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暴怒的贾东旭

秦淮茹踉跄着被推出了家门，单薄的身影在昏暗的院子里显得格外伶仃。

贾东旭没有立刻关门，而是紧随其后，也走出了房门，目光阴冷地望向中院东厢房那扇透出温暖灯光和诱人肉香的窗户，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狞笑。

叶建国家今晚的香气格外霸道，是炖得酥烂的鸡内，浓郁的肉香混着香菇的清芬，几乎压过了院里其他人家寡淡的杂粮味儿。灯光下，叶建国正端着一个粗瓷大碗，慢条斯理地喝着鸡汤。

就在这时，“笃笃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不疾不徐，带着一种试探性的迟疑。

叶建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放下碗，侧耳细听。这敲门声，他听出来了，是秦淮茹。

秦淮茹嫁到贾家，住进这四合院，转眼已是第三个年头。这三年里，她像一株悄然生长的藤蔓，温顺地缠绕在贾家那根枯朽的支柱上，对院里的各家各户，尤其是他这个独居的年轻人，向来是保持着距离的，从未主动登过他家的门。今天家里刚炖上鸡，她就来了？

叶建国心里冷笑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四合院里的人情世故，他看得比谁都清楚。秦淮茹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实则心思玲珑，惯会利用自己的姿色和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在院里周旋，为贾家捞取好处。

他没有立刻起身，吃了易筋丸后，听力也进步了，他凝神细听门外的动静。除了秦淮茹略显刻意的轻咳声，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脚步声，以及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藏在门外墙角的阴影里。

不止一个人。

叶建国的心沉了下去。这就不只是来讨点好处那么简单了。他几乎立刻就猜到了那个藏在暗处的人——贾东旭。秦淮茹的丈夫，一个心胸狭窄、脾气暴躁、又极其好面子的男人。这对夫妻一起来，目标明确地指向他，恐怕是来者不善。

他端起碗，又喝了一口汤，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冷静。开门？绝无可能。一旦开了门，无论他们想做什么，自己都将陷入被动。在这四合院里，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名声一旦被玷污，比什么都可怕。

“谁啊？”他扬声问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门外的秦淮茹显然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声音顿了一下，才柔柔地响起：“建国，是我，秦淮茹。我……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她的声音刻意放低，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和恳求，足以让大多数男人心软。

叶建国嗤笑一声，声音里的嘲讽毫不掩饰：“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秦淮茹，你嫁到贾家三年，可曾踏进过我这门槛一步？今天我家里炖了只鸡，你就‘有事’了？是馋鸡汤了，还是贾东旭又让你来打秋风了？”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那扇紧闭的木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外面那张或许已经变了颜色的脸。他决定再加一把火，彻底断了他们进门纠缠的念想。

“还是说，”他的声音陡然变得轻佻，带着一种近乎恶意的玩味，“你想跟我……回味一下我们第一次的味道？”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瞬间激起了惊涛骇浪。

门外，秦淮茹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贾东旭压抑不住的、如同困兽般的粗重喘息，以及一声惊怒交加的咆哮：

“秦淮茹！你个臭婊子！！”

这声音嘶哑而狂暴，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屈辱。“你他妈不是跟我说，当年跟叶建国那小子根本就没什么吗？啊？！你们他妈的居然有过‘第一次’？！你这个贱人！你骗我！老子今天打死你！！”

“砰！”一声闷响，似乎是拳头砸在肉体上的声音。

紧接着，是秦淮茹惊恐而凄厉的尖叫：“啊！东旭！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叶建国他是胡说八道的！我跟他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贾东旭此刻已经被妒火和暴怒彻底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任何解释？他只觉得一股血直冲头顶，眼前这个平日里柔顺温婉的妻子，此刻变得无比丑陋可憎。他所有的不满、憋屈，以及对叶建国这个年轻“文化人”隐秘的嫉妒，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放屁！他要跟你没一腿，能说出这种话？！你还护着他？！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

拳脚相加的声音，伴随着秦淮茹撕心裂肺的哭喊和辩解，在寂静的夜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东旭！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叶建国他是故意挑拨离间！他就是不想开门，故意气我们的！”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怎么也想不通，叶建国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莫名其妙、足以毁了她清白的话来？什么“第一次”？她和叶建国之间，清清白白，连话都没多说过几句！

但贾东旭的拳头和巴掌，如同雨点般落下，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疼痛和屈辱让她眼前发黑，她死死地护着自己的头和肚子，在地上翻滚躲避，哭声凄惨，闻者心惊。

屋内的叶建国，面无表情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端着碗，将最后一口鸡汤喝完，然后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外面的闹剧，正是他想要的结果。送上门来的麻烦，就要用最直接、最狠辣的方式挡回去。至于秦淮茹会不会被打，贾东旭会不会发疯，那与他何干？他仁至义尽，提醒过，是他们自己非要撞上来。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粗壮的身影带着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正是刚从厂里下班回来的厨子，何雨柱，人称傻柱。

傻柱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央的混乱景象：贾东旭正揪着秦淮茹的头发，扬手又要打，而秦淮茹披头散发，脸上满是泪痕和红肿，哭得几乎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