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弟弟吗

把准备好的台词念了一遍又一遍，穿上了最不喜欢的穿的西装，颁奖典礼前一天许诺试了一件又一件衣服，人都麻了。

秦时：“这件怎么样？”

许诺：“啊哼哼……哼，哎呦喂，还要试啊。”

秦时：“不想试了？你是不是不喜欢穿西装。”

许诺：“太，紧了~”

他小声说道：“好麻烦。”

秦时拿出一件许多卡通头像拼上去的休闲西服。

秦时：“这个好不好。”

许诺：“这衣服多好看呀。”

秦时心想道：“许诺啊，虽然没办法让你像从前那般自由肆意，但至少我在这不会让你被束缚的太久。”

许诺终于兴致高了起来。

颁奖礼的走红毯环节，主办方为了热度，把许诺和他的前老板安排在前后出场。

李真带着新签的跟许诺同类型的艺人朱政鑫高调走过红毯，采访里他字字句句都在指向许诺。

红毯主持人：“李先生您作为本年度音乐领域最成功的老板，你有什么经验可以跟大家分享的呢？”

李真：“呃，我认为啊，做娱乐公司，签什么样的人很重要，有些成名早的摇滚歌手，是极其不尊重摇滚乐的，靠着一张嘴跟皮囊在哄骗听众，做人还是要懂得要脸，这样的人迟早完蛋谢谢。呃，希望大家多支持政鑫，我敢保证他会成为新声代最成功的摇滚歌手。”

红毯主持人：“好的，谢谢李总的分想，也请大家多多期待朱政鑫未来在乐坛的表现。”

朱政鑫点点头，跟着老板进了内场。

许诺随后走了出来。

好在红毯主持人是看着许诺长大的，即使主办方准备了刁钻的问题，但作为主持界的泰斗级人物，一场晚会的规格如何，就看主持人是不是贺申。所以即使贺申问出跟台本不一样的问题，也不会有人敢指责什么。

许诺懒懒散散的走到了贺申身边。

贺申立马笑着说道：“好久不见，许老师。”

许诺鞠了个躬说道：“哎呦喂，您太客气了，我哪敢呀，贺老师。”

贺申搂了下许诺的肩。“最近你可是成了当红辣子鸡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跟喜欢你的朋友分享的。”

许诺：“害，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弄了首新歌，那个我也不指望他能红哈，就大家到时候随便一听就完事了。”

贺申：“这么不指望，我就指望它能红，你那么优秀对不对。”

许诺不太好意思的冲贺申点了下头，笑了几下，飞快的跑走了。

差点在通道口摔了一跤，幸好被秦时拎了起来。

秦时：“这么跑的乱七八糟的，你可是成熟的艺人了。”

许诺：“我不知道啊，关键贺老师那样说我真的是感动，我不行，我受不了感动。”

秦时看许诺还没有缓过来，直接一路把许诺拎回了休息室。

秦时：“嗓子还舒服吗？”

许诺：“稍微有点不舒服。”

秦时：“以后录综艺别喊那么大声，你这太让人担心了。等下上台是《小青果》的首唱，你稳着点来。”

主办方通知的是最后环节领奖唱歌，许诺等了整整六个小时，直到主持人念到朱政鑫的名字播报他的表演曲目，许诺的心终于沉到了谷底。

当他望向一旁的苏有信，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的节目排在自己后面，朱政鑫连唱三首，那苏有信……

回到后台，李真正在乐呵呵的跟主办方的负责人艾亚玛聊着天。主办方的视线避开准备走过去的许诺。

跟李真聊了几句后，就撤回中控室了。李真嗤笑一声。惹的许诺停住了脚步。

许诺头皮发麻的回到休息室，李真趾高气昂的走到他面前，用手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衣服。

李真：“小子，你以为凭一首歌就能翻身吗？你以为你红了，就能压倒资本的力量吗？”

许诺：“你还真无耻啊，动一动嘴花点钱，就要掌握别人的命运，苏有信你也拿来当垫脚石。”

李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诺，是我给了你第一个机会，你却敢瞧不起给你这口饭吃的人，红了又怎么样，你现在只是一个综艺咖永远只有人红歌不红的命，知道为什么人人都明白我对你不仁不义最后倒下的却还是你吗，因为我是商人，商人有钱就能办成事，而你，你就像一只狗，再招人喜欢别人也只是把你当娱乐的东西，高兴就逗着玩几下，不高兴了就一脚踹飞，你说你一个人拿什么跟我斗。”

许诺刚想动手。

李真：“想清楚，再往前一秒你的那些引以为傲的作品，信不信，我全给你糟践了。”

许诺呼吸困难，李真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了。却被一个耳光打的头昏脑胀。

秦旸以一个不屑的眼神甩了下手。

秦旸：“狗东西。”

李真准备回击，却被秦旸一脚踢开。“一个矮冬瓜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李真，你真以为就你这样的货色能在资本圈活下去吗？”

李真：“王八蛋，劳资四十多岁被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了，去s呀你。”

许诺捂了下头。“旸哥，算了，别让你摊上事了。”

秦旸一改往日面无表情的状态，露出了看一眼就让人心慌的笑容。“李真这样的小角色，谁会在意。”

颁奖典礼已经接近尾声，秦时有些无力的去找许诺，正好撞上了被打一顿没处发泄的李真。

看见秦时气不打一处来的李真，一脚就踹上了秦时的肚子。

李真：“我去你的。”

前方一台摄像机露出了头，主办方艾亚玛稳稳的记录下了这一幕。看见秦旸和许诺走出来后立马关上了摄像头。

秦旸狠狠给了李真一个暴击。许诺则立马扶住秦时，秦旸示意许诺带秦时先离开。

李真：“mad，不能为了一个娘们真把我打残吧，这是法治社会。”

秦旸：“法可以治我罪，但你打秦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身败名裂，痛彻心扉。”

艾亚玛看了眼秦旸。秦旸眼神像是要吞没艾亚玛的魂魄一般。

秦旸：“你拍的东西最好别有公之于众的那天。但凡我听到一点这样的东西传出来，你会知道有什么后果。”

艾亚玛：“为什么？你是想让他翻不了身吗？我高价卖给你怎么样。”

秦旸：“任何会影响到视频里那个女生生活的东西都不该存在，视频发出去是为了公道正义还是流量财富你心知肚明。”

艾亚玛：“你很拽呀，哎，你还不到二十多岁吧，怎么这么自信啊，你很牛批吗？”

秦旸挑衅的扬了下眉。“我刚收了台风集团，你觉得我牛不牛。”

艾亚玛嘴角还在颤抖，实在不敢相信听到的是收了台风集团，台风集团虽然是有一些内部竞争的消息传出来，却从来没有人想过掌权者会放手下台，那是资本圈的命脉所在，所有人都听过的传闻中，台风集团是一座永不倒塌的大厦，怎么可能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艾亚玛：“这世界疯了吗？”

秦旸：“疯，就让它疯到底，越疯在混沌里重造出一个向好的世界的可能性就越大。你还有那个矮冬瓜这样浑浊的东西怎么配腰缠万贯，声名远扬。”

李真跟疯了一样的发出几声猿人的叫声。

秦旸单手做出一个捂耳朵的动作，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

秦旸：“外面人山人海的热闹，你们就吃点牢饭饱饱肚子吧。”

那天过后，李真公司被查数罪并罚判了十二年。艾亚玛也从此消声灭迹。但他们不知道秦旸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许诺跟苏有信见了一面。

许诺：“其实那天李真是要针对我，害你躺枪了我很抱歉。”

苏有信：“不怪你，你不在，他也会拿掉我的节目捧别人。”

许诺：“我们那个歌……”

苏有信：“算了，许诺这块地方不干净，但音乐需要纯粹，我很欣赏你，但我现在不想唱了。”

许诺心里咯噔一下。“不再坚持一下吗？”

苏有信：“我坚持过，可能比你需要坚持的时间更久，我没有那样的天赋，也少了运气，总是差一点，太脏了真的……脏。”

苏有信起身要走，许诺一把拉住他。“我们一起再试一次，管他呢，我知道你舍不下，我也一样，我告诉所有人我放弃摇滚乐了，我TM怎么可能放的下，再试一次好不好，苏有信。”

苏有信干了眼前的那杯酒，咬着牙说道：“许诺，你不是孬种，我也不当。”

七月份下午的阳光十分毒辣，许诺坐在椅子上抱着本《被讨厌的勇气》打起了瞌睡。

秦时从老家回来，刚推开门，许诺就起身到门口帮拿行李，一边揉眼睛一边问道：“家里有什么事吗？回去这么久。”

秦时：“没什么事，我爸身体不太好，家里想让我赶紧结婚，就见了几个男生。”

许诺的心情一下就像他短袖上那只垂头丧气的小黄鸭一样。

许诺：“你不是才二十多吗，着什么急？”

秦时：“我以为我很年轻，但父母老去的样子却开始提醒我，我不年轻了。”

许诺：“那……你有看上的吗？”

秦时：“他们条件都挺好，年纪也相仿。”

许诺：“……啥意思，你不喜欢有年龄差。”

秦时：“我可能对我父母失败的婚姻还是有些阴影，其实如果可以有选择我多么希望能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老去。”

许诺：“你怎么不能选，你的一辈子只要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就好，你是你，不依附男人而存在，也不是为了抚平父母此生不甘而存在，在我这，你的人格允许你自信美好且自由的存在。”

秦时摸了下许诺的头发。“到底是长大些了，说话都会说些了。”

秦时看了眼手机。许诺瞥见一个男生发来的短信，上面那几个字是如此的刺眼。“我们在一起吧。”

秦时刚准备回信，许诺红着眼戳了下秦时准备发消息的手。

秦时转头看了眼许诺，有些懵的问道：“你怎么了？”

许诺的表情跟《甄嬛传》里瓜尔佳氏的手法一般，只是他表现的更人畜无害。

许诺：“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一会事儿~”

秦时：“哈？”

许诺：“他们~他们~又骂我，好难听。”

秦时气又上来了打开娱乐新闻一看到处是黑许诺的留言。

秦时：“这都好几天了，怎么现在才跟我说，你怎么想的。”

许诺：“我不忙吗，我反正忍忍就过去了。”

秦时：“这能有你这事重要吗，下次有这事一定得告诉我，知道没。”

许诺点点头。

突然秦时的手机又收到了那男生的消息。“我很喜欢你。”

许诺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天，秦时突然反应过来，敲了下许诺的头。

秦时：“你怎么瞎看别人隐私。”

许诺：“秦时，你是不是打算跟这个鬼跑路，不管我了。”

秦时：“你喝假酒了，我结婚又不是辞职。”

许诺脸色一变，被结婚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

许诺坐倒在沙发上，重重的叹了口气。秦时反应过来他情绪的变化，坐下来耐心的摸了下他的头。

秦时：“怎么了？”

许诺：“我很认真的问你一个问题。”

许诺：“你这么照顾我，只是职业习惯，还是别的原因。”

秦时犹豫不决的想了半天答案。“可能是因为你像我弟弟。”

许诺不敢再问下去了，只是干笑了一声，坐的更瘫了。

他期待一个不一样的答案想过她会敷衍几句，却从来不敢想答案真的会是弟弟两个字。的确，跟拥有一个游戏公司的程旭相比，他只是一个刚刚还完债的穷鬼，而且，如果只是弟弟，他连竞选是资格都不曾有过。

许诺起身。“我约了苏有信，先出门了。”

他走的很快。

秦时看着那张门合上，心里却从来没有过的心乱，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许诺问那个问题时，她犹豫意味着什么，但她只当是孩子单纯的一个问题，她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

许诺是自在如风的少年，一定会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而她二十多年在泥潭里挣扎求存，怎么样看都是不相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