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波折错生

走在回去小荒山的路上。

姜言忍不住摇头晃脑的。

“明明已经做好拿猪毒害魔邪们的算盘,结果这阴差阳错的,又没能出栏成功,还真是想卖猪都卖不出……”

“这次收获不错,起码能有近十邪法可修,不过真论起来,普通一阶的货色可以放放,蚀身血爪等优秀邪法作为主打,法韵的增加才是更快的……”

“还有丹药灵石啥的,每月进账,足以让我迅速增强,当然,藏起来的邪法得加强了再加强,要是能够整到相应的天赋就好了,可惜,三红鸡就算孵出来,从异兽志上的描述来看,并没有这方面的……”

虽然是如此的情形,但姜言并没有太遗憾,因为三红鸡作为幽艳峰霸占的灵鸡,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在于其三红体征表达出来的,不同于一般一阶灵畜灵禽的火行特性!

换言之,应该能获得火行方面的天赋,如此一来,自然可以弥补他现下存在的不足。

而且根据南州异兽志的记载,最近终于找准孵化的关窍,使这件事情进入到正轨里面。

“赢!最近真是赢麻了!哈哈!”

姜言心情很不错,主要是狠狠杀了六个魔修,心里的恶气宣发而出,爽得飞起,跟修炼时差不多。

不过很快的,倒胃口的事情便发生。

“姜爷,不好了!”

一个面上染血的肌肉佬踉跄跑着,本来正惶惶无措,看到姜言便跟看到救星一样,叫喊着冲过来。

吕阴与杨忠面色一变,当即便要上前阻拦,然后给姜言踹到一边。

他迎上去。

因为肌肉佬不是大只佬,之前是个贱奴,不幸流落到魔宗里做牛做马,说起来这才是自己人,他自然是态度好许多的。

“怎么回事?”

“死人了!”

“嗯?”

姜言顿时冷下脸来,因为能让这肌肉佬慌张至此的,只可能是同伴们遇害,也就是其他出身良善,受苦受难的贱奴们,有人死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太清楚,今早起来,做完本分差事,就想去隔壁山的牛场里面,跟他们几个一起去健身堂锻炼,结果远远看着,就看到他们有人死在路边,十分凄惨,我吓坏了,赶紧跑出来去找您,结果没找到,然后,然后……”

说到最后,惭愧低头。

毕竟自己没有鼓起勇气,上前战斗。

姜言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安慰着道:“没事,你能跑来通风报信这没错,毕竟他们出事了,再搭上一个你也只是多一具尸体,甚至拖慢信息传达,死的人还会更多。”

听到这种宽慰,面前贱奴得到释然,感激崇敬。

而姜言的心情,显然就没有这么好。

他倒是要看看,是哪路畜生敢动自己的人!

“走!带路!”

“是!”

一行人改道前行。

来到了褐嶙山上。

这处幽煞峰现下最大的养牛场,此刻空中弥漫血腥味,而本该喜血嗜血的褐蛮牛们,包括那头在姜言看来,多半也是天赋异禀,只是表达度不高的牛王,此刻全都战战兢兢地跪在牛场里面。

“可恶啊,来晚了只剩下这些死人,啧,这还不如留在原地,说不定能看到那贱奴跟杂役的惨状呢!”

一个魔修骂骂咧咧的,十分不快,顾盼之间,眼底满是残狞色彩,乃是恶欲没有得到满足的表现。

他正好走下山来,迎面撞到姜言他们,不由得愣了愣。

炼气四层……

姜言瞥了他一眼,拍了拍灵兽袋。

下一刻,一道青色身影掠出。

“叽!”

嗜血残忍,劣种魔种,小青此刻被允许解放这种天性,兴奋得都要哭了,爆发出完全的战力,那深青色的皮毛下,一条条肌肉,一根根骨头,此刻都在油然苏醒,绽放出远超正常优异资质个体没有的力量。

那魔修眼前一黑,接着便是真黑了。

因为小青爪子掏出,掏出了他眼睛。

“叽叽叽!”

“啊啊啊!”

小青爽啊,比打药时还爽,露出狰狞如魔的嗜血表情,直接探头便咬,直接从眼眶处连骨咬下一大块,露出了抽动痛跳的答案。

自然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弄死的,它可不知道下一次被允许释放天性是什么时候,当场就蹬碎魔修的胸膛骨,蹦跳着越过头颅。

魔修大骇狂恐,视野全失的眼下,耳边呼呼响恶风,然后就是身上不断传来骨断肉烂的一波波痛苦。

大脑在颤抖,痛苦在激突!

姜言熟视无睹地走过这边。

魔修就该死,越惨就越好!

因为,他已经看到山上的现状。

在那贱奴们生活,才盖起来没几天的全新小院子里,此刻陈放着甄没德在健身堂里闻讯归返,这时候刚刚拼凑出个完整轮廓,再也拼不回去的几具尸首。

就在昨日,这些贱奴们还在感谢他让他们脱离苦海,兴致勃勃地说着接下来要如何如何,不管是抓住机会向上拼搏,还是报效报答他这个恩人,全是生机勃勃的场面。

还有的想感谢又不知道怎么来,只能笨拙的打扫卫生啊,端茶倒水啊,甚至于想给他洗脚的,自称自己给牛洗身子,它们舒服得直哼哼,让他都有些笑骂自己不是什么牛,他们也不是什么马。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

“谁干的,理由呢?”

甄没德听到这森寒的声音,只有自己回答不出,便要当场暴毙的恐怖预感,当即把自己上门与人对峙,得到的种种说出来。

“是几个外门弟子,因为前阵子的施压怀恨在心,看着您被姓王的叫过去,便以为大势已去,又嫌看不到热闹,于是跑过来挑软柿子捏,褐嶙山是最大的养牛场,便成为首选的目标,大人,是我无能,没能预料到他们的无耻!大人,好不容易脱身,您不要涉险啊!”

姜言不答,只是从这家伙没注意到的角落缝隙里,把那些断指残肉找全了,仔细地拼凑着,可不管怎样,都再拼不回原样。

唯有那头部显得齐整,太齐整。

眼球里刻着愤怒与绝望。

表情里留着咆哮跟憎恨。

无形中,就像是照镜子。

只因为施虐心被挑动,恶性克制不住,就会做出这样的行径,在现在,在以前,这荒芜魔宗的山上,又曾经埋下多少无辜者的血与骨?

姜言猛地扭头眺望,眼神极好,看到了各种洒落的旧褐血迹,散碎白骨。

他感觉自己现在尤其地平静。

只有一种恍然。

杀的不够多,杀的不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