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所谓爱

噗通——

渡边肥大的身体重重砸到了地面上。

卫宫一脚便把渡边手上的那把长刀踢到了原处。

他太慢了，如同一座肉山一样。

卫宫在他慢悠悠冲过来的短短几秒里，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甚至抬刀劈砍都是像加了什么慢动作特效一样。

这并不是什么快慢刀。

只是渡边确实老了。

能够欺负的也只有那些年纪幼小的少年少女。

“龙二，那些录像带在哪里？”

卫宫将渡边捆了个结实：“这里还有其他的孩子们吗？”

“我，我带您去，有的，有的……”

……

昏暗的地下室里，卫宫和沙都子一起跟随着龙二。

凛子则和世久一起，在渡边那座宽敞的办公室里，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渡边。

哒哒——

沙都子的小皮鞋踩在硬实的水泥地上发出了好听的声音。

潮湿发霉的味道充斥在周围的空气中。

如果不是龙二带路，他们几个怕是找几天都不会找到这个地方的。

至于渡边，那家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配合的。

终于，在七扭八拐后，一扇厚重的铁门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卫宫使个眼色，龙二听话的为他们推开了门。

不同于一路走来的潮湿和发霉味，一股塑料和胶片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

“就是这里了。”

刚刚踏入这个地下资料库，卫宫就被眼前这一望无边的开阔房间给折服。

他仿佛面对着一片由蓝色、黄色和红色的录像带组成的壮观海洋。

“来的路上已经和您解释过了，您可以亲自确认下……”

龙二之所以这么配合，主要还是刚刚加入这边没有多久。

即使录像带上有他的身影，也不过是存在于蓝色录像带上。

那要命的黄色和红色录像带，他还没有资格做男主。

穿过一排排巨大的书架，卫宫跟着龙二来到了那他最为关心的编号前——

33号。

“我是后来来的，只是听老人们说起过这事儿。”

龙二指着这附近的几排架子：“当时跑了好几个孩子，有抓到的，但到现在为止了，还有不少人没有找到。”

卫宫抬起头来，望向最上面的一排，最左边用黄色醒目的颜色写着“可以过审的年级”。

相较于其他编号架子，三三的录像带明显多一些。

说明她是那种在某方面特别出众的少女。

也许是身材、也许是脸蛋、也许是声音……

但总而言之，院长渡边和这些教师、保镖们，总会特别关照那些出众的少女。

三三就是其中之一。

卫宫默不作声，但还是强忍着恶心，从最上面取下一盒来。

封面是个哭泣的少女，衣衫褴褛，营养不良。

背后站的正是年轻时期的渡边，手里提了根细长的鞭子。

“没得办法，这些孩子们身体都不算好，所以出了事情后，才统一开始从可以过审的年纪制作的。”

卫宫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听老人们讲，之前开始的时候大抵是从X岁开始，但是折了不少商，孩子……为了保证后续的制作，才慢慢调整到了可以过审的年纪。”

顺着龙二手指的方向，还有无数高高的书架隐藏在黑暗中，一望无际。

卫宫着实不愿意看这些恶心的东西，但责任还是驱使他和沙都子一样，在三三每个年纪，都抽出几盒来。

还好，封面就是卫宫熟悉的那个人，而且越来越和他记忆中的样子重叠在了一起。

只是封面上的三三在长大的同时，眼神也失去了光。

最开始，三三的眼神中还充斥着恐惧、不安和肉眼可见的泪光。

可这恐惧与不安渐渐被麻木所替代，那晶莹可见的泪光也慢慢消失不见，直到完全成了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空洞。

卫宫叹出气来，拿走了最开始的那盒和最后的那盒。

旋即走进了地下室里专门的放映室。

“需要我陪你吗？”

沙都子不安地问道，胸口前，魔法项链一直在记录着。

卫宫思忖了下，摇摇头。

“你去挑一盒有着红色录像带的孩子吧，三三还活着。”

旋即卫宫关上了门。

好巧不巧，这装修的颇为豪华，有些类似于商K包厢的放映室此刻正在放着一盒录像。

女主角正是世久。

内容让他恶心。

卫宫在确认了下这是世久的录像时便抽了出来。

换上了三三的录像盒。

盒子的标题很大——《紫眼少女的第一次“爱”教育》

旋即，巨大的屏幕上放映起了录像。

即使是多年前的画质，但画面质量依然很好。

在480P和720P的时代卷到了1080P。

只是内容却是没法讲述的。

卫宫确认了那是三三，眼里还有着光芒和期待的三三。

在卫宫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够多，能够让自己心安时，他旋即打算关掉这卷录像。

可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按钮时，画面上的三三却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老师，老师，为什么要惩罚三三呀？”

虎牙很可爱，眼中闪动着泪光。

“怎么会是惩罚呢，这是老师对三三的爱呀！”

画面上的渡边笑的很开心。

“可老师，朋友们都说，来到这里是因为犯了错的……”

三三相当扭捏和局促。

“三三和他们不一样，三三来到这里，是叔叔爱着三三哦。”

卫宫觉得自己的牙都咬碎了。

“叔叔，那什么是爱呀？”

三三眼神有些困惑，她本以为是因为犯错而受到惩罚，却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周围嘈杂的背景音里，卫宫听到了不少男人的窃笑。

“爱呀，爱就是叔叔即便受苦受罪，也要教育三三，把三三教育成叔叔想要的样子，让三三成为一个未来能够独立优秀的人哦。”

三三懵懂的点点头。

“三三也喜欢叔叔，三三不愿意看到叔叔受苦，不愿意看到叔叔受罪，三三知道叔叔很难，大家都说叔叔为了大家付出了好多，三三也想帮忙……”

咯吱咯吱——

卫宫使劲握住拳头，恨不得下一刻就回到上面去，将渡边锤成肉酱。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三三，你总是能够给叔叔带来惊喜呢！三三你要是喜欢叔叔，叔叔给你换一个道具好不好啊？”

三三眼神坚定，直到渡边拿出了一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能够承受的长鞭。

周围那些男人笑的更开心了。

甚至摄像师对着镜头比了个“耶”的手势。

啪——

卫宫关闭了录像，多希望画面和现实一样，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可时间长河滚滚向前，永远不会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