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历练(七十五)

  • 解愿
  • 而Dr.
  • 6031字
  • 2025-04-18 23:00:11

文祁坐在客厅拿着林戴平时看的那本书继续看,其实里面的内容大多都是一些世间杂事,繁琐的紧。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戴每次看这种故事书籍都非常认真,但里面有好多故事情节都是什么婆媳矛盾,男女爱恨情仇,就这些看着不憋得慌吗?

看了一章文祁就看不下去了,把书扔在一边,仰头望着天花板。

感受到沙发的振动低头找来源,一偏头发现一旁的苏哲抖的都快成帕金森了。

“你在干嘛?”文祁凌着眉开口。

苏哲咽了咽口水开口:“我紧张。”

苏在担心自己更多和他们一起解愿时听不懂他们的口号,拖人家的后腿。

又或者是他们分的那一个方位,情怨尤其厉害他打不过,他还年轻,他还有大把时光大好风景没有去看,他可不想永远的留在这儿。

“你放心吧,你们那边的战斗力可以说是最强悍的了。”文祁开口安慰他。

这话也不是他故意说出来的。主要是他们那边除了陈欢骆河,孩子丁杨带来的几个师兄弟,真的是他们这几个方位能力最为突出的了。

“是吗?”被文祁这么一说苏哲心里稍微安稳了下来。

等到晚上的时间差不多,文祁起身走到林黛的房门口准备敲门。

“林戴,时间到了。”

“林戴?”

他连敲了好几声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把耳朵贴在门墙上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试探的把门打开,里面空无一片,床铺也是凌乱的。

文祁走近房间仔细查看。担心是有什么情怨创造出的境口,可是他整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除了窗帘是被拉开的以外,文祁走到窗边伸手一推,发现窗户没关系,他稍微用力一推,窗户就被推开了。

映入眼前的是美轮美奂的青山绿水,外面什么也没有,把窗户放下,文祁准备回到客厅万一林戴在门口呐?

可就在他准备转身之时,发现床头柜上隐隐有一张白纸,上面好像写着字。

文祁走过去拿起白纸一看,上面写着:“”我先一步出发了”

这字的笔画笔锋,一看就是林戴的字,那就就说林戴不从正门出去从窗户翻出去了?

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之前解老奶奶的愿也是从高楼直接一跃而下。

这次也是,都说解愿人的身手非凡,怎么都用到了这些上面了?

搞不懂。

“走吧。”文祁走出房间把门关好。

“林戴呐?”苏哲探头一看没有发现林戴的身影。

“她已经先一步出发了。”文祁解释。

“哦哦。”这么一说,苏哲连忙起身把自己准备的背包都带上,既是打架,那消耗的肯定很快,他需要准备好所有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走出小木屋,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他们一离开身后的小木屋就被一片迷雾给遮掩了。

小木屋这是自动把自己隐藏起来,即是幻境的幻象,那与情怨的幻境也是相同的。

指不定哪天就有其他情怨溜达到这儿了,到时候鸠占鹊巢,这是林戴特意设计的障眼法。

为的就是保障自己的小木屋不受侵扰,还是一片幽静的。

文祁守走的是西方,苏哲守的是北方。

但是这个幻境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危险,他不放心苏哲一个人,想了想,还是打算先把苏哲送了过去,在和大部队集合。

“文祁?”

听到声音文祁和苏哲一起回头,发现了丁杨的几个师兄弟,从他们点头问好。

对方也回礼:“我们年纪相仿就不用这么见外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文祁推着苏哲的后背把他推过去:“就是新来的小师弟,刚入门没多久还请各位师兄姊妹多加关照。”

苏哲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没想到文祁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以为在文祁的心里只有林戴一人,毕竟他事事都以林戴为主。

“这你放心吧,既是小师弟那他的安危就包在我们身上了。”

大家都是同门中人,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彼此的心靠的都是很近的,有些话不用言语,只能意会。

简单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大家便各自奔向自己的方位。

等到文祁赶到时,大家都已经占好位置只等他一个人了。

文琪加快步伐跑过去隔着一些距离:“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儿,你们那生门离得远,正常。”

刘逸杰和陈欢他们不同,他的性子开朗大方容易和年轻人打成一片,不会像他们一样板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他们钱似的。

文祁眼尖到了地上的红线:“这是干嘛的?”

“哦,这个是刘师叔设立的。说是每一个方位的负责人手里都会牵一条红线。”

“红线之间有个交点。一旦有一方压制不住就会把红线剪断,其他3个方位的人方可知道,也好赶过去支援。”

说这话的是一个女孩儿,看样子和陈芷夕是一种类型的,都是温和爱笑的性子。

文祁点头感谢对方的解答,倒也不是他一定要把这礼仪把算的这么清楚。

主要是在座的所有人的履历都比他强,他在这里是一个辈分最低的人。

严格的师兄弟辈分来算,这些跑腿的活都得让他这一个年辈分最小的人来做。

而红线的交接处有一个清冷的身影缓缓走近,借着月光的照耀林戴蹲下在交接处放在红烛,火红的烛光下是一张张人脸。

林戴嘴角上扬露出冰冷的微笑,她的眼神冷漠如冰,仿佛与世隔绝,对周围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其实她也并不是一开始就到达了这个地方。

文祁打开她的房门的时候,她其实还在,只不过是用了遮挡符,捂住了文祁的视线他发现不了自己。

文祁走后她才出来朝树林身处走去,这个幻境她许久未来过,要不然文祁不小心闯入了阵法中,她都快遗忘这个虚境。

她还未走近就看到了在一旁练习剑法的席玉,他面色冷峻,手持利剑,蓄势待发。

他的剑法如流水,流畅而不断。每一次挥剑,都像是在舞蹈,优雅而充满力量。

他眼中的冷峻和坚毅,仿佛将所有的力量都融入了剑气之中,剑锋所指,无不披靡。

而一旁的是站着磨墨的文翰和练习书法的林与青。

至于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出来的朱瑾,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反而不在。

那是因为她知道,一山不容二虎,这个地方还有另外一个怨气冲天的她。

两人不能离的太近,否则同性相吸,异性相斥,她容易不自觉的被另一个自己吸引,两个不同怨气但是同根生的人,一旦碰上那所带来的危害可以会把这个地方搅的天翻地覆。

所以她现在是宁愿憋着一个人待着,也不愿意出来,不想干出上一次和席玉一起对她下手的可能,这个要绝对的避免开来。

友人相伴在这片幽静的树林中,时间仿佛被拉慢了脚步,只有那些静静流淌的溪水声和悠悠飘荡的清新气息。

林戴站起身朝黑暗中走去,她和赵伟杰他们说好了,他们负责解愿,她就随便溜达了,反正这么多人呐,不差她一个。

这个街道是满目苍夷、一片狼藉,各种各样的汽车横七竖塞满了整条街道,有的汽车撞在灯杆上,还有街边的商店里。

“都准备好了吗?都准备好了,那便开始吧。”刘逸杰站在最前面带领。

“准备好了。”其他人跟着附和。

文祁立马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日夜普照,万物众生,生死有命,缘尽缘浅,是非对错不问过,无影无踪黄昏末,鬼魅怨念皆消散,世间丛生无遗愿。”

四个方位同时念咒,阵法一旦启动,那光芒简直比星辰还璀璨,凡是情怨都不能抵挡这迷人的诱惑?

这阵法如同一个神秘的漩涡,疯狂地吞噬着一切靠近的力量,形势一触即发,每个人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他们紧张而兴奋,一些人甚至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在这个危急关头,大家团结一心,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消散,黑暗笼罩大地,阴森恐怖的气息弥漫开来,黑夜如墨,吞噬一切光明,仿佛巨兽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

伸手不见五指,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乌鸦叫声打破这沉寂,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惧。

刘逸杰把红符点燃扔在空中给大家照明,此刻的宁静只是风暴前的暂时平静,周围悄然布满了伺机而动的危险。

“来了。”说这话的是苏婷,刚才给文祁解释的那个女孩儿。

一该刚才的温和,现在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仿佛可以瞬间将你出现在她眼前的所有都摧毁。

天空骤然乌云密布,风起云涌,树木开始呜咽,鸟儿扑腾着翅膀想要急于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气,鸟儿在半空中之挥动几下翅膀就急速坠地,一群群鬼祟正一步步蹒跚靠近,即将揉碎这片土地。

鬼祟密密麻麻的从黑暗里走出来,它们就像被控制的木偶,毫无灵魂可言,只能本能地去寻找有气息的生物。

它们的行为十分凶残,无法理解任何道义,只有一种冷酷无情的盲目执行任务。

那些鬼祟如同感受到了生人的气息,猛的抬起头,满脸全是粘稠的血液,一张快要扯到后腮的大嘴,满口向外呲着的牙齿上还滴着血液,白色的背心已经糊满了血浆,只有肩膀的吊带还能看出原来的白色。

这画面比他看的恐怖片还要血腥。

“动手吧。”

四个方位的领导人同时发出指令。

一声令下所有解愿人如闪电一般冲了出去,他们手持利刃,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死亡也无法阻挡他们的步伐。

无数解愿人血性喷张,他们如疯狂的野兽在战场上肆意冲撞。

陈欢他们借着阵法将手里的剑幻化而成,万箭齐发像雨滴一样朝鬼祟射过去。

剑阵如风,迅速疾驰,剑气如霆,势如猛虎。

文祁刚砍到一个鬼祟,抬头一看风驰电掣之间,无数剑光划破虚空,令人叹为观止。

回过神来大家都把自己看家本领都拿了出来,他自然也不能落了下风。

一种原始的野性在他眼中燃烧起来——那是一种只有捕食者才有的残忍光芒。

在这片漆黑的夜里,每一声细微的声响都像是恶魔的低语在耳边回荡。

他才劈倒的鬼祟缓缓站起来,喉咙里发出卡了痰般的低吼声,用死鱼肚子般的灰白眼睛盯着文祁并伸出被血染红的双手,摇摇晃晃的向他走来。

“恶心。”文祁低头咒骂的一句,偏头吐了嘴里的血腥味儿。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脚下生风,身体时而跃起,时而俯冲。

他精确地控制着一招一式,每一次出拳都经过深思熟虑,展现出了卓越的技术,不能浪费太快的力气,这么多的鬼祟一旦倒下了,它们就会立马冲起来啃食他的血肉。

双眸漆黑深邃,却藏着锋利的刃芒,每一次闪烁都带着收割生命的信号。

被他劈开的鬼祟身躯鲜红的血雾随着每一次瞬间的接触飞溅开来,形成快速扩散的斑斑血迹。

太真实了,真实的让他每一次出手都感觉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他宁愿解老奶奶那种怨!

想了想,文祁摇头把脑子里的想法给晃了出去,这个念头可不兴有,无论是那一种情怨,它们的怨气和经历都不是一般人都接受的。

都是一群悲苦的人。

大家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这一批的鬼祟就被他们消灭个干净了。

面前的尸海光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灰暗的天空带着一点点微红仿佛被血染红了一样,空气中充满了腐尸烂肉的腥臭味。

还没等他们休息一会儿,就又有源源不断的鬼祟出现,他们的模样都是被车祸带走生命的,有些人带着小孩儿,一些人是一群年迈的老人。

甚至还有孕妇,她们肚子里的孩子甚至还没有出生,没有机会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被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害他们失去了生命。

说真的,它们能有这个怨念不愿意离开,这也是有原因的,换做是他,大好年华还没有等着自己去实现。

却被其他人硬生生的失去了自己本该有的生,这要换做是他,他也不愿意离开,也会想着害自己的人,诅咒他们这一生都不得安宁。

街道的的鬼祟情怨像搭海浪一样,没办法他们只有不停的挥砍着手里的斧头,将他们的脑袋砍爆。每挥砍一次斧子,脑浆混合着黑颜色的液体飙到身上。

看着他们无休止的过来,他感觉自己甚至都快被恶心腐臭的味道给淹没了,只有不停得砍才能让自己找到一丝快要湮灭的希望。

文祁脑海突然闪过一个问题,就是林戴她能接受这个味道吗?

之前周杰只不过把自己的粘液甩在了她的身上,她就给了人撕心裂肺的痛意。

这次她指不定会被恶心到控制不住的狠毒起来,但也有可能把朱瑾放出来打下手。

但是这么多的解愿人都在,朱瑾出现,怕不是要换一个解愿的对象了。

想到这儿他的拳脚速度极快,每一次出拳都仿佛是闪电般迅速,让人难以看清。

“太多了,这样打下去没完没了了。”丁杨突然出声。

文祁打了这么就都没有发现丁杨也在这个队伍里,他还以为就他一个人呐!

刘逸杰毕竟年级在哪儿,这要是其他的解愿他还可以展示出自己的能力,偏偏是他最讨厌的人海战术,这让他一身本领无用武之地啊。

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的身影,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布阵。”刘逸杰一声令下所有解愿人迅速靠拢。

大家把刘逸杰围在中间,帮他处理想要对他下手的鬼祟,让他可以安心的布阵。

刘逸杰在地上放了红烛点燃,又在一旁点上了一柱香烧了钱纸双手合十:“人来路不可忘,问途归宿轮回错,怨念恒生,日月同辉,万物丛生有灵,逆转。”

刚才还对文祁动手的鬼祟突然像挣断了缰绳的烈马那般,风一样转身冲向了旁边笨重的同类!

所有鬼祟都突然转了方向开始自相残杀,那狠毒劲儿看的文祁一愣一愣的。

“还好吗?”丁杨走过来本想搭文祁的肩膀的,可是一看自己的衣服手上全是血液,就把手放下了。

“还行。”文祁也看出来他的举动,说真的现在是谁也不能嫌弃谁,他也没有干净到哪儿。

而且这么看来,他们估计是没有机会找到一个好的生门,没有能休息换洗衣物的地方。

刘逸杰给他们设计了一个保护屏障,可以让大家有个短暂的喘息时间,牛马还得休息一下喂点儿水,吃点草。

更何况他们人呐。

“怎么样跟着林戴身边还适应吗?”丁杨盘腿坐下,站着他也觉得累。

文祁见状也跟着坐下,此时不坐更待何时,说不一定下一秒就又要开始战斗了。

现在赶快休息一下,能躲懒一会儿,就不要强出头了。

除了他们俩都坐下了,其他人还围在刘逸杰旁边帮着一起出谋划策。

这种有人冲上去,就得有人站在旁边默默的服从安排,要是所有人都在那儿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讨论,还不一定有这么个效率。

文祁还是知道自己的定位的,既然作为比分最小的人,他服从安排指哪儿打哪儿就行。

“还行,能适应。”文祁脸上挂着笑。

他总不能说自己不适应吧?

这不显得是自己不行吗?

虽然一开始林戴带着他,确实过于强悍莽撞了,那会儿已经并不适应。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他要是还不适应,那就是他的能力问题了。

在林戴身边,他确实学到了很多本领,就跟他现在的拳法,也是林戴让朱瑾陪着他一起复盘练习的,要不然他哪能这么快进步呀?

再者,他解愿也不是那么的稳重,要不是林戴在后面给他托着,他哪能这么安稳的从每一个虚境里出来。

估计现在早就在某个幻境里迷失自我了。

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他总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吧。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跟不上林带的速度。”丁杨点头,他也是在林戴手下经历过的。

对于林戴解愿的手法切身体会过,要么一开始就跟上,从此如鱼得水一般,要么像小鱼离开了水活不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看样子文祁属于前者,这样也好,那就说明他们这一辈当中又要出一个解愿中的佼佼者了。

“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千万别逞强,记住,你身后还有千千万万个不同门中人,只要你开口,大家都会来帮你的。”

这话文祁听着心里暖暖的,,直从他选择这条路后,之前的朋友大多关系也变淡了,都不在一处想要见面也难。

更何况解愿后,他们身上多多少少会带一点怨气,这对于没有修身养性的生人来说。

对他们的影响会很大,这也是为什么很多退隐归林的解愿前辈,大多还是单身,一是退休时的年纪确实大了,二是身上被情怨诅咒的太多。

不敢连累人家,所以都不敢找对象,只能和师兄弟们一起安享晚年,最后落得个孤独终老的结局。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寺里招解愿人都会放宽条件,最开始都不招女孩,但是有了女解愿者,大家的也有一个多余的选择。

“你受伤了?”丁杨定睛一看发现文祁身上的伤口。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鬼祟的血液,也就没有注意,是突然发现那地方还在源源不断的流血才反应过来。

“是吗?”文祁扭头看自己的伤口,他倒是没有注意到,丁杨不说他都没感觉到痛。

这么一提火辣辣的刺痛感立马席卷全身,他的伤口如被猛兽撕咬,疼得他脸色苍白,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