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坏人上门

继续这个充满荒诞与烟火气的娱乐圈奇幻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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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仓库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那簇从泡沫“石头”断裂处长出的、嫩绿得刺眼、还在微微颤动的青草芽,无声地嘲弄着眼前这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

林一白的脑子彻底宕机了。先是刘菲菲工作室官微的“欣赏”和“印象深刻”,像一颗原子弹在他贫瘠的认知荒漠里爆炸;紧接着,眼前这违背了所有物理定律和生物常识的“草芽”,又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摇摇欲坠的三观上。

“这……这……”道具师大刘指着那簇草,手指抖得像得了帕金森,眼珠子都快瞪出眶了,“林导!这……这道具……它……它成精了?!”他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和世界观同时受到了毁灭性打击。

老张和老李也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看看草,又看看一脸无辜加茫然的苏璃,最后齐刷刷地看向林一白,眼神里充满了“导演,您是不是偷偷搞了什么高科技生物实验或者……邪术?”的惊悚疑问。

实习生小吴更是直接石化了,手机还保持着高举的姿势,屏幕上“刘天仙”工作室那条金光闪闪(在他眼里)的微博仿佛在无声地尖叫。

苏璃也懵了。她只是想悄悄修复一下那个坏掉的“石头”,怎么……怎么就长出草来了?!这比上次绊倒混混还离谱!她看着自己那只“罪魁祸首”的手,再看看那簇生机勃勃的绿芽,心里慌得一批:完了完了,妖力失控得更厉害了!恩人会不会把她当妖怪烧了?她下意识地把那只手藏到身后,小脸煞白。

就在这集体石化、气氛诡异到极点的时候,仓库那扇锈迹斑斑的铁皮大门,再次被人粗暴地推开了!

哐当——!

巨大的声响打破了死寂。

众人惊魂未定地循声望去。

只见门口涌进来七八个穿着黑色紧身T恤、肌肉虬结、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满脸横肉、就差在脑门上刻着“我不是好人”的彪形大汉!为首的是一个剃着板寸、眼角有道狰狞刀疤的光头,眼神凶狠地扫视着仓库,最后像探照灯一样锁定了人群中的林一白。

这阵仗,比上午追债的混混专业(吓人)多了!

“彪……彪哥?!”老张失声叫了出来,脸色瞬间变得比苏璃还白。这位可是本地放贷圈子里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大佬”!

林一白的心也猛地沉到了谷底。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上午的假新闻和刘天仙的关注还没消化,这尊瘟神就上门了!他下意识地把苏璃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林一白!”刀疤光头彪哥声音沙哑,像砂纸磨铁,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你小子行啊!躲债躲得挺深?电话不接,人影不见,害老子好找!”

他走到林一白面前,几乎要贴到林一白的鼻子上,喷出的热气带着浓重的烟味:“听说……你小子要翻身了?刘天仙都给你站台了?嗯?”他斜睨着眼,语气充满了嘲讽和不屑,“怎么?攀上高枝儿了,就忘了欠老子的血汗钱了?嗯?!”

他身后的几个大汉也围拢过来,抱着胳膊,眼神不善地打量着林一白和他身后瑟瑟发抖(装的)的苏璃,以及……地上那堆散乱的泡沫和那簇诡异的草芽?有个大汉还好奇地用脚尖拨拉了一下那簇草。

林一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背却已经被冷汗浸透。他知道跟彪哥这种人讲道理没用,只能硬着头皮周旋:“彪哥,误会。那都是网上瞎传的。我哪攀得上刘菲菲?您看我这地方……”他指了指这破败的仓库,“像要翻身的样子吗?钱我一定还!您再宽限几天……”

“宽限?”彪哥嗤笑一声,猛地一把揪住林一白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林一白双脚离地,呼吸困难,脸憋得通红。“老子宽限你多少次了?嗯?当老子开善堂的?!”他眼神凶狠,另一只手抬起来,似乎就要一拳砸下去!

“住手!”老张等人急了,想上前阻拦,却被彪哥的手下轻易推开。

“彪哥!钱是我欠的!跟她没关系!”林一白挣扎着,艰难地指向身后的苏璃,他不能让这傻丫头跟着遭殃。

彪哥的目光这才真正落到苏璃脸上。刚才被林一白挡着没看清,这一看,饶是彪哥这种见惯了风月的老江湖,也微微愣了一下。这姑娘……长得也太他妈祸水了!比电视上那些明星还勾人!尤其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带着惊恐,像受惊的小鹿,瞬间就激起了他骨子里最恶劣的征服欲。

“哟呵?”彪哥松开林一白,任由他跌坐在地咳嗽,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油腻猥琐的笑容,搓着手朝苏璃走去,“林一白,你小子可以啊!自己穷得叮当响,身边倒藏着这么个极品?这妞儿……抵你一半债怎么样?跟哥走,吃香的喝辣的……”

他伸出那只长满黑毛的大手,就要去摸苏璃的脸。

仓库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老张他们目眦欲裂,却不敢动。林一白挣扎着想爬起来阻止。

苏璃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散发着汗臭和烟味的大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比陪秃顶大肚子喝酒还恶心一万倍!恐惧和愤怒瞬间点燃了她体内的妖力!那几缕细弱的银芒在经脉里疯狂乱窜,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她顾不上什么法术失灵、天劫反噬了!只想让这只脏手离她远点!越远越好!

目标:彪哥那只伸过来的咸猪手!

法术:抗拒之环!(一个低阶的、弹开近身物体的防御法术)

然而,体内妖力的暴走和那股天劫麻痹之力的干扰,让法术的轨迹再次发生了诡异的、令人啼笑皆非的偏移……

就在彪哥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苏璃脸颊的瞬间——

“嗷——!!!!”

一声凄厉得变调的惨嚎,如同杀猪般响彻了整个仓库!

只见彪哥那只伸向苏璃的右手,并没有如她所愿地被弹开,而是……以一种极其诡异、违背人体工学的角度,猛地向后弯曲!同时,他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抽了一鞭子,原地陀螺般高速旋转起来!一边转,那只扭曲的手还一边不受控制地、疯狂地……抽打着他自己的脸!

啪!啪!啪!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伴随着彪哥那不成调的惨嚎和咒骂,在空旷的仓库里形成了极其荒诞的打击乐!

“卧槽!”

“彪哥?!”

“大哥!你怎么了?!”

彪哥带来的那群凶神恶煞的小弟们,全都傻眼了!看着他们老大像个失控的人形陀螺,一边疯狂转圈,一边用自己扭曲的手狂抽自己耳光,这场面……太他妈超现实了!他们想上前阻止,却又怕被那无影手误伤,一时间竟手足无措地围在周围,像一群懵逼的观众。

“呃……”林一白坐在地上,忘了咳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老张、大刘、老李、小吴,集体下巴脱臼状态,眼珠子掉了一地。

苏璃自己也惊呆了,小嘴微张,看着眼前这完全超出预期的“法术效果”。她只是想弹开他啊!怎么变成……自抽陀螺了?这妖力……叛逆期到了吗?

彪哥足足转了十几圈,抽了自己几十个响亮的耳光,整张脸肿得像猪头,嘴角都渗出血丝了,那股诡异的力量才像是耗尽了一般,猛地停了下来。

他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扑通一声瘫倒在地,那只扭曲的手无力地耷拉着,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力气。

“大……大哥!”小弟们这才如梦初醒,七手八脚地冲上去搀扶。

“妖……妖怪……有妖怪……”彪哥肿成一条缝的眼睛惊恐地扫视着仓库,最后定格在依旧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的苏璃身上,吓得浑身一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走……快走!这地方邪门!”

一群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黑社会,此刻如同见了鬼的丧家之犬,架着他们半死不活、脸肿如猪的老大,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冲出了仓库大门,连句狠话都忘了撂下。

哐当!铁门再次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仓库里,死一样的寂静再次降临。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在苏璃身上。这一次,眼神里除了震惊、茫然,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以及深深的困惑: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刘天仙关注她,泡沫道具为她长草,黑社会老大靠近她就变自抽陀螺……这已经不是“天降紫微星”了,这简直是“天降扫把星”……啊不,“天降祥瑞”……好像也不对?

林一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苏璃面前,眼神复杂得如同在看一个行走的未解之谜。他沉默了几秒,才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点干涩和劫后余生的沙哑:“苏璃……”

“不是我!”苏璃立刻抢答,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眼神无比真诚(也无比心虚),“是他……他自己突然抽筋了!对!抽筋!一定是缺钙!或者……或者有癫痫!”她努力回忆着在便利店电视里看过的健康节目词汇。

众人:“……”(抽筋能抽出陀螺旋转+连环自抽耳光的效果?这得是宇宙级的抽筋吧?)

林一白看着她那双写满“我很无辜我很纯洁”的大眼睛,再看看地上那簇依旧顽强挺立的青草芽,还有仓库门口仿佛残留的彪哥惨嚎的余音……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仿佛要把胸腔里所有的荒诞和憋屈都吐出去。

他抬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然后用一种近乎认命、又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豁达语气,对着仓库里所有石化的人(包括苏璃)宣布:

“都……都别愣着了!”

“老张!把门口那堆……呃,‘行为艺术’的痕迹清理一下!”

“大刘!那灯……算了,明天去买个新的!还有这草……”他指着那簇绿芽,嘴角抽搐了一下,“找个好看点的花盆……供起来!就当……就当是我们《迷城》剧组的吉祥物了!”

“小吴!盯着点网上!看看还有什么‘惊喜’!”

“至于你,”他最后看向一脸忐忑的苏璃,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充满无奈又夹杂着点莫名安全感的叹息,“跟我回屋!研究研究……明天怎么应付那些闻着味来的‘苍蝇’!还有……别再碰任何带电的和长草的东西了!”

苏璃看着林一白那副“虽然很离谱但我选择接受”的表情,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一点点。她乖巧地点点头,小声保证:“嗯,不碰了。”

林一白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想起刚才彪哥那惨绝人寰的自抽表演,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点黑色幽默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带着这个半吊子小助理混娱乐圈,前途……恐怕会比他的电影票房更加“跌宕起伏”、更加“精彩纷呈”。

他抬头望了望仓库高高的、布满蛛网的顶棚,仿佛想穿透它,质问一下那贼老天:这报恩的剧本,是不是拿错了?这他妈是轻喜剧还是奇幻惊悚片?!

然而,无人应答。只有那簇在泡沫“石头”上迎风(仓库里哪来的风?)招展的嫩绿草芽,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好戏,才刚刚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