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九阳真经
- 我成了诸天主角的噩梦
- 一只少白头
- 2163字
- 2025-04-11 00:04:54
“由己则滞,从人则活。能从人,手上便有方寸,秤彼劲之大小,分厘不错;权彼来之长短,毫发无差。前进后退,处处恰合,工弥久而技弥精。”
殷容听到这里,心神大动:“难道念的是九阳真经?这后发先至的拳理,要到明季以后,武当派昌盛于世,才为天下武夫重视。而今宋末元初,太极不出,分明先发制人一道才是公认的武学至理。”
便是这么一迟疑,觉远说的话便溜了过去,竟是听而不闻。
殷容顿时痛惜不已,好像大婚之夜刚入洞房,便突然间自宫一般,复又沉静心思,用心暗记。
良久,树丛中走出两个灰衣僧人,一高一矮,身形迥异。
瘦长僧人厉声喝道:“觉远,你不守戒律,擅自开口言语,跟我们去见戒律堂首座!”
觉远垂头丧气,点了点头,跟在那两个僧人之后。
殷容听到妙处,那是愉悦得很,猛地被人截断,不禁大为惊怒,连忙行至水岸,拨开树丛,追了过去,大声说道:“天下哪有不许人说话的道理?我原本性命难保,幸得觉远大师诵经相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这等善举,难道还抵不过一点所谓的过错?”
瘦长僧人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千年以来,少林寺严禁女流擅入,姑娘请下山去吧,免得自讨没趣。”
殷容一听这话,怒火更盛,本欲出手教训这二人,但念及自己功力全失,唯恐干之不过,只好过一个嘴瘾,发泄心中怨气:“没见过世面的蠢驴,擦擦眼睛仔细看着,少爷我年纪是小了些,但还不是娘们!”
瘦长僧人果然擦了擦眼睛,大吃一惊道:“你竟不是女子,既如此,那也罢了,此人犯了过错,理应受罚,还请施主下山,莫管闲事。”
殷容冷笑一声:“我倒要问问,究竟犯下什么过错,便要人家禁口三年不得讲话,这等严罚,不怕把人家生生憋屈死了?”
矮胖僧人接口道:“我就让你服气,那部《楞伽经》是达摩祖师亲手所书,觉远经管不慎以致失落这般无价之宝,戒律堂首座责怪下来,重加处罚,原是罪有应得。”
殷容不屑一顾,说道:“那叫晦气,甚么罪有应得?”
高矮二僧一齐面色沉下,呵斥道:“我二人对你小子一忍再忍,你却如此不知好歹,你爹爹妈妈呢,快找他们去吧。”
未等后者答话,二僧便已拂袖离开,再也不想与这小小竖子胡搅蛮缠下去。
殷容气恼不过,便就跟在高矮二僧的后边。
二僧前面走,小子后边跟。
瘦长僧人猛地转身立定,冷冷道:“本寺之事,便是皇帝也无权干涉,小施主为何总要自讨没趣?”
殷容暗自寻思:我是虎落平阳,干架胜不得他,只好卖惨咯。
想到此处,他神情顿时显出哀伤之色,双眼微微发红,泪水几欲盈眶,哽咽道:“我…我没有爹爹,也没妈妈了,我自己露宿荒野,本来是要死的,但蒙觉远大师开口相救,他不惜破戒也要救我,待我如此情深义重,如今因我受罚,我岂能坐视不管!”
瘦长僧人懒得理会,喝道:“小施主若再于佛门清净之地滋扰,休怪贫僧不客气了!”
殷容伤感神色转眼消失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厉色,说道:“哼!你们两个大恶人,仗着一把年纪便欺我年幼,以为我还怕你们不成?”
他居然人小胆大,径直走过上去,当着二僧的面,伸手扯住觉远的袖子,喊道:“觉远大师,你是忠厚老实的好人,他们欺你仁善,便这般折磨于你,走,咱们就到少林寺戒律堂评理去,我便不信他们的首座也会如此小肚鸡肠,不就丢了一本破书么,有甚么了不起的?”
觉远一个哑巴,如何拗得过他?
瘦长僧人得见此子自以为是的大呼小叫,更加心烦意乱,但念及此子小小年纪便已无父无母,也就狠不下心复又斥责,只能任其胡作非为了。
矮胖僧人却道:“小施主还请放手,觉远不会跟你上戒律堂,他只会跟我们上戒律堂。”
“我就要他跟我上!”殷容偏不信这个邪,使出吃奶的劲拉扯觉远的袖子,却死活弄不动他,恼怒道:“喂,大和尚,你怎地不识好歹!”
觉远微笑摇头,少年仍不罢休,复又扯袖。
就这么一老一小掰扯半天,小的一不留神摔倒在地,老的仍然立地不为所动。
那高矮二僧得见此子自作自受,出了洋相,顿觉胸中吐出一口恶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晚辈后生,初出茅庐,我们不跟你一般计较。”话毕,二僧脸上仍然留着得意之色,便领同觉远往山上走去。
殷容慢慢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灰尘,最后立在原地,望着觉远渐渐远离的背影,无动于衷。
他虽一身内力尽失,可到底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耳聪目明,远超常人,早在方才,他便敏锐地察觉到暗处一直有人在窥视,料想此人多半是张君宝。
果不其然,殷容身后传来一丝细微难以察觉的异响,他一回头,突见树林中人影一闪,身材高大的张君宝从大树后转了出来。
殷容说道:“那两个和尚欺辱你的师父,你为何不出来与他们斗上一斗?”
张君宝摇头道:“没人欺辱我的师父啊。”
殷容说道:“那两个恶和尚用铁链锁着你师父,连一句话也不许他说,还不是欺侮?你师父是个正人君子,天下从来没有这样的好人,又能犯多大过错?却要禁口三年!当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落到这千年古刹亦然不可避免。”
张君宝走近了两步,解释道:“寺中戒律精严,僧众凡是犯了事的都须受罚,倒不是故意欺侮师父。”
殷容说道:“话虽如此,活着无法言语,还有甚么意思?”
张君宝耐着性子说道:“这是寺中历代相传的戒律,上镣挑水,不许说话。我听寺里老禅师们说,虽然这是处罚,但对受罚之人其实也大有好处。一个人一不说话,修为自是易于精进,而上镣挑水,也可强壮体魄。”
殷容笑了:“这么说来,你师父非但没有受罚,反而是在练功,反倒我在多事了。”
张君宝连忙摆手道:“李公子一番好心,师父和我都十分感激,永远不敢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