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因果

两个姑娘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虽然在宫里已经被调教过,可真面对上这位传闻中的先生,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白夭的心思根本不在她们身上,扬起下巴指了指正前方,道:“从大厅穿过去,不管是主房还是偏房,你们随便选。”

他没有让两个姑娘为他做什么,甚至不给她们任何的规矩,就算是她们想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宅子也无所谓。

白夭步伐矫健的离开,只留下两个姑娘愣在原地。

“这是要我们自己选房间?”一个姑娘指了指自己。

另一个姑娘想了想,随后大大方方的向前走,道:“先生既然都这么说,我们就这样做吧。”

她们见过很多随性的主子,但绝对是第一次见到白夭这种,他唯一的要求仅有一个,别踏进他所在房间的院门!

白夭再没有其他规矩,就连晚上吃饭,侍寝都不需要任何人,对于两个姑娘来说,这几乎是恢复了自由身。

可越是这样宽松没有约束,她们心里就越是不安。

被困在笼子里太久猫猫狗狗,面对忽然打开的闸门,第一反应不是逃出去,而是畏缩的观察。

“你们干嘛在门口守着?”白夭拿着书卷站在门口,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

蹲了一夜的两个姑娘面面相觑的站起来,双脚有些发软,已经蹲麻了,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白夭从腰封里取出几张银票,道;“你们回去休息,下午请人过来在我房里添两张床。”

两个姑娘默默的接过银票,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白夭,蹑手蹑脚的转身走了。

下午的时候,宫里来了人,是太子身边的中官,两个姑娘被唤去,一听白夭什么也没做,也什么都没安排,中官的脸色有些古怪。

回了宫,中官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转告。

“这倒也正常,那两个侍女虽是绝色,但想要动摇他,根本不可能。”太子说道。

“那....现在该如何?”中官小心翼翼的询问。

“人去了他的府上,自然是他来安排,每日例行询问那两个侍女,其他的不用在意。”太子吩咐。

中官默默的抱拳躬身,退下去安排。

中官刚刚离开,大殿王座的背后走出来一个样貌枯老,手持枯木拐杖的白发老妪。

她整个人被套在宽大、破烂的粗布麻衣下面,满嘴黄牙,眼睛里流动乌黑的光泽,她阴恻恻的一笑,道:“殿下,此子断不可留啊。”

“白夭能帮仓隐川坐稳如今的地位,定有可取之处。”太子辩解。

“你想利用他,他也想利用你,隐元教者,大多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小心适得其反。”白发老妪低沉的劝诫。

“还是先说说‘万战州’的事吧。”太子负手转身,眼神中锋芒毕露,道;“你此前说,白夭此行是为挑选武者,到底怎么回事?”

白发老妪一瘸一拐的走上前,跛脚的她走的非常慢,一边走一边说,“世间流转两大神力,阴、阳,阳者,金乌也,阴者,烛龙也,阴阳不融,两大神灵征战万载不休,截教与隐元教,因此而生,截教者,夺烛龙源,编纂夺气决,广布天下,隐元教者,为封印两大神灵,另辟蹊径,于万战州挑选合适的人,消耗钥匙的力量。”

“夺气决?”太子拈着袖口。

“天下武者之术的根本,岳家的坤灵真气,沈家的百炼精金,烈家的火灵真气,隐元教的阴阳本源,皆是于此。”白发老妪说道。

“原来是这样。”太子低语着点头。

皇宫秘卷曾记载一位先祖追寻过万术的根本,但一无所获,没想到,居然是神灵,不可思议。

太子回过神,继续道:“那截教呢?”

“妖族。”老妪毫不客气的回答,道:“一群妖邪,妖族初祖侥幸得到烛龙神力,耗尽毕生心血,它们于人族不利,只为享乐,天下越乱,它们越高兴。”

“当除之后快。”太子言辞锋利,想了想,继续道:“那钥匙呢。”

“神灵每次苏醒,都会给自己留下后门,以便不会永生永世沉眠,钥匙就是开启大门的关键,这些年,隐元教者频频消耗钥匙的力量,虽保证神灵沉眠,但也免不了生灵涂炭。”老妪道。

“生灵涂炭?”太子不解。

“百年前,草原王者一统天下,又不久,帝君横扫各域,他们的力量皆来自这把钥匙。”老妪语出惊人。

太子一下愣在原地,脑海里记忆翻滚,猛然间想起曾经看见父帝一剑断万里江山打开恐怖场景!

“原来那个时候是.....”太子嘴巴翕张,脑袋里如雷轰鸣,难以置信。

拄着拐杖,老妪一脸怪笑的走上前,道:“太子,白夭就是隐元教的使者,若让他功成,恐天仓难保,需尽快杀之!”

“一个白夭就已经如此,若是引来其他隐元教者,我如何应对?”太子脸色阴沉,他不是傻,深知个中厉害,面前的老妪毛遂自荐而来,如此要求,肯定有私心。

老妪显然早有预料,从怀里取出一枚紫玉麒麟,用枯槁的双手捧着奉上,低垂着头,道:“此乃断狱,可封隐元教者一身修为,与其将白夭好吃好喝的供着,为何不囚禁在水牢中,为您所用?”

紫玉麒麟很精致,拇指大,麒麟踏鬼,高高昂起的头颅指着天上,即便是死物也仍旧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入手温润,光滑的表面倒映着扭曲的太子和老妪的面容。

看着手里的断狱麒麟,太子的眼神越发的阴鸷,低声道:“如果我失败了呢?”

“太子放心,此事全权交给我等去办,我乃隐元教者,深知隐元教使者的弱点,只要您肯鼎力相助,纵是死,此事也必定能为您办成。”老妪眼神变得异常的锐利。

“你到底和他有什么仇?”太子微微弯身,凝视面前的老婆子。

“我一族老小皆是被此子算计抓走,此仇不报,我入土难安,还请太子殿下成全!”老妪痛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的叩首,直到额头被磕破、淌出血,这才被太子搀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