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造舰 火车 互市 银行的蓬勃发展

首先是对现有各地的船坞进行扩建,增加船坞数量,现在可不是朝廷一家来干活了。

户部还从未有过这么阔气的时候,花钱如流水。

皇商里来的钱,花到皇商里头中去。

首先是几大民间船商,给予开挖几大船厂的船坞,及替朝廷从越南缅甸输送船用大木、屯粮的生意。

将吴三桂俘虏的葡萄牙人,挑出愿意配合的,编练成海员进船厂,替大明建造新式战船,以及招募水手以及炮手,学习海上航行的新知识。

朱由检想法的很好,但毕竟语言上的障碍让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在国内搜罗到一百二十个葡萄牙语翻译。

对于澳门,在崇祯三年的九月,广东就已经攻陷报捷了,仅仅厮杀一个月,六百名葡萄牙士兵有百人投降,其余斩杀,明军折损四百二十四人。

明朝重新接管澳门,但没有对澳门当地的葡萄牙人产业进行控制,并允许这些外国商人在海关继续自由进出。

崇祯三年的九月十八日,明朝开始招标首条轨道蒸汽机车的铁路权,始发地杭州府,经南京、苏州的三地往复四轨。

作为皇帝陛下第一次最大规模的公开售卖“技术”,皇商们一个个嗅觉灵敏,即便掏出来了大笔银子,最后还是由一个姓李的福建商人,以一百六十万两银子的价格,购买了皇帝在演示中的铁轨技术和相关制造设备。

并且在大明皇帝默许下,向民间集资,以十八日的期限内,共募集八百六十三万两银子,并开始紧锣密鼓的进入,制造钢铁轨道的过程。

朱由检正在操盘国内经济的各项政令,让各方面的细节都有了一定提升。

尤其是对于运输行业和纺织业的提升,蒸汽机在这方面有惊人的优势。

一方面要开始大规模的训练海军海员,一方面要搞经济,若无大明此时近两亿的人口支持,是绝难办到的。

大明在南洋控制住了马六甲城,大明使臣立刻就带人前往了苏门答腊岛,并且有大明士兵两千人,向南岸划船过去筑堡。

而显然这点需要和岛上的不同势力交涉,但并不是朱由检需要考虑的事。

大明的国力正在蒸汽机的带动下飞速发展,蒸蒸日上,很快就表现在辽东的战场上。

宁远是大明朝唯一尚存的辽东重镇了。

在给予孙传庭充足的资金后,孙传庭便重新扩建了城墙,增加了城墙高度和厚度,并且增加红夷炮的数量。

整个宁远城守军增加到了三万人,其中只有四百多名辽东骑兵,大部分都改用步兵来守城。

朱由检是被上一次祖大寿被围搞郁闷了,后金提前的进攻,他也没能来得及构建更多的骑兵,活生生饿死好几千匹良好的战马,后悔到他再也不敢单独将重要的辽东骑兵,拿来在辽西走廊地区守城。

目前孙传庭手里头的骑兵总数有一万出头,总共有一万六千匹的蒙古马,但绝大多数都是新兵,还在手底下训练,战力还比不上宣大的火枪骑兵。但毕竟有战马的保证,骑射功夫慢慢多练个一年半载就是了。

朱由检是尽力的开放互市,从蒙古人手里搞到最精良的战马。

这陆陆续续的一年多时间里,这填补到大明军队中的战马已经有两万五千多匹,其中发卖给蒙古人的粮食、甲胄却其实不多。

小冰河期已经是愈演愈烈,使得粮价正在迅速爬升。粮食与白银再到马匹,彼此间的价格波动非常厉害。

此时一匹体格不错的蒙古马,在宣大互市中价值,就是五石麦子。

好的月份可以卖到八石米,换算成去年的白银价格,其实就是十五两的白银。

但到了崇祯三年秋冬,这新的关税害得银价贬的厉害,如今虽然在互市中,粮食依旧是五石卖给蒙古人换马,但交易到朝廷的手中,一匹马就价值白银二十二两多。

这看似是暴利行为,但实际上是因为白银贬值,和粮食价格在北方,正处于节节攀升的状态下,共同促成的特殊情况。

商人们并没有获得更大的收益,蒙古人得到了一样的粮食,朝廷付出了更多的白银,白银渗透进了民间,让市面上的白银数量大幅度攀升。

如此循环,银价贬值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而粮价在攀升,价格越来越贵。

不少百姓被迫背井离乡,向东南方向迁移。

这似乎是皇帝刻意为之,朱由检在保证明军手里薪水涨了的情况下,却刻意刺激民间白银的流通速度加快,导致通货膨胀加剧,刺激了经济,却反而让所有人的收益贬值。

那总有人获得收益吧?

当然是朝廷获益了。

民间白银的加速流通,导致市面上原有的白银数量是达不到市场需求的,一些将银子堆在银行,或者埋在地窖里的商人、地主,用原来的价格买不到自己原有的奢侈需求,当然只好启用了自己的储蓄白银。

也就是类似于后备隐藏能源之类的东西,拿出这些钱来应急。

这些钱流入到民间,很快就会消费掉,因为人要吃粮,地不长粮食的灾年,就只好花钱买粮食,这些钱被粮商们收纳、纳税,然后一部分攒入各地银行。

而这些个白银一流入市场,就被密切观察市价的朱由检所记录下来,随即应用在税务上的农税等,以用来统计大明真实的银储量。

朱由检感慨,今年交上来的税绝对不会是个小数字。

这就是历史学者的疏忽,导致他损失了许多利益。

他没有估算到,事实上的明朝民间白银储量,远超历史学者估算的三点五亿两,也就是说银价的快速通货膨胀,甚至是让自己手里头的总财产都贬值了一成价值。

要知道现在虽然因为通缩金,让他手里有多出来那么些黄金,但是奈何他手中的白银是最多的。

朝廷最多的也是白银,导致他其实亏了不少盈余。

九月,朱由检将精力主要放在处理国内积旱,和粮仓欠收问题上,其次就是空闲下来在江南秦淮之地欣赏景色好风光。

有人要说了,都明末这么紧要关头了,你怎么还敢浪费时间在玩乐上面的?

朱由检倒是要反问,朕这都搞出燧发枪和蒸汽机了,朝廷是要钱有钱,要兵有兵,已大有中兴之相,还搁这玩明末局呢?

再说了他事情也已经安排的明明白白,有啥好急的?再说,急了又有什么用?想立刻就搞大航海?还是立刻派兵去打莫卧儿?抢印度人的钱?然后西征奥斯曼?控制全欧洲?

想多了吧你!

事情要一件一件做,饭要一口一口吃,急不得的。

再说迁都之后,秦淮河上美女如云,大好风光就搁眼前,这他还不看的话,那还是什么有德之君?

反正朱由检不在乎有没有德行,他可是昏君,那不把江南的美人尽揽怀中,对天下人已经是天恩了。

托着稍微发福的肚囊,朱由检发现自己最近确实是胖了一些,准确说是因为平时坐在御座上,忙着批阅奏章,基本上很少走动。

自己微服私访,带着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以及李若琏,周遭还有暗中的锦衣卫、大汉将军等精挑细选的皇城高手数十人,暗处又有多少?不知。

就这么亲自跑到秦淮河畔去,朱由检想好好见识见识,江南的大好风光。

吴孟明作为在自己手底下,最风光满面的厂卫亲信,这身上是没什么赘肉,比朱由检自己高半个脑袋,走起路来虎步龙行,带着风声。

“皇爷,咱们就快到了。”吴孟明是眯着眼作谄媚状,亲自在朱由检前头,躬着腰引路。

周围的锦衣卫手下也是如他一样,打扮的如同豪门家丁,一身的兵痞味道,像极了北京回来的二代勋爵的贵子。在出门游玩。

朱由检左看右望,秦淮两岸是人流穿行,根本就没多少落脚之地,到处都是商人,到处也都是挑着货品的小贩。

他还见到有人捏吹着,卖相色泽艳美的糖人,以及是吹着胡哨,抱胸围观卖艺的武打,什么枪尖点喉的硬气功,飞镖射碗之类的技艺。

总之的确是到处都很热闹,也有人肯丢好些个铜板赏出去,捧个人气的看客围了一大摞,只顾着叫好,

“这南京真是不一样,瞧着怕是比北京人还要多?”

面对朱由检的问话,吴孟明立刻就回应了,答道:“的确如此,皇爷,加上南下的百姓,南京的人怕得过了一百三四十万了。”

去年的大明丁口普查,就是由厂卫监督着办的,查的重点就是江南和山东两地,面对留都南京,吴孟明也是一清二楚。

朱由检点点头,突然看到街头一阵人头攒动,有人坐着轿子,头露出窗口,叼着根长杆,吞云吐雾,脸上一片灰败之象。

于是朱由检又手指向那人方向,拉住还在向前走的吴孟明,问道:“那人是在抽什么?”

他隐隐约约觉察不妙,这样子不像是普通的烟草。

烟草在很早就传入大明,又称还魂草,朱由检还是听说过这东西,并立刻就在京畿地区施行了禁烟的法律,并严令海关扣查这种东西,要求民间开厂需纳极高税额,才能得到朝廷给予的烟叶买卖生意允许证,开办烟店。

但眼下,这人的面色……

吴孟明看了一眼那人的方向,眼睛立刻锁定到皇帝的方位,明悟了朱由检的意思,回禀道:“皇爷,这就是阿芙蓉啊,您?”

阿芙蓉?

朱由检眯起眼来,立刻追问道:“鸦片?或者说,福寿膏?”

吴孟明立刻察觉到皇帝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愤恨,他若不是当着街头众多百姓在,他就想立刻跪下了。

“皇、皇爷,就是此物。”

皇帝的雅兴被搅乱了,他很想挥袖走人,但他还是忍住了,而是看向身后的李若琏,下旨道:“即刻着朕旨意,令大明关税总督府、市舶司、诸海关督务省办、南镇抚司锦衣卫,即刻纠察人力,封堵各个监督所在,扣留各地的鸦片,若遇抗旨不遵,俱一奏报!”

朱由检的声音不大,不想引起周遭百姓的注意,由着李若琏等人听了个明白,又嘱咐道:“此后本条例设为常例,不必再报,严禁此物入大明境内。”

“并于十二月二十日起,凡在民间查出有人吸食鸦片,俱罚黄金,发卖超过五钱的,发配充军,女子吸食者,或者做买卖的同样重罪,打入教坊司,或可处斩。”

“此事交由你亲自去办,所有干事不得违逆,务必给朕办妥了。”

“末将遵旨!”

李若琏立刻躬身,并退后三步,再转身离开遵照执行。

的确,在这个时期,皇帝完全一言堂的情况下,没人会问缘由,只有服从。

朱由检继续向前走去,但前面领路的吴孟明总归是不解的很,问道:“皇爷,这鸦片,在万历爷那会儿,可是御赐了福寿膏的名称,听闻也曾碰过此物,不知皇爷为何突然就要禁杀?”

朱由检看向他,又看向前面已经远离的轿子,那依旧在吞云吐雾的窗口处。他露出凝重之色道:“这东西碰了你就舍不得,无论男女,若是碰多了,恐怕房中事做的再多,都难以生养后嗣了,且此物确折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