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暗里的选择

那浓雾啊，稠乎乎的，就跟一堆阴森森的棉絮似的，把陆城死死地缠着。

那雾又冷又湿，陆城每次呼吸的时候都觉得特别费劲，鼻子里全是雾里那种烂糟糟的味儿。

黑暗就像一头特别贪心的大怪兽，啥能看见的东西都给吞掉了，就只剩下一点点微弱得像萤火虫似的小光点，还一闪一闪的，很不稳定。

这些闪着的小光在黑暗里可扎眼了，刺得陆城眼睛生疼，这小光可是周川和林教授生命力的体现呢。

陆城好不容易从昏迷里挣扎着醒过来，身体就跟灌了铅似的，沉得要命。

他只要稍微动一下，肌肉就酸溜溜的，疼得很。

古神八式的能量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一点儿都使唤不了，本来在身体里流动的能量，就好像被一块看不见的大冰块给困住了。

一种从来都没感受过的害怕揪住了他的心，这种害怕比面对那些特别厉害的敌人的时候还要让人绝望呢。

他的心跳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就像敲鼓似的在他耳朵边嗡嗡响。

“周川！林教授！”陆城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哑了。

在浓雾里，这声音被扯得变了形，听起来有气无力的，还特别飘。

他那干巴巴的嗓子就像在喉咙里刮似的，一阵一阵地疼。

模模糊糊的小光点轻轻地抖着，就像一颗颗很微弱的心脏在跳动，这是在回应他的呼喊呢。

周川和林教授的影子在浓雾里时隐时现的，他俩也都虚弱得很，就跟那风里快灭的蜡烛似的，说不准啥时候就没了。

那模模糊糊的影子在黑暗里晃晃悠悠的，陆城也就只能大概瞅见他们摇摇晃晃的样子。

就在这个当口，有个阴森森还满是戏谑的声音在这空间里回荡起来，那声音就像是冰碴子在空气里划拉似的，听得陆城浑身起鸡皮疙瘩，只听那声音说：“欢迎来到我的地盘，在这儿啊，只有最厉害的人才能活着出去。”

是赵无极！

陆城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他心里明白，他们这是成了猎物了，而这个空间呢，就是个精心设好的笼子。

“真晦气！”陆城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使劲儿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又试着调动古神八式的能量，可还是没一点儿动静。

这个空间啊，就像个老大的牢笼似的，把他们的力量都给困住了，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变得黏糊糊的，压得他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林教授，您知道这是啥地方不？”陆城强压着心里的慌乱，朝着林教授问道。

林教授有气无力地咳了几下，那声音时断时续的，感觉每咳一下都把全身的劲儿给使出来了，他说：“要是……我没估错的话……这儿……恐怕是……虚无之境……”

“虚无之境？”陆城和周川一块儿问道。

“这是远古文明……挑选继承者的……考验的地儿……”林教授费劲儿地解释着，“只有……弄明白空间的规则……才能够……从这儿出去……”

“考验的地儿？”陆城心里头冒出了一点希望，“这么说的话，只要咱们找到破解的法子，就能离开这儿啦？”

“按道理……是这么回事……”林教授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可是……还没有人……成功过呢……”

陆城又被绝望的感觉给罩住了，不过想活下去的念头让他不想放过哪怕一丁点儿的希望。

在进到虚无之境之前，陆城和柳雪说好了，要一块儿去探寻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这走投无路的时候，他时不时就会想起柳雪那特别灿烂的笑容。

“破解规则……破解规则……”他不停地念叨着这几个字，想从那些细枝末节里找到个出口。

周川安静了一会儿，冷不丁地开了口：“既然赵无极要的是强者，那咱们不妨就顺着他的意思来。”

“啥意思啊？”陆城满脸疑惑地瞅着周川。

“咱们假装互相下死手，把他给引出来。”周川这话一出口，陆城心里“咯噔”一下。

这计划可太险了，一个不小心，那就是死路一条啊。

可是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也没别的招儿了。

“行！就这么干！”陆城一狠心，眼睛里满是坚定。

三个人很快就说好了，马上就开始演这场生死大戏。

陆城朝着周川就“招呼”过去了，周川呢，也装作很吃力地在抵抗。

他俩这一来一往的，每一招看起来都挺吓人，不过都很巧妙地躲开了能要命的地方。

拳脚带起的风在浓雾里“呜呜”地响，每次碰到一起，空气就“咚”的一声，闷闷的。

林教授就在旁边，装出一副害怕得不行的样子，就像个弱者似的。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浓雾里还是啥动静都没有。

赵无极好像根本就没被他们这出戏给骗住。

“他是不是已经看透咱们的计划了？”陆城心里开始打鼓了，长时间这么紧绷着神经，他感觉整个人又累又乏，太阳穴那儿的血管“扑扑”直跳。

就在这个时候，空间边缘传来了一丝特别微弱的能量波动。

那股波动就像一阵轻轻的风似的，和古神八式的能量完全不一样，不过陆城却觉得特别熟悉。

“那是啥玩意儿啊？”陆城心里直犯嘀咕呢。

他使劲儿想瞅清楚能量波动是从哪儿传过来的，这一瞅可倒好，发现那个方向的浓雾好像变得淡了点儿。

陆城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预感，感觉好像要有啥事发生了。

这让他心里头啊，又期待又有点不安生。

他就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就好像能透过浓雾把啥都看透似的。

这眼睛长时间盯着，都酸得难受了。

空气就跟凝固了似的，时间过得那叫一个慢啊，周围安静得很，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浓雾慢慢散开了，空间边缘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那身影看着挺纤细的，还挺眼熟，手里好像拿着个啥东西呢，还发着淡淡的光。

那点儿光就像黑暗里的星星似的，把陆城的目光都给吸引过去了。

陆城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一种没法形容的情绪就涌上来了，这种感觉……咋说呢……像是希望？

赵无极的话就像咒语一样，在陆城的耳朵边上嗡嗡响，每个字都像在敲他的神经。

外面的世界，比这儿还危险？

这话啥意思啊？

是警告呢，还是威胁啊？

陆城都来不及仔细想了，那裂缝眼见着就变小了，柳雪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她脸上那惊恐的表情可把陆城的心给刺得生疼。

他伸手想抓住她，可哪能抓得住啊，就只抓到了空落落的啥也没有，手指头就碰到那冷冰冰的空气。

那裂缝最后就合上了，就像一扇冷冰冰的大铁门似的，一下子就把柳雪和他们给隔到两个世界去了。

陆城的心猛地往下一坠，一种特别强烈的负罪感就像潮水一样把他给淹没了。

他之前可是答应了要带着她一起出去的呀，结果呢，最后还是说话不算数了。

“陆城！”周川的声音一下子就把他从那自责的泥沼里给拽出来了，“快点儿！裂缝就要没了！”

陆城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了，这才发觉自己还在危险的地方呢。

他使劲儿忍着心里的难受劲儿，转身就朝着裂缝跑过去了。

在穿过裂缝的时候，陆城感觉自己就像是到了一个五颜六色但是又歪歪扭扭的世界里。

各种各样奇怪的光就在身边闪啊闪的，就跟一串串特别好看的烟花似的，还噼里啪啦地响呢。

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在拽他的身子，身上的每一块皮肤都好像被好多只手在扯一样，耳朵边呼呼的风声就跟恶魔在吼叫似的。

裂缝的边儿上闪着那种晃晃悠悠的光，就像快要灭了的蜡烛火似的，说不准啥时候就没了。

“林教授！”陆城一下子就抓住林教授的胳膊，把他往裂缝这边拉。

林教授年纪大了，刚刚逃了那么一阵儿，体力全耗光了，这时候站都快站不住了，胳膊在陆城手里直打哆嗦。

周川紧跟在后面，三个人差不多同时跳进那个裂缝里了。

陆城只觉得一阵晕头转向，就好像掉进了一个特大号的漩涡里，被一股特别大的劲儿又扯又揉的。

他赶紧闭上眼睛，把牙咬得死死的，拼命让自己别晕过去，咬得牙齿都咔咔响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种让人喘不上气的感觉才慢慢没了。

陆城慢慢睁开眼，发现周围黑咕隆咚的。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还能动弹，就是浑身又酸又疼没力气，身上的肌肉就像在抗议似的。

“周川？林教授？”陆城小声叫着他俩的名字。

“我在这儿呢。”周川的声音从附近传过来，听着有点没劲儿。

“我也没啥事儿。”林教授的声音也响起来了，不过那语气里全是疲惫。

陆城这才松了口气，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地方，周围黑得啥都看不见，那黑暗就像特别稠的墨汁似的，好像在摸他的全身。

“这是啥地方啊？”周川的声音里透着点儿不安。

陆城没吭声，伸手在口袋里掏啊掏的，掏出个打火机来，“嚓”地一下打着了，一小团火焰就冒了出来。

那火焰在黑暗里一跳一跳的，还噼里啪啦响呢，暖乎乎的火光映在他手心上。

这点儿微弱的光亮，把周围一小块地方给照亮了，他们三个人的脸也露了出来。

他们脸上都有那种刚从鬼门关逃出来的庆幸劲儿，可又混着好多疑惑和不安。

他们是从赵无极手底下逃出来了，可又掉进了另一个不知道啥情况的坑里。

陆城心里突然有个很强烈的感觉，赵无极说的话可能不是吓唬人的。

外面的世界啊，说不定比他们想的要危险得多呢。

火光晃来晃去的，照在陆城皱着的眉头上。

他紧紧攥着打火机，就好像这打火机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

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咋样。

陆城眼睛滴溜溜地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找点线索出来。

他瞅着好像是在一个山洞里呢，洞壁又湿又冷的，他拿手一摸，指尖凉飕飕的，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儿，那味儿直往鼻子里钻，弄得他鼻子忍不住一皱。

“咱得想办法出去啊。”周川把沉默给打破了。

陆城点了点头，手里举着打火机，就沿着洞壁慢悠悠地往前挪。

这洞穴弯弯曲曲的，就跟没有个完似的。

每走一步，脚踩在地上，都会发出那种闷闷的声响。

他们走了老半天了，可就是找不到出口在哪儿。

空气变得越来越少了，呼吸也变得越来越费劲，每喘一口气，就感觉喉咙干巴巴的，像被什么扯着似的。

陆城心里开始发毛，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一个超级大的迷宫里了，根本找不着方向，也看不到啥希望。

就在这个时候呢，他冷不丁听到一阵细细弱弱的水流声，那声音就像很轻柔的曲子一样，在静悄悄的洞穴里来回响。

他心里一高兴，脚步就加快了，朝着有水声的地方走过去。

随着那水声越来越清楚，陆城也感觉到有一点凉凉的，这凉意就像很轻柔的小风，吹在他热乎乎的脸上。

他举着打火机，总算是看到水是从哪儿来的了——原来是一条地下暗河，在洞穴深处安安静静地流着。

那河水在火光的映照下，一闪一闪地泛着光，水流的声音又清脆又好听。

这条暗河的出现，让他们三个人看到了一点希望。

顺着暗河的方向走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出口呢。

可就在陆城打算顺着暗河接着往前走的时候呢，他冷不丁就察觉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寒意，就好像有啥东西在瞅着他们似的。

这寒意呀，就跟冰针似的，扎得他后背生疼。

他“唰”地一下就回过头去了，可啥都没瞅见。

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陆城心里直犯嘀咕呢，不过他可没敢放松警惕。

他紧紧攥着手里的打火机，感觉手心都有点冒汗了，那汗把他的手掌和打火机都弄湿了。

他心里有个很强烈的感觉，他们马上要面对的，肯定是更大的麻烦，更吓人的事儿……这暗河啊，说不定不是通往活路的，而是通向另一个更危险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