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怎么知道是第一个呢？

“你答应了？”卫云佳上前一步。

齐钧摇头，“他们让我考虑考虑。”

“有什么可考虑的？你又不喜欢这些。”

察觉到齐钧的目光，卫云佳补充，“你要是真有兴趣就再等等吧，说不定后面会蹦出个什么工作室。”

“哦对了，这个给你。”卫云佳将那红绒盒子放在桌上。

盒子打开，小蛇造型的戒指矗立，双眼的地方鲜红，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要活过来一样。

“果然还是红宝石更好看一点，刚好家里有一点，就放上了。”

卫云佳抬眸看着齐钧，“戒指凹槽的地方有一小道细微的划痕，要不是你说过，我都怀疑是被刻意撬下来的。”

齐钧的动作有片刻停顿，随即拿起戒指戴在手上，“是吗？看来我那个花瓶留不得了。”

拿起桌上的吉他包，卫云佳告辞离开。

回到车上第一件事就是检查。

拉链周围被她事先涂过了无色无味的荧光剂，在紫光灯下会反射出来。

从头到尾，拉链周围都没有留下指纹，拉链上的荧光剂完好无损。

齐钧真的完全没有碰过。

卫云佳把东西放在副驾，驱车绕上主路，后视镜里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一直跟在后面。

她看了眼面前的红灯，逐渐放松刹车，在绿灯的那一刻猛踩油门。

下午两点多，市区街道上车不算多，卫云佳一路飞驰，目标明确，在出城的分叉道时突然转向小路。

身后的车被甩开，却又很快追了上来。

卫云佳勾唇，挂挡猛踩，车后尘土飞扬。

出城的路没了许多岔路口，又或许是已经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后面的车逐渐提升速度，眼看就要追上她。

卫云佳把油门踩到底，飞速穿梭在一排排树丛间，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平滑的公路尽头突然出现一道黄色障碍，卫云佳猛地转动方向盘，随着车子在原地旋转了大半圈。

一个漂移稳稳停下。

身后的车子没有准备，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嘭——

一阵浓烟，车头被高速撞击挤压的变了形。

卫云佳歪头看向后视镜里的混乱，嗤笑一声，重新挂挡上路。

第二天晚上，卫云佳准时出现在餐厅。

宋依竹选在了郊区一个依山而建的野营地，空气清新，景色优美。

木栈道傍山而建，玻璃围栏的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和远处的城市建筑。

“景色真好，在城市里待了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有这么个世外仙境。”卫云佳提着吉他包走在栈道边。

站在玻璃围栏内眺望远处的景色。

围栏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只蝴蝶落在上面，有的蛰伏，有的翩然。

她总觉得有些眼熟。

“最近才刚刚建好，屋里的设施还不齐全呢。”宋依竹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招呼着人准备茶点。

卫云佳坐在她对面，“这是你开的？”

宋依竹笑笑，“云佳很喜欢这样的地方，远离人群、适合创作。我出国前她就总嚷着要在这附近找块地方好好规划。”

“设计图都出来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时间实施。”

那是她大学刚毕业时候的事情了，初出茅庐的小白遇到了社会这个大染缸。

整天不是出图就是窝在家里给她打电话抱怨。

那份设计图也是那时候两人天马行空幻象。

“现在好了，地方找到了。你都不知道她的设计图有多离谱，根本就不考虑实用性，完全想象不到这里要建成那样有多难。”

卫云佳的瞳孔震颤，慌忙低下头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

“...原来是这样。”卫云佳喝了好几口茶，心绪已经平稳下来，开口声音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好在宋依竹沉浸在介绍这里的情况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

“你说要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里合适了。虽然没有装修完，但还凑合着能用。”

宋依竹的目光落在卫云佳身边，“都说鼎卓接了个大单，未来几年的运势都在上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时间学乐器，真不愧是鼎卓的首席。”

卫云佳笑笑，“消息挺灵通的嘛，我也听说文保局对这个单子很感兴趣。”

宋依竹收起笑容一脸正色，“你都知道了？那你还这么冷静？难道消息是假的，不是地下出来的？”

她试图从卫云佳的脸上看出什么，可一无所获，只紧紧蹙眉。

卫云佳手臂放在桌上身体前倾，“宋小姐对它这么感兴趣，是因为她的来路吗？”

宋依竹，“文保局对每一个文物都很感兴趣。”

她有些紧张和急切，“你在这一行做了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吧？这可不是那些青瓷诗画，真的被抓到买卖是要坐牢的！”

卫云佳勾唇，“你查过我了。那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工作这么多年经手的第一个呢？”

宋依竹一愣，“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样的，但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它，甚至是警察！他们按兵不动是因为在等你出手人赃并获！”

“你到底懂不懂啊！”

宋依竹急了，“你们鉴宝公司是怎么运转工作的我不管，但你年纪轻轻总得为自己着想吧？”

“你是鉴定师，到时候事发了公司不认怎么办？说是你私自接的怎么办？”

“人家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摘出去了，你这辈子就毁了！”

她满脸急切，甚至有些咄咄逼人，那模样突然与五年前重合。

听到她要和顾翰杰结婚的时候，宋依竹也是这个样子，冲进屋里坐在她床上仔细和她掰扯。

从入夜到天明。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和他结婚这辈子就毁了！”

卫云佳望着她，突然笑出了声。

宋依竹先是一愣，蹭的一下站起来怒斥，“你笑什么？！我很认真！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卫云佳露出上排的几颗牙齿，眉眼弯弯的盯着宋依竹，“宋小姐说得对。这样烫手的山芋还是丢出去的好。”

“不过我总在想，这样的东西很适合做成一件礼物。”

宋依竹两眼一黑，“你这个人，不被抓不罢休是吗？！”

卫云佳将身边的吉他包放在桌上推过去，“送给宋小姐。”

“我在跟你聊正事呢！你能不能上点心啊？”

宋依竹咬牙，“我现在算是知道了，跟你合作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详细你！”

她作势要走，却比卫云佳叫住，“打开看看吧，打开在再说该不该相信。”

宋依竹冷笑，一边伸手拉开拉链一边道：“看不看有什么用？我对这些根本就没有——”

她的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