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的晨雾中,陆昭临的右手闪烁着金属光泽,映出擂台上方“生死由命”的血字横幅。他已经连续击败了六名对手,每一次吞噬都让右臂的机械结构愈发复杂,皮肤下的圣宗禁地地图也逐渐清晰。
“第七场,玄铁门少主——铁无涯!”
随着裁判的宣告,一个身着玄铁鳞甲的青年跃上擂台。铁无涯的护心镜上刻着贪狼星君的图腾,而图腾的纹路,竟与陆昭临左手的暗金色纹路完全一致。
当铁无涯的玄铁剑划破空气时,陆昭临的瞳孔分裂成三重环状。在重叠的视野里,他看到了未来的景象:自己的右手化作劫天刃,将铁无涯的头颅斩落。而在劫天刃的刀柄内侧,一行小字若隐若现:「弑神者计划 367号」。
铁无涯的剑锋即将触及陆昭临咽喉的瞬间,记忆突然发生错位。陆昭临发现自己置身于三百年后的圣宗禁地,无数克隆体正在重复这场战斗。每个克隆体的视网膜上都映着苏浅雪的天魔纹,而在他们的右手,都闪烁着与自己相同的金属光泽。
“杀了他,否则你永远无法离开这个轮回!”
苏浅雪的声音从观众席传来,少女颈后的天魔纹泛着幽光。陆昭临看见她将诛仙剑刺入自己心脏,这是第五次重复这个动作。剑尖滴落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圣宗禁地的三维投影,投影中央是贪狼星君冢的坐标。
陆昭临的右手传来齿轮转动的音效,金属化的皮肤下浮现出精密的机械结构。圣宗禁地的地图在骨骼表面展开,地图最深处标注着「贪狼星君冢」,而冢内的陪葬品赫然是他此刻佩戴的劫天刃。更诡异的是,地图右下角用天魔文写着:“第 367次轮回的祭品,该觉醒了。”
擂台地面突然浮现出与永劫碑文相同的噬心咒文,咒文随着陆昭临的心跳闪烁。他看见自己的血珠滴落在咒文上,瞬间激活了整个阵法。在阵法的光芒中,三百六十七个克隆体残像同时开口:“杀了苏浅雪,完成弑神者计划。”
现实与记忆在擂台上交织,陆昭临的右手完全金属化,皮肤下的圣宗禁地地图清晰可见。他躲开铁无涯的致命一击,金属化的右手直接穿透了对方的护心镜。当贪狼星君的图腾碎片刺入陆昭临掌心时,他的瞳孔中浮现出三百年后自己刻下的永劫碑文。
“不可能!我的玄铁剑……”
铁无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昭临吞噬。在意识融合的瞬间,陆昭临看到了铁无涯的记忆:玄铁门的密室里,存放着三百六十七具陆昭临的骸骨,每具骸骨的致命伤都对应着不同章节的死亡方式。而在密室的墙上,刻着与永劫碑文相同的噬心咒文。
观众席上,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突然站起,他手中的留影石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留影石的表面浮现出三百年后的圣宗史官印记,而在印记中央,赫然是陆昭临此刻的模样。
“快看他的右手!”
有人惊恐地喊道。陆昭临的右手已经完全变成了劫天刃的材质,皮肤下隐约浮现出圣宗禁地壁画上的古魔图腾。而在图腾中央,贪狼星君的剑柄处,赫然刻着苏浅雪的天魔印记。
擂台地面的噬心咒文突然全部亮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陆昭临的血珠滴落在阵法中央,瞬间引发了剧烈的爆炸。在爆炸的光芒中,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在天剑圣宗的诛仙剑阵下被万剑穿胸,在九幽黄泉图的漩涡中被天魔啃噬,以及在永劫碑前化作石像。
当陆昭临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青州城门口。守城士兵递给他路引,路引上的封印纹路与他右手的金属化纹路完全吻合。而在路引的背面,赫然印着永劫碑文的起始句。
“下一站,圣宗。”
老酒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昭临转身,看到老酒鬼的酒葫芦悬在半空,琥珀色的酒液倒映着他此刻的模样。酒液接触血液的刹那,洞穴岩壁突然浮现出星图轨迹。星图的终点指向青州生死擂的方位,但本该空白的命宫处,却印着苏浅雪颈后的天魔纹。
观众席上,那位灰袍老者将留影石收入怀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留影石的表面浮现出三百年后的圣宗史官印记,而在印记中央,赫然是陆昭临此刻的模样。
青州城的夜空中,一轮血月缓缓升起。陆昭临的右手闪烁着金属光泽,皮肤下的圣宗禁地地图逐渐淡去。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