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看够了？

萧景珩伤口渗出的血泛着诡异的靛蓝色，浸透玄色中衣后竟在烛光下折射出磷火般的光。我抠了块凝血碾在指尖，腥气里混着熟稔的硫磺味——这是北狄皇庭秘制的“蓝孔雀“剧毒。

“王爷这伤挺别致啊。“我撕开他半边衣袖，腐肉间隐约可见森森白骨，“再晚半日，您这条胳膊能直接送去鬼市当荧光标本。“

萧景珩苍白的唇抿成直线，任由我拿烈酒冲洗伤口。当酒液触到翻卷皮肉的刹那，他肌肉猛然绷紧，喉间溢出闷哼。

「共感疼痛启动」

我手一抖，险些打翻药瓶。锁骨处凭空裂开道血口，灼痛感如毒蛇缠颈。系统弹窗疯狂闪烁：「警告！宿主生命值下降！」

“你......“萧景珩突然攥住我手腕，盯着我锁骨渗血的绷带，“这是......“

我反手将银针扎进他曲池穴：“王爷还是操心自己吧。“针尾轻颤间，毒血顺着银针小孔喷涌，在青砖地蚀出蜂窝状的坑洞。

门外突然传来秋桃的哭喊：“王妃！柳姑娘说王爷中的是相思蛊，要用至亲之血......“

“放她娘的狗屁！“我抄起药杵砸向门框，“告诉姓柳的，她再敢跨进东院半步，老娘就把她养的蛊虫塞进她鼻孔里跳秧歌！“

萧景珩闷笑牵动伤口，呛出两口黑血。我趁机扳过他下巴灌下汤药，药汁顺着他滚动的喉结蜿蜒，在冷白皮肤上划出暧昧水痕。

“看够了？“他突然睁眼，眸底淬着寒潭星光。

我抹了把他嘴角药渍：“数清楚王爷睫毛罢了——二百一十七根，比柳姑娘多三根呢。“

「男主心跳异常，虐渣值+10」

系统提示音中，萧景珩耳尖泛起可疑血色。他偏头避开我视线，却露出颈侧暗红的爪痕——分明是女子指甲的抓伤。

“哟，王爷这是跟哪位红颜切磋武艺了？“我蘸着药膏往他颈上抹，“伤口都带着胭脂香。“

萧景珩突然擒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节：“今早遇袭时，刺客袖中藏着这个。“他抛来枚鎏金耳坠，坠子上刻着北狄狼图腾。

我瞳孔骤缩。这分明是今早我让芸娘送去城南医馆的接头信物！

“王爷怀疑我？“我扯开衣襟露出未愈的箭伤，“真要杀你，昨晚共感时就该让你心脉俱裂。“

萧景珩目光扫过我渗血的绷带，喉结动了动：“刺客身上搜出鼠疫患者的血衣。“

窗外惊雷乍起，秋桃举着淋湿的密信冲进来：“王妃！西郊灾民营的流民开始咳血，守军要放火烧村！“

我夺过密信一目十行，泛黄的宣纸上画着扭曲的北狄图腾——正是萧景珩伤口渗血的形状。系统突然弹出红光：

「检测到病毒异变，解锁隐藏技能【病原视觉】」

眼前世界骤然蒙上血色，萧景珩伤口处浮现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点，正顺着血管向心脏蠕动。我抓起手术刀剜向腐肉：“忍住了！“

刀锋入肉的瞬间，共感系统突然升级。我眼前浮现出三天前的画面：萧景珩在城郊截杀北狄探子，却被扮作流民的刺客用毒簪刺伤。那刺客的耳后，赫然纹着柳如烟院中丫鬟才有的朱砂痣！

“王爷那日杀的探子，怀里是不是揣着城南布防图？“我挑出最后一条毒虫，“图右上角用胭脂画了朵山茶？“

萧景珩猛然坐起：“你如何得知？“

我晃了晃沾满毒血的刀尖：“现在信我能预见未来了？“话没说完，西窗外突然射进三支弩箭，箭头上绑着的棉絮正滋滋冒着绿烟。

“闭气！“我扑倒萧景珩滚进床底，袖中银针飞射而出。刺客的惨叫混着皮肉烧焦声传来，整面东墙被毒烟蚀成蜂窝。

萧景珩的手还护在我后脑，掌心被碎瓷割得血肉模糊。我舔了舔唇边毒血，在系统商店疯狂兑换解毒剂：“王爷再摸下去，妾身可要收诊金了。“

“你早该收了。“他突然扣住我后颈，气息拂过染血的唇，“从第一次见面，你就该知道......“

院外传来潮水般的马蹄声，我趁机从他怀里钻出。推开门，十八位披麻戴孝的“未亡人“正抬着棺木闯入院中，为首的芸娘掀开棺盖——满满一箱青霉素瓷瓶在雨中泛着冷光。

“姐妹们来送聘礼了。“我抓起药箱翻上墙头，“王爷要是熬过今晚，妾身就收您当压寨相公！“

暴雨倾盆而下，我回头望见萧景珩倚门而立的身影。他染血的指尖在门框上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翻译过来正是我教过芸娘的暗号：

“同去，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