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黄泉吞灵体

黑雾锁链将陆昭临拖入洞穴的瞬间,三百六十七盏青铜灯同时亮起。每盏灯上都刻着相同的永夜纹章,而在灯油中漂浮的,竟是苏浅雪从小到大掉落的头发。少年触碰到其中一盏灯时,灯芯突然化作他前世的婚书碎片——新郎落款处写着“陆昭临“,新娘栏却是空白。

剧痛从咽喉处爆发,陆昭临看见自己的血珠穿透了老乞丐的心脏。这是第四次死亡。前三次分别是在圣宗天刑台被万剑穿心,在黄泉图中被饕餮啃噬,以及在永劫碑前化作石像。此刻的记忆碎片突然撕裂脑仁——

老乞丐浑浊的瞳孔里映出少年染血的指尖,却在临死前露出释然的笑:“终于等到你了...第 367号。“他胸口的衣襟裂开,露出与陆昭临左手相同的暗金色纹路,纹路深处嵌着半块刻有星图的玉佩。星图中央标注着「贪狼星君冢」,而星图的轨迹,竟与永劫碑文的起始句完全重合。

当陆昭临的指尖触碰到玉佩时,记忆突然错位——他看见自己变成了老酒鬼,正用同样的姿势将醉仙酿喂给另一个浑身浴血的青年。酒液接触青年血液的刹那,玉佩上的星图竟与陆昭临此刻左眼重瞳里的纹路完全重合。青年胸口的衣襟裂开,露出与他左手相同的暗金色纹路,纹路深处嵌着半块刻有星图的玉佩。

“记住,这是你第一百次失败了。“

苏浅雪的声音从洞穴深处传来,少女颈后的天魔纹泛着幽光。陆昭临看见她将诛仙剑刺入自己心脏,这是第三次重复这个动作。每次刺入的角度都略有不同,而剑尖滴落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圣宗禁地的三维投影。

金属化的右手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音效,陆昭临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浮现出精密的机械结构。圣宗禁地的地图在骨骼表面展开,地图最深处标注着「贪狼星君冢」,而冢内的陪葬品赫然是他此刻佩戴的劫天刃。更诡异的是,地图右下角用天魔文写着:“第 367次轮回的祭品,该觉醒了。“

洞穴顶部突然塌陷,露出刻满永劫碑文的穹顶。陆昭临的倒影在碑文中不断分裂,每个倒影都穿着不同圣宗的服饰,手持不同古魔兵器。当他试图触碰碑文时,所有倒影同时开口:“杀了苏浅雪,完成弑神者计划。“

现实与记忆在洞穴中碰撞,陆昭临的右手完全金属化,皮肤下隐约浮现出圣宗禁地的地图。他踉跄着扶住墓碑,发现碑文中的某个刻痕与老乞丐玉佩上的星图轨迹完全一致。更诡异的是,碑文右下角的落款竟是“天剑圣宗初代宗主——澹台明远“,而这个名字,正是苏浅雪梳妆台下天魔殿祭坛上的献祭者。

当陆昭临试图扯下玉佩时,老乞丐的尸体突然化作黑雾涌入他的右臂。剧痛中,他看见自己的右手正在变成劫天刃的材质,皮肤下隐约浮现出圣宗禁地壁画上的古魔图腾。而在图腾中央,贪狼星君的剑柄处,赫然刻着苏浅雪的天魔印记。

苏浅雪突然尖叫着指向陆昭临背后,少女惊恐的瞳孔里倒映着正在融化的老乞丐尸体。黑雾凝聚成半透明的锁链,将少年拖向乱葬岗深处。在彻底陷入黑暗前,陆昭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欢迎来到第三百六十七次轮回,我的工具。“

少女颤抖的手抚上颈后印记,那里此刻正浮现出与永劫碑文相同的纹路。在陆昭临被拖入黑暗的瞬间,苏浅雪的影子突然分裂成两个,一个是此刻惊恐的少女,另一个则是三百年后抱着石像轻唱葬魂曲的澹台明月。而在分裂的刹那,十二道影子从她体内迸发,每道影子都穿着不同圣宗的服饰,手持不同的古魔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