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后的城市街道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涂门站在“暗夜獠牙”总部顶楼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血色蔷薇”的赤色霓虹招牌。手中的威士忌在水晶杯中轻轻摇晃,倒映出他脸上未愈的伤疤——那是在钢铁厂决战时,王强的开山刀留下的印记。对讲机突然响起电流声,副帮主的声音带着紧张:“涂老大,孙夫人到了。”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孙凯的遗孀林薇身着素黑旗袍,怀中抱着精致的檀木骨灰盒,身旁跟着年仅八岁的小儿子孙明。孩子攥着褪色的猩红蔷薇徽章,清澈的眼睛与孙凯如出一辙。涂门喉结滚动,单膝跪地,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嫂子,是我没保护好他。”
林薇伸手将他扶起,指尖掠过他脸上的伤疤:“阿凯临走前,反复念叨着要你‘别做孤狼’。”她打开骨灰盒,取出一枚镶着红宝石的袖扣——正是涂门送给孙凯的四十岁生日礼物,“他说,这枚袖扣该物归原主了。”
会议室的水晶吊灯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涂门扫视着两派核心成员,“暗夜獠牙”的黑色刺绣与“血色蔷薇”的猩红纹路在空气中形成微妙的对峙。他将青铜钥匙拍在会议桌上,金属与檀木相撞发出清响:“巴颂家族的阴谋让我们失去了太多,现在,我提议——獠牙与蔷薇合并,成立‘破晓同盟’。”
话音未落,“血色蔷薇”的元老陈叔猛地拍案而起:“涂门!当年我们帮主为救你死在枪下,现在你说合并?”他腰间的佩刀已经出鞘三寸,“信不信我...”话未说完,孙明突然挣脱母亲的手,跑到涂门身边,将蔷薇徽章郑重其事地别在他胸前:“涂叔叔,爸爸说过,你是能带来光的人。”
死寂中,涂门解开衬衫领口,露出心口狰狞的旧伤——那是五年前帮派冲突时,孙凯替他挡下的子弹留下的痕迹。“这些年,我们流的血还不够多吗?”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震颤,从口袋里掏出两份文件,“我已将‘暗夜獠牙’六成产业转到孙明名下,剩下四成,将作为同盟的启动资金。”
窗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林薇走上前,将孙凯的骨灰盒轻轻放在会议桌上:“阿凯在遗言里写过,‘若有一天,獠牙与蔷薇的旗帜能并肩飘扬,我会在天上为你们骄傲’。”她的指尖抚过冰冷的盒身,“现在,是时候让孩子们不再活在阴影里了。”
三个月后的码头,涂门与林薇并肩而立。新铸造的“破晓同盟”旗帜在海风中猎猎作响,黑底上交织着暗红蔷薇与银白獠牙。货轮缓缓驶入港口,卸下的不再是毒品与军火,而是运往贫困街区的医疗器械与生活物资。孙明戴着特制的儿童版袖扣,正指挥着工人搬运物资,稚嫩的声音里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听说颂猜的残余势力在东南亚重组了。”林薇望着远方的海平面,“他们放出话,要让‘破晓同盟’血债血偿。”涂门握紧腰间的定制手枪,枪柄上的红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血色光芒:“告诉他们,从巴颂家族覆灭那天起,地下世界的规则,由我们重新书写。”
夜幕降临,涂门独自来到城郊墓园。孙凯的墓碑上,黑白照片里的男人笑得肆意张扬。他将一瓶威士忌放在墓前,自己仰头灌下一大口:“老伙计,你看,獠牙和蔷薇真的并肩了。”风吹过墓园,带起满地银杏叶,恍惚间,他仿佛又听见孙凯熟悉的笑声:“涂门,这次可别再抢我最后一口酒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国际刑警发来加密邮件。涂门点开附件,是颂猜余党秘密据点的卫星照片。他对着墓碑露出一抹冷笑,将威士忌浇在墓前:“放心,我会让他们知道,破晓的光,能照亮任何黑暗角落。”转身离开时,胸前的蔷薇徽章与袖扣的红宝石交相辉映,在夜色中勾勒出一道新的黎明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