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唐军新立

宛城校场上,旌旗猎猎。傲来军与唐军将士列成整齐方阵,鸦雀无声地等待着整编结果。东方傲与李辕并肩站在点讲台上,身后是钱羽、孙飞等一众将领。

“自今日起,再无傲来军和唐军之分!”李辕声音洪亮,回荡在校场上空,“两军混编为新唐军,共创太平盛世!”

东方傲上前一步,展开整编诏书:“全军分为六军。前军由钱羽统领,左军孙飞,右军秦崇……”

听到这个任命,孙飞忍不住低声道:“大哥,这怕是……”

东方傲摇摇头,示意他噤声。这是他与李辕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整编持续了整整一日。两军将士被打散重组,各级军官重新任命。傍晚时分,校场上已经按照新的编制列队,焕然一新。

“贤弟此法甚妙。”李辕望着井然有序的部队,满意地点头,“两军将士混编,可消弭隔阂,增进团结。”

东方傲微笑:“这还只是初步尝试。真正要让将士归心,还需时日。”

李辕拍拍他的肩膀:“走,今夜你我二人好好畅谈一番。我有许多治国构想,想听听贤弟的意见。”

太守府内,烛火通明。李辕命人撤去所有侍卫,只留他与东方傲二人。案几上摊开着地图与各种文书,一壶清茶飘着袅袅热气。

“贤弟请看。”李辕指着地图上的徐州,“徐州之地乃南北要冲,物产丰饶。若能取之,可为我们立足之根本。”

东方傲沉思道:“徐州刺史陈德素有贤名,若能说服他归顺……”

“正合我意。”李辕眼睛一亮,“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两人从军事战略聊到政治制度。李辕提出恢复“三省六部制”,东方傲则建议在地方设立“州-郡-县”三级管理,并详细阐述了监察制度的重要性。

“妙哉!”李辕拍案叫绝,“设独立监察使,既能防止官员贪腐,又可避免地方坐大!”

谈话渐入深夜,话题转向经济民生。东方傲取出随身的一卷竹简:“王爷,这是我拟定的《均田令》草案,可解百姓无地之苦!”

“还有这条。”东方傲指着另一段,“‘所授之田,十分之二为世业田,身死则承户者授之;八为口分田,身死则还官’。既可保民生,又能防止土地兼并。”

李辕长叹一声:“得贤弟相助,真乃天赐我也!”

两人越谈越投机,不觉东方既白。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李辕突然起身,从暗格中取出一卷黄卷。

“此乃我草拟的《武德律》,贤弟看看有何补充?”

东方傲展开黄卷,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律法条文,从刑事到民事,无所不包。最令他惊讶的是第一条:“杀人者死,伤人者刑,盗贼抵罪,皆以律断,不以贵贱论。”

“兄长此律……”东方傲点点头,“比起前朝律法,甚好,只是还有几处还需要稍加添改。”

李辕目光炯炯:“他朝我若为帝,必以此律法治国。王侯犯法,与庶民同罪!”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在晨光中定格成一幅历史画卷。

七日后,新组建的唐军开拔,向徐州进发。五万大军浩浩荡荡,旌旗遮天蔽日。李辕与东方傲并辔而行,身后跟着钱羽、孙飞等将领。刘卿燕和谢海诺等女眷率领医疗队紧随主力。

行军至第三日,前锋斥候匆匆来报:“禀王爷、东方将军,前方山谷发现小股敌军,疑似宇文都残部!”

“不出所料,宇文都果然来了。”东方傲毫不意外,“宇文都此人睚眦必报,必不甘心失败。”

李辕皱眉:“要不要派大军清剿?”

东方傲摇头:“王爷多虑了,杀鸡焉用牛刀。孙飞!”

“末将在!”孙飞策马上前。

“你率五百轻骑,如此这般……”东方傲低声吩咐。孙飞领命而去,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当夜,孙飞依计在山谷设伏。宇文都果然率残部当夜劫营,刚进入山谷,四周突然火把大亮,箭如雨下。

“宇文都!你孙爷爷在此!快前来受死!”孙飞从山崖上一跃而下,影魔刀直取宇文都。

宇文都大惊,仓促应战。两人交手十余回合,孙飞故意卖个破绽,宇文都果然中计,被一刀刺中肩膀,负伤而逃。

“穷寇莫追!”孙飞拦住想要追击的士兵,得意地笑道:“大哥说了,留他一条狗命,好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待到消息传回大营,李辕赞叹不已:“贤弟料敌如神,真乃神机妙算!”

东方傲微微一笑:“宇文都经此一败,短期内不敢再来骚扰。我们可安心向徐州进发。”

又过了两日,大军在一处平原扎营。夜半时分,李辕仍在帐中批阅文书,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疲惫却坚毅的面容。

突然,帐外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侍卫倒地的声音。李辕警觉抬头,手按上腰间佩剑:“帐外何人?”

帐帘无声掀起,三个黑衣人如鬼魅般闪入,手中短刀寒光凛凛。

“李辕,纳命来!”为首刺客低喝一声,三人同时扑上。

李辕拔剑迎战,虽武艺不俗,但以一敌三,很快落入下风。一个不慎,他被踢中手腕,长剑脱手飞出。

“死吧!”刺客的短刀直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帐外一道青光闪过!东方傲如天神降临,如意棍精准隔开致命一击。他左臂的星纹突然灼热发亮,周围时间似乎变得缓慢,他能看清刺客每一寸肌肉的运动轨迹。

“铛!铛!铛!”

三声脆响,刺客的兵器尽数被击落。东方傲棍势不减,打上三人手腕,顿时三人手腕断裂。

“贤弟,留活口!”李辕急忙喊道。

东方傲快步追上去,用如意棍将三名刺客击晕。整个交手过程不过几个呼吸,却凶险万分。

侍卫们这才闻声赶来,见状大惊失色,纷纷跪地请罪。李辕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只留下东方傲。

“贤弟如何得知我有危险?”李辕疑惑道。

东方傲沉吟片刻:“我本在巡营,忽感心神不宁,似有预警,便赶来查看。”他没有提及手臂星纹的异动。

李辕长叹一声,握住东方傲的手:“今夜若非贤弟,我命休矣!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东方傲正色道:“兄长何出此言?你我既结为兄弟,自当生死与共。”

李辕目光炯炯:“好一个生死与共!来人,将刺客带下去严加审讯,务必查出幕后主使!”

次日清晨,审讯结果出来了。三名刺客经不住拷问,招认是受宇文都指使。

“果然是他!”孙飞怒道,“早知道当初就该一刀了结了他!”

钱羽也按捺不住:“王爷,让我带兵去剿灭这伙贼寇!”

李辕看向东方傲:“贤弟以为如何?”

东方傲沉思道:“宇文都不过是跳梁小丑,徐州才是当务之急。不过……”他眼中精光一闪,“可派一支轻骑兵追击,不求歼灭,只需牵制,使其无力再犯。”

“就依贤弟之言。”李辕当即下令,“钱羽,你率三千骑兵前往追击,记住东方将军的嘱咐。”

钱羽领命而去。大军继续向徐州进发,只是护卫更加严密。李辕坚持与东方傲同吃同住,形影不离,对这位救命恩人的信任已经达到顶峰。

行军途中,刘卿燕找到东方傲,递上一卷帛书:“将军,这是我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密信,上面有韩王府的暗记。”

东方傲展开一看,面色微变。心中提到“玉玺”二字,还有“不惜一切代价”等字眼。

“此事暂勿声张。”东方傲将帛书收入怀中,“尤其是不要让王爷知道,也包括钱羽和孙飞等人。”

刘卿燕郑重点头:“妾身明白。妾身告退。”

远处,徐州城墙已经隐约可见。东方傲望着那座古老城池,心中五味杂陈。他能隐约感受到,接下来的路很难走,需要自己万分用心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