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惠帝名叫司马衷,字正度,是晋武帝的第二个儿子。泰始三年,年仅九岁的他就被立为皇太子。太熙元年四月己酉日,晋武帝驾崩,就在这一天,司马衷登上皇帝宝座,宣布大赦天下,把年号改为永熙。他尊皇后杨氏为皇太后,册封自己的妃子贾氏为皇后。
到了夏天五月辛未日,晋武帝被安葬在峻阳陵。丙子日,朝廷给天下官员普遍提升一级官位,参与晋武帝丧事的官员则提升两级,还免除百姓一年的租税和户调,二千石以上的官员都被封为关中侯。同时,任命太尉杨骏为太傅,辅佐朝政。
这年秋天八月壬午日,晋惠帝立广陵王司马遹为皇太子,让中书监何劭担任太子太师,吏部尚书王戎担任太子太傅,卫将军杨济担任太子太保。还派遣南中郎将石崇、射声校尉胡奕、长水校尉赵俊、扬烈将军赵欢带领屯兵分赴四方。
冬天十月辛酉日,任命司空石鉴为太尉,前镇西将军、陇西王司马泰为司空。
永平元年正月乙酉初一,晋惠帝临朝听政,但因为还在为父亲守丧,所以没有奏乐。他下诏说:“我早早地就遭遇不幸,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多亏祖宗在天之灵护佑,还有忠诚贤能的宰辅大臣,才让我这个渺小之人能处在各位诸侯之上。我对治国大道还不太明白,也不熟悉各种训诫,每天都战战兢兢,如临危境。之前在哀痛迷茫之际,三公等重要大臣为了国家社稷,遵循先帝去世后新君继位的旧典,我本想一直奉行先皇的制度,所以定下了永熙这个年号。然而时光飞逝,已经进入新年,按照礼制,新的开始要更换纪元。那就把永熙二年改为永平元年。”他还下诏,禁止子弟和群官去拜谒皇陵。
丙午日,皇太子举行冠礼,丁未日,前往太庙拜谒。二月甲寅日,赏赐王公以下官员数量不等的帛。癸酉日,镇南将军楚王司马玮、镇东将军淮南王司马允前来京城朝见。戊寅日,朝廷重新设置秘书监这个官职。
三月辛卯日,发生了大事,太傅杨骏以及他的弟弟卫将军杨珧、太子太保杨济、中护军张劭、散骑常侍段广和杨邈、左将军刘预、河南尹李斌、中书令蒋俊、东夷校尉文淑、尚书武茂等人都被诛杀,并且被夷灭三族。第二天壬辰日,晋惠帝大赦天下,更改年号。贾后假传诏书,把皇太后杨氏废为庶人,将她迁到金墉城,还祭告天地和宗庙。随后又杀了太后的母亲庞氏。
壬寅日,征召大司马、汝南王司马亮为太宰,与太保卫瓘一同辅政。任命秦王司马柬为大将军,东平王司马楙为抚军大将军,镇南将军、楚王司马玮为卫将军,兼任北军中候,下邳王司马晃为尚书令,东安公司马繇为尚书左仆射,并将司马繇进封为东安王。这次得到封侯的督将有一千零八十一人。庚戌日,东安王司马繇和东平王司马楙被免官,司马繇被流放到带方。
夏四月癸亥日,任命征东将军、梁王司马肜为征西大将军,都督关西诸军事;太子少傅阮坦为平东将军,监青徐二州诸军事。己巳日,让太子太傅王戎担任尚书右仆射。五月甲戌日,毗陵王司马轨去世。壬午日,免除天下百姓的户调中的绵绢,赏赐给那些孝顺父母、敬爱兄长、年高有德、鳏寡孤独以及努力耕种的人帛,每人三匹。
六月,贾后又假传诏书,指使楚王司马玮杀掉了太宰、汝南王司马亮和太保、菑阳公卫瓘。乙丑日,又以司马玮擅自杀害司马亮和卫瓘为由,把他也杀了。朝廷特赦洛阳地区的罪犯。任命广陵王师刘寔为太子太保,司空、陇西王司马泰录尚书事。
秋天七月,从扬州、荆州分出十个郡,设立江州。八月庚申日,任命赵王司马伦为征东将军,都督徐兖二州诸军事;河间王司马颙为北中郎将,镇守邺城;太子太师何劭为都督豫州诸军事,镇守许昌。把长沙王司马乂改封为常山王。己巳日,将西阳公司马羕的爵位晋升为王。辛未日,立陇西王世子司马越为东海王。
九月甲午日,大将军、秦王司马柬去世。辛丑日,征召征西大将军、梁王司马肜为卫将军,录尚书事,任命赵王司马伦为征西大将军,都督雍梁二州诸军事。冬天十二月辛酉日,京城发生地震。这一年,十七个东夷国家、二十四个南夷部落都到校尉处请求归附。
晋惠帝永平二年,这一年的开头就不太平。二月己酉日,贾后竟然在金墉城残忍地杀害了皇太后,这宫廷里的斗争实在是太残酷了,皇太后就这么含冤离世,让人唏嘘。好不容易熬到了秋天八月壬子日,朝廷宣布大赦天下,像是想给这压抑的局面带来点喘息的机会。九月乙酉日,中山王司马耽去世,这一桩桩的事情,让这一年显得格外沉重。到了冬天十一月,还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百姓们可遭了殃,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而且这一年沛国还下起了冰雹,把麦子都砸坏了,农民们一年的辛苦算是白费了,生活真是雪上加霜。
永平三年夏天四月,荥阳下起了冰雹。六月的时候,弘农郡的冰雹更是严重,积雪深达三尺。这老天爷像是故意作对,让百姓们的日子不好过。到了冬天十月,太原王司马泓也去世了,这一年里,死亡的阴影似乎一直笼罩着。
永平四年正月丁酉初一,侍中、太尉、安昌公石鉴也离开了人世。这一年夏天五月,更是祸事连连。蜀郡发生山移,淮南寿春洪水泛滥,还出现山崩地陷,官府和百姓的房屋都被毁坏。匈奴的郝散造反,攻打上党,把当地的长官都杀了。六月,寿春发生强烈地震,二十多户人家因此丧命。上庸郡也山崩了,二十多人不幸遇难。好不容易到了八月,郝散带着众人投降,结果冯翊都尉却把他杀了,这操作实在让人看不懂。同时,上谷居庸和上庸都地陷开裂,泉水涌出,还有人因此死亡。粮食严重短缺,百姓们忍饥挨饿。九月丙辰日,朝廷赦免了那些遭受地灾的诸州百姓,也算是给受灾的人们一点慰藉。甲午日,有流星划过东北天空,这一年,京城和八个郡国都发生了地震,整个西晋都处在动荡不安之中。
永平五年夏天四月,西方出现了彗星,光芒扫过奎宿,一直延伸到轩辕星附近,在古代,这种天象往往被视作不祥之兆。六月,金城发生地震。东海则下起了冰雹,深达五寸。秋天七月,下邳刮起暴风,把房屋都吹坏了。九月,雁门、新兴、太原、上党刮起大风,庄稼被吹得七零八落。到了冬天十月,武库突然失火,历代积攒的宝贝都被付之一炬,损失惨重。十二月丙戌日,朝廷开始重新修建武库,还大规模征调兵器。丹杨也下起了冰雹。京城宜年里竟然还莫名生出一块石头,这一年,荆、扬、兖、豫、青、徐等六个州都遭遇了大水灾,朝廷赶忙派御史去巡查,发放物资赈济百姓,这日子可真是多灾多难。
永平六年正月,朝廷再次大赦天下,希望能冲一冲这连年的晦气。司空、下邳王司马晃去世。之后,朝廷任命中书监张华为司空,太尉、陇西王司马泰为尚书令,卫将军、梁王司马肜为太子太保。丁丑日,又发生了地震。三月,东海降霜,桑树和麦子都被冻伤。彭城吕县还出现了诡异的流血现象,血迹绵延东西一百多步。夏天四月刮起大风。五月,荆、扬二州发大水。匈奴郝散的弟弟郝度元带着冯翊、北地的马兰羌、卢水胡造反,攻打北地,北地太守张损战死。冯翊太守欧阳建和郝度元交战,结果欧阳建战败。朝廷紧急征召征西大将军、赵王司马伦为车骑将军,让太子太保、梁王司马肜担任征西大将军,都督雍梁二州诸军事,镇守关中。秋天八月,雍州刺史解系又被郝度元打败。秦雍地区的氐族、羌族全部反叛,还推举氐族首领齐万年称帝,包围了泾阳。冬天十月乙未日,朝廷特赦雍、凉二州。十一月丙子日,派遣安西将军夏侯骏、建威将军周处等人去讨伐齐万年,梁王司马肜则驻军在好畤。这时候关中地区又闹饥荒,还流行起了大瘟疫,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西晋的局势也愈发岌岌可危。
永平七年,刚开年就传来噩耗。正月癸丑日,周处和齐万年在六陌大战,结果朝廷的军队吃了败仗,周处也战死沙场,实在是可惜。夏天五月,鲁国下起了冰雹。秋天七月,雍州和梁州闹起了瘟疫,还碰上大旱,又降霜,秋天的庄稼都被冻死了。关中地区闹饥荒,米价飙升到一万钱一斛,百姓们实在活不下去,朝廷无奈之下,下诏允许百姓卖儿卖女来换口饭吃。丁丑日,司徒、京陵公王浑去世。九月,朝廷让尚书右仆射王戎做司徒,太子太师何劭当尚书左仆射,这人事变动也算是为应对乱局做的调整。
到了八年,正月丙辰日发生地震。朝廷赶紧下令打开粮仓,赈济雍州挨饿的百姓,也算是给百姓们雪中送炭。三月壬戌日,宣布大赦天下,想借这个机会冲冲霉运。夏天五月,郊禖石裂成两半,这在古人看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秋天九月,荆、豫、扬、徐、冀等五个州遭遇大水灾,不过好在雍州这一年收成不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九年正月,左积弩将军孟观去讨伐氐族,在中亭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把齐万年给活捉了,这可算是个大喜事。朝廷召回征西大将军、梁王司马肜,让他录尚书事。任命北中郎将、河间王司马颙为镇西将军,镇守关中;成都王司马颖为镇北大将军,镇守邺城,重新安排军事部署,稳定局势。夏天四月,邺城有个叫张承基的人妖言惑众,还擅自封官许愿,聚集了几千人。郡县赶紧派人把他们抓起来,全都处死,这种扰乱民心的行为可不能姑息。六月戊戌日,太尉、陇西王司马泰去世。秋天八月,让尚书裴頠担任尚书仆射。冬天十一月甲子初一,发生了日食。京城刮起大风,把房屋都吹倒了,树木也被连根拔起,这天气真是反常。十二月壬戌日,朝廷把皇太子司马遹废为庶人,还把他和三个儿子幽禁在金墉城,甚至把太子的母亲谢氏也杀了,这皇室内部的争斗太残酷了。
永康元年正月癸亥初一,朝廷大赦天下,还改了年号,想着能有个新开始。己卯日,又出现日食。丙子日,皇孙司马虍林去世。二月丁酉日,刮起大风,飞沙走石,大树都被拔起来了。三月,尉氏下起血雨,南方还出现了妖星,这一桩桩怪事,让人心惶惶。癸未日,贾后假传诏书,在许昌害死了被废的庶人司马遹。夏天四月辛卯日,又发生日食。癸巳日,梁王司马肜、赵王司马伦假传诏书,把贾后废为庶人,司空张华、尚书仆射裴頠都惨遭杀害,侍中贾谧和他的党羽几十人也都被处死。第二天甲午日,赵王司马伦又假传诏书大赦天下,自己当上相国、都督中外诸军,就像当年司马昭辅佐曹魏那样,还追复了原来皇太子的地位。丁酉日,任命梁王司马肜为太宰,左光禄大夫何劭为司徒,右光禄大夫刘寔为司空,淮南王司马允为骠骑将军。己亥日,赵王司马伦假传诏书,在金墉城害死了贾庶人。五月己巳日,立皇孙司马臧为皇太孙,司马尚为襄阳王。六月壬寅日,把愍怀太子司马遹葬在显平陵。抚军将军、清河王司马遐去世。癸卯日,崇阳陵的标志物被雷劈了。秋天八月,淮南王司马允起兵讨伐赵王司马伦,可惜没成功,司马允和他的两个儿子秦王司马郁、汉王司马迪都被杀害。朝廷特赦洛阳地区的罪犯。平东将军、彭城王司马植去世。把吴王司马晏改封为宾徒县王。任命齐王司马冏为平东将军,镇守许昌;光禄大夫陈准为太尉、录尚书事。九月,把司徒改为丞相,让梁王司马肜担任。冬天十月,黄雾弥漫四方。十一月戊午日,大风刮起沙石,整整六天才停止。甲子日,立羊氏为皇后,大赦天下,还摆酒宴庆祝了三天。十二月,东方出现彗星。与此同时,益州刺史赵廞和略阳流民李庠杀害成都内史耿胜、犍为太守李密、汶山太守霍固、西夷校尉陈总,占据成都造反了。
永宁元年正月乙丑日,赵王司马伦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篡夺了皇位。这可不得了,第二天丙寅日,就把晋惠帝司马衷赶到金墉城,还给他安了个“太上皇”的名号,连金墉城都改叫永昌宫了。可怜的皇太孙司马臧也被废为濮阳王。那段时间,天上五星乱行,在天空中纵横交错,毫无规律,古人都觉得这是天下大乱的征兆,看来还真应验了。癸酉日,司马伦还不放过濮阳王司马臧,把他给害死了。好在略阳流民李特把造反的赵廞给杀了,还把他的脑袋送到京城,算是给朝廷出了口气。
到了三月,平东将军、齐王司马冏看不下去司马伦的篡位行径,起兵讨伐他,还发檄文到各个州郡,军队驻扎在阳翟。这一呼百应,征北大将军、成都王司马颖,征西大将军、河间王司马颙,常山王司马乂,豫州刺史李毅,兖州刺史王彦,南中郎将、新野公司马歆,纷纷起兵响应,一下子就聚集了几十万人马,这阵仗可不小。司马伦赶忙派他的将领闾和出兵伊阙,张泓、孙辅出兵堮坂去抵挡司马冏,孙会、士猗、许超出兵黄桥对抗司马颖。结果孙会等人和司马颖的将领赵骧、石超在湨水交战,被打得大败,丢盔弃甲,连军队都顾不上就跑了。闰月丙戌初一,还发生了日食,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人感觉这世道真是乱透了。
夏天四月,木星白天都能看见,这可不寻常。司马冏的将领何勖、卢播在阳翟攻打张泓,大获全胜,还斩杀了孙辅等人。辛酉日,左卫将军王舆和尚书、淮陵王司马漼带兵冲进皇宫,抓住了司马伦的党羽孙秀、孙会、许超、士猗、骆休等人,把他们全都砍了脑袋。然后把司马伦赶回他自己的府邸,当天晋惠帝就重新回宫复位。大臣们都纷纷磕头请罪,晋惠帝还挺大度,说:“这不是你们的过错。”
癸亥日,晋惠帝下诏书说:“我德行不足,继承皇位后,远不能成就大业,让四方安定;近不能严明刑罚,遏制奸邪,以至于逆臣孙秀竟敢肆意妄为,窥视王室,还捧赵王司马伦霸占皇位。镇东大将军、齐王司马冏,征北大将军、成都王司马颖,征西大将军、河间王司马颙,都是品德高尚的皇室宗亲,忠心谋划,十分显著,率先发起大计,拯救国难。尚书司马漼一起参与大谋,左卫将军王舆和各位公卿大臣,共同出谋划策,亲自带领本部人马,斩杀孙秀和他的两个儿子。之前赵王司马伦被孙秀误导,他和他的儿子们已经到金墉城把我从幽禁的地方接回皇宫,重回朝堂。这哪是我一个人享受这份福气,实在是宗庙社稷有依靠啊。”于是宣布大赦天下,更改年号,给孤寡老人赐谷五斛,还摆宴庆祝了五天。接着把赵王司马伦、义阳王司马威、九门侯司马质等人以及司马伦的党羽全都诛杀。
五月,立襄阳王司马尚为皇太孙。六月戊辰日,又一次大赦天下,给官员们提升两级官位。还把之前改封的宾徒王司马晏重新封为吴王。庚午日,东莱王司马蕤和左卫将军王舆谋划着要废掉齐王司马冏,结果事情泄露,司马蕤被废为庶人,王舆被处死,还被灭了三族。甲戌日,任命齐王司马冏为大司马、都督中外诸军事,成都王司马颖为大将军、录尚书事,河间王司马颙为太尉。废除丞相一职,重新设置司徒。己卯日,让梁王司马肜担任太宰,兼任司徒。还封齐王司马冏的功臣葛旟为牟平公,路季为小黄公,卫毅为平阴公,刘真为安乡公,韩泰为封丘公。
秋天七月甲午日,立吴王司马晏的儿子司马国为汉王,把常山王司马乂重新封为长沙王。八月,再次大赦天下。戊辰日,赦免那些被流放到边疆的人。益州刺史罗尚去讨伐羌人,取得了胜利。己巳日,把南平王司马祥改封为宜都王。下邳王司马韡去世。任命东平王司马楙为平东将军、都督徐州诸军事。九月,追复原东安王司马繇的爵位。丁丑日,封楚王司马玮的儿子司马范为襄阳王。冬天十月,流民李特在蜀地造反,这西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十二月,司空何劭去世。封齐王司马冏的儿子司马冰为乐安王,司马英为济阳王,司马超为淮南王。这一年,十二个郡国遭遇旱灾,六个郡国闹蝗灾。
太安元年正月庚子日,安东将军、谯王司马随去世。到了三月癸卯日,朝廷宣布赦免司、冀、兖、豫四个州的罪犯,想着能给这乱糟糟的局面带来一丝缓和。可紧接着,皇太孙司马尚不幸离世,唉。
夏天四月,彗星大白天就出现在天空,在古代,这常被看作是不祥之兆,似乎预示着更大的动荡即将来临。五月乙酉日,侍中、太宰,还兼任司徒的梁王司马肜去世,他在朝中也是颇有地位,他的离去让朝堂的局势更加微妙。随后,朝廷任命右光禄大夫刘寔为太傅。而此时,太尉、河间王司马颙派将领衙博到蜀地攻打李特,结果却被李特打得大败。李特乘胜追击,接连攻陷梓潼、巴西,还杀害了广汉太守张微,自封大将军,势力越来越大。
癸卯日,朝廷立清河王司马遐的儿子司马覃为皇太子,为了安抚民心,给孤寡之人赏赐了帛,还摆宴庆祝了五天。同时,任命齐王司马冏为太师,东海王司马越为司空。
秋天七月,兖、豫、徐、冀等四个州遭遇了大水灾,百姓们的家园被冲毁,生活陷入困境。冬天十月,又发生了地震,这一年真是多灾多难。到了十二月丁卯日,河间王司马颙上表弹劾齐王司马冏,说他觊觎皇位,心怀不轨,还联合成都王司马颖、新野王司马歆、范阳王司马虓一同来到洛阳,请求废掉司马冏,让他回家。长沙王司马乂于是带着皇帝的车驾驻扎在南止车门,向司马冏发起进攻,最终杀掉了司马冏,还把他的几个儿子幽禁在金墉城,把司马冏的弟弟北海王司马寔也给废了。之后朝廷大赦天下,更改年号。任命长沙王司马乂为太尉、都督中外诸军事,还封东莱王司马蕤的儿子司马炤为齐王。
太安二年,正月甲子初一,朝廷赦免判五年以下刑罚的罪犯。三月,李特成功攻陷益州,这对西晋的统治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好在荆州刺史宋岱出兵攻打李特,还把他斩杀了,将他的首级送到京城,算是暂时解了蜀地的燃眉之急。
可到了夏天四月,李特的儿子李雄又占领了益州,局势再次失控。五月,义阳蛮张昌起兵造反,他拥立山都人丘沈为主,让丘沈改姓刘,假冒汉朝名号,建立神凤年号,一路攻城略地,南阳太守刘彬,平南将军羊伊,镇南大将军、新野王司马歆都惨遭杀害,叛军的势力迅速扩张。
六月,朝廷派荆州刺史刘弘等人到方城讨伐张昌,没想到朝廷的军队吃了败仗。秋天七月,中书令卞粹、侍中冯荪、河南尹李含等人对长沙王司马乂心怀异心,司马乂起了疑心,把他们都给杀了。与此同时,张昌攻陷了江南的各个郡,武陵太守贾隆、零陵太守孔纮、豫章太守阎济、武昌太守刘根都被杀害。张昌的另一路将领石冰进犯扬州,扬州刺史陈徽与之交战,大败而归,扬州各郡都被叛军占领。临淮人封云也起兵响应张昌,从阜陵进犯徐州,局势变得愈发严峻。
八月,河间王司马颙、成都王司马颖起兵讨伐长沙王司马乂,皇帝任命司马乂为大都督,率军抵抗。庚申日,刘弘和张昌在清水交战,终于斩杀了张昌,算是给这场叛乱来了个致命一击。但另一边,司马颙派将领张方,司马颖派将领陆机、牵秀、石超等人逼近京城。乙丑日,皇帝前往十三里桥,派将军皇甫商到宜阳抵御张方。己巳日,皇帝回到宣武场。庚午日,住在石楼。这天天空突然从中裂开,没有云却响起雷声,这怪异的现象让人心惊胆战。
九月丁丑日,皇帝驻扎在河桥。壬午日,皇甫商被张方打败。甲申日,皇帝驻军在芒山。丁亥日,前往偃师。辛卯日,住在豆田。癸巳日,尚书右仆射、兴晋侯羊玄之去世。皇帝回到城东。丙申日,进军缑氏,攻打牵秀,把他给打跑了,还宣布大赦天下。可张方却趁机攻入京城,烧毁了清明、开阳二门,百姓死伤无数。石超又在缑氏逼迫皇帝。
冬天十月壬寅日,皇帝回到宫中。石超烧毁缑氏,皇帝的服饰、车驾等物品被洗劫一空。丁未日,朝廷军队在东阳门外打败牵秀、范阳王司马虓。戊申日,在建春门打败陆机,石超逃走,朝廷军队斩杀了陆机的大将贾崇等十六人,还把他们的首级悬挂在铜驼街示众。张方则退到十三里桥屯兵。
十一月辛巳日,白天有流星坠落,还伴有雷鸣般的声响。朝廷军队攻打张方的营垒,没有成功。张方掘开千金堨,水碓都干涸了。无奈之下,朝廷征发王公的奴婢用手舂米来供应军粮,一品以下不随军出征的男子,十三岁以上都要服劳役,还征发奴隶补充兵力,号称四部司马。此时公私都陷入困境,米价涨到一万钱一石,朝廷的诏命能控制的范围,也就只有京城这一座城了。壬寅夜,红色的雾气布满天空,还隐隐传来声响。丙辰日,发生地震。癸亥日,东海王司马越抓住长沙王司马乂,把他幽禁在金墉城,不久后司马乂就被张方杀害。甲子日,朝廷大赦天下。丙寅日,扬州秀才周玘、前南平内史王矩、前吴兴内史顾秘发起义军讨伐石冰,石冰抵挡不住,从临淮逃往寿阳。征东将军刘准派广陵度支陈敏攻打石冰。另一边,李雄从郫城攻打益州刺史罗尚,罗尚弃城而逃,李雄占领了整个成都地区。朝廷封鲜卑段勿尘为辽西公。
永兴元年正月丙午日,尚书令乐广去世,成都王司马颖在邺城上书皇帝,于是朝廷大赦天下,把年号改为永安。
当时皇帝被河间王司马颙逼迫,秘密下诏给雍州刺史刘沈、秦州刺史皇甫重,让他们去讨伐司马颙。
刘沈起兵攻打长安,可惜被司马颙打败。张方在洛阳大肆抢掠一番后,回到长安。这下可好,军队里闹起了严重的饥荒,甚至出现人吃人的惨状。随后,朝廷任命成都王司马颖为丞相。司马颖派从事中郎盛夔等人率领五万兵马,驻扎在洛阳的十二座城门前,只要是殿中他所猜忌的人,司马颖统统杀掉,还派三部兵代替原来的宿卫。
二月乙酉日,皇后羊氏被废,幽禁在金墉城,皇太子司马覃也被废黜,重新变回清河王。三月,陈敏攻打石冰,成功将其斩杀,扬州和徐州这两个地方终于平定下来,算是这段时间里的一点好消息。河间王司马颙上表请求立成都王司马颖为皇太弟。戊申日,皇帝下诏说:“我德行不足,继承皇位已经十五年了。祸乱滔天,奸逆不断兴起,甚至把我幽禁在深宫,宗庙都差点断绝祭祀。成都王司马颖温和仁爱、宽厚和善,能够平定暴乱。现在就立司马颖为皇太弟、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的职位照旧。”同时大赦天下,赏赐给鳏寡老人和高寿者帛三匹,还摆宴庆祝了五天。丙辰日,竟然发生了盗窃太庙服器的事情,这可是对皇室尊严的严重挑衅。之后,朝廷任命太尉司马颙为太宰,太傅刘寔为太尉。
六月,新建了三座城门。秋天七月丙申初一,右卫将军陈眕拿着诏书召集百官进入殿中,趁机带兵讨伐成都王司马颖。戊戌日,大赦天下,恢复了皇后羊氏和皇太子司马覃的地位。己亥日,司徒王戎、东海王司马越、高密王司马简、平昌公司马模、吴王司马晏、豫章王司马炽、襄阳王司马范、右仆射荀藩等人,拥戴皇帝向北出征,到达安阳时,军队已经有十多万人。司马颖派他的将领石超迎战。己未日,朝廷的六军在荡阴被打得大败,乱箭都射到皇帝的车驾上了,百官四处逃散,侍中嵇绍为了保护皇帝,不幸战死。皇帝脸颊受伤,还中了三箭,连六枚玉玺都弄丢了。皇帝无奈,只能逃到石超的军中,饿得不行,石超给他送来了水,身边的人还献上秋桃。石超派弟弟石熙护送皇帝前往邺城,司马颖率领众官员在道路左边迎接。皇帝下车后痛哭流涕,当晚就住在司马颖的军营里。司马颖的府中有天子赏赐的九锡之仪,陈留王送来了貂蝉文衣和鹖尾。第二天,就准备好天子车驾,皇帝前往邺城,只有豫章王司马炽、司徒王戎、仆射荀藩跟随。庚申日,大赦天下,把年号改为建武。
八月戊辰日,司马颖杀害了东安王司马繇。张方又一次进入洛阳,再次废掉皇后羊氏和皇太子司马覃。匈奴左贤王刘元海在离石造反,自称为大单于。安北将军王浚派乌丸骑兵到邺城攻打成都王司马颖,把他打得大败。司马颖和皇帝只能坐着一辆车逃到洛阳,一路上服御之物散落,匆忙之间,上下都没有钱财,侍中黄门的袋子里藏着三千私钱,皇帝下诏借来使用。到了地方就买饭吃,宫人只能在路边的客舍里吃饭。有宫人拿着一升多粇米饭和干蒜、盐豉献给皇帝,皇帝吃了,用的是中黄门的布被。到了获嘉,买了粗米饭,用瓦盆装着,皇帝吃了两盆。有个老父献上蒸鸡,皇帝接受了。到了温县,皇帝想要拜谒皇陵,却丢了鞋子,只好穿上随从的鞋子,下拜时痛哭流涕,身边的人都跟着唏嘘不已。等到渡过黄河,张方率领三千骑兵,用阳燧青盖车来迎接皇帝。张方下拜谒见,皇帝亲自制止。辛巳日,大赦天下,对随从的人都有不同的赏赐。
冬天十一月乙未日,张方请皇帝去拜谒太庙,实际上是劫持皇帝前往长安。张方把自己乘坐的车开进殿中,皇帝吓得跑到后园的竹林里躲避。张方强行逼迫皇帝上车,只有十二个中黄门和鼓吹手步行跟随,只有中书监卢志在皇帝身边侍奉。张方带着皇帝到了自己的营垒,皇帝命令张方准备车辆装载宫人和宝物,结果军人趁机霸占后宫女子,争抢府库中的财物。魏晋以来积攒的财富,就这样被洗劫得一干二净。走到新安的时候,天气非常寒冷,皇帝从马上摔下来,伤了脚,尚书高光献上了面衣,皇帝很是赞赏。河间王司马颙率领三万官属步兵和骑兵,在霸上迎接皇帝。司马颙上前拜谒,皇帝下车制止。之后就把征西府当作皇宫。只有仆射荀藩、司隶刘暾、太常郑球、河南尹周馥和他们的下属留在洛阳,组成留台,秉承皇帝旨意行事,和长安这边的朝廷被称为东西台。丙午日,留台宣布大赦天下,把年号又改回永安。辛丑日,恢复了皇后羊氏的地位。这时候,李雄在成都僭越称帝,刘元海在北方僭越称汉王。十二月丁亥日,皇帝下诏说:“上天降祸给晋朝,皇位继承人没有合适的。成都王司马颖自从成为皇储,政绩不佳,让天下人失望,不能承担重任,让他回到自己的王府。豫章王司马炽是先帝的爱子,美好的名声日益显著,受到天下人的关注,现在立他为皇太弟,来振兴我们晋朝。任命司空司马越为太傅,和太宰司马颙一起辅佐我。司徒王戎参与管理朝政,光禄大夫王衍为尚书左仆射。安南将军司马虓、安北将军王浚、平北将军司马腾各自镇守本镇。高密王司马简为镇南将军,兼任司隶校尉,暂时镇守洛阳;东中郎将司马模为宁北将军、都督冀州,镇守邺城;镇南大将军刘弘兼任荆州刺史,镇守南方;周馥、缪胤各自回到自己的驻地,朝廷百官也都恢复原职。齐王司马冏之前就该回府,长沙王司马乂却被轻易判了重刑,于是朝廷封司马乂的儿子司马绍为乐平县王,好延续他这一脉。由于近来战事频繁,耗费大量人力,供给皇室的物品都减少了三分之二,户调田租也减免了三分之一。朝廷还废除了一些苛刻的政令,一心爱护百姓,注重农业这个根本。等局势清平之后,就回到东京洛阳。”
随后,皇帝大赦天下,更改年号为永兴,让河间王司马颙都督中外诸军事。
永兴二年正月甲午初一,皇帝还在长安。夏天四月,下诏封乐平王司马绍为齐王。丙子日,张方又一次废掉了皇后羊氏,这皇后的命运可真是坎坷。六月甲子日,侍中、司徒、安丰侯王戎去世,他在朝堂上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他的离世让朝堂的局势又起了一些变化。陇西太守韩稚攻打秦州刺史张辅,并把他杀了。而在这时候,李雄僭越称帝,国号为蜀,西晋的局势愈发复杂。
秋天七月甲午日,尚书各曹突然失火,把崇礼闼都给烧毁了,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东海王司马越在徐州整肃军队,打算往西去迎接皇帝。成都王司马颖的部将公师藩等人聚众攻陷了不少郡县,杀害了阳平太守李志、汲郡太守张延等官员,还转头攻打邺城,好在平昌公司马模派将军赵骧把他们打败了。八月辛丑日,朝廷大赦天下,想借此缓和一下紧张的局势。骠骑将军、范阳王司马虓赶走了冀州刺史李义。扬州刺史曹武杀了丹杨太守朱建。李雄派他的将领李骧进犯汉安。车骑大将军刘弘在宛城赶走了平南将军、彭城王司马释。
九月庚寅初一,公师藩又杀害了平原太守王景、清河太守冯熊。庚子日,豫州刺史刘乔在许昌攻打范阳王司马虓,把他打败了。壬子日,朝廷任命成都王司马颖为镇军大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镇守邺城。河间王司马颙派将军吕朗屯兵洛阳。
冬天十月丙子日,皇帝下诏说:“收到豫州刺史刘乔的檄文,说颍川太守刘舆逼迫威胁骠骑将军司马虓,违抗诏令,制造叛乱,擅自劫持郡县官员,聚集兵力,还擅自任用苟晞为兖州刺史,阻断王命传达。镇南大将军、荆州刺史刘弘,平南将军、彭城王司马释等人,各自统领所部,直接到许昌会合,和刘乔一起出力。现在派右将军张方为大都督,统领十万精兵,建武将军吕朗、广武将军骞貙、建威将军刁默等为前锋,一起到许昌,铲除刘舆兄弟。”丁丑日,又派前车骑将军石超、北中郎将王阐去讨伐刘舆等人。这时候,北方天空出现红色的云气,从东到西横贯天空。还有彗星出现在北斗星附近,在古人看来,这些都是不祥之兆。平昌公司马模派将军宋胄等人屯兵河桥。
十一月,立节将军周权假称接到檄文,自称平西将军,恢复了皇后羊氏的地位。可洛阳令何乔攻打周权,把他杀了,又一次废掉了皇后。十二月,吕朗等人往东屯兵荥阳,成都王司马颖进占洛阳,张方、刘弘等人都按兵不动,无法抵御。范阳王司马虓从官渡渡河,攻下荥阳,斩杀石超,袭击许昌,在萧县打败刘乔,刘乔逃到南阳。右将军陈敏起兵造反,自号楚公,假称接到宫中诏书,要从沔汉之地去奉迎天子,还赶走了扬州刺史刘机、丹杨太守王旷,派弟弟陈恢往南攻略江州,江州刺史应邈逃到弋阳。
光熙元年正月戊子初一,发生了日食,此时皇帝还在长安。河间王司马颙听说刘乔战败,十分惊恐,于是杀掉张方,向东海王司马越求和,但司马越没有答应。宋胄等人打败了司马颖的将领楼裒,进而逼近洛阳,司马颖逃往长安。甲子日,司马越派他的将领祁弘、宋胄、司马纂等人去迎接皇帝。
三月,东莱<巾弦>县县令刘柏根造反,自称为<巾弦>公,袭击临淄,高密王司马简逃到聊城。王浚派将领讨伐刘柏根,将其斩杀。
夏天四月己巳日,东海王司马越驻扎在温县。司马颙派弘农太守彭随、北地太守刁默在湖县抵御祁弘等人。五月,有枉矢星向西南方向流去。范阳国的土地燃烧起来,甚至可以用来烧火做饭。壬辰日,祁弘等人与刁默交战,刁默大败,司马颙、司马颖逃到南山,又跑到宛城。祁弘等人所率领的鲜卑兵在长安大肆抢掠,杀害了两万多人。当天,日光四散,红得像血一样,甲午日也是如此。己亥日,祁弘等人护送皇帝返回洛阳,皇帝乘坐牛车,临时住所只能以草为席,公卿大臣们也只能艰难跋涉。戊申日,骠骑将军、范阳王司马虓杀掉司隶校尉邢乔。己酉日,有人盗取太庙金匮以及策文各四份。
六月丙辰初一,皇帝从长安回到洛阳,登上原来的宫殿,哀伤感慨,流下眼泪。前往太庙拜谒。恢复皇后羊氏的地位。辛未日,大赦天下,更改年号。
秋天七月乙酉初一,又发生日食。太庙吏贾苞盗窃太庙灵衣及剑,被处死。八月,任命太傅、东海王司马越录尚书事,骠骑将军、范阳王司马虓为司空。九月,顿丘太守冯嵩抓住成都王司马颖,把他押送到邺城。晋升东嬴公司马腾为东燕王,平昌公司马模为南阳王。
冬天十月,司空、范阳王司马虓去世。司马虓的长史刘舆害死成都王司马颖。十一月庚午日,皇帝在显阳殿驾崩,享年四十八岁,葬于太阳陵。
晋惠帝做太子的时候,朝廷上下都知道他没有处理政事的能力,晋武帝也有所怀疑。晋武帝曾把东宫的官员全部召集起来,拿尚书省的政务让太子裁决,晋惠帝无法应对。贾妃就派身边的人代他回答,还大量引用古义。给事张泓说:“太子没什么学问,这陛下是知道的,现在应该就事论事来决断,不能引用书本知识。”贾妃听从了他的建议。张泓于是拟好草稿,让晋惠帝抄写下来。晋武帝看了之后非常高兴,太子的地位也就安稳了下来。
等到晋惠帝登上皇位,政事都由下面的人决定,国家纲纪严重败坏,贿赂公然盛行,有权有势的家族凭借尊贵地位欺压他人,忠贤之路被断绝,谗佞邪恶之人得志,他们相互举荐,天下人称之为“互市”。高平人王沈作《释时论》,南阳人鲁褒作《钱神论》,庐江人杜嵩作《任子春秋》,都是针砭时弊的作品。晋惠帝还曾在华林园,听到蛤蟆的叫声,就问身边的人:“这叫唤的东西是为官家叫呢,还是为私家叫呢?”有人回答说:“在官地就是为官家叫,在私地就是为私家叫。”等到天下灾荒战乱,百姓饿死,晋惠帝说:“为什么不吃肉粥呢?”他的糊涂无知都是这一类的事情。后来晋惠帝因为吃饼中毒驾崩,也有人说是被司马越毒杀的。
史官评论说:没有才能的儿子,却登上皇位,权力不由皇帝掌控,政事被小人左右。就像褒姒和共叔带一起兴起祸乱,周襄王的王后和犬戎一起导致周室衰微。从前,丹朱不成器,周赧王逃避债务,看看这些凶恶的德行,都关系到国家的兴衰,就像泥塑的偶像一样,失去了真正的性情。炎热的暑气即将消散,青蛙的叫声很少被人记住,却彰显出被人嗤笑的事情,最终导致国家的覆灭。难道是那些通才俊彦只出现在前代,而助长邪恶、残害百姓的事情却唯独在当今盛行吗?人们号称忠诚善良,却在此时拔去根本,人们称其为妖孽,从这时开始疏解源头。长乐宫不吉祥,太子宫遭遇厄运,百姓动荡不安,国家沦为废墟。古代那些败国亡身的情况,原因各不相同,但不是违背伦常,就是昏庸愚昧。难道是神明丧失了精魄,晋武帝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
赞辞说:晋惠帝位居尊位,临朝听政。他的才智昏昧,性情糊涂。在高台上盼望儿子,漫漫长夜有何冤屈。被废于金墉城,丢掉皇冠,在荡阴之战丢盔弃甲,到最后都走向灭亡,滔天的灾祸终于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