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三月的天,日头正好,春风和煦,这倒让长安城的人躁动了起来,郊游踏青,农忙春种,这倒使长安城冷清起来了。
然而,礼部南院的东墙之下,却乌压压堆满了一群人。
原来,今天是大唐揭皇榜的日子,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榜下捉婿的商人。全都挤在这皇榜之下,渴望着春风得意,金榜题名。
然而一对报喜官却急急往城南南通客栈而去。
一到客栈便喊道“恭祝黄巢黄老板,金榜题名,中状元了!”
唬得店老板急忙跑了出来“二位官爷不要乱嚷,二位爷,您讲怎样?”
“黄巢,黄爷金榜题名,中状元了!”
店老板此时回过神来,对于一旁听着发愣的伙计呵斥道。
“快去准备一桌好酒菜,这黄爷中了状元,咱们店可是蓬荜生辉,好好伺候这位黄爷。”
店老板说完又连忙跑回的店里拿出了两个大红包塞给了两个报喜官“多谢二位爷,”
两位报喜官也不客气,抓起红包在手中掂了掂,打马扬鞭便走了。
放下店老板如何忙活不表,咱们单说这黄巢。原本也是屡试不弟,却没想到弃文从武,便金榜题名,心中自然快活。
当下便在长安城最有名的酒楼汇贤居大排酒宴,连喝三天。
这一日,有宫中太监前来宣旨。
“特命,黄巢率今科武举进士阅武楼演试武艺”
黄巢当即三跪九拜,大声道“草民黄巢接旨!”说罢领了圣旨便走。
那太监眯了眯眼睛,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紧了紧袖口,跟了上去。
阅武楼上,僖宗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周围簇拥着宫娥采女,眼见日上三杆,却不见太监回报,便等着有些不耐烦,外果盘中掂起一颗荔枝,周围宫女见了连忙扒开。
“武状元还没到吗?”
“回皇上,赵公公去转话了……”
僖宗心中不悦,这时赵公公一路小跑跑上了阅武楼。
“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回圣上,今科状元郎有些计耽搁,因此误了些时辰!”
“退下吧!”
这时,校场西过激铃铃一声马叫。
僖宗手搭凉棚往运处一瞧,这不瞧不要紧,一瞧可把僖宗吓了一跳。
只见马上那人紫瞳青脸,身长二尺,鼻生三窍,坐在马上好似半截瘟神,与戏文中的白脸郎君,相差甚远。加之之前僖宗早已等的不耐烦了。当下一挥,转身离去了。
旁边的公公。见皇上走了,连忙喊了一句起价便一路小跑的跟在了皇上的后面一起离开了。倾刻间宫娥才女士禁军待卫都呼啦啦的随着皇帝走远了。
独自把黄巢一个人晾在了演武场,半晌之后,方有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对黄巢说道。
“黄爷请一步吧。皇上都走了!”
黄巢心下,大失所望便回到了客栈。
刚休息了片刻,便听到有人轻轻的敲他的房门。
“请进”
门一打开,原来是店老板。
“客爷,您这两天的饭钱都……”
“记账上,记账上,待过几日我当上了官,一起还予你”
“好嘞,好嘞”店老板点头哈腰的又退了出去。
没想到过了几日,却始终不见宫里来的消息。
眼见同住的中举的都已前往各地任职去了,自己却还没有安排,便连忙打听。
这一这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可把黄巢气了个半死,原来那日没有给赵公公红包,赵公公便心生记恨。在皇上面前说了他不少的坏话……
黄巢喝的酩酊大醉,随即在聚贤楼题诗一首。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气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此后便愤然离京,后来王仙芝起义,黄巢便响应于他。
后人有诗赞之曰:
黄巢起兵反大唐,盐贩挥刀震四方。冤句聚义初亮剑,曹濮沂州破城墙。
南下千里如风卷,广州血染珠江浪;
潭州城头换旗号,江陵马踏荆楚疆。
北伐中原势难挡,洛阳烽火照天光;
潼关一破帝王惊,长安称帝建齐王!
此后至,中和二年,大唐的江山被黄巢义军扫荡大半。
朱温,这位黄巢座下的大将,站在同州的城墙上,望着远处河中节度使王重荣的大军,心中波澜起伏。
同州,这座位于渭水之畔的小城,如今成了朱温的立足之地。
几个月前,黄巢命他攻取此地,他不负所托,迅速攻克同州,赶跑了刺史米诚。
然而,朝廷却拜王重荣为镇西大将军,点兵二十万直奔同州而来。他纠合各藩镇,誓要收复同州。朱温深知,这一战,关乎生死存亡。
朱温站在城头,望着对岸密密麻麻的敌军,心中不禁有些发怵。他深知王重荣的厉害,此人用兵如神,麾下士兵又都是百战精兵。
然而,朱温并非易与之辈,思忖片刻之后,他当即对手下吩咐道“去请监军”。
不多时监军使严实来到城楼之上。
“朱将军,不知召吾前来有何吩咐”
“严监军,如今唐军兵邻城下,监军可有退敌之计”朱温也不见外,开门见山说道。
严实思量片刻,道“唐军远道而来,莫不待其阵脚未定,杀他个措手不及!”
朱温点头,当即对手下说道“来人,给我抬槊备马!我倒要出城会一会这王重荣到底是何许人也!”
王重荣此时正在营中观详这座同州城,只见城头上旗帆招展,刀枪耀眼,好似那甲光向日金鳞开,城门斗上一杆大旗上书,砀山——朱,三个大字。
王重荣眼见同州城守如铁桶一般,心中顿生爱将之意,对身旁大将杨复光说道“朱温真仍帅才,如若归降于我,何愁大唐江山不定!”
杨复光刚想说些什么,忽听得同州城内咚咚咚三声炮响。一名小校连滚带爬跑进中军帐。
“报大帅,大事不好,那朱温在营前讨战!”
杨复光一听,腾就站了起来,对帐外喊道“来人给我抬刀备马!”又对着王重荣深拾一礼。道“大帅在营中稍等片刻,待我取了朱温的项上首级。”
王重荣忙道“慢来慢来,本帅出营与你掠阵!”
三声炮响过后王重荣,杨复光,率三千虎卫军冲大营,一字长蛇阵摆开。
王春荣从帅旗下观瞧,只见那朱温身长一丈,肩膀阔三停,脸如噀血,须若金针,耳犹两翼,蓝发狼牙。好一恶面将军。
头戴镔铁盔,珠鹰斗宝,上梳海水江牙。身披锁子大叶连环甲,内衬皂罗袍,足蹬虎头战靴,跨下紫云千里驹,手中杆马流䥐槊,好一员恶面大将。
朱温面对王重荣的大军也是暗暗心惊,只见王重荣的大军旗帆招展,袖带飘扬,盔明甲亮,刀枪夺目,杀气滚滚。
只见军分两路,中间亮出两杆大旗,一旗上书河中节度使——王,另一旗上写车旗将军——杨。
这时只见唐军中飞马跑出一员大将,头戴紫金束发冠,身披虎头吞金甲,大红的披风,胯下青鬃马,掌中六合板门刀。
朱温手持杆马流䥐槊,指向那员大将“呆,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那元大将手拿大刀直指朱温“吾仍河中节度史王重荣麾下大将杨复光。反贼见天军来何不投降,束手就擒!”
朱恩横槊立马,仰天大笑,笑罢道“吾乃替天行道!杨将军,我关你也是一人杰,为何助纣为虐,何不归顺于我……”
“呸,反贼休要油嘴滑舌,我答应我这手里这杆刀可不答应!”
说罢杨复光拍马舞刀直取朱温。
朱温阵营中闪出一人小将。
“末将胡真,会一会河北名将杨复光”说罢拍马舞枪,直奔杨复光而去。
两人战在一处,只3个回合,杨富光便杀的胡真丢盔弃甲。胡真虚晃一枪逃回本阵。
朱温见胡真落败,急忙拍马舞槊迎了上去。
杨复光见朱温来到马见一招力劈华山。朱温见恶风不善急忙横槊一招二郎担山,扛了开去。
只听铛的一声。两件兵刃交在一起,朕的二人双手发麻。两人都心里暗道了一声,好武艺。又都拔马回头战在了一起。
俩人打了七八十个回合,朱温不敌拔马败走。
王重荣的大军在他的身后如潮水一般涌来,将他的军队杀的丢盔卸甲。
朱温连忙退回到同州城内同时烧船表示破釜沉舟之心,然而王重荣率军实在是太猛了。将同州承包得像铁桶一样。
这一日,朱温呆在府衙之中,同州城此时已被困三月,城中粮草已绝,眼下已经走投无路了,黄巢的救兵却遥遥无期……
这时,门上人来报。
“三军偏将胡真,谢瞳前来求见”朱温心中一震。胡真,谢瞳乃是他的心腹大将,此时同州城身陷重围。两员大将不去守城前来见他必是有要紧之事。
“快,说我有请”
没等门上人跑回去,两员大将已经走了进来。
见到朱温两员大将对视了一眼,谢曈先张口说话道。
“将军,同州城已知已经被围困了几只,不知将军有何打算?”
“二位将军有何高见?”
胡真张口说道。“我们不如归降于……”
没等胡真话说完,朱温便呵斥于他“住口,黄巢将军待我不薄,我怎可辜负于他?”
谢曈见胡真被训斥的吭不出声,便在一旁劝道
“胡真所言不假,那黄巢见我们有难不救,分明就是故意为难。况且现在黄巢的部队已经是强弩之末,各地方藩镇都开始围剿于他。”
谢曈见朱温不语又说道。“据末将所知,黄巢是故意不发给您救兵的,他若无情,您何须有意,王重荣此人一向有爱将之意,你若归降于他,岂不如鱼得水”
朱温一听这话,心下降意已定。
命人将黄巢的监军使严实骗来,一刀将其斩杀。随后,他又吩咐命手下的小校在城楼上挂起降旗。
王重荣站在大营之中,望着朱温挂在城头的降旗,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他深知朱温的厉害,此人骁勇善战,若能为己用,必是一大助力。
然而,杨复光却在一旁说道:“此人乃黄巢部将,不可轻信,况且此人反复无常,当斩杀以绝后患!”
王重荣却摇了摇头,说道:“如今招降黄巢兵马,投降的一律赦免。况且朱温此人骁勇可用,杀了他怕是不祥。”
说罢大手一挥对众将说道,开营放降军进营。
三声后炮之后,朱温带领着胡真,谢曈,一步三跪,跪进王重荣的大帐之中。
一见到王重荣,朱温连连磕头。“罪臣该死,罪臣该死,抵抗天兵,罪不可饶。”
王重荣本就喜爱朱温,今见朱温如此顺从,连忙说道:
“唉,君子言诧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呀!均匀现已归降于我便是唐军的一部分,何罪之有?何罪之有?”
“我见王将军生的亲切不如我拜王将军为舅父如何?”朱温说道,王重荣心下大喜。当即让朱温行了三叩九拜之礼。
双方方才分宾主落座,大排宴宴。
朱温心中暗喜,他深知,这是他崛起的契机。他立刻归纳书写降表,向唐僖宗表示效忠。
唐僖宗在蜀郡接到降表,大喜过望,对左右说道:“朱文此子乃反贼悍将,今日归降于我,莫不成是天意”
于是,下诏授给朱温左金吾卫大将军的官职,担任河中行营副招讨使,又赐名“全忠”。另外加封王重荣为镇北节度使统领河中十三万大军。
朱温接到诏书,心中暗自得意。却又不敢懈怠,日夜加紧操练人马,养成了一支精兵。
不久,王重荣命朱温率军攻打黄巢的残部。朱温领命出征,他率领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攻无不胜,战无不克。
这正是:
冲天怒焰裂八荒,金甲连云燃战火,赤旗蔽日卷尘烟,草莽称王踞帝乡。
谁料风云生肘腋,降唐巧借青云路,
篡位终开霸业章,却留青史话兴亡。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