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弟弟，小魔鬼

龙椅之上，皇帝头戴十二旒冕冠身穿黑色龙袍，其上印有山川日月。

殿下，文臣武将分列两旁。文臣们身着宽袍大袖，头戴进贤冠，手持笏板，神色恭敬：武将们则身披黑色甲胄，腰佩长剑，身姿挺拔，英气逼人。

大殿空间出现如水之面的波纹，身穿高级裁定西装，面容精致的小男孩突兀的出现在殿中。

分列两旁的文臣武将豁然回头，这些掌控着国家数万万平民的重臣在皇宫大阵之上联合起来的威压足以压制的一头纯血古龙任人宰割。

见此情景，男孩只是脸色一肃，璀璨到足以映照大殿的黄金瞳点燃，轻松的压过群臣恍如实质的威压。

群臣消退，小男孩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了黑袍皇帝的身侧，然后皇帝骨节分明的大手便覆盖在了男孩的头顶。大手揉搓之下男孩的发型出现明显变化，而后被皇帝按着坐在了稍小一号的纯金龙椅之上。

“不错！”

很明显，皇帝对于男孩此时的状态很是满意。

“当然哥哥，而且这几年因为哥哥的原因，我倒是又多掌握了些。”

男孩虽然无奈于皇帝将自己传来传去，但也知道这是为了了解自己现在的状态。

男孩与皇帝心意相通，自踏入这个空间小男孩就明白了一切，随即男孩手臂轻抬，皇帝的御案上顿时便出现了两具高脚杯。

“使密拉菲庄园的波尔多，哥哥尝尝。”

皇帝对于男孩的小抱怨不予理会，放下揉搓头发的大手，拿起酒杯品鉴了起来并随口问道。

“那边安排好了？”

“好了，哥哥也真是不小心，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小男孩无奈的看了一眼皇帝，“还好我这几年情况好了不少，不然我还真没把握瞒住这整座城市的元素大暴动，以及这股和龙类本源完全不同的力量。”

听到男孩说出风险皇帝终于正视了起来，“嗯？精神链接传出来的信息不是个安稳的小城吗，有东西？”

“倒也没那么夸张，那个家伙为了得到某些东西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现在还不到他出场的时间。”

小男孩见皇帝脸色严肃起来顿时心虚随即讪讪笑道，夸大一下那个的力量也是给哥哥发个牢骚。

话落小男孩便双手护住脑袋，毕竟哥哥想干什么小男孩还是有所预料的，果然。

“长本事了，敢在咸阳宫跟朕打哑谜？”

皇帝看着小男孩双手抱头的姿态扯了个笑容，手臂高高举起然后轻轻落下给了小男孩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

“哥哥，这不是业务做习惯了嘛，”

小男孩假装揉了揉被弹的额角随即继续说道：

“奥丁，哥哥居住的那所城市有奥丁的尼伯龙根，不过奥丁之前为了能参与“剧本”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现在倒还不至于恢复过来。”

皇帝没有对小男孩口中的奥丁发表看法，只是再度将手掌覆盖在男孩头顶揉搓，“上一次能以这般完整的姿态交谈是什么时候来着？”

“记不清了，哥哥。”

谈及“完整”，小男孩情绪低沉起来，自背叛发生以后兄弟俩便再无“完整”一说。

想到背叛，即使是知道哥哥“时日不多”一直维持最佳状态的小男孩也有点阴沉下来，暴戾之气横升，眼眸之中璀璨的黄金缓缓亮起。

皇帝拍了拍压抑着戾气的小男孩脑袋，“重启了这么多次，倒是辛苦你了。”

“哥哥能记起“剧本”上的事了？”

相比于哥哥口中的辛苦，皇帝对于“剧本”的了解才更让男孩在意。

兄弟俩遭遇背叛后相继“残缺”，两人所能掌控的力量也大不如前，“剧本”则是只有男孩才能掌握的力量。

所以男孩只能对着不同时期的哥哥，用着不同的方法来引导哥哥握住属于兄弟俩的“权与力”，只是最后都是功亏一篑。

“残缺”想要“完整”只能吞噬另外一个人，尽情厮杀的时间线中，即使是败多赢少的最后关头，只要哥哥进入全知状态也总会放弃机会选择重启。

最后的终焉已经迫在眉睫了，相比于拥有完整尼伯龙根的黑王，兄弟俩重启一次便弱小一分。

这次哥哥突然的“离去”小男孩是真的慌了，因为他不敢确定这种突发情况是不是哥哥权柄的丧失。若是，则兄弟俩也不用反抗了，还好经过男孩的观察发现并不是。

男孩的心理活动皇帝自是知晓的，数千年的扶持前行，数千年的生死与共，早已使二人心灵相通。

皇帝将左手食指和中指缓缓靠近眼球，目不可视般的奇迹自瞳孔流出缠绕于指尖之上，即便是小男孩也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随即皇帝将手指悬停于小男孩眼前，奇迹自行进入眼球开始融合。

“当年泰山封禅，本想着将命格推向极致，未曾想精神不甚完整功亏一篑。”皇帝解释道，“通天高峰之上，天下万物尽收眼底，转而练就了这双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也看到了一部分“剧本”，知道你肯定喜欢就给你留着了。”

以“眼睛”为锚点的精神空间随着本源的易主开始发生动荡，朱红色的立柱上缝隙横生，盘绕而上用来稳定柱体的炼金术龙形傀儡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精美华丽的青铜烛灯洒落在地。

皇帝看着融合进度喜人的小男孩继续开口，“此世以运朝修成的言灵，“天命”，现世的身躯尚无法承载，“完整”还需徐徐图之，待我完整之前，这双眼睛总能帮你找到其他的钥匙。”

随着易主进度的加剧，自大殿朱红色朝门开始的空间被寸寸抹除，就像擦洗的画布一般开始褪色。

泯灭蔓延至高台，男孩终于睁开眼眸，“奇迹”之力逸散，减缓了泯灭的侵蚀速度。

小男孩看着眼前近乎透明的皇帝轻声问道：

“哥哥，这一世要亲自来吗？”

黑袍皇帝未语

精神空间彻底逸散，天台时间停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

状态早已平稳的路明非隐约感觉到被人换了个舒服的睡姿，耳边传来熟悉的音色。

“时机未到哦哥哥，没准备礼物的弟弟可不好意思空手来见哥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