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互相伤害

“你信与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难道你以为我想见到你与傅云深吗?薄情寡义的人我又何必惦念。”

说话间穆冉的眸中不自觉地染上几分冷冽的神色,仿佛在与过去痛苦不堪的自己割席。

她爱的是永远意气风发承诺着会给她更好生活的少年,而不是将她的真心踩在脚下当做别人的投名状的男人。

“还有你也不用担心,我迟早会离开京市。”

说完她正欲起身离开却不料被江卿芷一拉,她的后腰重重地撞在桌角上。

“不许走,我允许你走了吗?”

疼得她不禁弯下了腰,脸因痛苦而扭曲,疼痛像一根尖锐的钢针无情地刺入她的神经,瞬间冷汗直流。

江卿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双手环在身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神中带着轻蔑。

“怪不得阿深这么讨厌你,我不就是碰了下你吗?你装虚弱给谁看啊!还是说你又想来讹钱?”

说着她开始翻动钱包,脸上的得意与怜悯都快要溢出来。

“看在你这么卖力的份上,这些我就勉为其难地赏给你,毕竟这些钱我也买不了什么东西,能买你这个乐子看也是划算。”

穆冉双手抻在桌面,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看向她时眼神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厌恶与反感,一把推开那只施舍过来的手。

“江卿芷……”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人一把狠狠地推开,她整个人不受控制歪倒下去连带着桌上的玻璃杯。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心口瞬间一滞,疼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空气像是变得浓稠又冰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扯着看不见的丝线,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发出破碎的气息声。

她还没有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来,就迎来了男人怒不可遏的斥责。

“穆冉,你是故意的吧!你是不是知道小芷怀孕了就想去伤害她,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傅云深此刻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中透露出的怒火几乎能点燃周围的空气。

“如果不是我刚好撞见了,都不知道你会对小芷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江卿芷被男人紧紧地护在怀中。

“阿深,我没事。”

闻言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硬,如同冬日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叫没事,她都敢动手打你,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穆冉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仿佛被无形的重物压着,喘息间却只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疼痛。

看着眼前的两人她流不出泪,发不出声音,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疼得她再也无法言语。

原来爱人的拳头这么痛啊!早知道在他病得快要死掉的时候自己就不救他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穆冉,你现在赶紧给小冉道歉,不然你这么肆意妄为,我不介意把你送进看管所待上几个月。”

闻言她的心仿佛从高空坠落,碎成了无数片无论如何拼凑也无法恢复原状,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软弱和无能。

“我没有打她,为什么要道歉,我只会承认我推了她。”

泪水划过脸颊,她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变得沙哑,喉咙干涩,她缓缓闭上双眼,努力想要压制失控的情绪。

傅云深的目光充满了厌恶与愤怒,就像一把炽热的铁锤,狠狠地砸在穆冉心上。

“明明我都亲眼看到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嘴硬,你怎么这么贱啊!”

“因为小芷怀了我们的孩子你就如此,最毒妇人心说的不过就是你。”

穆冉的心脏那儿疼得几乎要痉挛,好不容易筑起的高墙在顷刻间都变得那么溃不成军。

原来爱早已成两人的利剑,了解彼此一挥就见血,明明知道我的软肋,却偏要狠狠戳下去,用最伤人的话来刺痛自己。

瞬间她内心的崩溃如同火山爆发般猛烈无法遏制,她几乎是咆哮着将内心的痛苦和愤怒都倾泻而出。

“傅云深,贱的人是你,恶的人也是你,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认为我还会对你念念不忘。”

“我忘不掉的从来不是你这个人,我忘不掉的只是年少难能可贵的真挚情意,是我的固执爱意给你加上了一层朦胧滤镜把我自己困在其中。”

“还有辜负真心的人该吞一万根针,该死的人是你,不是我,傅云深。”

说完她便脱力般跪在了地上,双手狠狠地握住了心口,一直以来积攒的不堪,终于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了出来。

男人死死地盯着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心中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

“傅云深,生气吗?是不是恨透了我?”

突然她大笑起来,笑的凄厉而疯狂,额头上青筋暴起,连嘴角都上扬到了一个扭曲的弧度。

“当初你妈跟别人跑了,是我可怜你为了保护你那脆弱的自尊每天在你课桌里面放零食。”

“当时的你就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谁对你好就冲谁摇尾巴,我真是觉得好玩,想着养条狗也不错,只是没想到狗也会是咬人的。”

“哈哈哈哈,当初你怎么没被你妈和继父打死啊!可能是因为贱种命硬吧!你跪在他们面前痛哭流涕求他放过你的样子都不知道有多可怜滑稽。”

穆冉刺耳尖锐的笑声仿佛在一遍又一遍地捶打着他过往的不堪与狼狈。

他双眼猩红的吓人,脑中早已失去了理智,就像一只陷入疯狂状态的野兽,不受任何拘束地肆意咆哮着,时刻准备着撕咬周围的一切。

“你给我闭嘴,那你又是什么,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或许不是抛弃是你把你父母都克死了,接近你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而你又有什么资格连可怜我,你只配守着他们的骨灰过一辈子,只配孤零零地活着不得善终。”

江卿芷被他失控崩溃的情绪吓到了,带着颤抖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喊道:“阿深……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