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获新线索！

废弃医院的拍摄结束，学生导演是个戴眼镜的文静女生，此刻激动得脸颊泛红，看着摘下口罩的周成，连连鞠躬：“周老师！太感谢您了！您演得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那个眼神，真的，太到位了！”

其他几个学生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附和。

“是啊是啊，周老师一来，我们这片子感觉都升华了！”

“那焦急又专业的劲儿，绝了！”

周成笑了笑，客气道：“应该的，你们剧本好，想法也好。”他接过学生递过来的装着一百块钱的信封。

女生导演却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那个……周老师，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觉得您演得这么出色，这一百块实在太少了。我们想……想再给您加一百，不，两百！您看行吗？”她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百的。

周成连忙摆手，把钱推了回去：“导演，说好多少就是多少。一百块，我拿着踏实。大家都是学生，拍片子不容易，省着点用。”

他这番话一出，几个学生看他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敬佩。

“周老师，您人太好了！”

“是啊，一点架子都没有！”

女生导演眼圈都有点红了，感动地说：“那……那好吧。周老师，您真是……太感谢您了！这是我的QQ，您方便的话加一下？以后有合适的角色，我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您！”

“好，没问题。”周成拿出自己那个不常用的旧手机，加上了对方的QQ。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虽然这导演还是个学生，但谁知道以后呢？

几人收拾东西的时候，女生导演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口说道：“唉，其实我们找演员也挺难的。平常主要还是在我们学校影视学院的论坛上，有个‘通告板’区域，好多小剧组、广告公司，甚至有时候正经剧组也会在上面发招募临时演员的信息。”

周成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像是闲聊般接话：“哦？学校论坛？‘通告板’？那上面信息多吗？靠谱不？”

“挺多的呀！”女生导演来了兴致，“各种短片、广告模特、学生作业里的角色，五花八门的。虽然报酬普遍不高，但机会确实不少，比我们自己在外面瞎找或者托人情靠谱多了。我们班好多同学都通过那个接过活儿呢！”

周成眼睛亮了亮，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他努力压住心里的激动，笑着说：“这样啊，那还真不错。回头我也去看看，说不定能给我那个不争气的表弟也找点机会，哈哈。”他又把万能的“表弟”抬了出来。

“对对对，周老师您可以看看，说不定真有合适的！”

跟学生们告别后，周成第一时间打车回了酒店。他现在对“论坛”、“通告板”这几个字眼格外敏感。

一进房间，他立刻掏出手机，按照学生导演给的线索，搜到了那个影视学院的论坛。一番摸索，还真找到了那个“通告板”区域。

点进去一看，周成差点没乐出声。

“急招！某网剧跟组演员，饰演背景板食客，管饭，80元/天。”

“学生毕业作品，求一中年男性角色，戏份三场，有少量台词，酬劳面议。”

“某手游宣传片，招coser数名，形象好气质佳，日薪300元起。”

“咖啡馆宣传短片，需路人若干，自然就好，50元/2小时。”

信息琳琅满目，各种需求都有！虽然大部分报酬确实不高，跟他在《流星雨》剧组的待遇没法比，但对于急需完成龙套任务的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堂啊！

“我的天，这不比找刘三他们靠谱多了？”周成兴奋地搓了搓手，感觉眼前豁然开朗。之前还担心剩下的四个任务没着落，现在看来，只要勤快点刷这个论坛，完成任务指日可待！他立刻注册了个账号，开始仔细筛选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冯建的日子可就没那么舒坦了。

“废物！一群废物！”电话那头，李明远的声音像是要喷出火来，“又跟丢了？！两次！两次了！冯建，我花钱是让你给我办事的，不是让你给我汇报失败的！那小子是泥鳅吗？啊？”

冯建捏着电话，额头上青筋直跳，却只能陪着笑脸：“李老师，您消消气，那小子确实有点邪门，太警觉了。我们的人已经尽力了，他……”

“尽力？尽力就是让他从眼皮子底下溜走？”李明远根本不听解释，语气冰冷，“我告诉你冯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抓不到他轧戏的真凭实据，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你之前拿的钱，也得给我吐出来！”

“啪”的一声，李明远挂了电话。

冯建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脸色铁青。被李明远指着鼻子骂“废物”，他心里那股邪火也噌噌往上冒。

“妈的，不就是抓个现行吗？老子还真不信这个邪！”冯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跟踪不行，那就换个思路！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既然抓不到活的，那就制造“既定事实”！

他摸出另一部手机，翻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小马吗？还记得我吗？上次在那个什么商场拍广告，给你递过烟的冯哥。”

电话那头的制片助理小马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哦哦，冯哥啊，有印象有印象。您有事儿？”

“小事儿，”冯建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口气，“上次拍广告，是不是有个年轻人，大概这么高，有点瘦，戴着帽子口罩，但动作挺专业的那个，来演路人甲的？”

小马回忆了一下：“嗯……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冯哥，您问这个干嘛？”

“你就跟我说，他是不是表现得比一般群演强不少，特像那么回事？”冯建循循善诱，话里带着暗示。

小马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明白了什么，声音也变得活络起来：“哎，冯哥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那小伙子确实挺扎眼的，虽然没露脸，但那走位，那反应，真不像头回跑龙套的，专业着呢！”

“行，就这句话！”冯建满意地笑了，“我给你录个音，你就把你刚才说的这些，自然点，再重复一遍。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得嘞冯哥！您说怎么来就怎么来！”

很快，一段经过精心“引导”的录音到手了。冯建把玩着手机，脸上露出一抹狞笑。他手上现在有一张周成出现在商场的模糊背影照，一段广告制片助理含糊其辞却能被曲解的“证词”，再加上李明远那边提供的所谓“内部消息”，一篇似是而非的黑稿雏形已经在他脑子里成型了。

“周成啊周成，我看你这次怎么躲！”冯建阴恻恻地自语，开始动手整合这些“证据”，准备先放点风声出去，探探路。

酒店房间里，周成正对着电脑屏幕，聚精会神地在影视学院的论坛上挑选着下一个目标。

“嗯，这个‘饰演被打劫的路人乙，要求惊慌失措，一句台词’，不错不错，时间也合适……”

他完全不知道，一张针对他的舆论大网，已经从另一个他完全没预料到的方向，悄然张开。此刻的他，还沉浸在找到新的任务渠道的喜悦之中，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