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儿，妈妈今天认识了一位男人

会客厅的灯被关上。

不久之后，路细细从洗浴室里出来。

她裹着一件纯蓝色浴巾，浴巾刚好把肥臀包住，头发没有擦干净，散发着微微蒸汽。

美妇人来到大厅，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用手捶打发酸的大腿肚。

路细细看到回到家的女儿，说道：“小小，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少女坐到旁边的纯白色沙发上，说道：“表姐要拍视频，我帮她弄了有点久。”

“妈，会客厅里那个字帖是谁写的啊？”

路细细正捶打大腿的手停住。

她眨了眨眼睛，说道：“是一位生意上的朋友。”

“妈妈跟你说哦，这个人很有意思。”

“我今天不是招聘秘书吗？他啊…”

路细细把李牧今天做的事情诉说了一番。

自从丈夫去世后，母女俩每天都会找时间闲聊。

路小小把自己小巧的下巴搭在膝盖上，说道：“很少看到妈妈花这么多时间跟我讲一位男人。”

“妈，你该不会要给我找后爸吧？”

大厅里的气氛一凝，空气仿佛被胶水黏住。

好几秒后，美妇人瞪大眼睛，错愕道：“怎么可能？”

“小小，妈妈跟你保证过，绝不找后爸。”

“再说了，他只是一位大学生，妈妈比他大了十多岁，怎么可能。”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很久没有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人，所以跟你聊聊。”

路小小脸上的表情多云转晴。

她轻快道：“那就好。”

“反正，我跟你说过，如果妈妈要找后爸，我不反对，但，你要给我一笔钱，我搬出去住。”

“我受不了和别的男人住在一个屋子里。”

路细细转移当前尴尬的话题，问道：“小小你在学校里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少女歪了歪头，想了想，而后说道：“有。”

“我们班有一位男生，跟班上一位女生告白了，结果那个女生拒绝了他的表白，还到处传自己被表白了。”

“她搞的连老师都知道了这件事，那个男生被老师批评。”

“但，妈妈我跟你说哦，那个女生很绿茶的。”

“在表白之前，那个女生就收了男生的礼物，而且很贵，是一台苹果手机。”

“她还找我炫耀，话里话外就是她有男人喜欢，有男人送贵重礼物。”

路细细笑了笑，说道：“这么说，那个男生当了冤大头咯？”

“不但亏了礼物，还被大家用异样的眼神看待。”

“啊，你们都快要高考了吧，这会影响学习吧？”

路小小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他在班上的成绩一般般，就算影响了也无所谓吧。”

……

福安市。

马尾区，莲花公寓。

李牧站在A栋居民楼下，楼梯口狭窄，只容得下两位成年人堪堪通过，阶梯是用灰色石砖铺就而成，在时间洗刷下，不少石砖缺了边角。

他来到三楼，家门是墨绿色的，雪白墙壁中间挂着一个绿色塑料牛奶箱，箱子上张贴着广告，上面写着疏通下水道，维修电路开关，请拨打林师傅电话18******。

‘咔嚓’

李牧从口袋里找出钥匙，打开门锁。

他走进来，家里的暖意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忽的，李牧感应到什么，扭头向大厅看去。

大厅的天花板上挂着水晶吊灯，两排灰色沙发靠在墙壁，一条长，一条短，形成L形。

此刻，沙发上坐着两人，那是一对中年男女。

李牧尴尬一笑道：“爸，妈，你们这么晚还没有睡啊？”

李志远上下扫视着李牧，恍然大悟道：“我说我西装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穿走了。”

“你打扮成这样，又不接电话，去干什么？”

“知道不知道你妈有多担心你？”

坐在旁边的林知礼沉着脸，说道：“你老师都跟我打电话了，说你在学校里骚扰女同学。”

“你今天穿爸爸的衣服出门，是不是和女同学约会去了？”

“真是的，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

李牧穿上鞋子，嬉皮笑脸进来。

今天一天，他收到很多通父母打来的电话，只是都没有接罢了。

接了也没办法解释啊。

李牧找来一张凳子，在沙发对面坐下。

他掏出ZiPPO打火机，说道：“老李，这打火机还你。”

李志远收下打火机，没好气道：“打火机也被你顺走了。”

“你抽烟了？！”

李牧挠了挠头，乖乖受训。

他看了眼身体健壮的父亲，老李是一位老烟枪。

前世，妈妈劝了他很多次，去医院看看，老李都不当一回事，说去医院是浪费钱，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直到三年后，他上大三时，老李身体遭不住，突然倒下，被急救车抬进医院，医院检查出，是胃癌晚期。

李牧忘不了，仅仅几个月时间，老李是怎么从健壮如牛，瘦弱成竹竿子。

在生命最后时刻，他拉着自己手，说了最后一句话，那既不是一位男人对人生的总结，也不是父亲对儿子责任的交接棒。

他说：“我好饿。”

既然自己重活一世，不管如何也要让老李把烟给戒咯！

老李对老婆使了一个眼色。

林知礼率先发难道：“李牧！”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在学校里早恋，还抽烟。”

李牧赶忙指着老李，甩锅道：“妈，早恋先不谈，抽烟你可不能怪我。”

“是老李带坏我的，要收拾，你得先收拾他！”

林知礼掐了李志远胳膊一下，笑骂道：“听到没有？儿子说了，都是你带坏的。”

李志远尴尬的摸了摸嘴巴。

他当然知道，自己整天抽烟可能会影响到孩子，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他又抗拒着接受事实。

李志远说道：“你不要转移话题，说，你打扮的这么俊，是不是约会去了？”

李牧叫冤道：“老李，我没有啊。”

“我今天和大舅做生意去了。”

李牧随口扯了一个谎，说他有一位同学的妈妈，是搞服装生意的，她想做一款爆款，想借用大学城附近的店铺试试水，恰好，他吹牛逼的时候跟同学聊过，自己大舅是在大学城附近开店的。

一来二去，同学妈妈找上他，他牵桥搭线了一番，顺带打打下手，赚点零花钱。

李牧奇怪道：“大舅没有跟你们打电话吗？”

林知礼翻出手机来，看到来电显示上的未接来电，说道：“我弟是有给我打电话。”

“老李，你接着审，我打电话过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