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外，晨曦初露。宇文都站在城楼上，铁甲上凝结着晨露。他身高八尺，面色冲枣，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此刻，他正盯着关外逐渐逼近的军队，眉头越皱越紧。
“那就是东方傲的傲来军？”宇文都声音低沉。
副将王方凑上前：“正是。探马来报，他们自汜水关起兵，连克七城，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相迎。”
宇文都眯起眼睛。远处，一支军队正缓缓列阵。晨光中，旌旗招展，刀枪如林。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整齐划一的步伐。数千人如同一人，脚步声整齐得令人心悸。
“东方家出了个红太阳啊！”宇文都不由感叹，“你看他所率军队如同天兵降世。”
王方低声道：“情报上说，东方傲率领的军队跟百姓秋毫不犯，还帮百姓种地修路。真不知道我们所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宇文都冷哼一声：“装腔作势罢了。传令下去，全军出关列阵！今日就让这‘******在虎牢关前！”
号角声中，关门大开。十五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出，在关前列成方阵。铁甲反射着冷光，长矛如林，气势骇人。
傲来军阵前，东方傲勒马而立。他一身银甲，外罩青色战袍，腰间悬剑，手持一杆如意棍。身旁是钱羽和孙飞，一个金甲红袍，一个黑甲黑袍，威风凛凛。
“大哥，宇文都倾巢而出了。”钱羽眯眼远眺，“看来是要决战。”
孙飞摩拳擦掌：“正好！省得我们去攻关了。”
东方傲微微点头：“宇文都乃杨卓麾下第一猛将，不可轻敌。传令下去，按甲字阵型列阵，弓弩手居前，骑兵两翼策应。”
令旗挥舞，傲来军迅速变阵。令人惊讶的是，整个过程鸦雀无声，只有铠甲摩擦的轻微声响。这种纪律性让对面的西凉军都感到一丝不安。
宇文都拍马上前，方天画戟指向傲来军阵：“东方傲！逆贼杨卓已死，尔等为何还要造反？”
东方傲正要回应，孙飞已经按捺不住：“放你娘的屁！杨卓祸国殃民，死有余辜！你们这些爪牙还敢在此狂吠？”
宇文都大怒：“黄口小儿，找死！”他方天画戟一挥，“谁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孙飞大笑一声：“你孙爷爷在此！”不等东方傲下令，他已经拍马冲出。
“三弟！”钱羽急道，“太冒失了！”
东方傲按住他：“让他去吧。正好试探宇文都虚实。”
两军阵前，孙飞与宇文都马打对头。孙飞使一柄影魔刀，宇文都持方天画戟，两人相距三丈，同时勒马。
“小娃娃，报上名来！”宇文都不屑道，“某戟下不杀无名之鬼！”
孙飞冷笑：“记住了，杀你者，你孙爷爷孙飞是也！”
话音未落，孙飞突然从马背上消失。宇文都瞳孔一缩，本能地侧身一闪。一道寒光擦着他的咽喉划过。孙飞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侧，影魔刀直取要害！
“雕虫小技！”宇文都方天画戟横扫，逼退孙飞。
孙飞身形如鬼魅，绕着宇文都快速移动，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影魔刀从各个刁钻角度攻来。宇文都起初有些手忙脚乱，但很快稳住手脚，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
“砰！”
一次硬碰硬的交锋，孙飞被震的连人带马后退三步，虎口发麻。宇文都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
两军擂鼓助威，声震四野。转眼间七八十个回合过去，孙飞额头见汗，呼吸粗重。他的隐匿异能消耗巨大，无法长时间维持。而宇文都却越战越勇，方天画戟如蛟龙出海，招招致命。
“三弟撑不住了！”钱羽急道，“我去助他！”
东方傲点头：“小心。”
钱羽拍马而出，龙吟枪枪出如龙：“宇文都，休得猖狂！钱羽来也！”
见钱羽杀到，孙飞精神一振：“二哥来得正好！”
宇文都大笑：“来多少都是送死！”他方天画戟一抖，竟同时攻向二人。
钱羽龙吟枪前劈，与方天画戟相撞，火花四溅。这一击势大力沉，震得宇文都手臂微麻，心中暗惊：“好强的力道！”
孙飞趁机发动异能，身形一分为二，从左右同时攻向宇文都。宇文都一时分不清虚实，只得先挡钱羽的龙吟枪，再回戟刺向左侧的孙飞。
“噗！”戟尖刺穿孙飞胸口，却毫无阻力，是幻影！真正的孙飞已经从右侧突进，影魔刀直取宇文都肋下。
“着！”
千钧一发之际，宇文都扭身避过要害，影魔刀只划破铠甲，留下一道血痕。他怒吼一声，方天画戟如狂风暴雨般攻向孙飞。
钱羽急忙救援，龙吟枪与方天画戟不断碰撞，震耳欲聋。三人走马灯似的战在一处，尘土飞扬，兵器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又是七八十个回合，宇文都虽然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他的方天画戟招式精妙，力道雄浑，每每在危急时刻都能化险为夷。
傲来军阵中，东方傲眉头紧锁。他看出宇文都的武功远超预期，钱羽和孙飞虽然勇猛，但久战必败。
“备马。”东方傲沉声道。
蒋芷拉住他的手臂：“太危险了！”
东方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放心。”说完翻身上马，手持如意棍冲出阵去。
“两位贤弟莫慌！”东方傲声如洪钟，“我来助阵，看棍！”
如意棍裹挟着风声砸向宇文都头顶。宇文都举方天画戟相迎，“铛”的一声巨响，他连人带马后退两步，双臂发麻。
“好大的力气！”宇文都暗自心惊。
东方傲的加入彻底改变了战局。他的棍法大开大合，每一击都重若千钧，逼得宇文都不得不全力防守。钱羽的龙吟枪则刚猛无比，专攻下盘；孙飞神出鬼没，影魔刀专挑要害。
三人配合天衣无缝，宇文都顿时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他的铠甲已经被划破数处，鲜血染红了战袍。
“卑鄙！以多欺少！”宇文都怒吼。
东方傲冷笑：“对付国贼，何须讲什么道义！”
宇文都见势不妙，虚晃一戟，调转马头就往本阵逃去。孙飞想要追击，却被东方傲拦住：“穷寇莫追，小心有诈。”
东方傲取下背上长弓，搭箭拉弦。这一刻，他感到体内那股奇异的力量再次涌动。周围的一切似乎慢了下来。飘扬的旗帜、奔跑的战马、甚至空中的飞鸟，都变得缓慢异常。
只有宇文都的背影在视野中格外清晰。东方傲屏住呼吸，手指一松。
“嗖——”
羽箭破空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正中宇文都后心！
“啊！”宇文都惨叫一声，险些落马，但还是强撑着逃回了阵中。
“全军冲锋！”东方傲长棍一指。
傲来军如潮水般涌向敌军。失去了主帅的西凉军阵脚大乱，很快溃不成军。宇文都被亲兵拼死救回虎牢关，关门紧闭，吊桥高悬。
战场上，西凉军尸横遍野，降着无数。傲来军大获全胜，缴获粮草器械无数。
傍晚，中军帐内。孙飞脱去铠甲。露出身上几处伤口，呲牙咧嘴地让军医包扎。
“那宇文都真不是盖的，”孙飞倒吸着冷气，“要不是大哥及时出手，我和二哥怕是要吃亏。”
钱羽也卸了甲，身上几处伤口已经结痂，他的不死之身正在快速愈合。“确实厉害，我很久没遇到这样的对手了。”
东方傲走进大帐，蒋芷跟在他身后，手里捧着药箱。
“伤亡统计出来了，”东方傲神色凝重，“我军阵亡三百余人，伤者过千。”
钱羽皱眉：“虽然大胜，但代价不小。”
“宇文都十五万大军折损过半，短时间内无力再战。”东方傲走到地图前，“我决定乘胜追击，明日攻城。”
孙飞跳起来：“太好了！这次我一定要第一个登上城头！”
蒋芷按住他：“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她细心地为孙飞换药，动作轻柔。
东方傲和钱羽对视一眼，悄悄退出帐外。
月色如水，照在刚刚经历血战的战场上。远处，虎牢关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蛰伏在黑暗中。
“大哥，”钱羽低声道，“我总觉得宇文都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东方傲点头：“传令下去，加强警戒。另外，派人联络关内百姓，看看能否里应外合。”
钱羽领命而去。东方傲独自站在月光下，望着远处的雄关。他想起白天那一箭，那种操控时间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如果能够完全掌握这种力量……
“在想什么呢？”蒋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东方傲回头，微微一笑：“在想如何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让百姓少受些苦。”
蒋芷递给他一杯热茶：“孙飞已经睡了。他的伤不重，明天就能活蹦乱跳。”
“多谢你照顾他们。”东方傲轻啜一口茶，“你和海诺、诺彤本不必随军受苦。”
蒋芷摇头：“父亲常说，乱世之中，无人能独善其身。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抗争。”
东方傲望着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女子，心中升起一股敬意。月光下，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虎牢关上的烽火台突然亮起了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