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畜生战术,启动!
- 蜀国降将,但魏国地下皇帝
- 爱喝甜辣酱
- 2924字
- 2025-04-29 13:55:15
郭表飞快地收拾行装,兴奋和惶恐让他的心猛跳得厉害。
他肯定不能完全相信黄庸的鬼话,但回老家这种事情确实是迫在眉睫,不能再拖延了。
洛阳就是死局,他在这已经被夺走了一切,没人能看得起他,还随时可能给家人带来覆灭的危险。
跑回老家就不会了。
在那边我才是地头蛇,想要抓我一时半会也得抓到我才行。
在那边我还是皇后的兄长,大家总得对我多一些恭敬。
在那边……
对,起码黄庸这小儿有一点说的对。
司马孚,确实是个良善人!
司马叔达没有司马懿这样耀眼的功勋,可他先给曹植当文学掾,又给曹丕当太子中庶子,光是这个已经足以展现出他在做人方面确实有一套。
在曹丕登基之后,他又去河内典农,沿着沁水一路巡视,身体力行的恢复民生、农业、水利,消除了许多弊政,也有手段。
他现在在清河当太守,正是需要当地人支持的节骨眼。
郭表这样的地头蛇,在冀州的人脉不错,再把冤屈给司马孚说说看,他护住郭表应该问题不大。
投奔他!
在他手下静观其变,我就不相信还有什么人敢得罪司马懿的亲弟弟!
因为担心再给妹妹惹祸,郭表甚至没有去跟郭皇后告别,只是留下了书信请仆役交上,甚至,他还考虑到黄庸有可能会在半路搞什么花样派人截杀他,因此跟黄庸说第二天走,其实当天就在日暮时分匆匆逃走,走小路向冀州逃窜。
黄庸和刘慈并肩站在夕阳下,看着郭表消失的背影,两人都嘴角上扬,露出了奸计得逞的表情。
“呼,也就是黄兄弟才能想出这种手段,不然谁敢……嘿,谁敢用这般手段与司马抚军为难。”
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讽刺或质疑,只有纯粹的、发自肺腑的敬畏和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与权倾朝野、素以正直闻名的司马懿为敌?
这在过去,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司马懿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日夜不得安宁。
他永远忘不了黄庸在元日初见时,用那种平淡却又斩钉截铁的语气告诉他:
司马懿已经在暗中布局,联络朝臣,只等曹丕驾崩,新君继位,收买人心用的第一颗人头,就是他刘慈的!
当时,他对黄庸的许多说辞还半信半疑,但唯独“司马懿要杀他”这一点,刘慈深信不疑,没有半分怀疑。
司马懿的心腹,那位现任抚军大将军军师徐邈,与校事的恩怨太深,可谓不死不休。
想当年,曹操还在世时,徐邈酒后失言,狂悖地自称“中圣人”,正是被当时的校事告发,险些掉了脑袋。
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这件事成了他毕生的耻辱。
曹丕登基后,更是乐此不疲地拿此事取笑徐邈,时不时就笑着问他:“徐公,今日可还‘中圣人’否?”
每一次被提及,都像是在徐邈的伤口上撒盐。
他将这笔账,连同对校事本身的厌恶,都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虽然当年告发他的校事头子赵达已经被高柔害死,但徐邈对整个校事的恨意却与日俱增。
他担心自己哪天喝多了,又被哪个不长眼的校事抓住把柄。
自从他担任了司马懿的军师,便不遗余力地推动废除校事,清除他们这些皇帝的“鹰犬”。
刘慈不止一次地在暗地里咬牙切齿,想着等黄庸这边的事情稍微缓和,一定要撺掇黄庸,想办法将徐邈这个心腹大患彻底铲除。
可他万万没想到,黄庸的目光,竟然从一开始就越过了徐邈,直接锁定在了他背后那更庞大、更令人窒息的阴影——司马懿身上!
这简直是……釜底抽薪!
刘慈的心脏因为激动而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看着黄庸那张在夕阳下显得愈发俊朗清逸的侧脸,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狂热。
黄庸感受到了他灼热的目光,微微侧过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标志性的温和笑容,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与司马抚军无冤无仇,我一个降将,日后势必不能做官。
这般手段,自然是为了刘兄的前程,更是为了……元仲的大事。
现在不能让司马公盯着我们这种小事耽误了天下的大事,所以我们才得让他稍稍转移一下,这可不是要与司马抚军作对,这也是为了他好。”
这话瞬间击中了刘慈内心最柔软、也最恐惧的地方。
他将自己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未来,都赌在了这位素未谋面、却被黄庸描绘得英明神武、且对自己绝对信任的未来皇帝身上。
黄庸是平原王曹元仲的化身,而自己则是平原王手中的刀剑。
强烈的归属感和虚幻的安全感冲昏了刘慈的头脑。
他哆哆嗦嗦,赶紧问道:
“那……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黄庸看着他那副急于表现的模样,心中满意,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
“之后,需要刘兄亲自出马——注意,是亲自出马,不是安排下人,在太学、市井散布一则消息。
你就说……当年将郭皇后荐于陛下的那位铜鞮侯并非别人,便是司马孚!”
“噗!咳咳咳咳咳,呕,咳咳咳……”
认识黄庸之后,刘慈经历了太多的惊吓,好几次都觉得黄庸离谱,可从没有如今天一样感觉离天下之大谱。
不是,这,这怎么跟司马孚扯上关系了?
“不,不是这样啊!”刘慈下意识地反驳道,“那铜鞮侯是,是铜鞮一富户,献歌伎数十与曹公,之后被当今天子看中,这才纳入东宫为妾。
此事朝中公卿皆知,这话说出去了,也没有人信啊!”
黄庸还真不知道这来龙去脉,没防备听了一段小妈文学,脸上的表情顿时多了点暧昧。
“蛙趣,原来如此,看来刘兄你很懂啊!”
“不,不敢!”刘慈讪笑着,感觉刚才自己太激动了,赶紧低头,“怪我,怪我没有给黄公子说起。”
黄庸摊开手,平静地道:
“我不知晓又有何妨?此事天子本就苦苦隐藏,诸事暧昧不清,朝堂上也不是尽人皆知。
你看,我都不知道,民间知道此事的人自然更少。
故事嘛,一两个人知道的故事最容易出现阴谋论,就得看你怎么讲。
故事讲得好,劈山救母的都能从二郎神变成二郎神他外甥。”
“啊?二郎神是谁?”刘慈目瞪口呆。
黄庸这才想起来现在好像还没有这个说法,赶紧哈哈一声:
“这是我们蜀中的一个民间故事,不过不重要。
此事,刘兄不会不做吧?”
刘慈虽然觉得荒唐,但还是猛地咬牙:
“做!黄公子安排的事情,我先做,再想!
哪怕让我说司马抚军蓄养死士准备谋反我也敢去!”
黄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有点尴尬地摸了摸下巴。
刘慈也觉得离谱,他虽然巴不得司马懿滚蛋,可也不相信司马懿这种高尚士会谋反。
黄庸定了定神,又道:
“既然准备去做,那额外还需要再额外宣传另一件事,这件事不算隐秘,可以让手下人去。”
“公子请讲。”
“还是跟司马叔达有关——之前他在河内典农,务必要说他身体力行沿着沁水一路巡查,此两件事必须一起配合,务必要一起发动!”
这件事合理多了,刘慈也不再犹豫,点头道:
“好,属下一定安排妥帖。”
“先别急着点头……”黄庸又道,“这种事你觉得很离谱是不是?”
“对,对啊。”
“那就对了!赶紧把邓艾给我找到。
在天子去世之后,我需要让邓艾亲手润色,写一本……嗯,大义,不是,大懿觉迷录,为司马公正名,并把这些搞阴谋论的虫豸一条一条狠狠批判一番。”
刘慈瞳孔地震。
认识黄庸这么久,他第一次感觉看见黄庸之后特别想吐。
这特么还是人?
搞了这么多年不当人的事情了,刘慈第一次还看见造谣还管售后的。
包造谣包辟谣,黄公子这是有病吗?
我们到底是要害司马孚,还是要帮司马孚啊?
不对啊,我们刚认识没多久他就在到处寻找邓艾了,从那时候开始……
刘慈后背冷汗直冒,赶紧谦恭讨好地道:
“也就是黄公子有这般谋划,别人谁能想到这般手段?”
黄庸刚才还笑吟吟地,这会儿脸上的表情突然有点尴尬了。
说实在的,他前世知道司马孚还是通过一部以司马懿为主角的脑洞电视剧,这次对付司马孚的手段也是从里面得到的启发。
咳,司马孚啊,只能怪那个电视剧脑洞太大,不然我咋能想到你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