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限制解除

安亚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那些东西已经来了，速度快到难以想象。

不过他很快便注意巨鲸并没有啃食建筑，而是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来回游荡着。

难道是因为时机还没到吗，或者说需要等到这里的人全部死光了之后才会那样做。

心灵生物总不能还懂得环保。

怪异又危险。

它们就像是浮在脑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给安亚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一道愤怒的声音。

“不对，这完全不对！”尤娜激动起来，胸脯剧烈起伏着，“那天晚上，他明明来过我家！”

“尤娜小姐，辩驳是要讲证据的，请不要说这种毫无凭据的话。”

果然会这样啊……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

“当然不是口说无凭，我们找到了证人，介绍一下，安娜太太，克里斯家楼下的邻居。”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慢悠悠地站起来，身形佝偻，还有点摇晃，让人担心其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死去。

她轻轻咳嗽了几句，随后陈述起来。

“在四月二十二日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听到楼上——也就是克里斯家传来了激烈的叫骂和打斗声，据我判断，那个声音和芬尼安很像——”

“容我打断片刻，您的意思是说这只是主观判断，而非亲眼所见？”

负责帮芬尼安辩护的韦尔奇忽然打断她。

“的确，”安娜陷入到迟疑当中，“我确实没亲眼看到，但能肯定听到了芬尼安的声音。”

“主观判断并不能作为证据，声音相似的人有很多。”

他坚决否认。

实际上，这完全是在胡搅蛮缠，在这个缺少现代科技的地方，基本上只能靠这种办法判决。

可偏偏法官还没有阻止对方，似乎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这……”安娜太太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

“请证人安娜退下。”

法官敲了一下锤子，直接剥夺了她的发言权。

这完全是不合理的，无论证人所说是否具有信服力，都必须让其说完证词。

显然，对方开始动手脚了。

并且还如此强势。

安亚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接着让那个月光酒馆的老板和赌场老板上去阐述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证明阿尔玛夫妇即将得到一笔横财，而这笔横财便来源于芬尼安。

不出所料，辩护人韦尔奇再次采用了不合理的方式想帮芬尼安洗脱嫌疑，并且法官也全部默认了。

这让他之前做的准备完全没有了效果。

坐在旁边的乔治娅眼神无比阴沉，显然没料到对方敢如此肆意妄为，已经完全不把审判的规矩放在眼里了。

她猛地站起身，死死地看着这个名叫麦考利的法官，说道：

“这根本不合规矩，麦考利！”

“请保持肃静，乔治娅女士，否则我有权利请你离开这里。”

法官淡然地看着她，似乎完全不将这件事放在眼里。

乔治娅脸色铁青，迫不得已坐了下来。

其余不少人也抱有同样的感受。

原以为这次审判会达到自己的目的，没想到完全是一边倒的。

法官麦考利最终宣布：

“经各方商议，第二次审判结果保持不变，判处芬尼安十年有期徒刑。”

当这句话落下来的时候，周围爆发出一阵剧烈的讨论声。

很明显，大部分人对此都颇有怨言，只不过麦考利根本不在意这点，拿着东西就直接离开了审判场地，仿佛到死也不会改变结果。

尤娜踉跄了一下，脸色煞白一片。

她自然知道这场审判的意义，也清楚安亚为她营造的机会，因此在来到这里之前，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但没想到——

审判会如此迅速结束，以至于很多东西都没有发挥出来。

这也就意味着她无法达到目的了，十年有期徒刑根本毫无意义，对方有很多种手段去改变这些。

芬尼安站起来，阴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松弛的笑容，他走到安亚身边，说道：

“抱歉，作家先生，你的目的好像达不到了，”他很是高兴，“何必这么浪费时间呢？”

安亚把视线从外面的巨鲸上面收回来，它们已经不在原地徘徊，而是有意识地往下进发，并且速度并不慢。

“芬尼安，你以为这样就已经结束了吗？”他说。

“嗯？”芬尼安扬起眉毛，“你的意思是还没结束，说实话你想多了，你还能再审判一次？”

“嗯，你说的对，我确实无法再审判了，而且就算能够审判也无法判处你死刑。”

安亚站起身，面无表情。

屋外，投下的阴影愈发巨大，似乎有什么庞大的东西在快速接近这里。

“实际上，我一直希望在规则之内办事，只是你们根本不想遵守规则。”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威势，让芬尼安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能在规则之内解决，我很乐意，但现在好像做不到了，这挺让人遗憾的。”

安亚看着他，眸子十分漠然。

周围的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纷纷顿住离去的脚步，转头望了过来。

其中就包括乔治娅和尤娜。

“你想干什么？”他质问道。

安亚没说话，只是一步一步走过去。

每走一步，就亮起一点蓝光，走到芬尼安面前之前，炽烈的蓝光已经遍布整个场所，每个人都陷入到无法动弹的境地，脸上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早在法官强行剥夺安娜太太的发言权时，他就已经明白——

这次审判不会成功了。

这个世界的幻想秩序是好的，只不过人心难测。

很难去执行。

既然这样，暴力就是唯一手段。

而且，时间也到来了。

安亚瞥见一头巨鲸已然近在咫尺，它正在朝着法庭的位置狠狠撞过来，露出的牙齿闪着冷冽的寒芒。

除了他之外，在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即将到来的灾祸，只是一脸愕然地看着房间中央，很想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芬尼安，再见。”

安亚抬起手，一个火红的拳头出现在了空中，表面还在不断吞吐着焰舌。

果然，限制解除了。

尽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出了技能，可没有产生丝毫后果。

心之石赋予了他部分权限，但也无法做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超凡力量。

芬尼安满脸惊恐，感受着近在咫尺的高温，想跑却无法动弹，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绝望。

“尤娜，我会做到的。”

安亚看向旁边的女孩，轻声说。

随后焰拳翻涌，滋滋的声音遍布全场，剩下的灰烬落了一地，死得如此干净利落。

蓝光褪去，尖叫声顿时遍布全场。

不少人疯狂往外跑着。

尤娜傻傻地站在原地，脑子似乎已经宕机了。

与此同时，耳边轰隆隆一阵巨响，一头奇形怪状的巨鲸猛地撞塌了大半建筑，掀起一阵狂暴的风浪，砖石瓦砾四处飞溅。

全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