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千里之行始于摆摊

我叫祁明，今年二十五岁，目前算是一个无业游民，以摆摊卖玩具为生，就在五分钟前，这一片的地头蛇炮哥过来收了我五十块的保护费。

今天我摆摊的营收也不过六十五块，被收走了五十块，我差点连快餐都吃不起了。

为什么会混得这么惨呢？因为我自十一岁以后便成了孤儿，靠着同村好心人的帮衬勉强苟活，别说念大学了，哪怕是小学我都没念完，好在是识字了，不至于成为字面意义上的文盲。

没有家人帮衬也就罢了，我的父亲还留了一笔债务给我，那笔债务我直至两年前才还清。

唉，现实是残酷的，逃避是不可能逃避的。

其实我家祖上也曾阔过，大概在三百年前，一个学识渊博的西方炼金术师携带着万贯家财来到东方定居，并在东方世界创下了不小的事业。

遗憾的是后人守不住前人创造的基业，到了我爷爷那一代，家里甚至落魄到只能搬到小山村苟活。

就目前这种状态，让我感到悲观，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出人头地、发家致富，但凡知道的话，也不至于去广场摆地摊。

进厂打工？现在大部分的工厂都要求有至少初中的学历，遗憾的是我只是小学都没毕业的半文盲。

另外就是进厂打工的收益还不如摆摊，这破厂，不进也罢。

至于一技之长，我倒是有，这一技之长也来源于家学，祖上是西方的炼金术师，会很多匪夷所思的“秘法”，其中最为精湛的秘法便是“傀儡术”，只可惜在如今的世界，“傀儡术”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哪怕是精通此术，也只能成为一个手艺人。

我的父亲就是一名“手艺人”，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将木偶制作好以后，便开着小三轮，在附近的几个村子贩卖，因为木偶低廉的价格，倒也能赚点钱养家糊口。

他靠卖木偶的钱娶了个好看的女人，也就是我的母亲。

我对母亲没有什么印象，她在我一岁多的时候就抛弃了父亲和我离开了家，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也对，漂亮的女人总是有选择权力的，必然不会甘心窝在穷乡僻壤当一个村妇蹉跎一生....

制作木偶的手艺我也会，包括现在摆摊卖的玩具里，也有一部分是我亲手制作的木偶。

但这玩意怎么说呢？不是很受欢迎，也许是我制作木偶的手艺不到家，亦或者是我的审美能力不过关，制作的木偶无法让现在的孩子们喜欢。

“喂！小白脸，这阵子生意不太好吧？照我说，就你这长相，哪怕是家境差了些，去给富婆当个男宠，也不至于生活窘迫不是吗？”

说话的人是收我保护费的炮哥，我对这个人的情绪有些复杂，一来憎恨他经常过来收保护费，他就是个恶霸、无赖、地痞！

但话又说回来，他收了保护费以后也是真办事，有人想闹事或者抢摊位的时候，他会出来制止。

同一条街其他摆摊人也是每日交五十块的摊位费给他，不过其他人摆摊的人里面有不少都是赚得盆满钵满的，尤其是几个卖吃的摊点，我闲暇下来的时候替他们算了下营业额，每天平均着有四五百的营业额。

如此一来便是月入过万了，就算是交个1500的保护费，也绰绰有余，我是真心羡慕。

我摇了摇头，道：“可能是我摆摊的选品没选好，改天我会去玩具市场进一批新的玩具。”

炮哥道：“嘁，就算你卖玩具，一个月能赚四五千也就顶天了，去伺候富婆，伺候舒服了，来的钱可不是摆摊能比，运气好点，碰到长情的富婆，更是车子房子都少不了你的。你看过《西游记》没？就是电视上年年都会重播的片儿，里面的唐长老不就是伺候好了富婆，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我看你长得不比那唐长老差，要不要考虑下我的提议？”

我摇了摇头，给富婆当男宠这事我不是没干过，大概在两年前，我就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富婆搭讪过，她说只要跟了她，满足她的要求，就能让我吃香喝辣的。

我跟着她去到了她的家，一栋大别墅里，她让我脱衣服，我以为是要干交配的事儿，就配合的把衣服脱了。

只是没想到，当我脱了衣服后，她竟是拿出了钢丝球，要用钢丝球来擦我的小兄弟，吓得我裤子没穿就逃出了别墅...

想要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摆摊虽不赚钱，但不至于出卖人格、出卖尊严，咱虽穷，可还不想变成提线木偶。

炮哥道：“浪费了一具好皮囊。”

说完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诚如他所说，我的确是有一副好皮囊，很可惜的是其他条件太差，没有吃到好皮囊带来的红利。

比如同村的美妮，从小和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可他家人嫌弃我穷，不同意我俩在一起，五年前更是把美妮嫁到了城里去，据说嫁给了一个开工厂的六十岁老头...

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站着把钱赚到。

目前也只能先摆摊凑合了，若是过阵子生意还不好转的话，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喂！老板，这个小狗怎么卖？”

一个中年男人指着我摊位上的一个小狗木偶，问道。

我回答道：“这个小狗木偶一百八十五元。”

小狗木偶的外形非常精致，我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有信心，所以开价一百八十五元。

纯手工制作的物件是费时又费力，需要先画出一份设计图，根据设计图的方案去将零件用机床挨个加工出来。

做好了内部结构以后，外壳的制作也非常麻烦，雕刻、上漆、打磨抛光哪样都不轻松。

开这个价格我觉得并不贵。甚至觉得这价格有点亏。

中年男人抓起小狗，道：“太贵了吧，你这玩意壳子是金子做的？敢卖这么贵？有这钱，我可以买一个美家宝变形金刚了。”

我道：“这个木偶小狗是我手工制作的，制作过程费时费力，开价185元并不贵。”

中年男人道：“你自己做的啊？那就更不值钱了，这玩意连牌子都不是，你知道，连牌子都没有的玩具不值钱的。”

我道：“那你觉得多少合适呢？开个价，合适的话我就卖了。”

手工制作的东西确实不如大牌子值钱，这也是我卖玩具多年的经验，比如奥迪三钻这种大牌子的玩具，哪怕是质量和做工不如小牌子，可依旧比小牌子受欢迎，比小牌子好卖。

木偶没有品牌效应，卖不上价也是正常的，但它的制作过程很耗时间，倘若不是为了保持手艺，我也不会去制作此类费力不讨好的物件。

中年男人伸出了一根手指，道：“一百！”

我听了后，略微恼怒，觉得这个报价有些侮辱人，哪怕是材料费都不止一百元了，更遑论那复杂的制作工序。

本想拒绝的，可一想想口袋里还剩的十五块钱，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卖了这木偶，便不用为今晚和明天的伙食费发愁了。

纠结来纠结去，我最终还是同意了这笔生意。

男人拿着小狗木偶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而我则是将一百元的钞票塞入怀中，生怕这钱不小心掉了。

到了晚上十点半，我又陆续卖出了一些玩具，今日的利润并不多，总归不至于空手而归，口袋有钱，我又庆幸自己可以站直腰杆走进快餐店了。

我来到一家名叫“阿伟饭店”的快餐店吃饭，这里的饭菜价格并不实惠，一餐至少要二十元起步，不过味道很棒，倘若不是囊中羞涩，那我肯定一日三餐都在这儿吃。

快餐店老板看到我来了，打招呼道：

“今日还是要爆炒虾仁、土豆丝、回锅肉吗？”

我点了点头，这三样菜是我最喜欢吃的，当然，倘若我口袋的钱再多一些，那肯定不止点二荤一素，定然要点他个十荤十素...

不一会儿，饭菜便端了上来，老板的手艺很好，饭菜都很香，这也是我一日之中最幸福的时刻，每一口饭菜下肚，都让人回味无穷。

“乒铃乓啷！诶呦！”一阵锅碗瓢盆摔到地上的声音，还有惨叫声从后厨传来。

老板连忙跑到后厨查看情况，不一会儿，便搀扶着一个胖女孩从后厨走了出来，这胖女孩腿部有伤口，鲜血从伤口渗出。

我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道：“唉，这笨丫头刚才在厨房忙活，不小心把架子弄倒了，架子上的瓦锅摔烂了，碎片将她的腿划伤了。”

胖女孩委屈道：“还不是你突然喊我去送外卖，我着急找保温箱，才把架子碰倒的？呜呜呜...”

老板道：“先包扎伤口，等下我送你去诊所看看，可惜外卖都做好了，只能打电话去跟顾客没法配送了。”

我提议道：“要不我帮忙去送外卖，老板你给我几块钱配送费就行。”

老板道：“也行，帮我把外卖送到奉贤路四十四号，嗯？这个位置大概就在老烟厂附近。打电话订餐的顾客没给钱，记得跟他要餐费，餐费是50块钱，顾客给钱了以后，有5块路费是你的。”

“好咧。”

不一会儿，老板便将外卖打包装好在保温箱，将保温箱还有一张纸条交给了我，纸条上面有订餐人的电话。

我拿过保温箱走了出去，我的小三轮停在店门口，上面放着我摆摊的玩具和桌子。

我将保温箱放在三轮车上，开着三轮往奉贤路那边开去，奉贤路那边以前有个卷烟厂，不过后来经营不善倒闭了。

三轮车开了大概二十分钟才来到奉贤路，以往我没怎么来过这里，今日到来后，才发现这条路冷冷清清，两边的街道，一边已经封了起来，准备进行拆迁，另外一边只有几栋自建房是亮着灯的，其中有一家楼下是个小卖部，还开着门。

我将三轮车停好，拿出小灵通拨通了纸条上的电话，这片的路况我并不熟悉，附近的房子也没有门牌号，得让顾客下来取餐才行。

“嘟...嘟...嘟...喂？谁呀？”

电话接通了，传来了年轻的女声。

我道：“阿伟饭店送餐的，我来到奉贤路四十四号了，但我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我现在在小卖部这儿，麻烦你过来取一下餐。”

那女声道：“阿伟饭店？送餐的怎么是个男的？那你把餐送到三楼305吧。”

随后电话便被挂断了，当我试图再拨打电话的时候，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打不通电话？既然如此，只能是亲自将餐送到目的地了，不然我的五块运费就没了。

于是我便走进了小卖部，小卖部看店的是个老阿婆，年纪估摸八十岁上下，我将来意说明。

“奉贤路四十四号？我记得是烟厂的宿舍，就在那一片。”

老阿婆说完指了指三百米外，一栋乌漆嘛黑的旧宿舍楼。

我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心中愈发疑惑，那旧宿舍楼连灯光都没有，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加上之前那突然挂掉的电话，我怀疑有人在恶作剧。

可不知为何，一股莫名其妙的好奇心在我体内作祟，让我前往旧宿舍楼。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驾驶着三轮车来到了宿舍楼下。

破旧的宿舍楼下，一股阴风吹过，感觉凉飕飕的，这旧宿舍楼的氛围，有些像我看过的一部诡片。

这世界是有诡的，至少在家传的书籍里有对它们是有明确记载的，但我还没有见过，难不成这旧宿舍楼里面有诡？

如果是诡的话，那我可得见一见，看看是否如同诡片那样恐怖吓人。我还真不信那些玩意能把我收拾了。

当然，这种废弃大楼里也有可能会出现流浪汉。也许点餐的是个流浪汉也说不准。

县城里会有一些因赌钱破产的赌狗，这些赌狗为了躲债化身流浪汉四处躲藏，这种老宿舍楼也是很好的躲藏地点。

除了保温箱外，我还将我摆摊的货箱也拿上了，要知道，里面除了我手工制作的木偶外，还有花两千块进货的玩具，倘若因为送餐的五块钱，把这些值钱的货物丢了那就亏大发了。

现在治安不太好，盗匪横行，我必须得谨慎一些。

借着月色我来到了宿舍楼三楼的305号房，这里的房子很旧，木质的门上面已经腐朽了，感觉用力推就能将门给推翻。

我敲了敲305的房门，问道：“有人吗？你订的餐到了，麻烦出来拿一下，一共五十块钱。”

“咯吱...”门打开了。房间内黑漆漆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嘻嘻嘻...哈哈哈哈....”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笑声在我耳边萦绕。

而下一刻，宿舍里亮起来诡异且微弱的蓝光，能够勉强看到宿舍里面的破旧家具...以及在宿舍的尽头，一张扭曲而血腥的女人脸！

那张令人不适的脸镶嵌在墙壁上，正咧嘴狞笑。

这是真碰到诡了，比诡片里的诡恐怖太多啦，倘若换一个人在此，估计已经吓尿裤子了。

“哎呀！吓死我啦！”我大叫一声，转身就朝着走廊逃去。

但走廊此时不知怎么回事，竟是像没有尽头一样，无论怎么奔跑，就是到不了楼梯口。

不仅如此，走廊外头已没法看见天上的星月，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当我在不断奔跑的时候，我的背后传来的诡笑声越来越大，我好奇的回头看了下，扭曲血腥的诡脸就在我的身后，似乎随时可以将我的脑袋吞掉一般。

我只能继续奔跑，生怕跑慢了就被那张诡脸吞掉。

“嘻嘻嘻...嘻嘻嘻...”阴森渗人的笑声不断在我耳边炸响。

这声音似乎有种魔力，让我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身体的疲惫感也愈发明显。

我从家族传承的书籍里看到过，这是诡音，人一旦听到诡音，便会产生幻觉和加剧体力流失的状况。

想要破解，就只能将这声音隔绝开来，哪怕是捂上耳朵也没用。

家族书籍对于诡魂的记载非常多，但真正的诡魂我还是第一次见，我不确定按照家族书籍的那些经验能否渡过眼前的这个难关。

可恐怖的场景并未让我感到害怕，我甚至兴奋了起来。

我放慢了脚步，没有继续狂奔，因为现在中了诡音，体力消耗加剧，倘若再跑一阵子，估计会直接累瘫倒地。

至于背后那颗诡头，倒是不用在意，看着恐怖吓人，可若那头颅真有吞掉我的能耐，早就吞了，又何苦对我进行惊吓？

尽管四周乌漆嘛黑的见不到路，不过问题不大，我一边走路，一边将随身携带的玩具箱打开，从中取出了两样玩具，一样是儿歌小车，另一样则是儿童手电。

我将儿歌小车的音乐开关打开：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清脆的儿歌响起，中和了嘈杂难听的诡音，虽说没法将我中的幻觉解除，但至少能够削减影响，而儿童手电则是能让我拥有一定的视野。

可惜这只是儿童手电而不是强光手电，据祖上书籍记录，哪怕是陷入诡域里，诡魂也依然会畏惧强光。当然，仅针对较弱的诡魂...

我的玩具箱里还有好几种能够播放音乐的玩具，我将这些玩具全部拔掉电池绝缘片，拨开开关。

霎时间，各种不同的儿歌响起，大大削弱了诡音带来的幻觉影响。

比如那颗追在我后面的头颅，就逐渐开始模糊，外表不似刚才那般吓人。头颅并不是诡的本体，仅仅只是诡音造成的幻觉罢了。

而那无边无际的走廊，也逐渐恢复成正常的距离，至少循着光线看去已经能看到楼梯口了，而地面上则是有我的脚印，脚印呈现转圈的形状。

也就是说，种了幻觉的我刚才一直在原地打转。

这栋宿舍楼的诡并不算强，据家族书籍记载，强大的诡，在自己的诡域之中，是能够扭曲和操控空间，而身处这种空间，是无法用正常手段从空间逃离的。

而弱的诡，没办法实现扭曲空间，便只得是制造幻觉和营造恐怖氛围，将活人困在诡域中，吓死或者是将体力消耗殆尽，亦或者是折磨到精神崩溃后，从高处一跃而下。

当然，对付普通人的话也够了，换一个人，比如原本该她来送餐的餐馆老板女儿，那个胖丫头，十有八九就会交代在这。

倘若不是我身上携带了“儿童玩具”，并懂得对付诡怪的方法，怕是也只能交代在这。

诡片里面其他的逻辑或许是错误的，可对付诡魂需要使用道具这点是真的。没有道具，赤手空拳对付身处在诡域的诡魂，无疑是死路一条。

“不准...不准走！嘻嘻哈哈哈...”

当我走到楼梯口，来到二楼的时候，诡音里面颇有一些气急败坏的意思在里面。

或许这个诡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它也想不到有人会带会发声的儿童玩具过来，干扰诡音吧？

诡音越来越大声，我的视线又变了，二楼到一楼的楼梯，突然变成了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样子。

按照家族书籍的记载，当人即将逃出生天之际，诡域里的诡便会急躁，放跑猎物对它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只要人有逃跑的迹象，诡的本体便会靠近，唯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让诡音干扰到人类。

我判断那只诡就在我附近，也许卡在墙壁里。

我停了下来，从玩具箱里取出一只木偶小狗，和我100块卖掉的那只是同款。

我将木偶小狗屁股后面的发条续满，将小狗放在阶梯上。

这木偶小狗开始摇头晃脑走了起来。

这是用西方炼金术打造出来的木偶小狗，虽然外壳是木头，可其核心内部却是一些特殊材料，其中最难弄的就是幼犬兽灵和骨雕。

这也是我不想一百块将娃娃贱卖的原因，光制造的材料，一百块是绝对买不来的。

尤其是“幼犬兽灵”，获取方式是在村里面，等待母犬产下幼犬，有些幼犬因为在母体中营养不良，刚出来便会夭折，要在幼犬的尸体被母犬吃掉前，将尸体夺走。

随后在天未亮之时，用秘法将幼犬的骨骼拆卸、雕刻和粘合，制成骨雕，这个过程繁杂且容易出错，一不小心，幼犬的兽灵就会消散掉。

整个雕刻环节不能出现一点纰漏，才能在骨雕制作好后，保存其蕴含的兽灵。

怎么说呢？兽灵的本质和诡的本质是一样的，但相对来说，兽灵是无害的，没有攻击性的。

而诡只要成型，便是杀戮成性的，会无差别攻击活人，直至将活人杀死！

在活人化作诡魂的那一刻，将其吞噬，从而强化自身。

我之所以知道这么多主要还是祖传的书籍记载了很多相关方面的内容。

祖先们并没有发现龙国传统的“生死轮回”说法，他们不认为这世上存在着生死轮回、报应循环。诡魂和“产生”诡魂的活人并无关联。

它们没有大脑，自然不存在活人的记忆，它们只存在杀戮本能，兴许会通过不断吞噬同类产生进化而拥有和人差不多的思维能力。

可仍旧和“生前”的活人没有太大关联。

当然，这只是家族书籍所记载，观点来自于我的先祖。

我本人只是个穷困潦倒的玩具贩子，而非学者，没有兴趣去验证祖传书籍的正确性。

木偶小狗“本能”的朝着地面嗅了嗅，大概是找到了出口的位置，它一直往前走，有的时候会左拐，有的时候会右拐，理论上在楼梯一直往下总能走到出口。

但中了幻觉的情况下，是没办法分辨具体方向的，只能在小范围内兜兜转转，俗称鬼打墙。

跟着木偶小狗的走法才是正确的。至于木偶小狗有没有可能是幻觉，是假象？

这我倒是不担心，别人可能看不到，可在我的视线里，木偶小狗身上散发着淡蓝色的微光。

这淡蓝色微光，便是兽灵本身，常人是看不到的，我在幼年时，父亲用一种特质的药水给我洗眼睛后，我便能看到的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普通人这辈子基本没什么希望见到诡魂，能产生诡魂的地方少之又少，能成长为对人具有威胁性的诡魂则更少了。

只要不往特定的地方跑，比如存在着都市传说、灵异事件的地方，那指定见不到诡魂。

周围的场景不断变化，一会儿是无尽的阶梯、一会儿又变成了悬崖峭壁...

但这些都是幻象罢了，只要跟着淡蓝色微光的足迹前进，就能找到出口！

“嘻嘻嘻啊....啊啊啊啊！”诡笑声愈发响亮。

响亮到了玩具发出来的音乐已经无法遮盖。

我明白，诡已经离我很近了，或许它没办法一刀捅死我，可推我一把是可以的。

据家族书籍所记载，较弱的诡魂没有直接杀人的能力，最常用的手段莫过于用诡音让人产生幻觉。

比如在幻觉中生成悬崖峭壁，这时候诡魂将人推倒，哪怕只是原地摔倒，但若是在幻觉中从万丈深渊坠落而下，会欺骗大脑，让大脑误以为人已经从高空坠下，哪怕是身体本身并没有伤害，也会因为受到欺骗从而导致器官衰竭而死！

人能够做的，就是不要被幻觉所欺骗，当然，这需要极强的意志力，还有就是精神必须保持清醒。

但诡音会削弱精神，常人想要不被幻觉欺骗，几乎是不可能的。

“啊啊啊！”就在我逃跑的时候，一声惨叫从我身后传来，回头望去，却是一个浮空的女诡被细线形成的蛛网给缠绕住了！

“得手了！”我将一个木偶女孩从玩具箱中取出，将木偶放到女诡的身前。

“嗖！”木偶的嘴巴张开，将女诡吞了进去。

在女诡被吞掉后，幻觉消失了，此时我已经来到了一楼的楼梯口，我没有丝毫迟疑，冲出了楼梯口，逃出了诡域，回到了现实世界。

我找到了我的三轮车，上车后加速往外冲去。

只要我带着女诡离开，距离诡域足够远，女诡失去诡域提供力量来源会变得孱弱不已，只要太阳升起，阳光就能把它给晒得灰飞烟灭。

而诡域也失去了作为核心的女诡，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自行土崩瓦解。

我是第一次抓到女诡，此时的我激动无比，对我来说，这只女诡可谓是珍惜素材。

我虽然掌握着“傀儡制造术”，但我从来没有用“诡”为核心制造过傀儡。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我以前压根没碰到过诡，诡这玩意诞生的两个前提是“有人死去”，“且死在能诞生诡魂的区域”。

除非是战乱年代，数十万、数百万、数千万、甚至是数亿人的死亡，出现的概率才会大一些。

现在是和平年代，这玩意本来就不容易“诞生”，所以我以前是真没碰到过，自然没法拿来制作“傀儡”。

但今天被我逮到了，那我就可以拿来制造一个诡傀儡了，或者说是诡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