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案篇

第一章　系统性红斑狼疮

系统性红斑狼疮（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是一种有多系统损害的慢性自身免疫性疾病，多发于成年女性，其血清具有以抗核抗体为代表的多种自身抗体，以自身抗体和免疫复合物的沉积为特点，导致广泛组织损伤。SLE以女性多见，占90%，常为20～40岁育龄期的妇女；目前在全球范围内，SLE的患病率与发病率增高，幼年和老年性SLE的男女之比1∶2。全球的患病率为（30～50）/10万人，我国的患病率约为70/10万人，但各地的患病率有明显差异，有一定的家族聚集倾向。

一、发病机制

现代医学将其归为结缔组织疾病，目前认为是在遗传的基础上，由于环境因素（如紫外线、病毒、药物、化学品）及神经内分泌等的作用而引发本病。其临床表现多样，以发热、蝶形红斑、关节痛及水肿，血中或骨髓中查到红斑狼疮细胞为主要特征。有的可发展为狼疮肾炎，或因中枢神经损害、感染、心脏病变等而致病情危重甚或死亡。

近年来，中医学根据其临床表现及受邪部位，将其分类命名为“蝴蝶斑”“鬼脸疮”“阴阳毒”“心痹”“肺痹”“肝痹”“胁痛”“虚劳”等。目前普遍认为肾阴不足、邪伏阴分为本病的基本病机。先天禀赋不足与肾阴亏虚为本，外感六淫，内伤七情，劳倦过度，阳光暴晒等为标，本虚标实而至热毒内盛，瘀血阻络，内侵脏腑。病性为“正虚邪实”“本虚标实”“虚实夹杂”。本病病位在经络血脉，以三焦为主，与肝、脾、肾密切相关，可累及心、肝、肺、脑、皮肤、肌肉、关节、营血，遍及全身多个部位和脏腑，较为复杂多变。

二、诊断要点

有多系统受累表现和自身免疫的证据，应警惕狼疮。患者会出现皮肤血管炎，黏膜损害及颊部、盘状红斑；长期的低热或高热，疲乏，关节痛，口腔溃疡，贫血；肾脏、心脏等器官及中枢神经、消化系统等损害的临床表现。血液学检查常提示溶血性贫血，白细胞或淋巴细胞减低及血小板减少，低补体血症；免疫学检查中提示ds-DNA抗体阳性，或抗Sm抗体阳性，或磷脂抗体（包括P2糖蛋白I抗体及心磷脂抗体中IgA亚型）阳性；抗核抗体滴度异常。肾活检病理证实狼疮肾炎（LN）病理分型。

三、辨证分型

根据《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SLE分为以下7种中医证型：

1.热毒炽盛证

起病急骤，高热持续不退，两颧部红斑或手部红斑，斑色紫红，神昏。烦躁口渴，关节疼痛，尿短赤。舌红绛苔黄，脉洪数或弦数。

2.阴虚内热证

持续低热，斑疹鲜红，脱发，口干咽痛，盗汗，五心烦热。腰膝酸软，关节肌肉隐痛，心悸。舌红苔少，脉细数。

3.湿热痹阻证

双手指瘀点累累，变白变紫，口疮，下肢红斑甚者溃烂，低热缠绵。烦躁易怒，关节肌肉疼痛，脱发，月经不调。舌黯红有瘀斑瘀点，脉细弦。

4.风湿热痹证

双手指漫肿，四肢关节疼痛，或伴肿胀，或痛无定处，周身皮疹时现，肌肉酸痛。发热，恶风、关节重着僵硬。舌红苔黄，脉滑数或细数。

5.脾肾阳虚证

面部四肢浮肿，畏寒肢冷，神疲乏力，腰膝酸软。面色无华，腹胀满，纳少，便溏泄泻，尿少。舌淡胖苔白，沉细弱。

6.肝肾阴虚证

腰膝酸软，脱发，眩晕耳鸣，或有低热。乏力，口燥咽干，视物模糊，月经不调或闭经。舌质红，苔少或有剥脱，脉细。

7.气血两虚证

面色苍白，神疲乏力，汗出，心悸气短。眩晕耳鸣，月经量少色淡，或闭经。舌淡苔薄，脉细无力。

四、治疗

现代医学对系统性红斑狼疮（SLE）的治疗需根据疾病活动度选用药物。轻度SLE可以选用非甾体抗炎药、羟氯喹、沙利度胺、小剂量激素。中度SLE选择个体化糖皮质激素，如泼尼松0.5～1mg/（kg·d）同时需联合免疫抑制剂（如氨甲蝶呤、硫唑嘌呤）。重度SLE分为诱导缓解和巩固治疗。诱导缓解阶段，常选用药物：泼尼松1mg/（kg·d），病情稳定后2周，开始每12周减10%用量，维持治疗剂量，另可联合环磷酰胺。具体使用方案需根据患者情况使用，同时，根据2020年新版指南指示，调整生活方式如避免接触危险物质、防晒、适度运动，提供心理支持，戒烟、补充维生素D等，也成为治疗红斑狼疮的新干预措施。

中医药对SLE的疗效是确切的，尤其是在增强疗效、抑制激素及免疫抑制药物的毒副作用、有效地撤减激素用量和改善症状、改善患者的全身营养状况方面具有明显优势。

大多数医家认为SLE急性期治疗应以养阴补肾，托毒外出，化浊排毒，解毒活血化斑等为主；慢性期治以辛润通络兼补气养阴。常用方剂有清瘟败毒饮、化斑汤、四妙勇安汤、宣痹汤、知柏地黄丸合玉女煎、六味地黄丸、八珍汤、生脉饮、二至丸、当归芍药汤等。同时，现代医药探索研究发现，使用以牡丹皮、生地黄、赤芍、水牛角等清热凉血及生甘草、黄芪、当归、白芍等补虚类功效的药物居多。

五、临证经验

孟如教授在多年的临床实践经验中，总结归纳系统性红斑狼疮属本虚标实之证，在内以阴阳气血亏虚，脏腑功能失调为本，在外与热毒侵袭有关，以热毒炽盛为标。活动期中医辨证以热毒炽盛证、风湿热痹证、阴虚内热证、脾肾阳虚证为主，稳定期以肝肾阴虚证为主。根据孟如教授临床经验，形成“热毒炽盛证”“肝肾阴虚证”与“气阴两虚证”的诊断特征。同时，孟如教授认为系统性红斑狼疮的治疗还需病证结合，在病名诊断的基础上，以受损脏腑的主要临床表现为辨证论治的依据，如此方可奏效。

六、临证验案

案1

陈某，女，36岁，2018年4月25日初诊。

主诉：

胸痛、四肢关节疼痛反复发作15年余。

现病史：

患者15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发热、胸痛及四肢关节疼痛，就诊于某医院肾内科并确诊为SLE，经激素冲击治疗后症状逐渐缓解。2003年11月至2006年9月，以中药（孟如教授开具）、泼尼松每日1片辅以抗骨质疏松治疗，病情稳定。2006年12月至2013年8月期间，暂停中药，仅以泼尼松每日1片维持，病情不稳定反复发作。2018年1月起，用药方案为泼尼松每日4片，氨甲蝶呤每周1片，羟氯喹每日1片，症状逐渐控制。

刻下症：

胸痛，深呼吸时明显，大关节游走性疼痛，伴肌肉酸痛，手指个别关节晨僵，劳累后体倦乏力明显，纳眠可，舌质淡红，苔薄白，脉弦。

辅助检查：

2018年 3月 30日生化检查：AST 43U/L↑，ALT 73U/L↑，GLB 37g/L↑，TG 7.12mmol/L↑，HDL-C 0.89mmol/L↓。血常规：白细胞3.65 × 109/L↓，淋巴细胞 0.54 × 109/L↓，中性粒细胞百分比 78.1%↑，淋巴细胞百分比14.8%↓。血沉正常。免疫功能：补体C3　0.75g/L↓，补体C4 0.15g/L↓，C-反应蛋白11.60mg/L↑。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胸痛（外感风寒湿并肝气郁结证）

治法：

祛风散寒除湿，疏肝解郁，理气止痛。

处方：

方一：柴胡疏肝散合金铃子散加减。延胡索12g，川楝子12g，柴胡12g，白芍30g，川芎12g，枳壳12g，陈皮12g，香附12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人参败毒散加减。连翘30g，羌活12g，防风12g，荆芥12g，柴胡12g，前胡12g，川芎12g，枳壳12g，桔梗3g，甘草 3g，苏条参18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二诊（2018年5月18日）：

吃完方一6剂、方二3剂药，期间因急性胃肠炎3天未服药，加之近期工作压力有所减轻和规律睡眠，全身肌肉酸痛、大关节游走性疼痛、手指个别关节晨僵明显缓解。现疲乏无力，急躁，手足心热，少汗甚至无汗，轻微脱发，易出现过敏性皮疹，皮下轻微撞击和按摩容易出血（血小板和凝血时间正常），舌质淡红，苔薄白。

处方：

继续服用方一3剂，并加服中成药生脉饮口服液（属西洋参配方）。

2018年5月31日回访：

肌肉和关节的疼痛进一步缓解，疲乏无力感也减轻，深吸气仍感胸痛（具体位置不固定），饮食、睡眠、大小便皆正常。

三诊（2018年6月15日）：

患者此前腹泻5日，检查发现C-反应蛋白升高，3天前腹中绞痛，1天前绞痛消失，无明显里急后重，昨日腹泻6次，口干舌燥，上肢腕、肘、肩关节疼痛，纳眠可，舌尖红，舌苔薄黄，脉滑，右脉偏沉，双手寸脉不足。

辅助检查：

2018年6月14日免疫功能：补体C3　0.94g/L，补体C4 0.13g/L↓，C-反应蛋白19.80mg/L↑。

西医诊断：

①急性肠炎；②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泄泻（肝胃不和，湿郁化热证）。

治法：

清利湿热、疏肝和胃兼益气养阴。

处方：

方一：柴平汤加味。柴胡12g，黄芩12g，法半夏12g，陈皮12g，山药30g，车前子30g，厚朴12g，苍术15g，葛根30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生脉饮加减。太子参30g，麦冬18g，五味子3g，秦艽12g，威灵仙15g，桑寄生30g，杭芍30g，炙甘草5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2018年6月27日回访：

患者服方一1剂后腹泻明显好转后即未再服方一，转服方二。期间腹泻反复，纳差，厌油，恶心，神疲乏力，肌肉酸痛有所反复。嘱其仍按就诊时继续服方一3剂、然后方二3剂。

四诊（2018年8月24日）：

患者服药后腹泻已止，近2周来关节、肌肉疼痛加重，服用初诊时方二，但服后出现腹泻，就又停服中药。

刻下症：

腹泻，稀水样便，无明显臭味，无腹痛，手指、腕、肩肘关节疼痛，纳差，神疲乏力，舌淡苔白，脉细。

辅助检查：

2018年8月11日血液生化检查：ALT 60U/L↑，GLB 39g/L↑，TG 2.31mmol/L↑（较之3月明显下降）。血常规：白细胞3.48 × 109/L↓，淋巴细胞15.2 × 109/L↓（较之3月明显上涨），中性粒细胞百分比78.5%↑，淋巴细胞百分比15.2%↓。免疫功能：补体C3　0.63g/L↓，补体C4　0.11g/L↓。C-反应蛋白9.45mg/L↑。

2018年8月16日血常规：中性粒细胞百分比77.5%↑，淋巴细胞百分比16.4%↓，其余基本正常。免疫功能：补体C3　0.66g/L↓。C-反应蛋白7.94mg/L（正常）。

西医诊断：

①急性肠炎；②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泄泻（脾虚湿盛证）。

治法：

健脾化湿，祛风散寒止痹痛。

处方：

方一：胃苓汤加减。陈皮12g，苍术15g，厚朴12g，茯苓30g，猪苓30g，炒泽泻30g，桂枝12g，白术15g，车前子30g，山药30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蠲痹汤加减。黄芪30g，羌活12g，防风12g，归尾15g，姜黄12g，生甘草3g，川芎12g，桑枝30g，薏苡仁30g，伸筋草12g，杭芍30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三：四物汤加味。生地15g，当归12g，杭芍30g，川芎12g，桑寄生30g，菟丝子12g，续断15g，益母草30g，生甘草3g，白术12g，茯苓30g，枳实12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五诊（2018年8月24日）：

患者服药后症状稍有缓解，现觉全身大关节游走性疼痛，易疲乏，劳累后明显，左侧胸膜炎病证反复，自觉胸闷，深呼吸和运动时牵拉痛明显，脱发，舌红苔薄白，脉细。11月来，已停服氨甲蝶呤，改服环孢素每日4片，激素每日2片，羟氯喹每日2片。

辅助检查：

2018年12月20日血常规：白细胞3.11 × 109/L↓；血生化：球蛋白38g/L↑、甘油三酯3.66mmol/L↑；C-反应蛋白8.86mg/L↑；免疫功能：补体C3　g/L↓，补体 C4　0.10g/L↓。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痹证（气阴两伤证）。

治法：

益气养阴，养血柔肝。

处方：

方一：黄芪生脉散加减。黄芪30g，太子参30g，麦冬15g，五味子3g，秦艽12g，威灵仙12g，薏苡仁30g，芍药30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当归芍药散加减。当归15g，芍药30g，川芎12g，延胡索15g，川楝子12g，柴胡12g，枳壳12g，白术12g，泽泻30g，茯苓30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服药后，患者述全身大关节游走性疼痛，神疲乏力明显减轻。

按语：

案2

焦某，女，54岁，2018年5月24日初诊。

主诉：

关节疼痛伴全身倦怠乏力1月余。

现病史：

3年诊断为系统性红斑狼疮。1月前患者自觉关节疼痛伴全身乏力，关节疼痛主要表现在腕关节及踝关节，全身倦怠乏力，未进行治疗。病程中若太阳光照射面颊及鼻翼旁可出现蝶形红斑，无浮肿、肌肉酸痛、发热等不适。

刻下症：

关节疼痛伴全身乏力，关节疼痛主要表现在腕关节、膝关节、踝关节，全身倦怠乏力，汗出较多，活动后尤甚，口干、舌燥，心慌气短，白带量少，晨起腰腹部有坠胀感，纳可眠差，二便调。舌淡红，苔黄腻、边有齿痕，脉细弦。

辅助检查：

2017年7月14日免疫功能IgG：25.10g/L，IgM：2.3g/L，补体C3：0.86g/L，抗核抗体谱：ANA（+），1∶320斑点型，抗核抗体：276U/ml；抗小核核糖蛋白抗体：205U/ml，血沉3mm/h，血常规、尿常规未见异常。

既往史：

系统性红斑狼疮病史5年，口服药物维持治疗：甲泼尼龙每日1片，氯化钾每日1片，碳酸钙D3每日1片，羟氯喹每日2片，骨化三醇每日2粒，吗替麦考酚酯每次4片（每日2次）；否认“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等慢性病史。否认手术史、输血史、外伤史。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痹证（气阴两虚，肝肾阴虚兼湿热证）。

治法：

益气养阴，健脾利湿。

处方：

方一：黄芪生脉四君汤加减。黄芪30g，太子参30g，麦冬15g，五味子3g，白术15g，茯苓30g，枳实12g，浮小麦15g，威灵仙15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可配合枳术丸服用以改善膝关节疼痛。

方二：黄芪生脉合金刚丸加减。黄芪30g，太子参30g，麦冬15g，萆薢30g，杜仲15g，菟丝子12g，怀牛膝18g，桑寄生18g，芍药30g，炙甘草5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服药后，患者述关节疼痛伴全身乏力等症较前明显好转，回访诸症状平稳。

按语：

案3

李某，女，40岁，2018年9月15日初诊。

主诉：

系统性红斑狼疮病史18年余。

现病史：

患者2000年体检发现白细胞2.8 × 109/L，就诊于某医院行骨穿检查显示（-），唇检（-），抗核抗体（+），诊断为“结缔组织病”“系统性红斑狼疮”，予口服“泼尼松每日6片”治疗，后自行停药，口服中药。2004年就诊于孟如教授处口服中药（具体方药不详），自诉病情控制尚可。2015年于某医院行“左甲状腺切除术”，查尿蛋白（+），口服“泼尼松每日6片，优甲乐每日5/4片”，治疗好转后出院。2016年复查示：尿蛋白（+）。2018年2月复查：尿蛋白（+），补体C3↓。24h尿蛋白定量正常，泼尼松减至每日1片半，口服“羟氯喹每日2片”治疗，口服中药。2018年6月在当地医院复查抗核抗体（+），抗核抗体滴度 1∶1　000，抗 SSA（+），Ro52（+），组蛋白抗体（+）；补体 C3：0.82（0.9～1.8）；尿蛋白（+），24h 尿蛋白定量正常；白细胞2.67 × 109/L，中性粒细胞 1.01（1.8～6.3）；T3：1.13（1.3～3.1）；甲状腺 B 超回报：双侧颈部淋巴结稍大，甲状腺右叶未见异常。

刻下症：

孕2月余，现眼睑浮肿，腰酸乏力，怕冷，口唇青紫，心悸，眠差，脱发，胃脘不适，纳可，二便调。舌青紫，边有瘀斑瘀点，脉滑数。

西医诊断：

①系统性红斑狼疮；②结缔组织病。

中医诊断：

阴阳毒（心脾两虚证）。

治法：

健脾养心，养血柔肝。

处方：

方一：归脾汤加减。白术15g，茯神30g，黄芪30g，龙眼肉12g，炙远志12g，当归12g，桑寄生30g，续断15g，酸枣仁30g，潞党参30g，木香10g，泽泻30g，炙甘草5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当归芍药散加减。当归10g，白芍18g，茯苓30g，白术15g，黄芪30g，桂枝12g，川芎5g，泽泻30g，潞党参30g，炙甘草5g，菟丝子12g，桑寄生30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嘱患者定期复查血常规、尿常规，密切关注胎儿情况，待一般情况好转后，可改服中成药十全大补丸、归脾丸（水蜜丸）巩固疗效。

患者服药后，述眼睑浮肿，腰酸乏力等症较前明显减轻，胎儿发育正常。

按语：

案4

李某，女，25岁，2018年12月28日初诊。

主诉：

四肢关节游走性疼痛1年余。

现病史：

患者于2017年5月无明显诱因出现四肢关节隐痛，未引起重视。2017年10月四肢关节疼痛加重，至某医院就诊，查双足、双手X线片，提示未见明显异常（具体不详），诊断为：“骨关节炎”，建议回家休养观察。发病以来，疼痛反复发作，未规律用药，亦未系统治疗。2018年6月双手指、双腕、双肘、双足底疼痛复发，疼痛剧烈，难以忍受，至某医院就诊，查 RF 分型：RFIg136.24U/ml，RFIgG53.85U/ml，RFIgM133.07U/ml；抗核抗体谱：ANA（+），SmD1（+），U1-snRNP（+），SSA-60KD（+），SSA-52KD（+），SSB-La（+）：ESR 45mm；CCP（-）；诊断考虑“系统性红斑狼疮”。2018年6月8日抗核抗体谱检测ANA（+）；抗中性粒细胞胞浆抗体检测（ANCA）：抗核抗体初筛阳性（+）↑，抗核抗体核型核颗粒型↑，抗核抗体滴度 1∶320↑，抗 U1-nRNP抗体阳性（+++）↑，抗 Sm 抗体阳性（+）↑，抗SS-A抗体阳性（+++）↑，抗Ro-52抗体阳性（+++）↑，抗SS-B抗体阳性（+++）↑，抗核糖体P蛋白抗体阳性（+++）↑，余抗体（-）。抗磷脂综合抗体检测：抗β2糖蛋白总抗体18.64（U/ml）↑；类风湿因子：类风湿因子IgG抗体17.50（U/ml）↑，类风湿因子IgM抗体97.75（U/ml）。经治疗后病情好转出院。2018年7月2日某医院查甲功五项结果示：血清促甲状腺激素测定39.82uIU/ml↑。2018年7月13日某医院查甲功五项结果示：促甲状腺激素26.37uIU/ml↑，内服中药治疗（具体不详）。长期用药：硫酸羟氯喹每日2片，拜阿司匹林每日1片，优甲乐每日半片，甲泼尼龙片每日1片。

刻下症：

全身关节游走性疼痛，疲乏无力，心慌心悸，饮食可，睡眠差，二便调。舌质偏红，苔薄白，脉细，右寸、左关脉弱无力。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痹证（气阴两伤，外感风寒湿，风邪尤甚证）。

治法：

益气养阴，祛风除湿。

处方：

方一：黄芪生脉汤加减。黄芪30g，太子参25g，麦冬15g，秦艽12g，威灵仙15g，五味子3g，荆芥12g，防风12g，白芍30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荆防败毒散加减。荆芥12g，防风12g，柴胡12g，前胡15g，川芎12g，枳壳12g，桔梗12g，甘草3g，苏条参30g，麦冬15g，五味子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患者服药后，述全身关节游走性疼痛等症明显减轻，回访症状平稳。

按语：

案5

林某，女，21岁，2018年9月21日初诊。

主诉：

系统性红斑狼疮病史8年，加重伴反复头晕乏力1年余。

现病史：

患者家属代诉，患者2010年因膝关节疼痛，行动不利，到某医院就诊，经检查后诊断为“系统性红斑狼疮”（具体检查不详），予环磷酰胺，羟氯喹，泼尼松每日16片，护胃，补钙治疗后症状缓解，后泼尼松逐渐减量3片。后因脱发停服激素，1年左右症状复发，并出现贫血，后调整泼尼松用量后病情缓解。2011年至2018年期间症状时轻时重，1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反复头晕，血压最高232/120mmHg，多次于当地住院治疗；现服用泼尼松每日3片。

刻下症：

眼睑浮肿，面色少华，面部散在蝶形红斑，头晕，神疲乏力，胸闷，时有恶心欲呕，纳眠尚可，二便调，舌淡苔黄腻，边有齿印，脉细弦。

辅助检查：

2018年 6月 5日复查：抗核抗体：ANA（+），滴度S 1∶320，CS 1∶100，ds-DNA（+），nRNP（+），抗 Sm（-），抗 SSA（-）。血常规：红细胞1.65 × 1012/L↓，血红蛋白43g/L↓；肝肾功提示有功能损害。

西医诊断：

①高血压3级极高危；②系统性红斑狼疮；③狼疮性肾炎；④慢性肾功能不全衰竭期。

中医诊断：

眩晕（湿热内蕴证）。

治法：

清化痰热，平肝健脾。

处方：

方一：黄连温胆龙骨牡蛎汤加减。川黄连10g，竹茹5g，枳实12g，法半夏15g，陈皮12g，茯苓30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钩藤30g，天麻15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当归芍药散加减。当归15g，白芍30g，川芎12g，白术15g，茯苓30g，泽泻30g，钩藤30g，怀山药30g，车前子30g，杜仲15g，石决明30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服药1月后复诊，患者述眼睑浮肿，面部红斑逐渐消退，继予上方加减善后。

按语：

案6

娄某，女，18岁，2018年5月14日初诊。

主诉：

面部红斑反复发作5年余。

现病史：

患者自诉2013年无明显诱因出现面部红斑、低热，遂就诊于某医院未果，至另一医院诊治，经检查（24h尿蛋白定量最高3g/24h）、肾脏穿刺活检诊断为：SLE、SLE肾炎，予泼尼松每日10片、环磷酰胺及补钙、护胃等治疗后症状缓解；2014年至2017年间，多次因红斑再发就诊于某医院，调整泼尼松用量后缓解（最大剂量为每日10片、最小剂量为每日2片维持）；2018年4月复查尿蛋白（+），24h尿蛋白定量为0.7g/24h。

刻下症：

面部红斑时隐时现，尿蛋白（+），口干口苦，无关节疼痛，无腹痛，纳眠可，二便调，未诉其他特殊不适。舌尖红，苔白腻，脉弦滑。

既往史：

“系统性红斑狼疮”病史5年，症状反复发作。自诉对“阿莫西林”过敏。否认家族遗传病史。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红蝴蝶疮（阴虚火旺证）。

治法：

清热凉血，益气滋阴。

处方：

方一：青蒿鳖甲汤合犀角地黄汤加减。水牛角50g（先煎30分钟），杭芍15g，牡丹皮10g，生地15g，知母5g，青蒿15g，鳖甲30g，白茅根30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犀角地黄汤合六味地黄汤加减。水牛角50g，杭芍15g，牡丹皮10g，生地15g，怀山药30g，枣皮12g，茯苓30g，泽泻30g，车前子30g，丹参18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服药后复诊，患者述面部红斑逐渐消退，继予上方加减调理善后。

按语：

案7

严某，女，35岁，2018年8月31日初诊。

主诉：

面部蝶形红斑数年，加重9月。

现病史：

患者自诉其母亲及兄长均有系统性红斑狼疮病史，自己幼年发现鼻尖部红斑，无特殊不适，遂未重视。9月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双侧面颊部红斑，伴关节疼痛、四肢麻木、脚肿，遂就诊于某医院，经免疫学检查，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服用“泼尼松每日1片；硫酸羟氯喹每日1片”，症状缓解。

刻下症：

面部红斑，口干，纳眠尚可，二便调。舌红少苔，脉弦细，双侧尺脉不足。

查体：

面部蝶形红斑隐约可见，双手掌皮肤发红。

辅助检查：

2017年12月1日ANA流式荧光18项：ANA（+）；抗双链DNA抗体778↑；抗核小体抗体337↑；抗组蛋白抗体364↑；抗SS-A/Ro60kd抗体233↑；抗SS-A、Ro52kd抗体199↑；抗线粒体M2抗体160↑。类风湿二项+炎性指标：抗环瓜氨酸抗体37.20↑。尿常规：尿潜血（++）。免疫球蛋白及补体：补体C3　0.57↓。早期肾损伤指标：视黄醇结合蛋白21.9↓。

2018年2月25日尿常规：蛋白质（+）；尿潜血（+++），红细胞酯酶224.5p/μl↑；白细胞（++），白细胞酯酶 73.7p/μl↑。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红蝴蝶疮（肝肾阴虚证）。

治法：

滋阴清热，补益肝肾。

处方：

方一：犀地汤合二至丸加减。水牛角100g（先煎30min），生地黄15g，白芍15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5g，白茅根30g，车前子30g，大蓟30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知柏地黄合二至丸加减。知母10g，炒黄柏12g，生地黄15g，山药30g，枣皮12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大蓟30g，车前子30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先服方一及方二各3剂，服完继续交替服方一及方二各2剂，10剂服完后，复查尿常规，观察面部红斑情况。

服药1月后复诊，患者述面部红斑逐渐消退，继予上方加减调理善后。

按语：

案8

张某，女，77岁，2018年6月15日初诊。

主诉：

面部、手背皮肤红疹9年。

现病史：

患者自诉于2009年6月无明显诱因出现面部、手背皮肤红疹，至某医院就诊，诊断为湿疹，治疗（具体不详）后无明显改善。后7月至某医院住院治疗，行抗核抗体测定：（+），行2次病检均发现红斑狼疮细胞。予口服醋酸泼尼松每日3片，羟氯喹每日3次，每次2片，口服中药（具体不详）治疗后好转出院。出院后半月醋酸泼尼松减量为每日2片，1月后减量为每日1片，于2010年停药，但持续口服中药（具体不详）半年余。2014年因“过敏”至某院就诊，行抗核抗体测定（+），数值不详。予口服醋酸泼尼松每日1片，1月后停药。2017年因“肢体关节疼痛”至某院住院治疗，行风湿因子检查示（+），抗核抗体测定：（+），数值3200，予口服醋酸泼尼松每日6片，沙利度胺每晚2片，硫酸氨基葡萄糖每次2粒，每日3次，双醋瑞因每日1片。治疗后病情好转出院。现长期口服醋酸泼尼松每日1片，硫酸氨基葡萄糖每次2粒，每日2次，沙利度胺每晚2片。

刻下症：

面部、手背褐色疹印，肢体关节无明显疼痛，手足指趾关节发麻，神疲乏力，头昏，行走不稳，心慌、胸闷、气促，视物不明，耳鸣，纳眠可，大便日行一次，质软，排出困难，夜间解小便1～2次不等，醒后可入睡。

既往史：

2018年5月于某医院诊断为冠心病，予口服万爽力每日1片，时感心慌、胸闷，加予丹参滴丸每日6粒。荨麻疹、类风湿关节炎病史。否认高血压、糖尿病等慢性病史，自诉对“东北大豆油”过敏，否认其他药物、食物过敏史。否认家族遗传病史。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阴阳毒（气阴两虚证）。

治法：

益气养阴，活血通络。

处方：

方一：黄芪生脉汤加减。黄芪30g，潞党参30g，麦冬18g，五味子3g，紫丹参18g，葛根30g。2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益气聪明汤加减。黄芪30g，葛根30g，蔓荆子30g，炒黄柏12g，升麻5g，柴胡12g，白芍15g，炙甘草5g。2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三：补阳还五汤加减。黄芪120g，赤芍5g，川芎3g，当归6g，地龙3g，桃仁3g，红花3g。2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服药1月后复诊，患者述面部、手背褐色疹印逐渐消退，手足指趾关节发麻等症较前缓解，继予上方加减调理巩固疗效。

按语：

案9

张某，女，33岁，2018年9月7日初诊。

主诉：

反复全身肌肉酸痛半年余。

现病史：

患者于2018年4月外出游玩时出现全身肌肉、关节疼痛，伴发热，体温波动在39～41℃，于当地按感冒治疗，症状无缓解。2018年5月在某医院住院治疗，入院查抗核抗体检测示：抗核抗体筛查试验（+），抗双链DNA抗体荧光筛查试验（+），抗RNP/Sm抗体（+），抗Sm抗体（+），抗SS-A抗体（+++），抗Ro52抗体（+++），抗双链DNA抗体（++），抗核小体抗体（+），抗组蛋白抗体（+），抗核糖体P蛋白抗体（+++）。抗RA33抗体 IgA 52.13↑，抗 RA33抗体 IgG 32.16↑，抗 RA33抗体 IgM 40.26↑。免疫球蛋白及补体定量测定示：免疫球蛋白G 27.4↑，补体C3　0.38↓，补体C4 0.06↓，免疫球蛋白k轻链6.48↑，免疫球蛋白λ轻链2.89↑。肝功能示：白蛋白 36.9g/L↓，r-谷氨酰胺转移酶 79↑。血常规示：白细胞 2.96 × 109/L↓。诊断为系统性红斑狼疮，经治疗后症状好转出院。8月前患者因反复发热、头痛，在某医院住院时诊断为：①系统性红斑狼疮（狼疮血液系统受累；狼疮性肝损伤；狼疮性肌炎可能）；②尿路感染；③右肾囊肿；④甲状腺左侧叶囊实混合性结节。住院期间，醋酸泼尼松由每日8片减至每日4片时，出现全身肌肉、关节疼痛症状加重，经治疗后症状好转出院。出院后口服醋酸泼尼松每日8片，双环醇片每次1片，每日3次，头孢克洛缓释片每次1片，每日2次，硫酸羟氯喹片每次2片，每日2次，骨化三醇软胶囊每晚1粒，泮托拉唑肠溶胶囊每日2片；碳酸钙胶囊每次2粒，每日2次。

刻下症：

面部少量红斑，全身肌肉酸痛，腰酸，腹胀甚，寒冷往来，两胁胀痛，急躁易怒，神疲乏力，头晕胀痛，左侧肢体发麻，不能走路远行，偶有咽痛、双目酸胀视物不清，纳可眠差，自感手心脚心发热，小便正常，大便每次3～4日，时干时稀。舌尖红，边有齿印，苔白厚腻，脉细。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狼疮血液系统受累；狼疮性肝损伤；狼疮性肌炎可能）。

中医诊断：

红蝴蝶疮（肝脾不调证）。

治法：

调和肝脾。

处方：

方一：柴平汤合保和丸加减。柴胡12g，厚朴15g，法半夏15g，山楂15g，神曲30g，陈皮12g，茯苓30g，甘草3g，葛根30g，黄芩12g，苍术15g，莱菔子15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益肝散加减。白术15g，茯苓30g，柴胡12g，当归15g，白芍30g，枳实30g，钩藤30g，葛根30g，甘草3g，蔓荆子12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服药1月后复诊，患者述面部红斑逐渐消退，全身肌肉酸痛等症缓解，继予上方加减调理善后。

按语：

案10

郑某，女，47岁，2018年5月31日初诊。

主诉：

反复头昏头痛伴全身倦怠乏力6年余。

现病史：

6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头昏头痛，头部闷痛、头重如裹，无视物旋转、猝然跌倒，全身倦怠乏力，于2012年10月至某医院中医科住院治疗，症状无明显改善。血常规提示：血小板、血红蛋白、白细胞等均降低，血小板计数最低2 × 109/L；尿常规：隐血（+）；肝功异常。后转血液科进行治疗，完善相关检查后诊断为系统性红斑狼疮，使用激素冲击治疗、补充血小板及对症治疗后患者症状稍改善，血小板、血红蛋白、白细胞等恢复正常值，出院后卧床休息3月。患病过程中复查血常规、尿常规、肝肾，无发热、浮肿、口腔溃疡等症状。6年间患者血小板计数波动在（80～100）× 109/L范围内，血红蛋白基本正常；尿常规：隐血（+）；抽血查抗磷脂抗体异常。患者口服药物维持治疗（甲泼尼龙隔日1片，羟氯喹每日2片，他克莫司隔日1片，骨化三醇每日2粒）缓解症状。曾口服中药：郁金15g，桑叶15g，炒厚朴10g，连翘15g，炒酸枣仁15g，忍冬藤15g，五味子15g，乌梅2g，槟榔15g，丹参30g，牡丹皮15g，紫草15g，白鲜皮15g，防风15g，荆芥10g，白芷10g，藁本10g，茵陈15g，紫花地丁15g，败酱草10g，桔梗8g，炙升麻5g，炒知母20g。口服上述中药后，患者自觉头昏头痛，乏力，睡眠饮食、大便等情况均有所改善。

刻下症：

头昏，头闷胀痛，头重如裹，无视物旋转、猝然跌倒，全身倦怠乏力，口干，侧卧不适，晒后面部红斑，胃脘胀闷不适，偶感气短，双手指关节活动不灵活，恶风恶寒，伴咳嗽流涕，四肢冰冷（夜间为甚），全身可见散在皮下瘀斑，纳眠差，舌红少津，苔薄腻，脉虚细，大便稀，呈水样便，每日2～4次，小便调。

既往史：

2012年检查发现少量心包积液、胸腔积液；免疫性肝损伤；饮食不适及劳累后出现全身荨麻疹；否认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等急慢性病史。否认传染病病史。2012年骨髓穿刺术，排除白血病；2007年行胆囊切除术。否认输血史、外伤史。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阴阳毒（脾虚湿阻，外感风寒证）。

治法：

健脾益气，养血柔肝，疏风解表。

处方：

方一：益气聪明汤加减。葛根30g，蔓荆子12g，升麻12g，焦黄柏12g，芍药15g，甘草3g，黄芪30g，太子参30g，柴胡12g，枳壳12g，泽泻30g，白术12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当归芍药散加减。当归12g，芍药15g，川芎12g，白术12g，泽泻30g，茯苓30g，枳实15g，天花粉15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三：荆防败毒散加减。荆芥12g，防风12g，羌活12g，葛根12g，柴胡12g，前胡15g，川芎12g，枳壳12g，桔梗12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若服羌活太过燥热，可换成蔓荆子。

服药1月后复诊，患者述头昏，头闷胀痛等症明显减轻，继予上方加减调理善后。

按语：

案11

李某，女，43岁，2000年2月22日初诊。

主诉：

反复浮肿、腰痛6年余，加重1周。

现病史：

患者1993年4月因浮肿、腰痛、蛋白尿在某医院住院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予泼尼松片口服及注射环磷酰胺冲击治疗（具体不详）后，尿蛋白波动在（++）至（+++）之间，症状无明显改善，配合中药治疗，发病以来病情反复。1周来感腰部胀痛，遇劳加重，颜面及双眼睑浮肿，晨起双手指紧胀感，时感双手背手指发麻，双下肢肿胀感，神疲思睡，肢软乏力，服泼尼松片每日4片。

刻下症：

颜面及双眼睑浮肿，双下肢肿胀感，腰部胀痛，遇劳加重，晨起时感双手指紧胀感，时感双手背手指发麻，神疲思睡，肢软乏力，纳可，大便调，小便浑浊。舌淡红，苔薄白，脉滑。

辅助检查：

尿常规：尿蛋白（+++），潜血（+++）；24小时尿蛋白定量为1　232.5mg/24h；临床免疫学检查：ANA（+），A-dsDNA（+），ENA 谱：抗 -SSA（+），抗-ENA（+）。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水肿（脾肾两虚证）。

治法：

滋阴补肾，健脾利水。

处方：

方一：二至六味饮加味。生地黄l5g，怀山药15g，山茱萸12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防己12g，白茅根20g，益母草12g，枸杞子30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防己黄芪汤合四苓散加味。黄芪30g，白术15g，防己12g，茯苓30g，泽泻30g，猪苓15g，薏苡仁30g，白茅根15g，大蓟30g，忍冬藤25g，豨莶草15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嘱方一及方二交替水煎服，每日1剂，日服3次，连服40日。注意休息，避免过度劳累；宜食低盐，低脂，清淡饮食，忌食辛辣香燥之品；慎起居，避受风寒或风热之邪。

二诊（2000年4月6日）：

患者服药后，颜面及双眼睑浮肿基本消退，双下肢肿胀减轻，仍时感腰酸痛，近来常感牙龈肿痛，咽干痛，神疲乏力，纳眠可，大便干结，小便调。唇干，舌红少津，苔薄白，脉滑。复查尿常规：尿蛋白为（++），潜血（++）。为肾阴亏虚日久，致阴虚火旺，虚火上炎，加之外感火热之邪，内外合邪，火热上攻而病，治宜滋阴降火。

处方：

方一：三才封髓丹加味。天冬15g，生地黄15g，南沙参20g，焦柏12g，砂仁5g（后下），骨碎补15g，露蜂房12g，桑叶12g，菊花12g，芦根25g，蒲公英25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知柏地黄丸加味。知母12g，焦柏12g，生地黄15g，怀山药30g，山茱萸12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黄芪15g，大蓟30g，露蜂房12g，重楼12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连服2月以上，另泼尼松减服为每日3片，余嘱同前。

三诊（2000年6月20日）：

服药后双下肢肿胀感消除，牙龈肿痛症状缓解，腰痛明显减轻。现晨起感倦怠乏力，目胀眼花，偶感腰膝酸软，纳眠可，二便调。查体：下肢无凹陷性水肿，舌红苔薄白，脉细。复查尿常规：尿蛋白（+），潜血（++）。此为久病迁延，精气血亏虚，目失所养，故宜滋阴补肾，养肝明目调治。

处方：

方一：二至六味饮加味。生地黄15g，怀山药15g，山茱萸12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大蓟30g，益母草12g，木贼草12g，夏枯草12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杞菊地黄丸加味。枸杞子30g，菊花12g，生地黄15g，山茱萸12g，怀山药25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2g，续断12g，桑寄生15g，白茅根15g，大蓟30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连服半年以上，另泼尼松减服为每日2片。余嘱同前。

按语：

案12

周某，男，24岁，1999年3月10日初诊。

主诉：

颜面皮肤出现红斑皮损2年余，加重1周。

现病史：

患者诉1997年2月起出现颜面皮肤红斑皮损，继而胸背部、手掌、指端等处皮肤亦出现点状红斑皮损。于1998年4月入住某医院皮肤科，经查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予服泼尼松、双嘧达莫等药及间断服中药治疗后症状有所减轻。一周来，患者自觉颜面、双耳廓皮肤红斑皮损明显加重，左手掌外部皮肤亦出现小片状红斑皮损，服泼尼松每日2片半，沙利度胺片每次2片，每日3次，效果欠佳，遂来求治于中医。

刻下症：

头额，两颊，双耳廓及左手掌外部皮肤小片状暗红斑皮损，咽干痛，时咳痰，阵感心悸，少寐，时觉烦躁，大便偏干。舌黯红少津，苔微黄腻，脉滑。

辅助检查：

尿蛋白（-）。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血证——紫斑（阴虚血热证）。

治法：

滋阴降火，清热解毒，凉血消斑。

处方：

方一：犀角地黄汤合增液汤加味。水牛角（代犀角）20g，生地黄10g，牡丹皮10g，杭芍15g，玄参15g，麦冬20g，青蒿15g，连翘30g，白茅根15g，蒲公英25g，紫花地丁20g，甘草3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知柏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味。知母12g，焦柏12g，生地黄15g，山茱萸10g，怀山药15g，茯苓15g，泽泻12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柴胡12g，黄芩12g，法半夏12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嘱以上两方交替水煎服，每日1剂，日服3次，连服2月以上；并嘱避免日光及紫外线直接照射，忌食辛辣香燥之品，避受风热邪毒侵袭，避免过度劳累。

二诊（1999年6月2日）：

服药后双耳廓及左手掌皮肤小片状红斑皮损已愈，颜面红斑皮损明显减少，色变浅，咽痛，咳嗽症除，自行停服药物。现头额、两颊暗红斑色变浅，头额部痤疮多，自觉鼻燥咽干，面烘热，动则汗出，时心悸气短，夜寐易醒，神疲肢软，纳少。为热毒余邪未尽，虚火仍存，热盛伤津又耗气，故仍当治以滋阴清热，解毒凉血，兼益气生津。

处方：

方一：犀角地黄汤合增液汤加味。水牛角（代犀角）50g，生地黄15g，杭芍15g，牡丹皮10g，玄参15g，麦冬20g，桔梗12g，青蒿12g，通大海10g，黄芩12g，荆芥12g，甘草3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知柏地黄丸合生脉散加味。知母12g，焦柏12g，生地黄15g，山茱萸12g，怀山药15g，茯苓20g，泽泻30g，牡丹皮10g，北沙参25g，麦冬15g，五味子10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煎服法同前，连服1月，另泼尼松减服为每日7.5mg，余嘱同前。

三诊（1999年7月2日）：

服药后颜面红斑皮损完全消退，鼻燥，声嘶等症除，头额部痤疮减少，咽干减，眠转安，精神稍好，纳增。仍觉面烘热，心悸气短，时腰酸痛。舌淡红苔薄黄，脉滑。为热毒余邪已微，虚火渐减，肾阴亏虚仍存，虚热所耗津气一时难复，按中医“虚劳”病辨治，续予滋阴清热，益气生津法以固本护阴，兼清余邪，巩固成效。

处方：

方一：知柏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味。知母12g，焦柏12g，生地黄15g，山茱萸12g，怀山药30g，茯苓25g，泽泻15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荆芥12g，黄芩12g，紫花地丁15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增液汤合生脉二至饮加味。生地黄15g，玄参15g，麦冬20g，北沙参25g，五味子10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怀山药30g，赤芍药15g，紫丹参15g，连翘30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煎服法同前，连服半年。泼尼松每日1片半，余嘱同前。

按语：

案13

陈某，女，12岁，1997年5月30日初诊。

主诉：

颜面出现红斑皮损3月。

现病史：

患儿及其母诉1996年初曾出现双手指冻疮样皮损，经西医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服激素等治疗后双手指冻疮样皮损愈，病情基本稳定。今年2月份始出现颜面点片状鲜红色红斑皮损，以后逐渐增多，几乎布满整个面部，局部时有瘙痒，化验尿蛋白（++），免疫学检查异常，服泼尼松每日8片，遂来求治于中医。

刻下症：

头额、眼周、两颊、下颌及耳廓皮肤较多点片状红斑皮损，色鲜红，局部时发痒，咽中有痰，口干渴，头昏，乏力，纳少，舌红苔根部黄腻，脉滑。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血证——紫斑（热毒炽盛证）。

治法：

清热解毒，凉血消斑。

处方：

犀角地黄汤加味。水牛角（代犀角）50g，生地黄12g，杭芍15g，牡丹皮10g，荆芥10g，连翘15g，黄芩12g，白茅根15g，青蒿10g，桑叶15g，菊花10g，土茯苓20g，甘草3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嘱上方水煎服，连服1月以上；并嘱避免阳光及紫外线照射，避受风热邪毒侵袭，忌食辛辣香燥之品，避免过度劳累。

二诊（1997年7月4日）：

服药后患儿颜面红斑皮损较前减少，色浅暗，局部痒感除，精神稍好，纳稍增。仍感头昏，乏力，咽干有痰，汗多，舌脉如前，复查尿蛋白为（+）。为热毒渐清，标实仍存，故续予原治法，守原方加减治之。

处方：

犀角地黄汤加味。水牛角（代犀角）50g，生地黄12g，赤芍15g，牡丹皮10g，连翘15g，黄芩12g，白茅根15g，青蒿10g，玄参12g，忍冬藤15g，板蓝根15g，甘草3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连服3月，所服泼尼松递减为每日6片，余嘱同前。

三诊（1998年1月19日）：

服药3月后患儿下颌，耳廓红斑皮损消失，头额、两颊皮肤红斑明显减少，颜色变浅，无新红斑出现，精神，纳可，自行停服中药3月。近一周来咳嗽有痰，白睛红赤，头额、两颊散在暗红斑隐现，时发痒，咽干，头昏，纳食少。舌黯红，苔微黄腻，脉滑细，复查尿蛋白（-）。此为热毒虽减又外感风热，且热甚阴伤，治宜疏风清热，凉血解毒为主，辅予养阴生津。

处方：

方一：桑菊饮加减。桑叶12g，菊花10g，连翘15g，杏仁10g，芦根15g，薏苡仁15g，冬瓜仁15g，荆芥10g，防风10g，鱼腥草30g，板蓝根15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犀角地黄汤加味。水牛角（代犀角）30g，杭芍15g，牡丹皮10g，生地黄15g，玄参12g，青蒿12g，荆芥12g，防风12g，板蓝根15g，麦冬15g，白鲜皮12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嘱方一及方二交替水煎服，服药外感症除后，两方再服2月。所服泼尼松递减为每日4片，余嘱同前。

按语：

案14

杜某，女，33岁，1997年6月13日初诊。

主诉：

发现蛋白尿5个月，加重伴烘热、出汗1周。

现病史：

患者1997年1月因双下肢浮肿，化验小便发现尿蛋白（+++），于某医院住院时经临床免疫学等检查后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予静脉滴注甲泼尼龙等治疗后浮肿消退，尿蛋白减为（+），改服泼尼松每日8片，逐渐减量至每日5片半，多次复查尿蛋白在（+）～（++）之间。1周来由于过度劳累，复查尿蛋白（+++），伴有烘热、出汗等症，遂来要求配合中药治疗。患者1996年3月曾出现颜面、颈部红斑，经西医治疗后消退。

刻下症：

身烘热，出汗多，咽干痛，无腰痛及浮肿等症状，精神尚好，纳眠可，大便正常，小便黄。查见唇干红，舌质红苔薄白，脉细滑。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虚劳（阴虚内热证）。

治法：

滋阴清热，兼凉血解毒。

处方：

方一：五味消毒饮加减。紫花地丁20g，蒲公英15g，连翘30g，桑叶15g，生地黄15g，土茯苓30g，白茅根15g，大蓟30g，赤芍15g，丹参15g，败酱草20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知柏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味。知母12g，焦柏12g，生地黄15g，怀山药30g，山茱萸12g，茯苓25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大蓟30g，丹参15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嘱方一及方二交替水煎服，连服40天。并嘱避免过度劳累，避受紫外线照射，忌食辛辣香燥之品。

二诊（1997年8月7日）：

服药后咽痛除，咽干、身烘热、出汗诸症减，小便转清，近来夜寐多梦，余无异常。舌脉如前。复查尿蛋白为（++）。为热毒余邪已清，阴虚内热，虚热上扰心神所致。治宜滋阴清热，养血安神。

处方：

方一：酸枣仁汤合二至丸加味。酸枣仁30g，茯神15g，知母12g，川芎12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生地黄15g，怀山药30g，枣皮12g，夜交藤15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六味地黄丸加减。生地黄15g，怀山药30g，山茱萸12g，茯苓30g，泽泻25g，青蒿12g，益母草30g，龟甲20g，生牡蛎30g，大蓟30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连服2月以上，另泼尼松减服为每日4片半，余嘱同前。

三诊（1997年11月4日）：

服药后睡眠转安，偶感身烘热，出汗已减少，近来脱发明显，口干思饮，大便偏干日一行，余无异常，舌红苔薄黄，脉细。为精血亏虚，阴津耗损，治宜滋阴养血，清热生津。

处方：

方一：知柏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味。知母12g，焦柏12g，生地黄15g，怀山药30g，山茱萸12g，茯苓25g，牡丹皮10g，泽泻30g，大蓟30g，制首乌15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增液汤合二至丸加味。玄参15g，麦冬20g，生地黄15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天花粉15g，丹参15g，大蓟30g，白茅根15g，泽泻30g，生龙骨30g，制首乌15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连服4月以上，另泼尼松减服为每日3片。余嘱同前。

四诊（1998年3月31日）：

服药后脱发减少，口干思饮症缓，无明显不适，精神，纳眠及二便均正常。故维持原治则，固本护阴，清热生津，以巩固成效。

处方：

方一：六味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味。生地黄15g，怀山药30g，山茱萸12g，牡丹皮10g，茯苓15g，泽泻15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玄参15g，北沙参25g，麦冬20g，五味子10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增液汤合二至丸加味。玄参12g，生地黄15g，麦冬2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怀山药30g，山茱萸12g，茯苓15g，牡丹皮12g，甘草3g，制首乌15g，桑椹15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连服半年以上，另泼尼松减服为每日1片半，余嘱同前。一年后随访，患者尿蛋白转阴未复发，临床显效，病情缓解。

按语：

案15

余某，女，34岁，1997年10月20日初诊。

主诉：

心悸失眠，神疲乏力伴烘热多汗半年。

现病史：

患者1993年10月因“全身关节肌肉疼痛，心悸气短，神疲乏力，烘热多汗，不规则发热3月”在某医院住院治疗，经相关检查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予激素治疗1月（具体不详）后，全身关节肌肉疼痛症状消失，热退，病情好转出院，出院后病情一直较稳定。半年前因劳累后出现心悸失眠，神疲乏力，烘热多汗。

刻下症：

心悸，心烦眠差，多梦，神疲乏力，烘热多汗，月经量少，纳可，小便正常，面红，舌质红少津，苔薄白，脉细。

辅助检查：

血常规无异常；尿常规：蛋白（++）。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心悸（气阴两虚，肝血不足证）。

治法：

益气养阴，养血安神。

处方：

黄芪生脉散合酸枣仁汤加味。黄芪30g，太子参25g，麦冬15g，五味子10g，酸枣仁30g，知母12g，茯神25g，川芎12g，益母草15g，小蓟15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甘草3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连服1月。

二诊：

用药后精神稍佳，余症减轻。劳累后仍感心悸气短，失眠多梦，神疲易累，烘热多汗，12月3日月经至，量少，3天净，纳可，二便调。此为气阴两虚，肝血不足证减而未愈，仍治以益气养阴，养血安神，原方再服1月。

三诊：

患者服上方至今，烘热多汗除，诸症减轻，偶感心悸气短，经行前心烦眠差，纳可，二便调。化验血常规无异常；尿常规：蛋白（+）；临床免疫检查：无异常。患者经治主症已缓解，尿蛋白已降至（+），治疗显效；但气阴两虚，肝血不足证尚未完全缓解，故偶感心悸气短，经前虚烦不寐，继续治以益气养阴，养血安神。

处方：

黄芪生脉散合酸枣仁汤加减。黄芪30g，太子参25g，麦冬15g，五味子10g，酸枣仁30g，知母12g，茯神25g，川芎12g，益母草15g，小蓟15g，鸡血藤30g，甘草3g。12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按语：

案16

余某，女，46岁，2008年12月4日初诊。

主诉：

四肢关节疼痛1年余。

现病史：

患者素体虚弱，1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双手指关节、掌指关节、腕关节、肘关节肿胀疼痛，屈伸不利，无晨僵，未予治疗，9个月前出现双膝关节及髋关节疼痛，伴面部蝶形红斑，半年前在某医院经免疫学检查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予羟氯喹、昆明山海棠（具体不详）等治疗后，疼痛时轻时重。

刻下症：

四肢关节肿胀疼痛，屈伸不利，眠差多梦，入睡困难，月经推后，量少，纳可，大便干，小便正常。舌质淡红，舌苔薄白，脉细。

辅助检查：

血常规：白细胞 3.5 × 109/L↓。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痹证（风寒湿邪阻络，气血不足证）。

治法：

祛风散寒除湿，益气养血安神。

处方：

蠲痹汤合酸枣仁汤加减。黄芪20g，归尾15g，赤芍15g，羌活12g，防风12g，姜黄15g，酸枣仁30g，知母12g，茯神25g，川芎12g，益母草30g，泽兰15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连服3周。

二诊（2008年12月25日）：

四肢关节疼痛消失，血常规白细胞已升至正常。刻下症见：面红烘热，目干涩，眠差多梦，纳可，二便正常。

此风寒湿邪阻络之症已缓，故四肢关节疼痛消失，但因久病损伤肝肾，肝肾阴虚故见面红，烘热，眠差多梦。治以滋补肝肾，方用杞菊地黄丸合二至丸加酸枣仁治疗。

按语：

案17

李某，女，45岁，1997年4月17日初诊。

主诉：

心悸气短，神疲乏力，烘热多汗半年。

现病史：

患者于1996年10月因“全身关节肌肉疼痛，心悸气短，神疲乏力，烘热多汗，不规则发热3个月”在某医院住院治疗，经相关检查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予激素治疗（具体不详）1月后，全身关节肌肉疼痛消失，热退，病情好转出院，但心悸气短，神疲乏力，烘热多汗仍未减轻。

刻下症：

心悸气短，心烦眠差，神疲乏力，烘热多汗，口干，眼干，大便干，月经量少，纳可，小便正常，面红，舌质红少津，舌苔薄白，脉细。

辅助检查：

血常规：无异常。尿常规：蛋白（+）。肝肾功：无异常。临床免疫学检查：ANA（+）1∶80（周边型），抗Sm（-），A-dsDNA（-）。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心悸（气阴两虚，肝肾阴虚）。

治法：

益气养阴，滋补肝肾。

处方：

黄芪生脉散合二至丸加味。黄芪30g，太子参25g，麦冬15g，五味子10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酸枣仁30g，夜交藤15g，益母草15g，小蓟15g，甘草3g。10剂，水煎服，每日1剂，日服3次。

二诊（1997年6月9日）：

患者服上方至今，睡眠转佳，其余诸症减轻。现症见动则心悸气短，神疲易累，烘热多汗，口干，纳眠，二便正常。此为气阴两虚，肝肾阴虚证减而未愈，仍治以益气养阴，滋补肝肾。

处方：

黄芪生脉散合二至丸加味。黄芪30g，太子参25g，麦冬15g，五味子10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益母草15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小蓟15g，甘草3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三诊（1997年7月24日）：

患者服上方至今，诸症减轻，劳累时仍感心悸，气短，时感口干，眼干，纳眠可，二便调。行血常规：无异常。尿常规：蛋白（-）。临床免疫检查：无异常。此为气阴两虚，肝肾阴虚尚未治愈，故劳累时仍感心悸，气短，时感口干，眼干。治以益气养阴，滋补肝肾。

处方：

黄芪生脉散合二至丸加味。黄芪30g，太子参25g，麦冬15g，五味子10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益母草15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甘草3g。6剂，水煎服，每日1剂，日服3次。

按语：

案18

景某，女，25岁，1998年8月20日初诊。

主诉：

腰痛2个月，加重2周。

现病史：

患者于1998年6月下旬无明显诱因出现腰痛，乏力，行尿常规示尿蛋白阳性（+++），遂至昆明某医院住院治疗，行相关检查后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予口服泼尼松片每日10片等（具体不详）药物治疗，7月初行肾穿刺活检诊断为“膜增生性狼疮性肾炎（Ⅳ型）”，经治1月后尿蛋白减为（+），病情好转出院。出院后口服泼尼松片每日10片。两周来感腰痛明显，全身乏力，时感烘热出汗，心烦易怒，少寐多梦等，遂寻中医治疗。

刻下症：

腰痛明显，肢软乏力，时有面热，身烘热，出汗，心烦易怒，少寐多梦，脱发，左下肢踝部肿胀感，饮食，二便正常。舌质红少津，苔黄腻，脉细滑。

辅助检查：

尿常规示尿蛋白（+）。

西医诊断：

①系统性红斑狼疮；②膜增生性狼疮性肾炎（Ⅳ型）。

中医诊断：

腰痛（肾阴亏虚证）。

治法：

滋阴补肾，兼清热除烦。

处方：

方一：六味二至饮加味。生地黄15g，怀山药20g，山茱萸12g，茯苓15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地骨皮15g，桑寄生30g，酸枣仁30g，知母12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酸枣仁汤合知柏地黄丸。酸枣仁30g，知母12g，茯神15g，川芎12g，生地黄15g，怀山药30g，山茱萸12g，茯苓20g，泽泻30g，牡丹皮10g，知母12g，焦柏12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嘱方一及方二交替水煎服，连服1月。并嘱避免日光，紫外线照射，避免感受外邪，忌食辛辣香燥之品，避免过度劳累。

二诊（1998年9月24日）：

服药后腰痛及左足踝水肿症有所减轻，眠稍安，精神好转。仍觉烘热出汗，面热，脱发，3天来感牙龈肿痛，口苦咽干，纳可，大便干，小便正常。舌红苔微黄腻，脉滑，复查尿蛋白微量。辨为肾阴亏虚，虚火上攻，故治以滋阴补肾，清热降火。

处方：

方一：六味二至饮加味。生地黄15g，怀山药20g，山茱萸12g，茯苓15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麦冬20g，五味子10g，露蜂房12g，焦柏12g，砂仁5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三才封髓丹合六味地黄丸加味。天冬15g，生地黄15g，南沙参25g，砂仁5g，焦柏12g，露蜂房12g，怀山药20g，山茱萸12g，茯苓15g，泽泻30g，牡丹皮10g，地骨皮12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连服2月以上，另泼尼松减服为每日7片，余嘱同前。

三诊（1998年11月26日）：

服药后腰痛显著减轻，牙痛及左足踝水肿症除，口苦及脱发症状亦减。现仍感烘热出汗，面热，时感耳鸣，夜间明显，口干思饮，时觉腰痛，左侧肢体肌肉疼痛，左膝关节时感疼痛，纳眠可，大便不爽，日行1～2次，小便黄。舌黯红苔薄黄，脉滑，复查尿蛋白阴性。辨为肾阴亏虚，精血不足，筋络痹阻，治以滋阴补肾，兼舒筋通络止痛。

处方：

方一：知柏地黄丸加味。知母12g，焦柏12g，生地黄15g，怀山药20g，山茱萸12g，茯苓15g，泽泻30g，牡丹皮10g，青蒿12g，桑寄生30g，秦艽12g，生牡蛎30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六味二至饮加味。生地黄15g，怀山药20g，山茱萸12g，茯苓15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地骨皮12g，银柴胡12g，秦艽12g，威灵仙15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连服2月以上，另泼尼松减服为每日5片，余嘱同前。

四诊（1999年1月28日）：

服药后腰痛明显缓解，烘热出汗，面部烘热等症除。仍觉耳鸣，咽干，一周来咳嗽，痰黄稠，鼻腔干燥，精神，纳眠可，二便正常，舌红，苔薄黄，脉滑。复查尿蛋白阴性，免疫球蛋白和补体正常，ANA（-），抗ds-DNA（-）。经治病情明显好转，激素逐渐减至小量。然因肾阴亏虚日久难复，又兼外感热邪，痰热壅肺，故宜在维持滋阴补肾治则的基础上，兼予清热化痰，润燥生津，以固其本，兼治其标，防止本病的复发或加重。

处方：

方一：小柴胡汤合苇茎汤加味。柴胡12g，黄芩12g，法半夏15g，南沙参20g，芦根30g，薏苡仁30g，冬瓜仁30g，桃仁10g，葛根30g，麦冬20g，鱼腥草30g，甘草3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六味二至饮加味。生地黄15g，怀山药20g，山茱萸12g，茯苓15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麦冬20g，五味子10g，磁石30g，玄参15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另泼尼松减服为每日2片，余嘱同前。

按语：

案19

曹某，女，45岁，1997年7月17日初诊。

主诉：

口腔溃疡反复发作10年，再发加重半年。

现病史：

患者10年前因进食辛辣食物后出现口腔溃疡，口唇肿胀疼痛，服中药治疗1周（具体不详）后溃疡愈合，肿痛消失。以后每遇日晒及进食辛辣食物时口腔溃疡复发，半年前因日晒后口腔溃疡再发加重，久不愈合，2周前在某医院经皮肤活检确诊为“盘状红斑狼疮”。

刻下症：

口唇黏膜盘状红斑皮损，肿胀疼痛，口腔颊黏膜及舌溃疡，疼痛，纳呆，脘痞，食后腹胀，大便干，二三日一行，小便短黄，面红，舌质红，苔黄腻，脉滑。

辅助检查：

临床免疫学检查：ANA（+），抗 ENA（+），抗 SA（+）；血沉：30m/h；皮肤病理诊断：符合盘状红斑狼疮改变；前臂狼疮带试验（+）。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口疮（湿热内蕴证）。

治法：

清热利湿，理气健脾。

处方：

三仁汤合平胃散加味。杏仁12g，薏苡仁30g，白豆蔻10g，厚朴12g，通草10g，滑石18g，竹叶10g，法半夏 15g，苍术15g，陈皮12g，枳实15g，甘草3g。10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二诊（1997年8月26日）：

患者服上方至今，口腔黏膜溃疡愈合，口唇红斑皮损减轻，纳增，腹胀减。现症见：口唇盘状红斑皮损轻微疼痛，神疲乏力，肢软，烘热出汗，口干，纳眠、二便正常，舌红少津，舌苔薄黄，脉细。此为湿热之邪耗气伤阴，以致气阴两虚，治以益气养阴。调整处方如下：

处方：

生脉散合二至丸加味。苏条参25g，麦冬15g，五味子10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生地黄15g，山药30g，杭芍15g，黄芩12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连服1月。

三诊（1997年9月30日）：

患者服上方至今，口唇红斑皮损愈合，盘状红斑消退。现症见：失眠多梦，心烦，神疲乏力，肢软，口干，纳可，二便调，舌质红，苔薄白，脉细。化验血常规、免疫检查无异常。尿常规：蛋白（-）。患者经治后主症缓解，临床免疫学正常，治疗显效。但因气阴两虚尚未完全恢复，阴虚内热，热扰心神，故见失眠多梦，心烦，神疲乏力，肢软，口干。舌质红，苔薄白，脉细均为气阴两虚之征。治以益气养阴，养心安神。调整处方如下：

处方：

生脉散合酸枣仁汤加味。苏条参25g，麦冬15g，五味子10g，酸枣仁30g，茯神25g，川芎12g，知母10g，合欢皮15g，夜交藤15g，甘草3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按语：

案20

蒋某，男，20岁，2008年11月11日初诊。

主诉：

颜面皮肤红斑，双下肢皮肤散在出血点半年。

现病史：

患者诉4年前因“颜面皮肤红斑，血小板减少”在昆明某医院行相关检查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经予激素、环磷酰胺等药物治疗（具体不详）后病情稳定。半年前因不慎外感后出现颜面皮肤红斑，双下肢皮肤出现少量散在出血点。

刻下症：

颜面皮肤红斑，双下肢少量散在皮下出血点，神疲乏力，烘热汗出，口干欲饮，近1周来饮食不节后出现腹胀，便溏。唇红干，舌质红，少苔，脉细。

辅助检查：

血常规检查示血小板为87 × 109/L。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血证（热毒炽盛，肝肾阴虚证）。

治法：

清热解毒，滋补肝肾，凉血散瘀。

处方：

犀角地黄汤合知柏地黄汤加味。水牛角（代犀角）50g，生地黄15g，赤芍15g，牡丹皮15g，山药30g，山茱萸15g，茯苓30g，泽泻 15g，知母10g，焦黄柏12g，青蒿15g，枳实15g，焦山楂15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二诊（2008年12月9日）：

服上方至今，血小板已升至正常，双下肢皮肤散在出血点除，腹胀，便溏消失，颜面红斑减轻。现症见：神疲乏力，烘热出汗，口干，二便正常，舌脉同前。说明服药后热毒炽盛，肝肾阴虚之症已减轻，故下肢皮肤出血点消失，颜面红斑减轻。因热毒之邪耗气伤阴，而致气阴两伤，肝肾阴虚，故见神疲乏力，烘热出汗，口干，舌质红少津，舌苔少，脉细。治以益气养阴，滋补肝肾，调整处方如下：

黄芪生脉散合二至丸加味。黄芪30g，太子参25g，麦冬15g，五味子10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甘草3g，枳实15g，白术15g，生麦芽15g，威灵仙15g。6剂，水煎服，每日1剂，日服3次。

按语：

案21

席某，女，36岁，1998年8月21日初诊。

主诉：

反复腰痛8年，再发加重2周。

现病史：

患者于1990年10月因下肢浮肿，腰痛，蛋白尿至昆明某医院行相关检查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曾服激素及注射环磷酰胺冲击治疗，并间断服用中药（具体不详），上述症状曾有所缓解，尿蛋白波动于（+）与（++）之间。两周前因外感发热后，出现腰痛明显，神疲肢软，胸闷气短等症，化验尿蛋白（++），服泼尼松每日6片，遂寻中医治疗。

刻下症：

腰酸痛，神疲肢软，时感胸闷气短，颜面散在暗红色斑，咽干，纳眠少，大便正常，小便泡沫多。舌红苔薄白，脉细。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腰痛（肝肾不足，气阴两虚证）。

治法：

滋补肝肾，益气养阴兼凉血解毒。

处方：

方一：黄芪生脉二至饮加味。太子参25g，麦冬20g，五味子10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黄芪25g，玄参15g，生地黄15g，天花粉15g，桔梗12g，紫花地丁20g，甘草3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生脉散合六味地黄丸加减。北沙参25g，麦冬20g，五味子10g，生地黄15g，枣皮12g，怀山药30g，葛根30g，黄芪25g，益母草30g，白茅根15g，大蓟30g，甘草3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嘱方一及方二交替水煎服，连服2个月。并嘱避免过度劳累，避受紫外线照射，忌食辛辣香燥之品。

二诊（1998年10月23日）：

服药后腰痛，胸闷气短等症减轻，精神稍好，前额、右上睑暗红色斑已退，两颊暗红斑色变浅，时感腰酸，眠差多梦，纳可，二便调。舌脉如前，复查尿蛋白（+）。此为余邪已清，气阴两虚仍存，阴虚日久，虚热上扰心神，故见眠差多梦之症。故仍予滋补肝肾，益气养阴之法，同时予以潜阳安神。

处方：

方一：黄芪生脉二至饮加味。太子参20g，麦冬15g，五味子10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黄芪25g，柴胡12g，杭芍15g，枳壳12g，丹参15g，夜交藤15g，甘草3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酸枣仁汤合六味地黄丸加味。酸枣仁30g，知母12g，茯神15g，生地黄15g，怀山药30g，枣皮12g，泽泻30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夜交藤15g，大蓟30g，枳实15g，白术15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连服3月以上，另泼尼松减服为每日4片，余嘱同前。

三诊（1999年1月29日）：

服药后腰痛，胸闷气短等症除，两颊暗红色斑已全部消退，精神好转，睡眠稍安。近月来右侧面颊出现少许红色斑丘疹，口干思饮，饮食及二便正常。唇红，舌红苔黄，脉滑。复查尿蛋白为微量。此为阴虚之体，卫外不固，风热之邪上犯皮肤所致，故治以滋补肝肾，兼清热凉血。

处方：

方一：酸枣仁汤合六味地黄丸加味。酸枣仁30g，知母12g，茯神15g，川芎12g，生地黄15g，枣皮12g，怀山药30g，牡丹皮10g，杭芍15g，水牛角50g（先煎30分钟），连翘30g，青蒿12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增液汤加味。生地黄15g，玄参15g，麦冬15g，牡丹皮10g，杭芍15g，桑叶 15g，菊花12g，薄荷 12g，连翘30g，黄芩12g，青蒿 12g，甘草3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连服2个月，另泼尼松减服为每日2片，余嘱同前。随访半年，多次复查尿蛋白均为微量，病情稳定，临床显效。

按语：

案22

雷某，女，42岁，2008年10月28日初诊。

主诉：

反复乏力，烘热，出汗3年，再发加重1个月。

现病史：

患者确诊患“系统性红斑狼疮”病史11年，“狼疮性肾炎”病史4年余，长期服激素等西药治疗。3年来反复神疲乏力，烘热，出汗，时感心悸，气短，曾间断服用中药治疗，症状时有减轻；近1月来上述症状加重，遂来要求配合中药治疗。化验尿蛋白（++）；服泼尼松每日2片半。

刻下症：

乏力肢软，烘热，汗多，时感心悸，气短，口干思饮，右侧腰痛，肩背疼痛，时感手指关节疼痛，纳眠可，大便正常，尿频，颜面潮红，唇干红，舌质红，苔薄黄，脉细滑。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虚劳（气阴两伤，肝肾不足证）。

治法：

益气养阴，滋补肝肾。

处方：

方一：生脉散合二至丸（生脉二至饮）加味。北沙参25g，麦冬20g，五味子10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怀山药30g，秦艽15g，豨莶草20g，桑寄生30g，车前子30g，甘草3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麦味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味。麦冬15g，五味子10g，生地黄15g，怀山药30g，枣皮15g，茯苓25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5g，旱莲草15g，白茅根20g，威灵仙15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嘱方一及方二交替水煎服，连服2月。并嘱避免过度劳累，避受外邪，注意防护，饮食宜清淡，忌食辛辣香燥之品，保持心情愉快，树立战胜疾病的信心。

二诊（2009年1月9日）：

服药后乏力、心悸、汗出等症减，腰痛及手指关节疼痛症除。仍感口干思饮，面红烘热，近来头晕发作两次伴站立不稳，恶心欲呕，双眼干涩，目赤，纳眠可，二便调。舌红边有瘀斑，中有裂纹，苔薄黄，脉细滑。此为肝肾阴虚，兼有血热所致。故当滋养肝肾，清热凉血。

处方：

方一：增液二至丸合犀角地黄汤加味。玄参15g，麦冬20g，生地黄15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水牛角50g，牡丹皮10g，杭芍15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钩藤30g（后下），葛根30g，甘草3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杞菊地黄丸合当归芍药散加减。生地黄15g，枣皮15g，怀山药30g，茯苓25g，泽泻30g，牡丹皮10g，枸杞25g，菊花12g，白术15g，当归15g，杭芍15g，川芎12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连服1月，余嘱同前。

三诊（2009年12月22日）：

服药后烘热，口干，头晕，恶心欲呕等症明显缓解，间断服用初、复诊方药至今。现偶感乏力，心悸，头晕眼花，久视后感双眼干涩，纳可，夜寐易醒，大便时干时稀，日一行，小便少许泡沫，唇干红，舌淡红，边有瘀斑，苔薄白，脉细滑。复查尿蛋白微量。其病情好转，治疗有效；然因久病气血阴精兼虚，一时难复，故当加强益气养阴之力，续拟生脉二至饮为主加味治之。

处方：

方一：生脉二至饮合当归芍药散加味。太子参25g，麦冬15g，五味子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当归15g，杭芍15g，川芎12g，白术15g，茯苓30g，泽泻30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枳实15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生脉二至饮合六味地黄丸加味。太子参25g，麦冬15g，五味子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生地黄15g，枣皮15g，怀山药30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枳实15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连服1月，另泼尼松减服为每日2片，余嘱同前。

按语：

案23

鲁某，女，40岁，1997年8月28日初诊。

主诉：

反复四肢肌肉关节酸痛8年余，再发加重1个月。

现病史：

患者诉自1989年10月始，无明显诱因出现四肢肌肉关节游走性酸痛，乏力，手指端皮肤发凉发白等症状，继而出现低热，蛋白尿，于1991年5月住昆明某医院，经查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予服激素及免疫抑制剂等治疗（具体不详）后，肌肉关节酸痛缓解，病情有所好转，逐渐减服激素及停服免疫抑制剂后病情常有反复。近1个月来感觉双侧膝踝关节游走性疼痛及下肢肌肉酸痛明显，足跟痛，神疲乏力等，化验尿蛋白（++），遂来求治于中医。半年来已行环磷酰胺冲击治疗1个疗程（共6次，每次1g），现服泼尼松每日1片半。

刻下症：

双侧膝、踝关节游走性疼痛，下肢肌肉酸痛，伴足跟痛，神疲乏力，头晕，眠差，烦躁，夜间烘热，咽干等症，舌红边有齿痕，舌中有裂纹，苔黄腻，脉细。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痹证（肝肾阴虚，风湿痹阻证）。

治法：

滋补肝肾，养血益阴，佐以祛风除湿。

处方：

方一：二至丸合酸枣仁汤加味。女贞子12g，旱莲草12g，酸枣仁30g，知母12g，茯神15g，川芎12g，天麻12g，续断15g，桑寄生30g，地骨皮15g，薏苡仁30g，甘草3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生脉散合二至丸加味。北沙参30g，麦冬20g，五味子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桑寄生30g，续断15g，秦艽12g，薏苡仁30g，木瓜15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嘱上两方交替水煎服，连服1月。并嘱避免过度劳累，避免感受外邪，避受紫外线照射，忌食辛辣香燥之品。

二诊（1997年9月25日）：

服药后关节、肌肉酸痛及头晕，烦躁等症减，精神好转，眠转安，月经于3天前至，今已净。仍感足跟疼痛，咽干，时觉双膝关节游走性疼痛及小腿肌肉酸痛，偶腰酸痛。舌红边有齿痕，中有裂纹，苔微黄腻，脉沉细，复查尿蛋白为（+）。为肝肾精血亏虚日久，筋脉失濡一时难复，余邪未尽，故治法如前。

处方：

方一：六味二至饮加味。生地黄15g，枣皮12g，怀山药30g，茯苓25g，泽泻30g，牡丹皮12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怀牛膝15g，大蓟30g，豨莶草30g，威灵仙30g，桑寄生30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二至丸合四物汤加味。女贞子15g，旱莲草15g，当归15g，赤芍15g，川芎12g，生地黄15g，姜黄15，秦艽12g，伸筋草12g，木瓜15g，怀牛膝15g，桑寄生30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煎服法同前，连服1月以上，泼尼松仍服为每日1片半，余嘱同前。

三诊（1997年10月23日）：

服药后双膝关节酸痛及腰痛症状缓解，余症减轻，时小腿肌肉酸痛，手指麻胀感，头晕，时感乏力肢软，舌淡红边有齿痕苔薄黄，脉细。复查尿蛋白（+）。此为病久筋脉失濡难复，血气亏虚兼存，余邪未尽，故治法同前。

处方：

方一：六味二至饮加味。生地黄15g，枣皮12g，怀山药30g，茯苓25g，泽泻30g，牡丹皮12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天麻12g，桑枝45g，秦艽15g，伸筋草15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二至丸合四物汤加味。女贞子15g，旱莲草15g，当归15g，赤芍15g，川芎12g，生地黄15g，灵芝25g，怀山药30g，姜黄15g，伸筋草12g，忍冬藤15g，大枣30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连服3月以上。余嘱同前。

按语：

案24

舒某，女，32岁，1997年12月4日初诊。

主诉：

乏力，心悸，气短伴头昏1个月。

现病史：

患系统性红斑狼疮已4年。近1个月来无明显诱因出现全身乏力，心悸气短，并感头昏头晕等，化验血、尿常规均无异常，遂来求治于中医。现服泼尼松每日4片。

刻下症：

自诉全身乏力，心悸，气短，头昏，神疲思睡，脱发，腰酸痛，右膝关节疼痛，面红烘热，咽干，白带量多，有异味，大便日行三至四次，舌淡红少津，苔薄黄，脉滑。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虚劳（肝肾不足，气阴两虚证）。

治法：

益气养阴，滋补肝肾兼清利湿热。

处方：

方一：生脉散合二至丸（生脉二至饮）加味。北沙参20g，麦冬20g，五味子5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怀牛膝15g，焦柏12g，苍术12g，薏苡仁30g，续断15g，桑寄生30g，莲须20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生脉散合六味地黄丸加味。北沙参25g，麦冬20g，五味子10g，生地黄15g，怀山药30g，枣皮12g，茯苓15g，牡丹皮10g，泽泻30g，莲须30g，煅牡蛎30g，乌贼骨15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嘱上两方交替水煎服，连服1月半。并嘱避免过度劳累，忌食辛辣香燥之品，避免感受外邪及紫外线照射。

二诊（1998年1月22日）：

服药后乏力，心悸气短，头昏等症减，白带量减少，精神稍佳；仍感腰酸痛，脱发，现行经期尤感明显。4天来感左侧颈淋巴结肿痛，偶咳，咽干痛，纳眠可，二便调，舌红苔薄黄，脉滑。此为余邪未净，肝肾不足，气阴亏虚证仍存，且经期阴血亏虚愈甚。卫外不固，风热外袭，痰热聚滞于阳明，故见左侧淋巴结肿痛，偶咳，咽干痛等症。故维持原治则的同时，兼予疏风清热，解毒散结治之。

处方：

方一：荆防败毒散加减。连翘30g，荆芥12g，防风12g，柴胡12g，枳壳12g，桔梗12g，前胡15g，茯苓25g，川芎12g，蒲公英15g，僵蚕15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生脉散合二至丸（生脉二至饮）加味。北沙参15g，麦冬20g，五味子5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葛根15g，焦柏12g，苍术15g，薏苡仁30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连服1月以上，另泼尼松减服为每日3片，余嘱同前。

三诊（1998年3月5日）：

服药后左侧颈部淋巴结肿痛、咽痛、咳嗽等症除，心悸气短缓解，脱发减少，精神转佳；仍感腰酸痛，咽干，面觉烘热，偶心悸，头昏，眠差，纳可，大便日二行，成形，小便调，舌红少津，苔薄白，脉滑。此为肝肾不足，气阴两虚日久，阴血亏虚，虚热上扰心神，故见眠差之症。故予益气养阴，滋补肝肾，除烦安神调治之。

处方：

方一：生脉散合二至丸加味。北沙参20g，麦冬20g，五味子5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酸枣仁30g，知母12g，茯神15g，川芎12g，玄参15g，生地黄15g，天花粉l5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二至丸合六味地黄丸加减。女贞子15g，旱莲草l5g，生地黄15g，枣皮12g，怀山药30g，枳实15g，白术l5g，杭芍15g，夜交藤15g，延胡索15g，柴胡12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煎服法同前，连服3个月，泼尼松减为每日2片，余嘱同前。随访半年，病情稳定，临床显效。

按语：

案25

黄某，女，17岁，1997年10月30日初诊。

主诉：

烦躁，失眠伴脱发2个月余。

现病史：

患系统性红斑狼疮1年余，一直服激素并配合中药调治（具体不详），病情基本稳定。今年8月中旬因学习疲劳过度，化验尿蛋白（+++），加服硫唑嘌呤治疗（具体不详）1个月后复查尿蛋白转阴。但2个多月来常感心中烦躁，眠差多梦，脱发明显，遂来要求配合中药治疗。复查尿蛋白（+）。服泼尼松每日1片半，服硫唑嘌呤每次半片，每日2次。

刻下症：

心中烦躁，眠差多梦，脱发明显，纳食少，食后腹胀，时感腰酸痛，闭经2个月，舌红苔薄白，脉细。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虚劳（肝肾不足，阴血亏虚证）。

治法：

滋补肝肾，养血安神，兼理气健脾。

处方：

方一：酸枣仁汤合二至丸加味。酸枣仁30g，知母12g，茯神15g，川芎12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制首乌15g，夜交藤15g，枳实12g，白术15g，大蓟30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枳术丸合六君子汤加味。枳实12g，白术15g，茯苓15g，法半夏l5g，陈皮12g，太子参25g，酸枣仁30g，当归15g，杭芍15g，制首乌15g，夜交藤15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嘱上两方交替水煎服，连服1个月。并嘱避免过度劳累，保持心情舒畅，忌食辛辣香燥之品，避受外邪侵袭。

二诊（1997年11月28日）：

服药后睡眠稍安，腹胀减，纳食稍增，月经已于11月9日至，量中等，8天净。仍感心烦，脱发明显，夜寐多梦，久站感腰酸痛，大便正常，小便黄，舌脉如前。复查尿蛋白为（-）。为病久阴血亏虚仍明显，肝郁脾虚仍存，仍守原治则治之。

处方：

方一：酸枣仁汤合二至丸加味。酸枣仁30g，知母12g，茯神15g，川芎12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制首乌15g，夜交滕l5g，枳实12g，白术15g，山楂15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六君子汤合枳术丸加味。太子参25g，白术15g，茯苓15g，法半夏15g，陈皮12g，枳实12g，当归15g，杭芍15g，炙远志12g，制首乌15g，夜交藤15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连服1个月，另泼尼松减服为每日1片，硫唑嘌呤服用量同前，余嘱同前。

三诊（1997年12月29日）：

服药后睡眠转佳，脱发症减，腹胀除，月经正常至。久站感腰酸痛，时心悸，气短，纳食少，大便干，日一行，小便黄，舌脉如前，复查尿蛋白为（-）。为肝肾不足，阴血亏虚日久，内热耗气伤阴致气阴两伤，在维持原治则基础上兼予益气养阴治之。

处方：

方一：酸枣仁汤合生脉二至饮加味。酸枣仁30g，知母12g，茯神15g，川芎12g，太子参15g，麦冬20g，五味子5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灵芝25g，制首乌15g，甘草3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六味地黄丸合生脉二至饮加味。生地黄15g，怀山药30g，枣皮12g，茯苓25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5g，旱莲草12g，太子参25g，麦冬20g，五味子5g，生龙骨30g。3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连服3月，余嘱同前。

按语：

案26

陆某，男，33岁，1997年5月28日初诊。

主诉：

腰酸痛，头晕耳鸣1年。

现病史：

患者因腰酸痛，头晕耳鸣1年来诊。患者于1992年4月因“发热，浮肿，腰痛，蛋白尿”在某医院住院治疗，经相关检查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狼疮性肾炎”，给予激素及环磷酰胺冲击治疗后（具体不详），浮肿，腰痛消失，尿蛋白3年前转阴。1年前过劳后出现腰酸痛，头晕耳鸣，脱发，遇劳腰酸痛加重，服六味地黄丸症状时轻时重，1周前化验尿蛋白为（++）。

刻下症：

腰酸痛，遇劳加重，膝软无力，头晕耳鸣，神疲易乏，脱发，双目干涩不适，烘热出汗，纳眠及二便正常，双下肢无浮肿，舌质红，舌苔薄白，脉细数。

西医诊断：

①系统性红斑狼疮；②狼疮性肾炎。

中医诊断：

腰痛（肝肾阴虚，气阴两虚证）。

治法：

滋补肝肾，益气养阴。

处方：

方一：六味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味。生地黄15g，怀山药15g，枣皮12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枸杞子30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7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生脉散合二至丸加味。太子参30g，麦冬15g，五味子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石决明30g。7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二诊（1997年6月12日）：

腰酸痛，膝软无力，双目干涩不适减轻。仍见：遇劳腰痛，头晕耳鸣，脱发，烘热出汗，尿蛋白（++），纳眠二便正常，舌质红少津，苔薄白，脉细数。

处方：

方一：六味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味。生地黄15g，怀山药15g，枣皮12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桑寄生30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六味地黄丸加味。生地黄15g，怀山药15g，枣皮12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制首乌15g，磁石30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连服3月。

三诊（1997年9月16日）：

腰酸痛明显减轻，头晕，烘热出汗消失。现偶感腰痛，时有耳鸣，脱发，口干，尿蛋白（+），纳眠可，二便调，舌质红少津，舌苔薄白，脉细数。

处方：

方一：六味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味。生地黄15g，怀山药15g，枣皮12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麦冬15g，五味子10g，桑寄生30g，磁石30g。6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方二：六味地黄丸合生脉散加味。生地黄15g，怀山药15g，枣皮12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苏条参25g，麦冬15g，五味子10g，生龙骨30g，生牡蛎30g。6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服药有效可原方继续再服4周。

按语：

案27

周某，女，12岁，1997年4月14日初诊。

主诉：

颜面皮肤红斑，双手指冻疮样皮损4个月，鼻衄2周。

现病史：

患者于1996年12月因“颜面皮肤红，两耳红肿，双侧手足掌肿胀破溃，尿蛋白（++）”在某医院住院治疗，经相关检查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予激素治疗（具体不详）40天后，两耳红肿消除，手足破溃愈合，尿蛋白转阴出院，但颜面皮肤红斑及双手指冻疮样皮损未消，近2周频繁鼻衄。临床免疫学：ANA（+）1∶160（周边型）；抗Sm（+）；Ads-DNA（+）。

刻下症：

颜面皮肤红斑，双手指冻疮样皮损，脱屑，鼻衄，血色鲜红，口渴欲饮，小便短赤，大便干，舌质红，苔薄黄，脉滑数。

西医诊断：

系统性红斑狼疮。

中医诊断：

血证（热毒炽盛证）。

治法：

清热解毒，凉血散瘀。

处方：

犀角地黄汤加味。水牛角（代犀角）50g，生地黄15g，赤芍15g，牡丹皮15g，白茅根15g，紫花地丁15g，蒲公英15g，连翘15g，青蒿15g，紫草15g，玄参15g。10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二诊（1997年5月26日）：

患者服上方至今，鼻衄止，双手指冻疮样皮损基本消除，颜面红斑减轻。说明经清热解毒，凉血散瘀治疗后，热毒已减，治疗有效。现症见：颜面少许红斑，色淡，烘热出汗，口干，纳眠及二便正常。此为热毒之邪损伤肝肾之阴，阴虚内热，治以滋补肝肾，养阴清热。

处方：

知柏地黄丸合增液汤加味。知母12g，黄柏12g，生地黄15g，怀山药15g，枣皮12g，茯苓30g，泽泻30g，牡丹皮10g，麦冬12g，玄参12g。5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连服3月。

三诊（1997年8月20日）：

患者服上方至今，颜面红斑，口干，烘热出汗消失。3天前因受凉出现咳嗽，痰多，鼻阻，咽痛，纳眠可，二便调，舌质红，舌苔薄白，脉滑。血常规：正常。尿常规：蛋白（-）。临床免疫检查：正常。经上述治疗患者主症已缓解，临床免疫学正常，治疗显效。现因风热犯肺，肺失清肃，热灼津液，故咳嗽，痰多，鼻阻，咽痛；舌质红，舌苔薄白，脉滑为风热犯肺之征。治以疏风清热，宣肺化痰。

处方：

小柴胡汤合苇茎汤加味。柴胡12g，炒黄芩12g，法半夏12g，葛根5g，冬瓜仁30g，桃仁12g，薏苡仁30g，芦根25g，玄参12g，麦冬15g，白茅根25g。6剂，每剂水煎3次，将药液混合后，分5次口服，1天半服1剂。

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