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揪出内鬼，完美解决！

张府，内院。

徐慎之带着小公子，坐在房间内记录口供。

“下一个！”

陆行舟特意将小公子放在这里，就是为了看来人的表情。

如果内鬼看到小公子，肯定会露出异样神情。

“说说吧，你这三天都做了什么，有无发现其他人不对劲，或者异常的举动？”

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是个马车夫，四十多岁。

在审问的过程中，额头不断冒汗，喉结不断地滚动。

陆行舟没有对所有人用观世瞳，先不说耗费的银钱，光是耗费的气力他就吃不消。

“昨晚戌时的时候你在哪里？说的清楚一点！”

时不时，陆行舟就会厉声质问对方细节，然后观察马车夫的微表情和动作。

哪怕伪装再好，在突然袭击下，肯定会露出一点马脚。

或许只是一次极短的停顿，一次不由自主的下意识反应。

“下一个！”

陆行舟在空隙，看了看徐慎之记录的内容，对方摇摇头道。

“这个也不是，内鬼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提前几年安排的，另一个是最近收买。”

“张府的老爷前几年因病请假离开京师来到故乡江陵，之前也名声不显，第二种可能大些。”

拿钱被收买的内鬼，分为新来张府的家仆和多年的老奴仆。

陆行舟也更倾向于后者，被临时收买。

“大人。”

一个丫鬟颤颤巍巍地，坐在了椅子上。

“你就是那个，被鬼压床的？说说你的经历。”

陆行舟看到对方衣领很高，但遮盖不住黑色手掌印，仿佛有什么东西掐过她的脖子。

“是，我早上刚要起床，但意识清醒，却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动弹不得。”

丫鬟颤颤巍巍地，叙述自己早上的经历。

只听得陆行舟眉头稍稍皱起，若没有鬼还被压床。

本质上，是因为意识先于身体醒来，无法第一时间控制躯体。

但丫鬟的说法，明显和寻常状况不太一样。

其间伴随着躯体麻痹和不适感。

“说说你这几日的行踪吧，有无发现别人有什么异常？”

陆行舟继续审问着，同样没有结果。

两个时辰过去了，审讯基本完毕。

陆行舟列出了三个可疑的嫌疑人，喊来了门外的管家。

“这三个嫌疑最大，你可清楚他们家中各自的情况？”

“如果家中出问题，很容易被外人收买。”

管家不断思考，然后指了指其中一个名字。

“王顺，张辅的老人了，家中好像有个不太听话的儿子。”

确认重要嫌疑后，陆行舟依次喊三人来审问。

过程中观世瞳实时开启，不断地检查前两人的微表情和动作。

【回忆时眼睛往左下方移动，正处在回忆的状态。】

【右手反复摩挲衣角，指节不断无意识颤动。】

【忽然切换地方方言，下意识的应激性语言退化。】

【太阳穴青筋暴起，明显处在恐惧状态。】

“下一个，王顺！”

确认前两人全程都没有伪装后，陆行舟喊来了嫌疑最大的那个。

他直接将破碎的骨笛，和从墙上血手印刮下的血迹，摆在桌子上。

“说说吧，对面给了你多少钱？让你丧心病狂，背叛主家！”

此言一出，坐在对面的五十岁家仆连忙解释道。

“大人，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眼球往右上方移动，皱眉与眉间紧缩，正在编造谎言中。】

【身体略微后仰，脚尖转向出口，下示意准备逃离审讯地点。】

王顺之前叙述自己行踪的时候，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编造和内心演练。

几乎没有出问题，审问时整个人也相对平静。

可被发现内鬼身份，被直接质问骨笛和血手印的时候，作出了很多下意识的反应。

“王顺是吧。”

陆行舟挥挥手，示意徐慎之带着小公子离开。

屋内只剩下他和王顺两个人，他走到对方面前冷冷地说道。

“认识我身上这套衣服吗？”

闻言的王顺咽了咽吐沫，“知，知道，是锦衣卫的老爷。”

普通人分不清镇灵司和缉捕房，只知道他们都是锦衣卫。

但无论哪个，都沾得上杀人不眨眼这几个字。

“我不是刑部、大理寺，更不是什么应天府衙，办你是不需要证据的。”

“现在我就能一刀砍了你，出去后告诉所有人你是内鬼，试图反抗被我击杀。”

“不但官府不会找我的错漏，整个张府上下都会感激我。”

陆行舟一边说着，一边将绣春刀抽出放在对方的脖颈上，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在张府待了十年，收买你肯定需要不少钱，让我猜猜，你把钱藏哪了？”

“家里？听说你还有个儿子，你觉得他能撑多久的刑讯不死？”

听到这里，原本还在忍耐的王顺，彻底忍耐不住了。

整个人身子瘫软，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大汗淋漓地说道。

“我说，我说！”

“官爷，请救救小人的儿子啊！”

瘫在地上的王顺，将自己经历的事情，全部吐出。

“起初，只是五两银子，小人想着用积蓄偿还赌坊。”

“没想到还有九出十三归，越来越多，足足几十两！”

后悔的王顺，收到儿子的左手小拇指后，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甚至没有收到一文钱，就帮着对方办事。

半夜偷偷在墙上刷上手印，将骨笛偷埋在墙根。

“可悲，可叹。”

陆行舟还以为对方是鬼迷心窍，没想到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过程中，观世瞳一直开启，确认对方说的是真的。

“糊涂，你为什么不和官家说，不和张府老爷说呢！”

“他们总比你一个烧柴的，办法多！”

陆行舟现在都不保证，对方的儿子是否还活着？

这无疑是一个局，一个为王顺准备设计的局。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王顺只是跪在地上，捶胸顿足，尤为地后悔。

“我以为，我以为只要还了钱，我儿子就能回来。”

“我以为，以为只是一件小事，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审到这里，已经没有必要了。

“还有那个丫鬟的不对劲，以及小公子的病症，怎么回事！”

王顺摇摇头，茫然地说道。

“我不知道啊。”

“嗯？”

陆行舟意识到了不对劲，除了王顺，还有第二个内鬼？

他立刻在脑海中回忆，哪些人看张府小公子看得最多？

丫鬟、奶娘，几个后宅面孔出现。

陆行舟猛然想起，昨晚裴沅芷发现的细微线索。

“漏了一个。”

陆行舟想到这里，就往外冲。

“看好这个人！”

给门外的徐慎之留下一句话，就朝着人群的方向飞奔而去。

“小公子的奶娘呢？”

陆行舟的喊声，让周围的丫鬟们瑟瑟发抖。

“去，去茅房了。”

听到这话，陆行舟立刻翻墙奔向最近的茅房。

然而，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地上躺着四具丫鬟的尸体，脖颈被扭断。

每个人的脸上，都展露出惊恐的表情。

半盏茶的功夫后。

管家和夫人闻讯赶到了这里，看到地上的尸体无不惊讶。

“夫人，想来是有人故意针对张大人。”

陆行舟将自己的发现，和发现王顺、奶娘是内鬼的过程诉说了一遍。

“啊！”

妇人听到后既惊惧又愤怒！

尤其是管家，气的恨不得当场砍死王顺这个内鬼！

揪出了两个内鬼后，张府恢复了秩序。

收到家中急信的张府老爷，从外地姗姗来迟。

“老爷，您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