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奶娃不如养蛊难

“这阴兵怎么还带啃桌腿的？“我举着锅铲追打骷髅兵，院里跟遭了蝗灾似的。破军把娃架在脖子上当机关枪使，小祖宗指哪打哪，毒虫大军把阴兵啃得嘎嘣脆。

大长老抱着族谱边躲边喊：“要收阴兵得用至亲血！“话没说完被骷髅拽掉裤腰带，露出绣着鸳鸯的红裤衩。

“至亲是吧？“我揪过啃糖葫芦的老爹，“借点血用用。“

老爹嗷嗷叫：“闺女轻点！你娘回来要心疼的！“匕首刚划破手指，阴兵突然集体跪地，冲着老爹咔咔磕头。

破军眯起眼：“漠北皇陵守墓人才有这待遇。“他剑尖挑开老爹衣襟，露出胸口狼头刺青——这纹路跟漠北圣殿壁画一模一样。

“好家伙！“我掰着老爹脑袋左看右看，“您老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老爹讪笑着往后缩：“那啥...当年跟你娘私奔，顺了点小东西...“说着从裤裆掏出块虎符，“就...就借了漠北十万精兵...“

破军手里的剑“哐当“掉地上。我算看明白了，我家祖传技能是坑蒙拐骗。

正闹腾着，春杏尖叫着从地窖爬出来：“姑娘！找到夫人留的箱子了！“木箱上全是抓痕，锁眼还插着半截指甲盖，看得人心里发毛。

箱子里除了娘亲的医书，还有本《驯夫日记》。我翻开泛黄的纸页，娘亲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景和廿三年腊月初八，捡到个傻大个，非说自己是漠北放羊的。给他伤口涂药时发现狼头刺青，这厮居然是我十年前指腹为婚的冤家...」

破军凑过来看，呼吸喷在我耳后：“原来岳母这般彪悍。“

“谁是你岳母！“我踹他一脚，发现这厮嘴角快咧到耳根了。娃趁机把口水糊他脸上，父子俩傻笑的模样简直复制粘贴。

突然日记里掉出张药方，药材栏画着两个小人拜堂的图案。大长老扑过来抢：“这是合卺蛊配方！能解你们同命劫！“

我仔细一看配料表：天山雪莲、东海蛟珠，还有...同心结发？转头看向破军，这厮居然偷偷剪了我一绺头发藏怀里！

“变态啊你！“我抄起扫把追着他打。老爹抱着娃解说：“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

闹剧被一声巨响打断。西厢房整个塌了，烟尘里走出个戴青铜面具的女人。她指尖绕着银链，声音冷得像冰窟窿：“沈昭月，你活得够久了。“

破军瞬间挡在我身前，剑身映出他凝重的脸：“漠北大祭司。“

女人掀开面具，露出跟我七分像的脸。我手一抖，药粉撒了满地——这不是祠堂画像里的沈停云吗？！

“乖侄女。“她笑出两个酒窝，“借你心头血用用可好？“

破军突然闷哼跪地，胸口蜘蛛纹暴涨。我这才发现银链另一端拴着他的脚踝，链子上刻满生辰八字——全是我的！

“住手！“我甩出毒针却被弹开，“你要血我给你，放开他！“

沈停云勾勾手指，破军脖颈青筋暴起：“杀...杀了她...“他握剑的手剧烈颤抖，剑尖离我喉咙仅剩三寸。

娃突然爆发出刺耳鸣叫，所有毒虫扑向沈停云。我趁机扑倒破军，咬破舌尖把血喂进他嘴里。蜘蛛纹路潮水般退去，他赤红的眼睛恢复清明：“昭月...“

“煽情等会再说！“我扯开他衣领，“咬破指尖画符会不会？“

“在死士营学过...“

“往她脸上画王八！“

趁着沈停云被毒虫围攻，我跟破军十指相扣，血珠交融处金光大盛。老爹突然把虎符塞过来：“闺女！喊'芝麻开门'！“

我嘴角抽搐着照做，地面突然裂开巨缝。无数青铜手臂伸出，把沈停云拖进地底。她尖叫着甩出银链缠住破军：“要死一起死！“

我被拽得一个踉跄，三人一娃跟下饺子似的跌进深渊...

“咚！“

落地时我垫在破军身上，这厮居然还有空护住娃的头。幽蓝鬼火次第亮起，照出满地白骨和...正在打麻将的娘亲？！

“胡了！“娘亲推倒牌九，“哟，来啦？“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她脚边的沈停云——被捆成粽子还塞着臭袜子。老爹扑过去嚎哭：“媳妇！他们欺负我！“

娘亲一巴掌拍开他，拎起我上下打量：“长胖了。“转头戳破军胸口：“你小子怎么还没让我抱孙子？“

娃适时地“哇“了一声。破军耳朵红得快滴血：“在努力了...“

“努力个鬼！“我一肘击在他肋下，“这到底怎么回事？！“

娘亲踢了踢沈停云：“这疯婆娘把你爹认成巫王，追杀了我们十八年。“她掏出个玉玺垫桌脚，“不就是偷了漠北国宝吗，至于么。“

我定睛一看，玉玺上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特么是传国玉玺啊！

破军突然单膝跪地：“漠北第三十七皇子萧破军，参见巫后。“

娘亲挑眉：“现在才认出来？当年把你从死士营捞出来时，尿布还是我换的。“

我腿一软坐在地上。合着我不是在宅斗，是在玩权谋版过家家？！

沈停云突然狂笑：“你们逃不掉的...阴兵失控，三生碑已碎...子时就要...“

“啪！“娘亲用鞋底抽晕她，转头笑眯眯道：“月儿啊，该学御蛊术了哦～“

我看着满地乱爬的毒虫，突然很想把娃塞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