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推门进入内室,只见三人还在商议。
大娘子看见二姨娘进来,笑着说:“二妹妹来得正好,快请坐。我们已经有了定议,把西角楼留给二妹妹,那里很宽敞,还满意吗?”
二姨娘面露谦逊,回道:“姐姐安排的,自然是满意的。我们为人母的倒是无所谓,只是兰儿...”
定西伯接口道:“兰儿和玉落住西北角楼,那边僻静,正适合深闺淑女。”
二姨娘闻言,神色有些不安:“夫君所言极是,安排很妥当。只是兰儿和玉落素来不睦,我担心...”
“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皇上已经割去一半府邸,我也是无可奈何。再说,玉落两年内就要出嫁了,能住多久呢?”
二姨娘用手帕轻抚下颚,似在思考:“夫君,不如把东角楼收拾出来,让三姨娘住那里。我们兰儿就住北角楼也无妨。”
大娘子听了心里一紧,暗自思忖:这个女人真是恶毒,东角楼漏风严重,夜里睡觉怕是要冻坏人。
正想开口劝丈夫,不料定西伯已经先说出了东角楼的问题:“东角楼前些年遭火患,一直未修葺,实在不适合居住。你无需多言,听我安排就是。老于,那些下人的遣散银子算清楚了吗?”
“伯爷,已经算好了,共计二百两纹银。“老于回答道。
“二百两?怎么会这么多?“定西伯皱起眉头,让老于拿出账簿细细解释。
听完解释,定西伯顿感愁绪,抓了抓头发,心中乱成一团。
二姨娘见状,上前轻声说道:“夫君,妾身还有些积蓄,可以帮上一些忙。”
定西伯听了这话,脸上立刻露出喜色:“媚儿!你真是我的好媚儿!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定西伯一时激动,连二姨娘的闺名都喊了出来。
二姨娘看到夫君如此反应,心里明白自己方才提出的要求多半能成了。
于是趁热打铁:“夫君,关于兰儿的住处...”
大娘子听到这里,心里又是一紧。
虽然她同情三姨娘的处境,但想到自己娘家没有那么多钱财可以拿出来,不禁暗自叹息。
“就按照媚儿说的办吧,老于明天找几个下人东角楼裱糊一下,也是能住人的。”说完这又转身对二姨娘道:“媚儿,这样安排可还称心?”
“妾身马上去拿银子。”
华柏涛遣散银子问题也解决了,想着召集全家人开会了。
他吩咐老于:“老于你让全家人集合,家里出了这么大变故,我得开个会!”
老于马上遣手下的富贵通知众人,二姨娘说自己子女在自己房内一会拿银子的时候也带回来。
二姨娘回到住处,玉兰迫不及待追问:“娘亲,结果如何?”
二姨娘对着女儿笑道:“那瘸子让我赶到东角楼了,北角楼是你的了!”
“哈哈,谢谢娘亲!”玉兰跑过来马上亲昵母亲。
作为上的华良平闷闷不乐道:“娘亲,你这么偏心妹妹,我呢?”
“你个泼才,我想好了,你和瘸子的儿子住一起挺好的,这样也能少干点腌臜之事。对了,梦儿那个下贱坯子就老是在勾引你,我没想到大娘子竟然把她留下了,我警告你,别惹这下贱之人,免得污了晦气。”
华良平撇撇嘴也没吱声。
二姨娘拿了银子后对子女道:“都走吧,你父亲召集全家开会呢!”
说完让丫鬟提着放钱的小包袱又去了前厅,华良平和华玉兰都跟着。
同一时间大家都收到了开会的通知,都去了前厅。
二姨娘把放着银子的包袱递给了华柏涛,他笑的给哈巴狗似的。
先是让于管家给遣散人员发放银子,这些领了之后也不再算府邸的人。
有高兴的,又无所谓的,也有低声谩骂的。
等这些人走后,华柏涛开始讲话了。
“唉!今天圣旨诸位也听到了。我华柏涛愧对父亲,他老人家打下的基业我也没本事守住。你们下一代也都是酒囊饭袋,一个争气的都没有。老大和老二只靠父亲蒙阴混了个小吏,科举上读了这么多年连个举人都考不上。老三你整天花街柳巷,正事是一点不干!老四你原本老实,听说最近也变了,书院经常逃课,满京城溜达。你们四个没一个争气的。”
华良羽和华良智羞愧的低下了头。
华良平听到这内心吐槽:你当爹的没本事还好意思说孩子,再说我出去玩都是外祖给的钱,这家里给的例银不够一顿饭的呢。
华良行则是想着废话干嘛呀,我还要研究下一步的考察计划呢。
“多的我也不说了,只希望你们能奋发图强,早日让我们家恢复往日荣光。下面让老于宣读一下你们的住处。”
老于开始一个个宣读,大娘子二娘子老大老二的都没意外。
“大小姐华玉落住西北角楼,丫鬟是燕儿,刷洗婆子是成嬷嬷。”
下人听到这都窃窃私语了:
“怎么大小姐自己住一个角楼,那这安排不开了呀?”
“我以为她和玉兰小姐一起住呢?”
于管家咳嗽了一声继续宣读:“二小姐华玉兰住北角楼...”
下面议论声更是大了:
“让三少爷和四少爷住东角楼吗?那边可是漏风呀!”
“俩少爷年轻,估计是这样安排。估计明天得有活了,这东角楼得裱糊一下。”
华玉兰听到这安排嘴角立马漏出笑容,挑衅的看了华良行一眼。
同时华良行也看到二姨娘也有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内心感觉不好。
“三姨娘住东交楼,丫鬟香草...”于管家继续宣读。
“啊?怎么三姨娘住东角楼呀?”
“让我当姨娘我都不想去住,那晚上冻死个人!不如杂役房呢!”
三姨娘和香草听到这消息木若呆鸡,香草整个人冻住了一样,悄悄的给三姨娘说:“三姨娘,已经入秋了,还一个月中秋节,咱俩冬天还不被冻死呀!”
三姨娘更是被这消息击的差点留出眼泪来,她怕自己儿子华良行看到自己流泪伤心,只叹丈夫狠心,自己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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