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寻求帮助
陈默在街头疾走，冷风如刀，割面生疼，可他浑然不觉，满心只系着尽快找到老张。老张是程序员圈里的万事通，常混迹于各论坛，消息灵通。陈默赶至两人常聚的咖啡馆，那熟悉木桌仍摆着两杯热咖啡，只是物是人非，老张未至。他坐立不安，不停刷手机，急切又焦灼。
突然，手机震动，陌生号码来电。他接起，只闻粗重喘息声，未及细思，电话便断了。陈默心下一紧，不祥预感涌上心头。他深知不能干等，赶忙掏出纸笔，把黑石组织名儿、骚扰电话号码与可疑线索，悉数记下，留给老张，便匆匆离去，踏回程的路。
归途，陈默心绪难平，脑海里念头乱转。黑石来头、背后主使，皆如迷雾重重。他试图按压心底慌乱，可越想越躁。行至一岔路口，他忆起曾见黑衣人在此晃悠，下意识四顾，果见黑衣人立于树影下，目露森冷，直勾勾盯着他。陈默呼吸一窒，攥紧拳头，脑子飞速运转，思忖应对之策。
“不能慌，得冷静。”他暗自打气，转念一想，“这或许是场心理战，不能叫他们看出怕意。”于是，他挺直脊背，故作镇定，径直朝黑衣人走去。临近，黑衣人阴恻恻一笑：“哟，这不是陈默吗？挺大胆，竟敢往这闯。”陈默强抑心中惶恐，回怼道：“我路经此地，碍着你们啥事了？”黑衣人冷哼：“少来这套，识相就别多管闲事，不然有你好看的。”
陈默面色不变，心却如擂鼓。他心底寻思，不能在这僵持，得找个脱身法子。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有家超市，灵机一动，“我就不信，大庭广众下，你们还敢怎样。”旋即，他抬步往超市走，边走边对黑衣人说：“要去你也陪我逛逛超市，不然我就喊了。”黑衣人没料到这招，迟疑片刻，终是没跟上。
陈默径直冲进超市，人群一簇簇，他赶忙挤进去，几下便隐匿其中。回望不见黑衣人，他稍松口气，却仍不敢大意，顺着人流挪到后门，借着夜色溜走，快步奔回出租屋。
一进门，陈默赶忙反锁房门，靠墙滑坐在地，大口喘气。林浅闻声赶来，见状大惊：“默，怎么了？出啥事了？”陈默把遇黑衣人的事一五一十讲给她听。林浅听得直哆嗦，眼眶泛红：“默，这可咋办？”陈默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别怕，他们要是真敢轻举妄动，周边邻居多，能制住他们。再说了，咱手里攥着债务证据，他们不敢轻易下手。”
话虽如此，林浅仍惊魂未定，双手紧抓陈默胳膊，生怕他转瞬消失。陈默轻抚她的背，柔声安抚：“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往后我会小心，你别太担心。”可这安慰之语，连他自己都觉单薄无力。
夜渐深，出租屋内满是压抑沉默。陈默斜倚床头，盯着天花板，满心纠结。黑石阴影高悬，他苦思破解之道，却毫无头绪。思路乱如麻，疲惫与焦虑如藤蔓，缠绕包裹住他。黑暗中，林浅轻声问：“默，睡着没？”陈默回了句：“还没，咋了？”林浅沉默良久，才轻声说：“我知道你现在心烦，可我们得想办法。要不，明早给老张打个电话，把情况和他说说，看看他有啥主意。”陈默黯然道：“要是老张也帮不上忙，可咋整？”林浅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咱能走到现在，就不信过不去这道坎。好歹也得先听听老张的建议，说不定他真能给咱指条明路。”
夜沉得化不开，静得只剩墙钟滴答声。陈默辗转难眠，满心迷茫。他深知，这场困局仅凭他们夫妻，很难突围，必须寻求外援。可他又深知，程序员圈子虽小，却少有人愿趟这趟浑水。他愁肠百结，满心忧虑。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林浅窝在被窝，声线沙哑：“默，要不你先洗漱，等吃罢早饭，就联系老张。”陈默嗯了一声，起身穿衣，心事重重。他明白，联系老张只是第一步，后续怎样还不知晓。黑石组织的阴影，如乌云蔽日，遮得他满眼黑暗。他不知老张能否助力，更不知这场对抗结局如何。只是，他清楚，躲无可躲，唯有鼓足勇气，直面难题，才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