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迷雾幽谷，古祭异变

刺骨的寒意将楚临从昏迷中拽醒。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半截身子泡在冰冷的溪水中，胸口玉坠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这是哪...“他挣扎着坐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全身经脉如同被灌了铅，灵力滞涩难行。系统界面也变成了危险的红色：

【警告：空间传送后遗症生效中】

【灵力封锁剩余时间：11时辰42分】

溪边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三丈。雾气中隐约可见扭曲的树木轮廓，枝干呈现出不自然的紫黑色。远处传来诡异的沙沙声，像是某种多足动物在爬行。

“赤璃？“楚临压低声音呼唤，回应他的只有空洞的回音。

他咬牙爬上岸，从腰间摸出随身匕首——这是眼下唯一的武器。雾气中的沙沙声越来越近，楚临背靠一块巨石，屏住呼吸。

一团黑影突然从雾中扑出！

楚临本能地挥刀，却听“铛“的一声，匕首被弹开。黑影落地后显出真容——竟是只通体漆黑的蝎子，足有猎犬大小，尾钩泛着幽蓝寒光。

“毒火蝎！“楚临心头一紧。这种妖兽通常生活在火山地带，怎会出现在寒溪边？

蝎子再次扑来，楚临狼狈翻滚躲避。失去灵力后，他的动作笨拙了许多。尾钩擦过手臂，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

就在毒蝎准备发动致命一击时，一道火红身影从天而降！

“滚开！“赤璃一脚踹在蝎子背上，手中甩出条火焰长鞭，缠住蝎子尾钩。毒蝎发出刺耳嘶鸣，转身攻向新敌人。

赤璃身形灵动如燕，几个起落间已将蝎子引离楚临。她手中火焰忽长忽短，变幻莫测，却始终无法给毒蝎造成致命伤。

“它的弱点在腹部第三节！“楚临突然大喊。系统虽然无法使用，但知识库仍在。

赤璃闻言，突然变招。火焰长鞭如灵蛇般钻入蝎子腹下，精准命中第三节甲壳缝隙。毒蝎剧烈抽搐几下，轰然倒地。

“呼——“赤璃抹了把额前汗水，转身瞪向楚临，“你跑哪去了？我找你半天！“

楚临苦笑：“这话该我问才对。“他指了指自己湿透的衣衫，“传送落点似乎不太精确。“

赤璃撇撇嘴，伸手将他拉起。触碰瞬间，楚临感到一丝暖流从她掌心传来，稍稍缓解了体内寒意。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赤璃皱眉，不由分说抓住他双手搓了搓，“跟死人似的。“

楚临怔了怔，没有抽回手。炎族体温本就高于常人，此刻对他而言确实如同暖炉。

“这是哪里？“他转移话题。

赤璃环顾四周，表情逐渐凝重：“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可能在迷雾幽谷。“

“迷雾幽谷？“

“南疆禁地之一。“赤璃压低声音，“传说这里空间错乱，进得来出不去。更麻烦的是...“她指了指周围雾气，“这些雾会压制灵力。“

难怪系统会警告灵力封锁。楚临若有所思：“你好像不受影响？“

“炎族血脉对迷雾有一定抗性。“赤璃得意地扬起下巴，“不过也只能发挥三成实力。“

楚临点点头。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安全处所，等待灵力恢复。他抬头看了看被雾气遮蔽的太阳，勉强辨认方向。

“往高处走。“他指向溪流上游，“水往低处流，上游应该有山体或建筑可以躲避。“

赤璃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懂挺多嘛。“

“生存常识。“楚临谦虚道，没提这是系统知识库的基础内容。

两人沿着溪流逆流而上。越往上走，雾气越浓，周围的植物也越发怪异。有长着人脸的蘑菇，会发出婴儿啼哭的藤蔓，甚至还有通体透明如水晶的树木。

“小心别碰任何东西。“赤璃罕见地谨慎起来，“幽谷里的生物大多有毒或致幻。“

正说着，前方雾气中突然出现一道高大阴影。走近才看清是座残破的石砌建筑，风格古朴，门楣上刻着早已模糊的铭文。

“古祭坛？“赤璃辨认着铭文，“好像是...寒族的文字。“

楚临心头一跳。他胸前的玉坠突然变得滚烫，蓝光大盛。与此同时，赤璃手腕上的金铃也开始无风自鸣。

“有反应！“赤璃惊讶地看着楚临的玉坠，“它们果然是一对的！“

两人谨慎地踏入建筑。内部空间比外观要大得多，中央是座圆形祭坛，周围墙壁上刻满壁画。虽然年代久远，但依稀能辨认出内容。

“这是...“赤璃凑近最近的一面墙，“炎族与寒族的战争？“

壁画上，赤红与冰蓝两色人形正在交战。其中一幅引起楚临注意：画面中央站着个同时拥有红蓝两色的人影，手持一枚双色玉坠。

“赤璃，你看这个。“

赤璃凑过来，突然瞪大眼睛：“双色玉坠...冰炎合璧...难道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

她刚要解释，祭坛突然震动起来！两人脚下的地面裂开无数细纹，蓝红两色光芒从缝隙中迸射而出。

“退后！“楚临拉着赤璃急退，却见祭坛中央缓缓升起一根石柱，顶端凹陷处正好是玉坠的形状。

赤璃眼睛发亮：“试试看！“

楚临犹豫片刻，还是取下玉坠放入凹槽。刹那间，整个祭坛光芒大作！四周壁画上的颜料仿佛活了过来，红蓝两色在空气中交织流动，最终在祭坛上方形成一幅立体投影。

投影中，两个头戴王冠的身影正在交谈。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从肢体语言能看出争论很激烈。突然，第三人闯入画面——正是壁画中那个双色人影。他手持完整的冰炎坠，似乎在调解什么。

“那是...“赤璃声音发颤，“炎寒双族的最后一位共主，萧天行。“

投影变幻，场景切换到一场惨烈大战。萧天行手持玉坠站在山巅，下方是无数交战的炎寒两族战士。突然，一道黑影从背后刺穿了萧天行...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玉坠从凹槽中弹出，所有光芒瞬间消失，祭坛恢复死寂。

楚临收回玉坠，发现表面多了几道细密纹路，仿佛某种封印被解除了一部分。

“萧天行死后，冰炎坠一分为二。“赤璃轻声道，“炎族得到阳坠，寒族得到阴坠。两族约定，当双坠重逢之日...“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整座建筑开始摇晃，碎石不断从穹顶掉落。

“要塌了！快走！“楚临抓起赤璃的手向外冲去。

刚冲出大门，身后建筑便轰然倒塌。烟尘散去后，两人惊讶地发现祭坛位置出现了一个向下的阶梯入口。

“地下通道？“赤璃好奇地探头张望。

楚临却感到一丝不安。系统虽然仍处于休眠状态，但他多年培养的危机直觉正在疯狂报警。

“等等。“他拉住跃跃欲试的赤璃，“先观察...“

话音未落，赤璃已经甩开他的手跳下阶梯：“怕什么！说不定是出路呢！“

楚临无奈，只好跟上。阶梯蜿蜒向下，两侧墙壁上镶嵌着会自发光的蓝色晶体，提供微弱照明。

越往下走，寒气越重。楚临的牙齿开始打颤，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反观赤璃，她周身自然散发出的热量形成了一圈小小的温暖领域。

“你靠我近点。“她回头道，“不然会冻僵的。“

楚临感激地靠近了些。赤璃身上的气息很特别，像是烈日下的沙漠混合着某种香料，温暖而令人安心。

通道尽头是扇刻满符文的石门。赤璃刚要触碰，楚临突然拉住她：“等等！“

他指着地面——门前灰尘上有几道新鲜的拖痕，像是某种多足生物爬行留下的。

“有东西进去了...或者出来了。“楚临压低声音。

赤璃却眼前一亮：“说不定是活物！问问路也好啊！“

不等楚临阻止，她已经推开石门——

门后是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足有房屋大小的蓝色晶体。晶体内部似乎冻结着什么东西，但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整个空间墙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每个孔洞都有脸盆大小，边缘还残留着某种黏液。

“这是...“赤璃的声音突然发颤，“冰魄蚁的巢穴？“

楚临瞬间明白了地上的拖痕来源。冰魄蚁是群居妖兽，单个就有牛犊大小，喜食灵力...

“退后！“他猛地将赤璃拉到身后，“它们感知到我们的灵力了！“

话音刚落，最近的几个孔洞中传出窸窣声。紧接着，三只通体冰蓝、长着六只复眼的巨蚁爬了出来，触须不停颤动，显然已经发现了猎物。

楚临和赤璃缓缓后退，但身后通道中竟也传来了爬行声——他们被包围了！

“跑！“楚临抓起赤璃的手冲向唯一看似安全的区域——中央晶体下方。

巨蚁们发出刺耳鸣叫，紧追不舍。就在两人即将被追上的刹那，楚临胸前的玉坠再次发光。这次光芒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竟在晶体表面映照出一个奇怪的符号。

“那是...炎族文字！“赤璃惊呼，“写着'血契'！“

最前面的巨蚁已经扑到眼前，锋利的前肢高高举起——

赤璃突然咬破手指，将血珠弹向晶体：“以炎族圣女之名，唤汝苏醒！“

血珠接触晶体的瞬间，整个空间剧烈震动！蓝色晶体表面出现无数裂纹，内部冻结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