堡那个马科斯舞蹈学院,啧,不是什么好去处。”

尤里安抬起头:“听康斯坦丁说过一些,和叹息之母有关?”

汉纳西又喝了一口酒,打了个沉闷的酒嗝,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

“不是可能,就是她。”

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疲惫。

“这些年,我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那里,搭进去了不少好姑娘...妈的,也算摸到点东西。”

“你的人?”尤里安眉头微蹙,侧头看了眼旁边假寐的康斯坦丁。

他记得康斯坦丁之前好像提过,教会官方派去调查的人,基本都有去无回,损失惨重。

汉纳西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

“对,我的人!不是教会那帮连卵蛋都没有的懦夫!”

“叹息之母是真的。”

“不单单是真的,吴先生,你们得明白,那不是你们在街头巷尾可能遇到的那种孤魂野鬼,也不是什么力量稍微强点的恶灵。”

汉纳西放下酒瓶,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我们谈论的是‘三母’——叹息之母(Mater Suspiriorum),泪水之母(Mater Lachrymarum),黑暗之母(Mater Tenebrarum)。”

“三个?”尤里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对,三位一体,又各自独立。”康斯坦丁在一旁插话,脸上难得地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多了几分凝重“传说中,她们是巫术和黑暗力量最古老的化身之一,存在的时间可能比很多恶魔领主都要长。”

“她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活着’,更像是某种概念、某种原始情绪的具现化。”汉纳西接着解释,“叹息、泪水、黑暗……这些负面的东西就是她们力量的源泉。”

“弗莱堡的马科斯舞蹈学院,那就是叹息之母玛塔·马科斯经营了几个世纪的老巢。那地方本身就建在一个不干净的节点上,被她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仪式场,一个力量放大器。”

“她们通过那个学院,引诱那些有天赋、敏感的年轻女孩,榨取她们的生命力、恐惧和绝望,以此来维持自身的存在,甚至寻求某种形式的永生或者转化。”

汉纳西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经历过太多黑暗后的疲惫。

“我的线人,都是些好姑娘,有些是虔诚的信徒,有些只是想揭露真相的记者....她们渗透进去,传回了一些零碎的信息,然后就消失了。”

他顿了顿,眼神黯淡。

“有人最后传回的消息说,学院地下深处,才是真正的核心。那里进行着某种非常可怕的仪式。她们称其为‘黑皇后’的诞生。”

吴忧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纳戒的表面。

古老的存在?概念具现?仪式?

这些词汇在他脑中快速过了一遍,最终化为最实际的问题。

“有实体吗?”他问。

“有。”汉纳西立刻回答,“至少叹息之母有。玛塔·马科斯,那个老巫婆,就是她的主要载体。但杀了她未必能彻底解决问题。她们的力量根植于那个地方,甚至可能与另外两位有所呼应。”

“而且,”汉纳西补充道,“学院本身就是她们最大的武器。也是她们最大的弱点,如果能摧毁那里的核心,女巫团就失去了他们最大的屏障,届时教廷就能出动将其捣毁。”

“不过就算是我们这种有点准备的,进去之后也很容易迷失方向,被她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随后汉纳西取出了康斯坦丁的箱子,将其打开翻找了起来。

“对,就是这个,这是我以前弄到的那个学院的下水道地图,可能有点用,但是最好还是随机应变。”

吴忧接过图纸看了看,看泛黄的程度就知道这玩意有些年头了,不过鉴于马科斯舞蹈学院的存在时间,这东西的可靠性还是比较高的。

有信息,总好过没信息。

吴忧把地图交了回去道了声谢。

“多谢,你比康斯坦丁靠谱多了。”

汉纳西摆了摆手:“哪有的事,保命的东西,应该的。”

“吴先生,艾丽的事情,谢谢你了,你帮了约翰一个大忙,也帮了我一个忙。”

吴忧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瞥旁边假装看窗外的康斯坦丁,淡淡道:“举手之劳。”

汉纳西叹了口气,又灌了一口酒:“对你来说或许是,但那孩子的怨念扩散得厉害,约翰被缠住,很多事情都耽搁了,新奥尔良那边都快焦头烂额了。你解决了她,算是清除了一个大麻烦,也让某些盯着约翰的家伙消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