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关家准姑爷的“求生”指南
- 穿越诸葛均:从隆中开始辅佐季汉
- 群岛之主
- 4262字
- 2025-04-10 17:57:00
残月斜挂檐角,好似张飞大笑时的嘴,正嘲笑着诸葛均被诸葛亮关在宅院之外。
“笑什么笑!迟早有一天让你笑不出来!”
诸葛均指着残月怒骂了几声,气馁的朝关羽府宅而去。
其实关羽的府院就在自己宅院不远的地方,甚至离府衙还很近,据说之前是蔡勋听从蔡瑁命令特意购置的。
府院之大堪比第二个府衙,被张飞看见,还抱怨他有些偏心未来泰山。
此刻诸葛均看着关府门前的灯笼晃得像个醉汉,门口两边的石狮子龇牙咧嘴,夜风一吹,铁环在兽嘴里哐当乱颤。
诸葛均站在关府门前,刚要抬手叩门环,朱漆大门突然“吱呀“裂开条缝,一柄青龙偃月刀的缩小版已架在他颈侧。
“何方宵小!胆敢半夜在我家门前徘徊!“关银屏红缨束发跃出门来,刀锋贴着诸葛均新裁的衣领直打颤,“这月黑风高的——哎?怎么在我家门口?“
“小姑奶奶容禀!“诸葛均瞄着寒光凛凛的刀刃,腰杆软得差点都能贴地而行。
“实在是家兄不让我回家,让我依旧住回关将军府邸,还说让我多亲近亲近,您看这月相……“他指着天上残月,想要告诉关银屏,天色太晚了,就让他住一晚吧,明日他再想办法回家。
关银屏却只听到“多亲近亲近”,又看着他的指着月亮,误以为诸葛均是说与自己“亲近”,并且今晚就要圆房。
可这婚还没结呢,自己也还没准备好,怎么他阿兄这么猴急着想要抱侄子吗?
想到此处霎时脸红的如同喝醉酒一般,手中的大刀也拿不稳,一声娇喊,跑回府中。
诸葛均跪在地上看着莫名其妙的场景疑惑起来,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
关平从门后转出时,正撞见自家妹妹耳尖通红地“哐当“扔了刀,飞奔回府内,那精铁锻造的大刀砸在青石板上,惊得屋檐下两只夜枭扑棱棱乱飞。
又看见跪在府外的诸葛均,明白是小妹的鲁莽冒犯了他,赶忙走下阶来。
“舍妹莽撞,先生受惊了。“关平拱手作揖,短打上被汗水浸透,显然刚刚是在前院练功,听到府门外的动静,特地赶来查看。
后头关兴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笑得像偷喝了陈年杜康:“要我说,小妹这迎客礼可比父亲温酒斩华雄精彩多了。“
诸葛均刚被搀起来,就听关兴压低声音凑过来:“不如先生就跟着我们一起锻炼锻炼,炼出一身本事,也就不用怕小妹了。正巧后院有一对石锁,我们现在就进去练练如何?”
他瞥见关平警告的眼神,又补了句:“放心,石锁不过八十斤。”
“二弟!”关平直接用言语打断了关兴,将诸葛均搀扶起来,问道:“先生到此,不知何事?小妹又因何这般模样?”
诸葛均重新述说了一遍自己被诸葛亮赶出家门的事情,还添油加醋的说了自己有多可怜,听得关平叹气起来。
然后说到关银屏时,诸葛均也是一头雾水:“我只是指了指月亮,她就羞的跑回去了,我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关平也觉得莫名其妙,于是邀请诸葛均入府详谈。
待见到关羽时,那三尺长须在烛火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随着主人翻阅竹简的动作微微起伏,倒把正襟危坐的关二爷衬出几分文气。
关平将诸葛均的遭遇又复述给了关羽,关羽沉吟片刻,似乎有点不明诸葛亮的意思,但也没拒绝。
“既是军师之弟,自当照拂。”关羽丹凤眼扫过案前局促的青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添了句:“外院东厢第三进有空房。”话音未落,屏风后“咚“地传来重物倒地声。
关银屏提着裙裾跳出来时,长发倒竖,活像只炸毛的凤凰:“父亲!那破屋子漏雨又闹鼠,放在那里的物件早就被啃的用不了了!”
“再加一条家规,女眷无事不得进入西厢房。”关羽眉头都没动,笔锋在竹简上勾出遒劲的“忠义“二字,“平儿,取为父新打的戒尺来。“
关银屏听到“戒尺”,惊恐得连忙躲到关平身后,小声对关平求救:“大哥救我。”
关平无奈,毕竟是自家妹妹,平日都是自己宠着的,从来没有挨过打。
更兼关羽手劲颇沉,平时练武只要让他不满意,便是一下,打的早已生茧双手生疼。
“父亲,小妹娇嫩,还是别打了吧。”
关羽斜眼看着关平和关银屏道:“她就是被你给宠坏了。”
最后还是摇头了摇头道:“将她带回内院,成婚之前不准二人相见。”
关平躬身应诺,立刻拉扯着关银屏往内院去。
诸葛均见他未来媳妇儿被带走,暗自庆幸逃过“试刀之劫“,但这只是一时的。
忽然一道黑影从诸葛均眼前闪过,吓得他朝后一跳,定睛看去,屋脊上蹲着只胖狸花,正把瓦当拍得噼啪响。
“这是索儿今早遣人送来的,说是专治梁上君子,贯会飞檐走壁,不知放在何处,就只能任由它了。”
“‘索儿’?关索?”
诸葛均好似发现了宝藏一样,紧接着追问关羽:“请问三公子如今在何方?”
关羽听见追问,双眼难得的低垂下来,显然提起关索他的内心有些愧疚:“他自小便流落在外,虽然去年找了回来,却养成了不回家的毛病,如今我也不知他在何处。”
“君侯,有三公子的消息了!”周仓拿着一封书信快步走入,看见诸葛均突然一顿。
“军师自今日起,便居住在此,过不了多久便是一家人,你有话但讲无妨。”
周仓听完后,立刻对关羽躬身称贺,又对诸葛均道了声“恭喜”。
“三公子被鲍家庄的三女用新酿的桑落酒给留在庄内,鲍庄主因此写了书信过来,说是想与君侯成秦晋之好。”
诸葛均耳朵立刻支棱起来,这可比听老学究讲《左传》带劲多了。
正待细问,忽见关羽抚须长叹:“当年徐州之时……”
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烛花“啪“地爆开,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原来关索幼时流落民间,竟是被耍猴艺人养大的。
十二岁认祖归宗那日,愣是抱着只老猴不肯撒手,说这猴儿替他挨过三顿鞭子。
后来虽学了武艺,却总爱往市井里钻,美其名曰“体察民情“。
“不久前说要学制茶,在江夏收了十八个茶农当徒弟。”关羽说着自己都气笑了,“这回倒好,直接叫人扣下了。”
诸葛均正脑补着关索被鲍三娘追得满院跑的画面,忽听内院传来“咣当“一声。
关银屏的嗓音穿透三重院墙:“我的刀呢?定是关兴又藏了去!”
檐角残月已悄悄挪了位置,方才还像张飞咧着大嘴,此刻倒抿成了貂蝉含笑的唇。
诸葛均突然觉得这关府比呆在阿兄身边有趣多了。
深夜,在僮仆的领路下,诸葛均很快就到了自己的房间。
僮仆们手脚很是麻利,就在诸葛均与关羽谈论的短短时间内就将房屋收拾的干干净净,还点上了香薰。
“准姑爷,您看可还满意?”
僮仆脸上的笑意真诚且奉承,诸葛均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享受这般待遇,这要是在现代想都不敢想,就是可惜没有手机电脑,少了许多娱乐。
“不错不错,你们做的很好。”
诸葛均表扬了僮仆们,从钱袋里取了几块碎银赏赐给他们:“这些钱你们拿去吃茶喝酒,若是不够,可以再来找我,我可以听你们诉苦。”
面对诸葛均无耻的发言,僮仆们并没有恼怒,相反,他们一个个都笑了起来:“那仆们就不客气。”
收了银子的僮仆们有序的退出了屋内,诸葛均反倒被关府僮仆们的轻松氛围感染,打起了哈欠。
脱了衣服躺到榻上,许久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在此刻松懈,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待僮仆们端着洗漱的水到来时,却见他在榻上躺成了个“太”字。
姑爷怎么睡觉不穿衣服?
残月西沉,晨光未露,诸葛均却被一阵凉意惊醒。
他猛地掀开锦被,赫然发现自己竟穿着套月白亵衣——昨夜分明是和衣而卧的!
“僮仆何在?!“他连滚带爬冲到门前,险些撞翻端着铜盆的小厮。
“准姑爷莫慌,“圆脸僮仆憋着笑替他扶正玉冠,“昨夜您睡得四仰八叉,管家怕您着凉,特意给您换了衣裳。“
说着比划了个“太“字手势道:“就是更衣时...咳,您这睡相实在豪迈。“
诸葛均耳尖发烫,正欲追问细节,忽闻前院传来关兴的哀嚎:“阿爹!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抬眼望去,但见关平拎着半截笼屉站在回廊下,麦粉簌簌落了一地,关兴正抱头鼠窜:“大哥你评评理!这笼屉分明是后厨自己炸的!”
“军师快来用膳!”关平看见了起床的诸葛均,甩了甩手上麦粉,冲诸葛均招手,“再晚些炊饼渣都抢不着了。”
他瞥了眼内院方向,压低嗓音:“父亲今早亲自下厨蒸饼,火候过了些,笼屉炸得比张将军的嗓门还响,不巧的是二弟刚好路过……”
诸葛均看着关羽面上的黑烟尘,再看看关兴干净整洁的衣服,只得尴尬的笑了两声,从关平手中的半个笼屉里取了一块完整的饼吃了起来。
吃完这顿不安宁的早餐之后,众人一起来到府衙。
刘备抚须端坐主位,左侧诸葛亮羽扇轻摇,右侧张飞也早已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等待关羽诸葛均等人的到来。
众人落座,诸葛均发现刘琦不在,于是轻声询问张飞。
张飞“嗐”了一声道:“那小子在赤壁啃了三个月鱼脍,如今虚得跟霜打茄子似的。”说着冲诸葛均挤眉弄眼,“你兄长开的十全大补汤,灌得他今早起夜七回!”
耳朵灵敏的诸葛亮羽扇顿了顿:“三将军慎言。”
诸葛均听罢张飞的述说,只是在内心叹息,依旧改不了刘琦的命运,不过好在如今多了个刘琮,兄终弟及,正好当替补。
议事期间,诸葛均为了履行自己对沙摩柯的诺言,向刘备建言道:“沙摩柯将军忠勇可嘉,不如令其永镇蛮邦,既能镇抚武陵蛮族,又可保南郡粮道。”
话毕偷瞄诸葛亮,却见他羽扇轻摇,似笑非笑道:“维先此策倒是暗合《管子》牧民篇。”
刘备听见诸葛亮也赞同,当即抚掌道:“军师都说好,那必是极好的!”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云长,听说你家老三……”
原来昨夜有关关索的消息也被通报给了刘备,刘备因此在堂上提起此事。
“三弟正在鲍家庄和鲍家三娘打的火热呢!”关兴突然插话,却被关羽瞪得缩了缩脖子,“昨夜庄主来信,说他三女儿新酿的桑落酒…呃,甚为醉人。”
张飞拿起一块案上茶点,塞入嘴里,含糊着说道:“当年俺在涿郡卖酒时,也常被大姑娘小媳妇围着尝新酿…”
“三弟!”刘备重重咳嗽,阻止了张飞的轻佻之言,再次询问关羽,是否要将关索接回府中。
关羽眉头紧蹙,话未出口,诸葛均抢先道:“主公,我既然是关将军未来的女婿,关索也就是在下的兄弟,在下愿意前往鲍家庄,将他接回来。”
“维先既有此心,便由你带着封儿和关平侄儿走一遭。”说着解下腰间玉佩,“若鲍庄主依旧不肯放人,就说我愿意替云长出些赎金。”
诸葛均得到刘备的承诺,接过玉佩,作了一揖,又向诸葛亮深深一礼。
诸葛亮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自己这个弟弟的行动,只得说了一句:“万事都需小心谨慎,不可弄险。”
“弟知道了。”
出了府衙,沙摩柯早已开怀大笑的给诸葛均来了一个熊抱,他们身上特有的“雄性气味”让他闻的有些头昏眼花。
“军师果真是痛快人!”他咧开满口白牙,虬髯随着笑声簌簌抖动,“咱这蛮汉不懂那些弯弯绕,但军师既信得过俺,武陵山里的豺狼虎豹敢龇牙,便叫它们尝尝五溪人刨骨剁筋的本事!”
诸葛均用力推开沙摩柯的拥抱,拍着胸口咳了两声,将肺部里的气味排除了一些。
“不知首领可愿意将来让子弟们到我们开办的学校来读书呢?”
此刻,诸葛均已经在谋划蛮族同化的策略了,虽然他自己可能看不到结果,但将来一定会有人想到“改土归流”的方法。
在此之前,他必须想办法使用柔和的手段,让蛮族认同自己的华夏血脉,令他们不再排斥汉人,同时也可以让他们教授汉人蛮族的生存技巧。
两相互补,说不准能产生什么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