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演戏

“选上了?”

见陆鸣一出剧组,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陈磊心中也有了数,不过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必须的!也不看看咱是谁!正儿八经练过的好伐?”

陆鸣下巴一抬,鼻孔都翘上天了,掐着腰嘚瑟的样子看的陈磊一阵恼火。

不过陆鸣也算给他挣了面子,陈磊只是笑骂一句,给他扔了根烟。

“你小子嘚瑟给谁看呢?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导演说啥时候拍了没?”

接过香烟叼在嘴里,陆鸣嘿嘿一笑,立马恢复正形。

“等会就拍。”

“那你出来干嘛?”

“这不是跟你说一声嘛,让你也高兴高兴,甭等我了,上午估计拍不完。”

“那行,你赶紧进去吧,我走了。”

催促一句,陈磊给自己点了根烟,挥了挥手准备走人,不过还没转身,他便想起另一个事。

“对了,你邻居那事有信了,好办也好办,就是...”

陈磊右手抬起,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指尖捏在一起,稍微摩擦摩擦。

陆鸣秒懂,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是求人家办事,你不意思意思,人家凭啥帮你办?

“了解,晚上我跟我那邻居说一声,有空咱们一起吃个饭,谢谢了磊哥。”

“小事。”

陈磊没在意,叼着烟又挥了挥手,这回是真走了。

送他离开,陆鸣从兜里摸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虹姐的电话。

还没播呢,刚才带他进去的那个工作人员就走了出来,张望一眼道。

“老陈嘞?走了啊?算了,你跟我进来化妆吧,准备开拍了。”

“好嘞哥。”

陆鸣应了一声,看了看手机,最终还是和香烟一起装回兜里。

反正晚上还回去,也不差这一会儿。

......

剧组化妆间。

不得不说,纪录片导演就是比普通导演要严谨。

妆容服饰和陆鸣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甚至让他有种自己还在模拟的感觉。

化完妆,剧务开始给他讲戏,这场戏陆鸣没有一句台词,只需要演出被净身前的恐惧就行。

不光他没有台词,这场戏的所有演员都没有台词,就一默剧。

正常来说,净身前应该有人站在旁边宣读免责条例,然后受阉者同意。

而且还必须得是毫不犹豫的同意,不然人家不能给你净身。

但导演省去了这一环节,至于他是怎么想的,陆鸣也没法问。

剧务讲完戏后,给陆鸣带到片场,这是一个密不透风的蚕室,里头还有几个正在燃烧的火盆。

陆鸣一进门就觉得全身燥热,没待几分钟就开始浑身冒汗。

这个确实没办法。

因为净身最好的时间在春末夏初,这个时候天气没那么热。

再加上太监净完身后需要保暖,火盆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好在剧务只是带他进来转一圈,没有让他一直待在这里头。

真正开拍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导演又亲自检查一遍片场后。

宣布这场戏正式开拍。

“吱呀...”

半腐朽的木门被推开,首先进入镜头的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

他将大门推开,然后和另一个同样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搀扶着面无血色的陆鸣进入庭院。

镜头照向陆鸣,只见他双脚稀软,只能靠在男人身上才勉强跨过高高的门槛。

这是两天未能进食导致的,剧务特意交代过,一定不能出错。

陆鸣知道净身的流程,也曾“亲身经历”过,自然不会犯毛病。

进了庭院,然后迎面是一个小房间,门头上没有牌匾。

但旁边的窗户上都被黄纸紧紧糊住,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推开门,屋子左边有一个火炕,但不是黄土制成,而是用砖和石头垒成。

这个细节陆鸣很满意,因为做完嘎蛋手术后,受阉者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如果用黄泥巴垒炕,到时候和洒在上面的屎尿混合。

先不说味不味,难免会让受阉者伤口感染,然后一命~呜呼,

炕面是一个门板,刚刚够一个人躺,门板中间靠下留有一块活板。

进了屋,一个身躯佝偻的老刀儿匠,从旁边挂着帘子的小屋里出来。

他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大碗,一枚鸡蛋,一包草木灰,两枚猪苦胆和一头剪的圆圆的大麦秆。

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老刀儿匠将那个大碗递给其中一个男人,自己则是坐在凳子上剥起了鸡蛋。

男人把汤举到陆鸣嘴边,陆鸣张嘴,一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嗯~蓝莓汁,还挺好喝……

喝完汤药,男人将陆鸣放在门板上,用套索将他的手脚、大腿牢牢固定。

另一个男人则是取来一块黑布条,将陆鸣的眼睛蒙上。

随后将他的裤子脱下,并在其身下撒上由芝麻杆烧成的草木灰。

这一幕是背着镜头的,所以也就不存在陆鸣为艺术献身的问题。

由于视线被遮住,陆鸣难免回忆起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顿时他的身躯开始颤抖,双拳紧握,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监视器前,导演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喊停,反而有些庆幸。

庆幸自己提前删掉了宣读免责条例的镜头,否则这条戏只能作废重拍。

见导演没有喊停,屋里的几人也没有出声,继续往下走着流程。

镜头转向刀儿匠,鸡蛋已经剥好了,此时他正拿着一把特制的环刀放在火盆上炙烤。

消毒完毕后,老刀儿匠示意男人将陆鸣摁住,阉割手术正式开始。

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男人轻轻拍了拍陆鸣的脸颊。

这是提前约定好的信号,意思就是告诉陆鸣可以开始他的表演了。

左脸被轻轻拍了一下,陆鸣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这是拍戏呢,不是真嘎蛋啊……

松了口气后,陆鸣再次进入状态,只是演的没有之前刚才那么真了。

不过镜头并没有照在他脸上,除了两个摁住他的男人外,没人发现他这个不算失误的小失误。

几秒后,刀儿匠捏着那枚剥好的鸡蛋过来,让陆鸣含在嘴里。

然后装模做样的比划了一番,背对着镜头使劲捏了一把陆鸣的大腿。

接受到信号,陆鸣猛地一张嘴,鸡蛋顺势滑落口中,带来淡淡的窒息感。

随后他开始痛苦挣扎,浑身用力,腰部也开始挣扎着往上顶。

眼睛上的黑布条被泪水打湿,随着痛苦的呻吟声,渐渐裹不住眼泪。

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带走化妆师提前撒上的灰尘,留下两道闪着微光的泪痕。

“好,过了,演的不错,上午就到这儿,放饭吃饭吧。”

听见导演喊过,摁着陆鸣肩膀的演员赶紧把他口中的鸡蛋拿出来,以免堵住呼吸道真的窒息了。

“咳咳!呕~”

猛地咳嗽几下,陆鸣一扭头,干呕几下,吐了一口苦水。

鸡蛋进嘴的时候他倒是没事,提前卡了下喉咙,没让其堵住呼吸道。

可被拿出来时就遭殃了,男人怕他被堵住呼吸道,手法很是生硬。

手指都差点捅进陆鸣喉咙眼里了,也得亏陆鸣没吃早饭。

不然早上怎么吃进去的,这会儿就得特么怎么吐出来。

“哥们没事吧?”

男人赶紧帮他解开眼睛上的黑布条,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

“没事!等会儿……你丫是不是没洗手,齁咸……”

“出汗了嘛,屋里这么热……”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