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明目张胆的操作，抱着少司缘下车。

深夜零点，无人的公车上，根本血色爪子的黑袍修女……

少司缘额头冒汗，浑身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起了一片，呼吸像被人掐住喉咙一样变得粗重。

洛白看向身边的少司缘，满眼的不可思议，一晚上遇到两次妖魔。

这姑娘是觉醒者？

旁边少司缘看出来洛白心中的迷茫，对方应该是看出来了，勉强的点点头。

“那的确不是人类。”

洛白感觉握住自己那只手都完全是冰凉的，还有点哆嗦，显然，她可能比自己还要害怕。

“对。”

少司缘点头，手脚冰凉，大脑空白，未知的总是令人恐惧，而深夜的公交车又总能很好的渲染恐怖的氛围。

“吱扭吱扭——”公车行驶的过程中颠簸不已，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仿佛要吞掉一切，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中升腾灰色的雾气，行驶的公车在其中显得渺小。

少司缘又看向司机，司机安静的开着车，同样一声不吭。

冷静，冷静，冷静。少司缘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

现在这个社会的大多数人都相信世界上没有鬼怪，即使信教的人里面也有很多人不觉得有鬼存在，但当这些人看恐怖片、或者独自一个人走在漆黑的野外小路时，同样会害怕。

所以无论少司缘心里怎么样告诉自己世界上没有鬼，当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她都会害怕，除非身边有个傻大胆能安抚她。

少司缘默默地把目光移向身边唯一的人，对方眼中若有所思，虽然长得很帅，但完全没有害怕，甚至有一种兴奋感。

？？？

不是，帅哥，你不害怕吗？

嗯，确认过眼神，这是她要的傻大胆。

但对方明显不像是会安慰的人啊！。

假如……假如，那个修女，真的要攻击自己……她应该怎么办。

少司缘脑子懵懵的坐在座位上，两条腿像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脑袋里面转的飞快，但又一片空白，好像什么也没想。

少司缘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窗外。

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握紧攥成拳头，手心里渐渐出汗黏湿。

“你很害怕吗？”

洛白突然开口，惊得少司缘猛地一颤。

“？”

少司缘扯了扯嘴角，笑容里泛着苦涩。

“难道你不害怕？”

女孩死死盯着前方的修女，余光却不住往身边飘，目光游移间，指尖攥紧了校服下摆，指节泛白。

“我还真不害怕。”

洛白在心底默念，指尖摩挲着袖口的金属纽扣，目光投向窗外。

浓稠的雾气正顺着夜幕攀爬，公路两侧的树林在车灯里张牙舞爪，暗影如扭曲的枯骨般抓挠着车窗。

公交车碾过一片落叶堆，车轮与地面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我先让你下车吧。”洛白忽然开口。

“什么？”少司缘瞳孔骤缩，下意识往座椅里缩了缩。

不等她反应，洛白猛地起身抬手——这个突兀的动作让女孩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椅背。

突兀又强烈的动作让女孩心脏几乎跳出来，她差点叫出声。

“不是，大哥，有话好话，不要站起来啊！

“叮咚——叮咚——”

寂静的车厢里，下车铃骤然大作，仿佛来自深渊的叩门声，在夜雾里荡起刺骨的回响。

铃声在死寂的车厢里碎成冰碴，前排修女的黑袍突然涌起暗浪般的褶皱，墨色布料下仿佛有什么正在缓缓舒展。

空调出风口漏出的风裹着寒意，明明是三伏天，少司缘却看见自己手臂上暴起的鸡皮疙瘩——那凉气不是从毛孔钻进来的，而是从骨髓里往外渗。

“完了，被吸引注意了。”

少司缘的指尖陷入掌心，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大脑却像浸在冰水里的棉球，沉甸甸地发不出任何思绪。

四肢软得像融化的蜡，连嘴唇都在不受控地发抖，唯有眼球还能转动，死死盯着洛白按在红色按钮上的手背。

“司机先生，我要下车。”

洛白却像坐在自家客厅般闲适，指节叩响按钮后便收回手，屈腿坐回座位时甚至带起一点轻微的气流声。

他垂着眼帘，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腕骨搭在膝盖上，像极了普通高中生在等下车的模样。

“……这次下车比以前早啊。”

司机的嘟囔着，金属钥匙在方向盘上晃出轻响，两秒后，刹车声尖啸着刺破寂静，车身剧烈颠簸，排气管喷出白雾般的凉气。

车门轰然裂开缝隙的瞬间，黑暗中翻涌的雾气卷着腐叶气息倒灌进来。

门缝里漏出的路灯光斑，像被撕开口子的皮肤下渗出的血。

“嘭——”

车门撞在金属边框上，惊飞了路边草丛里的夜鸟。

洛白站起身时，少司缘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她的影子投在修女低垂的兜帽上。

那团黑袍突然颤了颤，褶皱里渗出的阴影仿佛活物般扭曲蠕动。

“走吧，我们下车。”

洛白伸手，按住身旁女孩的手，女孩立刻像个受惊的兔子，浑身一个哆嗦，洛白能够感受到，手心里正传来女孩身上如浪潮一般源源不断的战栗和颤抖。

“好。”

少司缘咬牙道，她不敢去看修女，那个安静垂首的诡异修女。

但响门铃之后公交车上发出的每一点动静都让她心惊胆战。

少司缘生怕他一回头，修女就已经站在她身边了，悄悄深吸一口气，她尽力让紧绷的全身放松下去，缓缓起身。

“别担心，有我了，今晚，我陪着你回家。”

洛白一边站起来，一边拉着身旁的少司缘起身，他用笑脸色对着女孩点点头，试图将她安抚。

最后，因为女孩在外侧的缘故，洛白不得不一手提着少司缘往外推，一边跟着女孩向前走去。

从后车门上车，要到前车门付过钱再下车，这就势必要经过那个修女的一侧。

洛白已经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身旁女孩的颤抖，他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她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向修女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