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已经过了两点钟了。从这里到叶村,大概需要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傍晚六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再不赶时间,就会耽误更多的事情。
“急啥?昨天晚上,我师父的腿受伤了。着急出了事,你负责啊!”姚深训斥道,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叶亥讪讪一笑。
我挥挥手:“没关系,抓紧时间,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行,行!张小哥,谢谢你!”叶亥对我很是敬重,毕竟我爹的名声摆在那儿,张氏祖祖辈辈都是做赶尸生意的。在这一带也算是个人物了,若不是我爹临死前嘱咐过我,让我在十七岁之前不得下山,恐怕早就有人来接我了。
所以,才会有人在下面留言。
这次来找茬的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最可怕的,其实就是一些躲在后面,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但每次都会给我带来危险!
中途停下来过两、三回,因为腿部的伤势,耽搁了不少时间。
大约六点三十分,我们抵达叶村村口。
叶村,这个村庄七成以上的人口都是叶的,听说是从乾隆年间迁过来的,后来慢慢形成了这个村庄。
我对此并不关心,叶亥作为叶擎天的仆人,从小就跟着叶家,对他也算是忠心耿耿了。
叶家在这一带,也是出了名的大家族。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比一般人要好的多。
“主人,主人,我带张公子过来了!”叶亥走进房间后,连忙对着屋子里喊道。
一个身高一米七,四十多岁的男子急匆匆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和我握手:“小伙子,你终于来了。当初,你爹对我可是有大恩的,还帮着把我们家的祖坟给搬了过来!”
“呜呜……”
走进了叶家,大黑的毛都炸了,一双大眼睛,四处张望。嘴里还在不停的哼着。好在我就站在它的身边,它才没有尖叫出来。
“一定,一定!”我点点头。既然他们想要和我套近乎,那我也得给他们点面子,这是圈子里的潜规则!
客套了一会,我低声对他说:“让我看看你儿子!”
“可以,可以。但是,孩子在内院,那条黑狗是不是有些不方便?”叶擎天微微皱眉。
我想了想,点点头,就把大黑狗栓在了庭院中央的一颗大枣子树上。
这才随着叶擎天向内堂走去。叶家人住的地方还真不少。二少爷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安排在了离厨房最近的一间屋子里。
没想到,我一进来,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哭声!
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我皱眉,听叶亥说,这个小孩自从出世以来,从来没有掉过眼泪,为什么我一进屋,他就开始哭了?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小兄弟,你赶紧给我检查一下!”叶擎天连忙拉着我就走!
我点点头,走进了房间,里面放着一辆木制的手推车,那是一辆用红木制成的小车,看起来应该很贵,有些年代了!
我走到了推车前。
那是一个三个多月大的婴孩。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手脚乱蹬,好像很怕我似的。
我伸手就抓住了这个婴孩的右手!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孩子居然伸出两只手,抓住了我的手。
我的手背之上,三道爪印顿时渗透出殷红的血来,显得格外可怖。
“师父,您还好吗?”姚深一脸担忧的问道。
我怒视着姚深,道:“别再喊我师父了!听到了吗?”
这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啊。若是让人知道他是我的弟子,那他可就麻烦了!
姚深嘟着嘴,没再多说什么。
我皱眉道:“我还好,就是这孩子确实有些问题!”
“怎么回事?”叶擎天在一旁焦急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想了想,问姚深:“你有没有拿那块红色的布条?”
“没有啊!”姚深摇了摇头,“不是你没让我拿出来的!”
我说不出话来,转头对叶擎天说道:“能不能给我拿一块红布来?”
叶擎天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没问题,我马上让人取来!”
叶家实力雄厚,区区一块红绸,还真没放在心上。
“姚深,你到外面的院子里,割破那条小黑狗的腿,倒一点血过来!”我低声对姚深说道。
姚深一脸为难的往后退去:“那个,张小哥!我和那只狗不是一路人,如果我在它的身体上割一刀的话,它一定会在我的身体咬几口的!”
我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姚深的担忧不无道理,我点头:“行,我亲自去一趟!”
“你在这里给我看着!”
我一边说着,一边迈着小碎步,离开了车子三步远,然后对姚深吩咐道:“记得,千万别让你的身子越过这里。懂吗?”
“张小哥,你就别担心了!”姚深冲我挤眉弄眼:“我明白的!你不用担心,就算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在我面前献殷勤,我也不会去的!”
我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我拉开了窗帘,从屋子里走了出去。走进院子,拿出一把匕首,一个杯子。
一把温柔地将这只大黑狗搂在怀里,低声道:“抱歉,我今日要从你这里拿点鲜血,保证不伤你!”
说着,我松开了手。随后,他抬起了那条黑狗的前肢,轻轻一划!
一滴滴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慢慢流淌出来,落入了水杯之中!
“呜……”小黑狗显得很疼,我赶紧伸手在小黑狗的头上摸了摸,小黑狗还亲昵的蹭了蹭我。
我拿出一条白色的布条,将小黑狗的腿包裹起来。
我捧着酒杯走进了房间,房间内叶擎天正捧着一块红色的布帛走了进来。
我抓起一把剪刀,将那块红布给剪了下来,放在了房间最醒目的那面镜子上。
“姚深,你去将房间里所有的镜子都用红色的布料包起来!”我命令道。
姚深应了一声。
而那辆手推车里的孩子,则是越哭越大,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张小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叶擎天不停地搓着双手,一脸的焦急!
我摇摇头:“我猜,孩子就是在这屋里生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