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冰矛抵在岆的胸口,一层薄冰在矛头处向周围快速散开直欲包裹岆的身体。高境魔法师果然恐怖!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太好,但是活着才有权利说好或者不好。放心,额外的元素之灵我拿这个弥补你”
说话间,一颗血红的鸡心宝石出现在岆手中,宝石散发着温润的光华。这是他这次考核打到的极品灵石。岆知道这对魔法师来说算不上什么,但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贵重的物品了。
【这家伙似乎...】
看着一脸真诚的岆,魔法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一想起要和一只妖并肩同行,即便是安全回到伽兰,也势必成为同伴们的笑话。但岆似乎说的更对,只有活着,才有资格说以后的事。
“还是想想回去后,怎么跟院长大人交代”
最终在权衡利弊下,魔法师答应带着岆一起回去,随着魔法权杖的挥动,一股风从二人脚底生出,将二人托举到半空。在魔法师的操作下,二人极速朝着伽兰方向飞去。
“谢谢”
望着锦绣的魔法袍,岆恭敬的谢了谢。
“谢谢魔法师救命之恩,是该想想怎么跟学院交代了”
一想到这里,岆难免一阵头大。伽兰学院是大陆上知名的四大学院之一,虽然包容度很高,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想必那些平日就严苛的长老们,更不会简单的放过自己,而自己又是妖族,本就不受人待见。
“即便是学院明察为我证清白,那同袍们在心里,以后也不会正眼看我”
岆自顾自的说道,他说的没错,想当初自己来到学院就遭到学生们的抵制。要不是众多长老在学生们面前说辞,怕是第一天就待不下去了。而那数千的学生,又会怎么对待今天的自己。虽然这件事和岆没有任何关系,但妖族出身的他,又该怎么让大家消除偏见。
绵绵的青山不知有多大,一直到深夜,伽兰学院的轮廓才渐渐显现在二人眼中。
“就到这里,这里距离学院一盏茶的功夫就到,我先回去,你最好快点”
说完不等岆开口,权杖上凝结出一只冰手将岆从半空推下。随后地面传来一声闷响,被魔法师这么一摔,岆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现在没有功法,他的体质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不过岆还是很感谢这次魔法师带自己脱离了那个地方。
对于魔法师的这个行为,岆很是理解,如果他和魔法师一同出现在学院,那对魔法师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有时候流言比钝刀杀人还要钝。
深夜的学院,两位身穿白色长袍的老人赫然站在虚空,二人朝着群山的方向望眼欲穿,直至看到魔法师的身影,二位长老的神色才有缓和。
“辛苦了,安柏教师!还请教师明日到长老室与众人说明此次的情况”
见二位老人这么说,紫袍魔法师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飞向了学院深处......
“长老好...”
岆一阵无语头大,刚步入学院大门,老远就看到从虚空落下的二位长老,本想悄悄的遛走,但他知道以长老的修为,估计在被魔法师推下的那一刻就被二位发现了。如今躲不过,不如迎面问好。
“这,这是?”
看着衣衫褴褛的岆,一时间二位老人竟认不出来人。
“院长什么时候收叫花子了?不能啊,老头一直有洁癖。”
“那也不能是我们的学生吧,咱们学院可没有这样穿搭的!虽然看上去很凉快。”
“那就是来要饭吃的,明白了,虽然我们有善心想施舍,但此刻深夜也没有吃食。”
岆心里一阵无语,没想到一见面二位长老就打趣自己,不过想想也是,衣服早就破烂不堪,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打趣总比面对威严的院长要好。
“见过二位难长老”
岆躬身作揖道,眼前的二位长老同出一家,都姓难。身形魁梧,说话风趣的叫难天,另一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则是他的亲哥哥,叫难鸣。虽然二位都姓难,但遇到难事找二人,就没有他俩解决不了的。
“想起来了,妖族,岆”
直至这时,素来爱打趣的难天长老笑道,其实他早就知道岆跟魔法师一同回来了,只是半夜难免无聊,这才打趣了一番。
“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来长老室再说”
看着一脸疲惫的岆,难鸣长老率先开口。随后从袖中拿出一颗苹果递给岆,如此温举令岆愣了愣,谢过长老的苹果后岆便消失在学院深处,留下二位长老面色凝重的站了许久......
伽兰学院位于大陆第二大城市的北部,背靠群山,面临最热闹的大街。两侧是络绎不绝的商户,学院素以极强的包容性,立足大陆数百年而不倒,并日渐名声鼎盛。这都是几代院长和长老们共同的努力下的结果。和其他三大学院不同,由于其独特的教学方法和特点,这个百年的新生学院,引得无数年轻人为之疯狂。
“星空还是那么深邃,神秘”
学院深处的宿舍楼,传来岆惬意的声音。此时的岆刚洗漱完,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星空。这两日的变数太大,把他这个本不显眼的学生一下推到风头浪尖。
不过比起明天要面对的,岆更在意的是功法一事。想到这里,岆决定再试一次。
静谧的夜色吹着舒适的微风,低垂的帘幕随风摆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窗下,岆盘膝而坐,紧张的同时也不得不小心运转起功法。金光笼罩着岆的身体,周身的灵力逐渐涌动最终没入岆的体内。而伤口也在金光的笼罩下缓慢复原。
两个时辰后,金光散去。岆缓缓睁开眼睛。经过迷雾一事,岆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修为又精进了一些,虽然微不足道,但终归比原地踏步要好。
“这还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岆看着星空喃喃道。
“刚才功法运转的时候,竟没有一丝异样”
岆百思不得其解,在大山中他明明看到体内散出的白色华光,更忘不了正是那白光险些把他撕碎。但今晚再次运转功法,居然一切正常。
“难道是我出现错觉了?”
微凉的夜风吹着岆的脸颊,或许是自己临死时的幻觉,亦或是自己家传的功法在那一刻被领悟出新的境地,只是以他现在的情况还不能完全驾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