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练歌！”
寨老的烟袋锅子直接敲在床板上，我差点从木板床上滚下去。窗外天还没亮，鼓楼底下已经围了一圈村民，嗑着瓜子等看戏。
周野顶着黑眼圈，声音沙哑：“……我们是被卖了吗？”
阿飞暴躁地抓了抓红毛：“这特么比公司集训还狠！”
林曜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擦掉唇角的血——昨晚他练侗歌练到嗓子出血，阿禾扔给他一包草药，冷冰冰地说：“唱不好，就别浪费侗家的米。”
沈郁蹲在角落喂猪，突然抬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寨老为什么非要我们学侗歌？”
我正想回答，鼓楼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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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老站在鼓楼中央，银饰叮当作响：“三个月后，鼓楼对歌赛。输的人——”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扫过我们，“滚出侗寨。”
台下村民哄笑：“BJ来的干部会唱歌？别把牛吓跑了！”
节目组的无人机嗡嗡盘旋，PD小声提醒：“直播热度破百万了，观众就想看你们出丑。”
周野咬牙：“我们可是职业偶像！”
寨老冷笑：“在侗寨，唱歌是活命的本事，不是你们那种‘假唱’。”
阿飞当场炸毛：“谁假唱了？！”
林曜按住他，突然问：“如果我们赢了呢？”
寨老眯起眼：“赢了，侗寨送你们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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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们唱歌的是个七十岁的歌师，皱纹里夹着岁月的沟壑。他弹着牛腿琴，一开口——
空灵的高音直冲云霄，像山风掠过悬崖。
我们五个呆若木鸡。
周野小声：“……这音域比我高了至少一个八度。”
歌师冷笑：“你们那种‘流行歌’，在侗寨连鸡都哄不睡。”
·宋星河（我）的part：学转音学到头秃
侗歌的转音像山路十八弯，我唱到缺氧，歌师摇头：“你这嗓子，不如去喊丧。”
·周野的part：跳舞不如扭秧歌
他试图用男团舞融合侗族舞步，结果被大妈们嘲笑：“小伙子，你这腰比门板还硬！”
·林曜的part：美声救场
唯一被夸的是林曜——他的美声底子意外契合侗歌唱法。歌师难得点头：“你这嗓子……像一个人。”
阿禾绣花的手突然一顿。
·阿飞的part：Rapperの尊严崩塌
他即兴来了一段侗语Diss，歌师皱眉：“你这嘴，适合去骂架，不适合唱歌。”
·沈郁的part：秘密特训
没人注意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溜去后山。直到某天，我听见他在练一首陌生的侗歌……旋律和“歌灵”唱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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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侗歌车祸现场”被剪成鬼畜视频，爆上热搜：
-#内娱废物下乡实录#
-#顶流主唱被牛碾压2.0#
-#林曜侗寨在逃王子#
但意外的是——粉丝回来了。
弹幕开始刷屏：
“虽然唱得像杀鸡，但好真实！”
“原来偶像也会被大妈嫌弃？”
“沈郁养猪的样子居然有点帅……”
PD兴奋地搓手：“观众就爱看你们被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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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睡不着，独自爬上鼓楼顶层。月光下，阿禾坐在栏杆上绣花，针线在指尖翻飞。
“你们赢不了的。”她头也不抬，“三十年来，没人能赢侗寨的歌师。”
我皱眉：“为什么非要我们参赛？”
她突然抬头，眼神锋利：“因为寨老想知道——你们和三十年前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我一愣：“谁？”
就在这时，鼓楼顶的阴影里——一道人影闪过，穿着MIX5的旧打歌服。
阿禾的绣花针啪地断了。