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上加霜

次日塞尔温祖宅

“少爷，该起床了。”迷糊中修伯特闻到了熟悉的少女幽香。

他被轻轻摇动，可昨天的对角巷逃亡，加上回来后研习符文到深夜，让他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

迷糊间好似听到少女的轻叹。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被轻轻摇动，耳边传来少女羞怯的低语：“少爷，女仆装和这个……叫黑丝袜的东西穿起来并不合身……”

睡梦中的修伯特像是被偷走财宝的巨龙，眼睛猛的睁开。

“不可能，没有人可以质疑我的眼光和分寸感。”修伯特麻利的起身，寻找少女的身影。

一名金发碧眼的少女身着传统巫师袍，在床边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少女约莫十五六岁，面容清丽，在臃肿的巫师袍下依旧能看出起伏的身段。

修伯特时常有疑问，同样吃着勉强维生的食物，塞拉是怎么能发育的这么好的。

她将衣服拿来，转过身等他更衣，银铃般的声音驱散了修伯特残留的困意：“鼎盛时期为霍格沃茨四巨头服务过的塞尔温家，居然会诞下您这样的子嗣，是因为附魔师血脉的觉醒，透支了您的脑浆吗？”

修伯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苦恼道：“塞拉，我有时在想，没有嘴虽然可能会少了三分之一的乐趣，但绝对能让你的魅力倍增。”

“少爷，您又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希望您一会儿面对艾博先生的遗孀时，也能这么顺利的糊弄过去。”

“艾博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艾博老家主目前在打理家族事务，他的次子艾伦·艾博正在和汉娜竞争继承权。”

修伯特眼眸低垂，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前家主艾肯·艾博和自己的父亲迪力特·塞尔温是至交好友。因此艾博家每个月都以“附魔订单定金”的形式接济着自己，如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修伯特换好衣服，收拾心情，走向大厅。

大厅里灯火通明，但由于家具和地板用的都是黑胡桃木，氛围看起来还是有些压抑和阴沉。

艾博夫人母女一如既往的坐在每次上门做客的位置，另有一名提着公文包的高大中年男子坐在了她们对面。

男子看起来和汉娜的爸爸艾肯·艾博极为相似，只是要更年轻一点，他上挑的眼角和锐利的眉锋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修伯特心中暗自给出评价，同时快步上前，先向艾博夫人问好：“艾博夫人您好，好久不见了。”

说完又对艾博夫人身边跟着的小女孩说道：“嗨，汉娜，我们今年就要一起上学了。”

艾博夫人是一位高挑的美人，只是此刻她的脸上满是憔悴，而女儿汉娜则是安静的坐在她身边，和修伯特点了点头。

她听到修伯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躲闪，不自然的开口：“很久不见了，塞尔温家主，这是艾肯的弟弟艾伦，今天他有事情来找你商谈。”

塞尔温家主吗……修伯特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咯噔一下。

他面色依旧热情，转身向艾伦·艾博伸出了手：“艾博先生，您好。很高兴见到您。”

艾伦见到一副小大人样子的修伯特，并没有和他握手，而是威严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站起身，艾伦·艾博高大的身影将修伯特完全笼罩在了阴影中，他居高临下的对着修伯特说道：“修伯特，在你父亲死后，我亲爱的哥哥为了友谊，不惜牺牲家族利益，帮扶了你很多。如今我哥哥离世，这份情谊也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

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艾博家要取消和塞尔温家族签订的订单。这意味着负债累累的他，将失去勉强度日的经济来源。

如果在这个时间节点失去艾博家的资助，自己根本不可能顺利开始霍格沃茨的生活。

要知道那可是英国唯一一所魔法学校，换句话说，这是教育资源的垄断。因此霍格沃茨的学费其实并不低廉，至少是如今身欠巨款的修伯特无力承担的。

修伯特不可能坐视这种事情的发生，他据理力争：“据我所知，我的父亲和艾肯伯伯签订的是附魔交易，艾博家族是分期支付附魔费用，这份契约并不会因两人的离世而作废。”

“呵。”艾伦·艾博不屑的轻笑一声：“修伯特·塞尔温，作为小孩子而言，你已经把这个家族过家家的游戏玩得很好了。”

他蹲下身子，右手轻拍着修伯特的肩膀：“塞尔温家拿不出具体的附魔道具交付，这份订金根本只是我那哥哥对你这孤儿的仁慈罢了。”

“放肆！”

修伯特还没做反应，一旁的塞拉已经愤怒的抽出魔杖指着艾伦·艾博：“你竟敢侮辱塞尔温家的当代家主！”

“哈哈哈哈。”艾伦·艾博看都不看塞拉，对修伯特阴阳怪气的说：“你看，你们确实把这游戏玩得很有代入感。家族与家族之间从来都只有利益，学着点吧，小子。”

前世从销冠一路摸爬滚打到总经理的修伯特，并没有理会对方肤浅的情绪攻势。

深吸了口气，修伯特问道：“艾博家准备什么时候取消订单？”

艾伦·艾博朝着艾博夫人仰了仰脖子：“既然是哥哥签订的协议，那协议的收尾就还是由你们收尾吧。”

艾博夫人看着眼前修伯特的脸，英俊沉稳却因营养不良显得有些病态。他和塞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在偌大空旷的塞尔温祖宅里显得特别的单薄。

她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不忍：“由于塞尔温家族从未交付过任何附魔物品，因此，遵照老家主的意志，从明天起艾博家将废止与塞尔温家的附魔协议。”

“呼~”将深吸的气缓缓吐出，修伯特知道情况已经不能更糟糕了，本来他并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附魔能力，可如今看来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艾博夫人，我已经掌握了附魔能力，只是由于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物品进行附……”

“够了！”不等修伯特说完，艾伦·艾博就粗暴的打断。

他上挑的剑眉不耐的耸立：“作为家主，你至少应该保留体面。就算你掌握了附魔，我们依然可以选择其他家合作。死缠烂打只会让塞尔温家显得更加不堪！”

修伯特从家主之位上站起，并没有和艾伦·艾博争辩什么。而是缓缓脱下了家主戒指，对塞拉说道：“拿刀来。”

塞拉美丽的眼睛在刀和修伯特的手指以及家主戒指间游移，她眉头微微皱起，犹豫再三还是用出了飞来咒。

递出银刀的手有些颤抖，她悄声问修伯特：“你想清楚了？失败了塞尔温家就真完了。”

接过刀，修伯特用行动回答了塞拉的疑惑。他对着手掌轻轻一划，猩红的鲜血汩汩流出。

一直乖巧坐在厅里的汉娜见到修伯特的动作，率先惊呼出声：“修伯特，你疯了！”

艾博夫人见状连忙提起裙子，小跑到修伯特身边，担心的握住他的双肩小声道：“艾伦已经和克拉布家族私下达成协议了，你就算发起‘永远纯洁’，也赢不了的。如果你输了，塞尔温家就永无翻身之日！”

修伯特看着艾博夫人，感激的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您的担心，我会赢的。”

他将手掌虚握，让血留在家主戒指上，高声吟唱：“以塞尔温家主之名，请布莱克家族见证‘永远纯洁’草案”。

鲜血滴落在的戒指上的红宝石上，发出了一阵炫目的光芒。

艾伦·艾博见此一幕，肉眼可见的慌了：“修伯特·塞尔温，你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