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霍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有半天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之前喝多了、做梦呢、还没醒。结果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直到中午肚子饿的咕咕叫,才接受了现实。
午后的阳光照进了窗子,地上铺着厚厚一地灰,床上也是。这个十几平的屋子,除了床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家徒四壁是个很好的形容词。
幸好现在应该是初夏,气温适宜。要是在冬季,杨子霍有可能成为第一个落地成盒的悲剧穿越者。
更悲催的是,人是过来了,金手指是一个都没有到账。系统、空间、灵泉、牧场、超市……是一个没带,还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愿看过的小说或影视剧里说的对,主角死后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不然他真委屈,要憋屈到死了。
下了床,他又重新打量了四周。上身的纯白T恤已经变黑,下身是个黑色大裤衩,连双鞋都没带过来。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好像回到了十七八年岁,不再是那个四十多岁的油腻大叔的样子。就凭这一点,他就不想简单的去死。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就是先要搞搞清楚这是哪?
现在门外院子里没人,安安静静的。杨子霍打算推门出去观察一下情况。结果推了推门,没推开,看样子是在外面上了锁。倒是可以开窗户,可惜窗户框框上装着手指粗的铁条,也出不去。这是个不尴不尬的密室逃脱任务啊,怎么办?
透过一块窗玻璃向外看去,这个院子还挺大,地上铺满了方砖,应该是四合院的格局。至于是几进院不得而知。中间只有一个大的洗手池,三两个水龙头。对面有两间房,大门都关着。正房倒是挺大,两边还各有耳房,还有个连廊相通,应是个大户人家的大宅门子。其它因为视角的原因就看不清了。
对于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过惯了和平日子,吃饱穿暖,衣食无忧的杨子霍来说,饥饿是个遥远的名词。所以肚子的抗议有点儿像洪水猛兽,在冲击他脆弱的神经。他在床的每个角落摸索,希望能找到某个藏东西的暗格,对他现在的困境能有些帮助。
结果,暗格他真的找到了,里面就半把锈蚀了的剪刀。对!你想的没错,就是半把剪刀。中间连接用的铁扣子掉了,露出一个小小的孔洞,而另外半边,不知所踪。
明明有了一丝希望,就这么破灭。杨子霍又呆呆的坐在床边,深深的吐了口气,呆呆地望着窗外。
就这样又待了一刻钟,饥饿感告诉他要冷静。那神秘的存在把他带到此地,一定有某种目的。就这么死了?肯定不会的!就算衪是闲的慌,也不会那么无聊,一定会有出路。那么房间就这么大,出路会出现在哪里?
“地下!”
地下的地砖呈四方形,上面有些简单的线条组成的图形,方方整整,没有太大间隙,单用双手根本抠不出的。手不行,那这半把剪刀行不行?
没二话,开始动手。双脚在所有地砖上走一圈,发现有活动明显的,最松动易撬开的那一块,然后将剪刀尖一点点插进去,小心用力将它慢慢的翘起来。因为间隙的缘故,整个过程非常费力,但是见效不明显,没有成功。他又拆了暗格,没想到拆了以后,暗格的底板有夹层,中间掉出一张纸。他瞄了一眼,繁体字看不太懂。可“地契”两个字还是让他明白,这是个好东西,先放在一边。
暗格的底座,木质很硬且坚韧,用来做撬动地砖的辅助很不错。就这样一边先撬起一点,用木板卡住,再撬另一边。一点一点地像蚂蚁搬家一样,片刻不能停。终于在太阳西斜的时候成功翘起了第一块砖。汗水浸湿了全身,奋起余勇,开始搬砖。砖头都叠在墙角,其实也不多,就把它当成挖宝游戏。
砖头下面最多的是蚂蚁和小强,偶尔也会有一两条蜈蚣,摆动胡须,搔首弄姿,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下面真的没有密道。只是在犄角旮旯里,发现了一个饼干盒。里面有几枚袁大头,几十块钱毛票和一些粮油布票,还有一张发黄的照片,上面的小战士站在土坡上笑得很甜。
而这个时候的杨子霍却笑得很苦。他现在不仅饿,而且很渴,嗓子干的发不出声音。
太阳已经落山了,晚霞铺满了地面。院子里的住户已经回来了,一个个的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